第27章 (萬字更新) (1)
“你去哪了?”
傅寒铮低頭看着眼前這個到他胸口高度的小姑娘,兩人之間距離得太近, 傅寒铮隐約聞到一抹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
“我出去轉了轉, 你怎麽過來了?”陸嬌仰頭,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眸望着他。
作為軍人有這麽多假期嗎?
傅寒铮看見對方眼中的疑惑, 開口解釋道:“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周長生的電話說你昨晚在旅館差點出事所以過來看看, 你沒事吧?”
傅寒铮黑眸上下打量着陸嬌,最後視線回到小姑娘白嫩的臉上。
陸嬌搖頭:“沒事啊,就是有點吓到了。”
“一個人出門不安全,你明天幾點的票回去?”
“我明天上午走。”
“那行, 你上去收拾東西,我帶你換個地方住。”
啊?換個地方住?
陸嬌詫異擡頭看向男人, 有些不懂話題怎麽突然跳轉到這來了。
剛才不是說她什麽時候回去,怎麽一下就跳到了她換地方住了?
解放軍同志都這麽熱心嗎?
陸嬌抿了抿紅唇, 糾結了一會軟聲開口道:“我其實不用換地方, 明天我就回去了,換地方挺折騰的。”
陸嬌是南方姑娘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帶上了一股撒嬌的味兒, 而傅寒铮是地地道道的北方糙漢子,對于陸嬌這話直接就理解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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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幫你收拾, 而且我開車送你。”
陸嬌:“……?”
她已經無力吐槽眼前男人的直男腦回路了, 她說的不是收拾太折騰,就是純粹覺得換地方挺麻煩的。
然而傅寒铮沒有給陸嬌拒絕的機會,直接就邁步朝着旅館走了兩步, 發現陸嬌沒有跟上來便停下腳步, 回頭, 看向原地沒動的小姑娘。
“走吧。”傅寒铮沉聲道。
“哎?還是不用麻煩了吧?”陸嬌走了幾步跟上去,繼續道:“再說了我在這也不認識什麽人,我收拾換地方也就換一家旅館,旅館其實都差不多,要不安全還是不安全,傅寒铮你說是不是這道理?”
傅寒铮聽着身側小姑娘的念叨聲,垂眸便看見她小小的發旋,和她人一樣,小小的,給人一種軟糯的感覺。
小臉蛋白裏透紅,看上去……真的挺危險。
這種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應該是最容易被流氓人販子盯上的對象。
傅寒铮記得小姑娘家裏人模樣好像沒這麽出挑,怎麽生個閨女就這麽好看?
這模樣,一個人住旅館,真的太危險了。
所以,還是換地方安全。
思索片刻,傅寒铮開口:“你住我朋友家,明天我送你去車站。”
陸嬌一臉茫然,她說了什麽,讓這個男人決定把她送到他的朋友家?
兩人說話的空擋已經來到了陸嬌的房間門口。
“開門。”
陸嬌瞪大眼睛,這男人該不會真準備幫她收拾吧?
“咳咳,那個我自己收拾,你等要不在外邊等我一會?”陸嬌說完不等傅寒铮開口已經開門進去了,然後反手關門把男人關在了外頭。
一切發生的好像有點莫名其妙。
半小時之後陸嬌這個“小可憐”已經被送到了周長生的家裏。
是的,就是周長生家裏。
客廳,陸嬌的周長生的妻子坐在那喝水。
陽臺,周長生用微妙的視線盯着抽煙的傅寒铮。
很安靜,特別安靜。
最終還是周長生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傅寒铮,你不覺得你對人家小姑娘太上心了?”
傅寒铮沉默,他自然知道自己表現得有點奇怪,但是他可以肯定對于陸嬌這個小姑娘他心底真沒有那方面想法。
怎麽說呢,就是覺得小姑娘年紀小,出門在外不安全,所以多照看着點。
“還有一個問題,我剛才可是發現了,小姑娘直接喊你的名字,你們差了八歲,你們這麽稱呼真的很奇怪。”周長生再次開口道。
“你不也叫我傅寒铮,名字就是用來喊的。”傅寒铮開口回道。
“我們不一樣啊,我和你同齡,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啊?叫你一聲……叔叔,完全可以吧?”周長生調侃。
“這不是重點。”傅寒铮輕描淡寫把這事帶過去:“她在你這住一夜,明天我過來送她去車站。”
“住一夜完全沒問題啊,行了,人在我這你就放心吧。”周長生拍拍胸脯保證。
他一警局人員,一小姑娘在他家肯定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
一根煙抽完,傅寒铮和周長生兩人回到客廳。
“我先回去部隊,你今晚住這等到明天我送你去車站,你一個人別亂跑。”
“好,我知道了。”陸嬌乖乖回了一句。
得了,面對這麽熱心的解放軍同志陸嬌都不知道怎麽拒絕,更重要的是她拒絕了,男人似乎聽不懂。
陸嬌發現,傅寒铮似乎有點輕微的大男子主義。
安排好的事情就得按照他的來辦,給陸嬌一種她是他手下兵的錯覺,令行禁止。
男人這性子估計是在部隊待的時間長了,所以導致和女人相處的時候也這麽糙。
将來也不知道哪個女人受得住這糙男人。
陸嬌面上乖巧聽話,心裏暗暗吐槽傅寒铮這直男性格。
“那我回去了。”傅寒铮開口。
聽見男人開口陸嬌立即起身:“我送你下樓。”
傅寒铮沒有拒絕,陸嬌上前兩步跟着傅寒铮一起出了門。
一男一女出去,客廳就剩周長生兩口子。
盧晴看向自家男人,想到剛才的一男一女,忍不住開口八卦道:“那兩人談對象呢吧?看着挺般配的,小姑娘模樣長得好,傅寒铮模樣也好看,兩人站一塊真般配,用那句話咋說來着,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周長生笑了,否認道:“不是,兩人沒談對象。”
“啊?不是對象啊?也是,兩人年紀差得多了點。”盧晴嘀咕了一句。
“行了行了,兩人就認識,只有談沒談對象是他們兩的事,不過我猜測兩人可能性不大。小姑娘還上高中呢,明天就得離開,傅寒铮也要回部隊,可能明天離開之後接觸的機會就不多了。”
周長生也覺得兩人挺般配,問題是,一個讀高中,一個當兵,還不在同一個地方,這怎麽看都沒接觸機會。
樓底下,陸嬌揮着小爪子和傅寒铮告別。
男人背影修長挺拔,背光的角度讓陸嬌能隐約看到男人精瘦有力的腰,看上去還挺好看。
待男人身影不見了陸嬌才轉身上樓,紅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輕“啧”一聲。
越來越覺得傅寒铮這男人對她的胃口。
陸嬌這邊還在吃傅寒铮的顏,另一邊的旅館卻又有人找她。
蔣青松沉着臉站在櫃臺前面。
就在剛才,前臺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已經退房離開了。
“你好,你确定我要找的人已經退房了嗎?能不能麻煩你在核實一下,我找的人名叫陸嬌,是一個挺漂亮的小姑娘。”
“我知道,就是一個特別好看的小姑娘對吧?昨天過來我們旅館入住,可是她今天上午确實已經退房離開了。”前臺微笑回答。
前臺心裏暗暗表示,怎麽可能搞錯,他們旅館就住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小姑娘。不可能搞錯的,小姑娘退房還是她給辦理的呢。
“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是換地方還是回老家去了?”蔣青松又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前臺撓了撓頭,表示這個她真幫不上忙。
蔣青松心裏失落,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蔣青松走到門口的時候前臺突然記起一事,開口喊了一句:“那個等一下,人可能是你戰友接走了,她離開的時候身邊有一個當兵的。”
蔣青松聽見前臺的話,鄒起濃眉,然後道謝離開了。
出了旅館蔣青松心裏還想着是不是靳偉國他們把人接走了,畢竟昨天靳偉國和陸嬌見過面,陸嬌能和那個當兵的離開,想必也是認識的人。
蔣青松其實早就到了城裏,只是他到了城裏之後去了一趟郵局取東西耽誤了時間,所以這會過來的時候才會得到陸嬌已經離開的消息。
沒有找到陸嬌蔣青松便直接回了部隊。
蔣青松找到靳偉國的時候直接就開口問了這事。
靳偉國一臉茫然,好一會才整理好思緒弄清楚蔣青松的意思。
整理一下,蔣青松剛才說,陸嬌已經離開了旅館,而且離開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穿軍裝的男人。所以,蔣青松問是不是他接走了陸嬌?
聽見這個消息靳偉國腦海中瞬間想起的便是今天開車出部隊的傅寒铮。
我去,他似乎發現了傅寒铮的小秘密?!
啧啧啧,昨天傅寒铮的“有事”原來是這事?
偷偷摸摸去見人家小姑娘。
呵,男人!
靳偉國覺得傅寒铮這操作簡直太騷了,就是一典型的口嫌體正直代表。
這男人,太不要臉了!
“咳咳,這個我不清楚,今天我沒出去,不過傅寒铮出去了,他還沒回來,等會傅寒铮回來我給問問這事。你也別擔心,或許陸嬌是回家了也說不定啊?”靳偉國清了清嗓子,腦子裏想的都是傅寒铮背着他偷偷見小姑娘的事。
可以啊,看不出來傅寒铮是這樣的人。
“行,你記得問一問,我也是擔心陸嬌出事。”蔣青松道。
“懂,我懂,陸嬌長得那麽好看肯定讓人挺擔心的。”靳偉國伸手拍了拍蔣青松的肩膀,繼續開口道:“不過老蔣你這是愛屋及烏了吧?對你小對象的堂姐這麽關系,可以啊你!對了,你今天去郵局是不是你那個小對象又給你寄東西過來了?”
“哎喲,有了對象就是不一樣,有人惦記,不像我們單身漢一個。”
聽着靳偉國說話,蔣青松心裏哽得慌,心不在焉回了兩句就離開了。
蔣青松啥叫剛離開傅寒铮後腳就回來了。
傅寒铮大步流星朝着辦公室走,推開門走進去就看見靳偉國坐在辦公室裏頭。
靳偉國擡頭看見傅寒铮進來,眼睛瞬間放光。
傅寒铮被靳偉國這麽一大老爺們用這種眼神盯着看,他感覺渾身都瘆得慌,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你盯着我做什麽?”傅寒铮面無表情瞥了靳偉國一眼,問道。
“沒,就是有點好奇你今天出去做什麽了?”靳偉國準備委婉一點試探一下傅寒铮。
“昨天說了,我出去有事。”傅寒铮一臉“有問題嗎”的表情看着靳偉國。
靳偉國咧嘴笑,嘿嘿一笑。
有問題嗎?
問題大了!
“傅寒铮,你的事是什麽事,那麽重要?”靳偉國笑容猥瑣:“我覺得你偷摸看小姑娘這事真挺重要,不過你瞞着我就過分了啊,我之前誇人家小姑娘兩句你還上心了不是?”
看見傅寒铮要開口,靳偉國打斷他,繼續開口滔滔不絕:“你說你這小氣勁兒,啧啧,還有事,你當我不知道你去見陸嬌了?當兄弟這點事都瞞着就過分了。再說了,我對陸嬌就是欣賞,純粹欣賞懂嗎?你放心,你喜歡我肯定支持你,雖然你們年紀差得大了點我也是支持你的。”
傅寒铮眸光一閃,上前兩步,擡腿就朝着靳偉國踹過去,沉聲呵斥道:“胡說八道!”
靳偉國眼疾手快,迅速扶住桌子躲開了傅寒铮踹過來的腿,嘴裏卻還不消停。
“哎哎哎,傅寒铮你這是惱羞成怒,赤/果/果的惱羞成怒!”
“我可沒跟蹤你,是蔣青松人家今天去旅館了,然後回來問我是不是把人接走了。”
“天知道,我今天在辦公室坐了一天,我一聽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你把人小姑娘接走了,是不是,傅寒铮你就說是不是你?”
“我是因為早上接到了周長生電話,說昨晚陸嬌房間差點被一個男人闖進去,所以我才過去的。”傅寒铮擡手撸了撸他的板寸頭,解釋道。
“什麽,還有這事?”靳偉國臉色瞬間嚴肅起來。
“不然你以為呢?”傅寒铮沒好氣道:“我把人送到周長生家去了,明天我還得送人去車站。”傅寒铮幹脆把事說了,免得明天靳偉國知道又胡說八道。
“原來是這麽回事,那你這麽做是沒什麽可說的,行了,我待會告訴老蔣一聲。”靳偉國消停了。
不過靳偉國忽略了一件事。
傅寒铮昨晚說要出去,可是周長生的電話是今早接到的。
也是等到後來看見傅寒铮把人拐了他才反應過來,他當初被傅寒铮忽悠了。
靳偉國把事情告訴蔣青松,還特意問了一句蔣青松明天要不要和傅寒铮一塊送陸嬌去車站。
蔣青松沉默片刻卻回答:“不去了。”
靳偉國總覺得蔣青松挺奇怪,特別是定親之後越來越奇怪。
城裏,周長生兩口子都挺好相處,兩口子對她都挺好,盧晴還特意給陸嬌屋子裏換了新被套。
晚上,陸嬌又出門去了醫院。
病房裏——
杜行笑容滿面,似乎腿都不那麽疼了,對陸嬌的态度簡直就恨不得供起來每天三炷香了。
當然,他不敢,怕被打!
畢竟被供起來的那都是已經去世的人,陸嬌人小姑娘才十幾歲呢。
“陸同學,那個範玉梅住在我隔壁病房呢,我打聽過了,斷了腿,兩條腿都斷了,啧啧啧,所以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啊,這不,報應就來了。”杜行笑眯眯吐槽道。
“而且警察今天過來了,估計範玉梅出院就蹦跶不了了,得乖乖進去蹲着了,真是壞人有壞報,活該!”
陸嬌淺笑不語,範玉梅做的事情本來就是歪門邪道,如今也算是報應。
之前範玉梅能靠着歪門邪道贏過別人那是因為沒有碰到能讓她遭報應的人。
陸嬌身為一個五好少女其實還是很有正義感的,遇見範玉梅這種人陸嬌不介意以牙還牙。
李麻花那事兒陸嬌自然是插手了的,不然李麻花怎麽可能突然招供。
而李麻花曾經的妻子陸嬌也已經幫忙超度到下面報道去了。
“哎,對了,蘇振興和你說過我開的報酬吧?按照之前說好的,我給你一套房,我現在樓盤正在開發,到時候樓盤好了之後你過來看看喜歡哪套我給你留出來。”杜行特豪邁開口道。
反正他是老板,等樓盤開發出來,一套房還不是小事兒。
再說了,杜行和蘇振興一樣是生意人,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人脈和利益,對于陸嬌這種厲害的高人杜行結交了将來有個什麽事也好說得上話不是。
房地産,這看看風水什麽的,找陸嬌不是最好了。
有來有往,交個朋友也好。
“嗯,到時候你說一聲。”
陸嬌離開之前杜行讓金鑫拿了兩萬塊現金過來。
陸嬌不解:“不是說好了一萬?”
“你讓範玉梅進遭了報應,也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氣,另外的一萬也是報酬。”
陸嬌看着多出來的一萬塊錢,看着杜行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啧啧啧,果然是……人傻錢多。
離開醫院之後陸嬌找了電話亭給蘇振興打了電話過去。
另一頭的蘇振興接到電話知道杜行的事情解決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水。
一開始杜行讓他把陸嬌叫回去的時候蘇振興就怕陸嬌生氣,而且陸嬌沒有手機,所以蘇振興也聯系不上陸嬌。
甚至蘇振興也以為陸嬌昨天就回來了,這會兒接到電話蘇振興才知道陸嬌還在w市。
打完電話,金鑫開車送陸嬌回了周長生家裏。
周長生家樓下,陸嬌打開車門下車。
就在陸嬌要離開的時候駕駛座的金鑫開口喊住了陸嬌。
“陸同學,明天需要我送你去車站嗎?”
陸嬌轉身,笑着開口回道:“不用了,明天我朋友會來送我去車站。”
“那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今後有什麽事可能要陸同學幫忙也不一定。”
“我沒有電話,你如果要聯系我可以讓杜行通過蘇振興找我。”
“好的,陸同學慢走,既然明天不用我送你,那麽提前祝陸同學一路順風。”
“謝謝。”陸嬌道謝。
幾分鐘之後陸嬌上樓,金鑫也開車離開了這裏。
醫院裏,杜行美滋滋躺在病床上,聽着隔壁病房範玉梅的破口大罵杜行覺得空氣都變得新鮮了。
哎呀,只要範玉梅不好,他就渾身舒暢了。
而且,杜行自認為是一個睚眦必報的人。
範玉梅得罪了他,這件事等他出院了可還沒完。
至于範玉梅的公司,杜行表示:他很有興趣。
————
陸家。
陸華明坐在屋檐下吞雲吐霧,空氣中煙味散開。
“你少抽點,抽多了嗓子不舒服,半夜咳嗽吵的人都睡不好。”李翠花念叨。
“我閨女孝敬我的,我沒抽多少,待會多喝兩杯溫水就行了。”陸華明回道。
“是是是,閨女孝敬你,嘚瑟個什麽勁你?”李翠花不得不承認她酸了。
想想閨女又是上山采藥給陸華明敷藥,又是調養身子,還求了平安福,還買煙……
不行,越想越酸。
李翠花越看陸華明是越不順眼,哪哪兒都不順眼。
陸華明對上李翠花那眼神,忍不住笑了,開口調侃道:“你看看你,酸了吧?閨女給你也買了啊,那吃的,衣裳,擦臉霜,閨女對我好一點你還吃醋了?”
“閨女以前都和我親,可是現在我覺得閨女好像和你比較親了。”李翠花繼續酸。
“我閨女,和我這當爹的親不行啊?”陸華明忍不住嘚瑟:“你這人就是心眼兒太小,對了昨天我聽說蔣家去了老二家裏,聽人說争吵了兩句,你知道啥事不?”
“我咋的知道,老二一家子我算是看透了,你說你住院那麽長時間就去了一回醫院,去一趟還話裏話外哭窮怕我們家借錢,真是……我是脾氣好,要不然當場就翻臉了。”
“老二……算了,不說了。”陸華明到嘴邊的話忍了回去。
如今和老二一家來往得少,雖然是同一個姓但是已經是兩家人了,這親疏遠近的有時候說不清楚。
而且陸華明發現陸江明最近回家的時間都少了,一直在外面折騰什麽生意,算一算陸華明有快一個月沒見到陸江明了。
李翠花看見陸華明那臉色,硬生生忍住了潑涼水的沖動。
兄弟之間,結婚有了媳婦孩子那就不是一家人而是兩家人了,娶妻娶賢。
就江秋月那樣的婆娘,還不如她李翠花呢!
她李翠花長得是不好看,人高馬大,但是人品還是不差的。
江秋月呢?就三分顏色還以為自己村裏一枝花了,整天擦脂抹粉的。
而且蔣家提親那事兒,只要江秋月顧忌一下他們老大一家子就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可是江秋月答應了,陸江明也不反對。
這說明啥,說明人老二和你們老大一家不是一條心。
都姓陸咋的了,心不在一塊,姓啥都沒用。
陸遙定親他們老大一家子算是給面子了,否則壓根不會過去吃什麽飯。
她李翠花缺那一頓飯啊?
那是她會做人,其中最大一個原因還是李翠花想讓陸嬌死心,千萬別心裏頭惦記不該惦記的男人。
定親那天,看見了,死心了,将來才不會出岔子。
至于吳蓉去陸江明家裏到底啥事兒村裏人都沒打聽出來,只知道吳蓉似乎訓斥了陸遙,然後江秋月和吳蓉吵了幾句,具體因為什麽事村裏最碎嘴的婆子都沒打聽出來。
江秋月嘴巴緊,吳蓉嘴巴更緊。
李翠花對這事不上心,老二一家子的事她李翠花也說不上話。至于蔣家李翠花就更不上心了。
一家兩家的,愛咋地咋地。
陸江明家裏,這個時候正因為這事吵架。
陸江明黑着臉,看着椅子上坐着的陸遙,開口訓斥道:“陸遙,你腦子裏是進水了?還沒進門呢就插手蔣家的事?你要是不喜歡楊銘你當初可以直說,用不着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你腦子讓驢給踢了?做壞事還被吳蓉那老婆子給知道了,唆使別人家孫子你這是缺德啊你,搞壞了人家裏的根小心人家和你拼命!”陸江明對于陸遙這個閨女還是很心疼的,那是因為陸遙看上去聰明。
前兩個月因為陸遙提了一些建議,陸江明生意越來越好,如今他陸江明在村裏也算是有錢人了,怎麽如今他感覺這個閨女辦事兒是越來越不過腦子了?
做壞事讓未來婆婆抓住把柄,将來進了門還能不得被壓死?
江秋月也愁死了,吳蓉鬧騰那麽一回,外邊都傳閑話,要不是江秋月商量着加嫁妝,指不定吳蓉就打算退親了。
陸遙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
千算萬算陸遙卻沒算到蔣磊和蔣落既然會把這事抖落出來還被吳蓉知道了。
不過,陸遙覺得慶幸的是,在部隊的蔣青松不知道這件事,否則依蔣青松的性子,這門親事鐵定不成了。
然而陸遙不知道的是,未來的某一天,因為一封信,她所有的小心思都被部隊的蔣青松知道了。
耳邊聽着父親的訓斥聲陸遙左耳進右耳出,反正這事不捅到蔣青松那邊去就行了,加嫁妝都不是什麽事兒。
重生之後陸遙讓父親陸江明去城裏做生意,家裏如今的條件已經好了很多,給她準備一份體面的嫁妝應該完全可以。
而且陸遙還自己在外面想辦法掙錢,雖然陸遙如今存的私房錢不多,但是在農村來說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
陸遙甚至琢磨着過段時間之後去看看房子,等過兩年結婚讓家裏給她在城裏買套房子當陪嫁。
陸遙重生回來可是知道後世的房子炒成了天價。
現在就他們這小地方幾萬塊一套房十幾二十年之後得翻十倍。
買房是不動産增值,最穩妥的投資。
陸江明還在訓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閨女打算讓他買房當陪嫁,要是陸江明知道陸遙這心思肯定得跳起來。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陸江明在外面累死累活掙錢可不是為了閨女買房,他還有一個兒子呢,眼看年紀到了,不得結婚生孩子啊?
在陸江明心目中,心疼閨女那也是比不得兒子的,農村講究養兒防老,這閨女就是潑出去的水,再心疼将來也是別家人。
————
“嘩啦啦”的雨聲響起。
雨水将地面打濕,窗外的樹葉也被雨水打得沙沙響。
陸嬌睜開眼就發現外邊下雨了,走在窗邊看了一下,外邊天色陰沉沉,烏雲密布,屋子裏光線也暗淡許多。
陸嬌收拾好東西之後出了屋子。
客廳盧晴看見陸嬌出來笑吟吟開口道:“嬌嬌醒來了,我做了雞蛋餅,你吃點兒。待會帶點路上吃,車上可沒東西吃,你一小姑娘家家的別餓壞了。”
“嫂子太客氣了。”陸嬌眼眸彎彎回了道。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門被敲響了,盧晴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傅寒铮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笑容滿面的靳偉國。
“嬌嬌,我聽說你今天離開特意來送你,你東西收拾好了沒有?還要不要買東西帶回去了?傅寒铮開車來了,要買的話我們開車去商場就行。”靳偉國從傅寒铮身邊擠進來,笑呵呵打招呼。
“不用了,我東西都買好了。”陸嬌淺笑。
這時候周長生已經出門去警局了,盧晴看見傅寒铮他們過來立馬招呼一塊吃早飯,不過被拒絕了。
傅寒铮和靳偉國可是發現了,盧晴準備的早飯不多,他們兩個大老爺們一塊吃,就他們兩的飯量,那她們兩估計沒得吃了。
陸嬌吃了一點和盧晴告別,三個人一起下樓。
還是昨天傅寒铮開的那輛軍車,今天靳偉國開車,傅寒铮坐在副駕駛,陸嬌一個人坐在後排的位置上。
三個人坐在車裏,靳偉國還時不時和陸嬌搭一兩句話。
陸嬌白皙的小手扒拉在窗邊,乖巧淺笑。
“對了,嬌嬌你上回算命還真挺準哈,你說我桃花劫我回去火車上還真遇到一個姑娘,當時我還不相信,後來我算是相信了。嬌嬌,你看看我現在面相怎麽樣,還有沒桃花劫啊?”
經過上次的事情靳偉國到現在都心有餘悸,那個向紅梅看上去白白淨淨挺斯文綿軟的一個小姑娘,但是腦子确實倔得不行。
靳偉國每次遇見向紅梅都不假辭色,他就搞不懂了向紅梅是看上了他哪兒,怎麽就那麽死心眼。
那段時間靳偉國待在部隊整天東躲西藏生怕遇見向紅梅,後來是上面領導實在看不過去了才找了一連長談話然後向紅梅才回了老家。
靳偉國經歷過向紅梅之後對于女孩子都盡量不口花花了,天知道下次萬一招惹一個比向紅梅更難纏的他還要不要活了。
陸嬌聽見靳偉國的話,擡頭瞥了靳偉國一眼,淺笑開口道:“挺好的,靳大哥最近挺乖啊。”
那臉上的粉色桃花氣明顯減少了些許。
“那是我最近都待在部隊裏,都沒時間出去,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靳偉國說完瞥了旁邊一聲不吭的傅寒铮一眼,猥瑣一笑,開口道:“嬌嬌,傅寒铮比我招女人喜歡,為什麽他就沒有桃花劫?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是愈招惹女人愈容易桃花劫麽?”
“誰說的?”陸嬌反問一句,擡眸掃過副駕駛男人那剃着板寸的後腦勺,開口道:“你看看傅寒铮那張臉,是不是看起來兇巴巴的,傅寒铮這種男人整天板着臉,就算真有什麽桃花也讓他自己給掐了。”
“哎,還能這樣,那我以後兇一點是不是也不會有什麽桃花劫之類的?”靳偉國一邊說話一邊嘗試着板起臉來。
然後靳偉國一側頭對上靳偉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就控制不住崩了臉,尴尬收回視線,開口自我調侃順帶還調侃一下傅寒铮。
“咳咳,那個我還是算了吧,傅寒铮本來就每天板着臉了,我要也整天板着臉那多無趣啊,我們兩一塊整天看着對方黑臉,估計心情都不美好了。”
陸嬌聽了靳偉國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然後偷偷瞥了一眼傅寒铮那張臉,偷笑。
副駕駛的傅寒铮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小姑娘偷笑的小模樣,側頭瞥了眼車旁邊的鏡子,打量幾眼。
心裏納悶:他看起來很兇嗎?
應該沒有吧。
而且靳偉國這麽拆他臺子,傅寒铮表示心裏不高興了。
“靳偉國,上次你不是說桃花劫如果是真的你就把老張的襪子給吞了?回去我幫你要老張的襪子吧?”傅寒铮面無表情瞥了靳偉國一眼,劍眉微挑道。
靳偉國:“……?!”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傅寒铮這是赤果果的砸場子!
過分,太過分了!!!
“哈哈哈,嬌嬌你是不知道,傅寒铮原來很愛笑,特別是小時候,我記得傅寒铮十二歲的時候整天到處跑把自個兒曬得黑不溜丢的,咧嘴笑的時候那一口白牙露出來特搞笑。”
呵,好兄弟,一起狗。
來啊,互相傷害啊。
誰慫誰特麽是孫子!
“噗嗤!”陸嬌腦海中自動浮現一個縮小版黑版的傅寒铮咧嘴傻笑的模樣,控制不住笑出聲來。
真的,看不出傅寒铮愛笑,她還以為傅寒铮打小就一直這麽嚴肅呢。
“很好笑吧,你是不知道,傅寒铮六歲的時候可白淨了,那時候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一小姑娘呢,那時候傅寒铮特別好看,白白淨淨還愛笑。”
靳偉國沒有說出口的是,他第一次見到傅寒铮認為是一個小姑娘,然後一開口喊了一句小妹妹,結果下一秒就被傅寒铮摁在地上揍了一頓。
傅寒铮小時候可不是現在這樣,小時候的傅寒铮精致可愛,同時也嚣張兇殘。
後來十歲之後開始野,帶着他們大院一群人整天和隔壁的空軍大院那群臭小子幹仗,傅寒铮打人的時候可狠了,曾經一拳頭下去把人骨頭都給打斷了。
就因為這事傅寒铮還被傅家老爺子扔部隊練了兩個月。
或者說部隊果然是最鍛煉人的地方,兩個月之後傅寒铮從部隊回來性子變得沉穩了。
嗯,不僅僅是沉穩,同時也愈加有聰明了,表面上面無表情,背地裏黑起人來可是一點不帶手軟的那種。
十八歲傅寒铮放棄了京城的高等大學直接報考了軍校,軍校畢業進了部隊。
當然了,靳偉國也是和傅寒铮一個軍校畢業的,然後一起分配到了部隊,兩人從新兵蛋子一步一步到了今天的位置。
部隊是一個充滿汗水的地方,或許訓練會讓人枯燥,但是他們不後悔選擇這條路,不後悔進入軍隊。
想到那時候年少輕狂的他們,靳偉國嘴巴就停不下來了,滔滔不絕從打架說到部隊的事。
“對了,那時候我們最喜歡在耗子家看影……”後面一個字靳偉國沒說出口就被傅寒铮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靳偉國然後反應過來,咳咳,話題突然有點歪了。
看小電影這事兒好像不适合和陸嬌這種小姑娘說。
好險,差點帶壞人家小姑娘。
副駕駛的傅寒铮面無表情開口提醒:“開車不要聊天,注意安全。”
陸嬌乖巧坐在後面,臉上一臉單純。
然而,陸嬌真的沒聽懂靳偉國那沒說出口的話嗎?
不不不,陸嬌/老司機聽懂了。
咳咳,別看她是個女生,但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