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錄制天天歡樂節目那次,靳夏下黑手讓林覺曉崴了腳,被拍了下來。

最近這期節目馬上要播,臺裏的趙老師意思是趁着節目播出,直接發聲明把靳夏做的事公布了,趙老師早想起帶頭作用,來正一正娛樂圈的歪風了。

馬一龍這邊哪兒敢,自己做賊心虛,怕抖出來吃大虧。

之前林覺曉他們買通稿黑唐純鈞的合同備份,馬一龍竟晚了一步,被人先買走了。

現在就怕是靳夏買走了。

馬一龍只能跟趙老師把那段視頻要來,然後跟靳夏那邊聯系,探了探口風。

馬一龍對林覺曉說:“靳夏那邊口氣壯、腰板硬,我已經透露我們拍到視頻了,他們也不怕,還說他們手裏也不是沒有牌。”

這意思一表達,大家都知道怎麽回事了。

靳夏剛跟《君臨》劇組簽了合約,接了冬陽,正春風得意,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稱霸娛樂圈了,誰都不怕。

馬一龍憋屈地說:“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逼過了頭,一損俱損,靳夏那玩意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可不能出事兒。”

林覺曉說:“你酸什麽,我不會怎麽樣的,腳崴了到現在,我幹什麽了麽?”

馬一龍警惕:“你不幹啥我才害怕好嗎?我都擔心你憋個大招,跟打安明麗似的,準備幹點什麽讓我掉層皮的。”

林覺曉其實挺氣悶的,但是事已至此了,他除了變身忍者,也暫時沒其他辦法。

虧心事就是不能做,他如果不是自己先一步造了孽,現在就得給靳夏點教訓,讓靳夏懸崖勒馬,早點回頭是岸。

現在鬧成了這樣……大家誰還不是個白蓮花了,互相包容吧。

林覺曉說:“龍龍,相信我我不是那種人,我要是準備收拾靳夏,肯定履行告知義務,會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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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一龍吼:“就只是告知麽?你!”

林覺曉聽馬一龍數落了好幾分鐘,自從林覺曉重生之後,就不像之前一樣,總想着利用馬一龍做事了。

正因為林覺曉會親自下場,所以馬一龍更提心吊膽啊,生怕一個看不住自己藝人就失控。

春晚之後唐純鈞發了條微博,林覺曉誰都沒跟商量,直接轉發了,他甚至還親自下場在評論區怼了黑粉……

最近林覺曉自己在弄個大項目,馬一龍竟然這兩天才知道。

樁樁件件挑撥馬一龍的神經。

等馬一龍念叨夠了,林覺曉說:“龍龍,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呢麽?首先,咱們做兩手準備,第一,如果爆出去怎麽處理善後,方案盡快出。”

馬一龍下意識說:“第二呢?”

林覺曉提了提嘴角,說:“靳夏我不能就這麽算了,他還得跟我一個組拍戲呢,甚至有可能波及到唐純鈞。靳夏要是再有其他動作,那拼着兩敗俱傷,我也得把他拉下水。你那邊時刻留意着,他要是準備黑我,那咱們就提前自爆。”

馬一龍沉默了一下,說:“其實還有第三手準備。”

林覺曉說:“別想了,我知道合同是你簽的,你別想把自己摘出去給我擋箭。那合同是我授意的,是我要黑唐純鈞,你要給我背這口驚天大鍋,也得看我讓不讓。”

馬一龍眼有點熱,想來煽點情。

林覺曉不給他機會,說:“靳夏跟吉止的大老板關系不大清楚。過幾天有個演技類競演綜藝,靳夏為了拿冠軍,可能會賄賂評委,手段也不大幹淨。龍龍你辛苦一下,多搜集點證據,扯進來的人越多越好。到時候靳夏想跟我兩敗俱傷,也得掂量一下他背後可能會牽扯出來的那一溜人。”

林覺曉得虧看過全書了,否則還真的不好拿捏靳夏這個小仙男。

馬一龍真的很驚訝,他都不知道林覺曉怎麽知道這些,說:“你再也不是我們的曉寶寶了,你長大了。”

林覺曉扶額,說:“我都快二十二了,還是獅子座,該雄霸天下了,以後少跟爹似的那麽管我。”

想到這個,林覺曉噙着笑,過年那天他嘚瑟了唐純鈞給做的飯,羅依依馬上發過來一條微信推文,說獅子座跟天蠍座王不見王,沒有好下場。

馬一龍也是建議,他們塑料友誼不必要發展成真的。

林覺曉笑着回他們和諧着呢,唐純鈞是個自閉症老幹部,絕對非典型天蠍座。

唐姓男子天天門都不出,就是喝茶看劇本,臺詞背得一字不落,經常還抽冷子突然入戲考林覺曉一下,比教導主任還不是人。

今天這事之後,林覺曉認清了,他還是低估唐純鈞了,此人悶着騷,騷起來能要人命,并且在林覺曉面前,唐純鈞老幹部狀态只是偶然,騷才是常态。

林覺曉挂了電話,心裏到底不痛快,必須跟靳夏蠅營狗茍,他還挺煩的。

林覺曉發了條朋友圈:“一個哲理:人,別幹造孽事兒。”

反爺上線:“曉,你剛才找我有事啊?我為你加班。你現在血條70了,可以用10滴抽取主角光環使用權。”

林覺曉跟反爺真是新仇舊恨一大堆。

林覺曉冷漠:“晚了,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些什麽,我現在已經道法自然、無為而治了,再多的血也與我無關,你走吧反。再見,不如不見。”

反爺說:“不就是被唐純鈞騷了兩句麽,你一個24歲重生回來的,你純潔成這樣算怎麽回事,你騷回去!”

林覺曉說:“我……要臉。”

反爺說:“不成器。”

林覺曉說:“你說他到底咋回事,精神分裂?我聽說,自閉症好像只有在某些特定的熟人面前才會表現真實的自己,是不是?”

反爺思考:“我搜搜,他跟自閉症有個屁關系,但對外人确實有些過于冷漠,但是在你跟前也有點過于禽獸不如了。也許他是故意撩騷,好打破你的小心翼翼,讓你不覺得自己在攻略他。”

林覺曉:“我在攻略他麽?”

反爺說:“他是你的任務對象嘛,我覺得他可能感覺到了,不想讓你這麽拘謹。所以……他一定還是憋了大招要收拾你,你可別放松警惕啊。”

“晚了,已經放松了。”

林覺曉終于獲準進入唐純鈞家。

林覺曉買房買的精裝修,懶得自己弄,這房子之前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唐純鈞基本沒怎麽動過。

唐純鈞戲谑:“想參觀的都可以參觀,不然又得懷疑我藏着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林覺曉剛經歷了一場,現在已經快對這種話脫敏了,說:“我想看你的衣帽間!能嗎?”

聽說,老幹部這種人,私人領地意識很強烈,林覺曉要檢測一下唐純鈞對他的接納程度。

沒想到唐純鈞直接帶他去了衣帽間讓他看。

林覺曉一下又看透徹了,唐純鈞肯定是像小動物一樣有那種印随反應。

畢竟他林覺曉是唐純鈞穿越進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大好人,所以唐純鈞才會把林覺曉當成一個安全的、可依賴的對象吧!

林覺曉:哎呀,真讓人不好意思呢,真是不敢當。

到了衣帽間林覺曉就醒了。

因為唐純鈞那麽老大一個衣帽間,就敞式衣櫃裏頭從高到低挂着幾件衣服。

林覺曉明白了,獲得衣帽間參觀許可,根本不是因為自己特殊,是因為唐純鈞這衣帽間就一點料都沒有,狗仔記者爬在這一頓猛拍,也拍不出什麽吸人眼球的東西!

“你……私服就這些?”林覺曉不敢信,“還有呢?”

唐純鈞說:“都跟你一樣啊,聽說你有一屋子球鞋,上次花了六百萬買了一雙,是真的麽?”

唐純鈞覺得林覺曉現在有點脆弱,沒有直接問。

但林覺曉感覺到唐純鈞的潛臺詞了,唐純鈞大概想問:“你真的這麽二麽?”

林覺曉說:“為了喜歡的東西犯的二,能叫二麽?”

之後林覺曉在陽臺專門開辟出來的運動區看到了太極服跟道具劍,在書房看到了古琴。

林覺曉真是好驚訝,說:“你之前不讓我來你家,是不是害怕我暴露你已經八百歲了這個秘密?”

唐純鈞說:“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不能讓你活着了,劍來!”

唐純鈞手一探好像真要隔空取劍,另一手抓向林覺曉脖子。

林覺曉吓一跳,然後反應過來,這位戲瘋子,又特麽的入戲了!

唐純鈞沒真的抓林覺曉,輕輕地摸了一把小細脖子,皮膚柔膩,手感不錯。

唐純鈞哂笑:“之前不讓你來是因為我養貓了。”

唐純鈞覺得自己養貓的驚悚程度,跟打太極拳的老爺爺突然穿了一套Lo裝似的,見不得人。

貓是木遙硬塞給唐純鈞的,上次唐純鈞自殺,木遙生怕唐純鈞又不留戀人世間了,試圖用一只小動物給與唐純鈞溫暖。

唐純鈞很不理解,他要真想死,一只小畜生就能把他留住了?

反正木遙安排了任務,貓呢,必須養,唐純鈞每天還得給木遙發三張跟貓的合影。

養了唐純鈞難受,不養木遙難受,唐純鈞為了讓木遙安心,只能養。

現在唐純鈞想到辦法了,送給林覺曉養,他偶爾去拍個照就行。

林覺曉日常很少在家裏,不過要是不在家,可以托付給馬一龍家裏。

他還是挺想養貓的。

林覺曉興沖沖地看着小藍貓,說:“那我就養了啊!它是男的還是女的,叫什麽?”

唐純鈞說:“母的,沒起,你自己起吧。”

林覺曉說:“叫糖寶兒吧。”

說完林覺曉才反應過來這是唐純鈞之前粉絲的名字,唐純鈞也沒異議,貓叫啥有什麽重要的麽?

唐純鈞說:“我做飯去了,你給我用保溫杯泡點枸杞,我們八百歲的都愛喝這款飲料。”

唐純鈞做飯,林覺曉閑不住,兩邊跑來跑去地給糖寶兒落戶。

林覺曉安好了糖寶的家,上網搜了唐紫瑜的學校跟項目,吃了飯拖唐純鈞到自己家裏去泡茶。

林覺曉這幾天跟資本家一樣壓榨羅依依,集中改了家裝,都換成了又酷又舒服的。

書房隔了個喝茶區,裏頭的功夫茶臺倒是還保留着原來那個金絲楠的,因為唐純鈞講究這個。

但林覺曉在茶桌旁邊放了幾個懶人沙發,不倫不類的。

他整個人被柔軟沙發擁抱着,身高一米八,腿礙事兒,晃蕩在外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想心事。

林覺曉說:“哦對了唐,我之前為了跟誰置氣,花了八十萬買了個冰島古樹普洱茶餅,在你後頭茶櫃裏呢,你拿去喝吧。”

唐純鈞淡淡地說:“嗯。”

唐純鈞都習慣了,林覺曉的購物理念:只買貴的,不買對的。

茶都不會喝,茶器卻都出自當代名家之手。

林覺曉牛飲了荒野老白茶,嫌沒味兒。

唐純鈞說:“你現在适合喝這個,平心靜氣的,降一降火氣。”

林覺曉眼一瞪:“我沒火氣!”

唐純鈞給他換成了龍井,說:“怎麽一下想歪呢?我說你長痘的火氣,我就不該給你吃什麽麻辣燙,你化妝師滅了我。”

林覺曉眼裏紅血絲密布,摸了摸嘴角的痘,搖頭說:“不是吃東西吃的,我焦慮。”

唐純鈞奇怪了,這麽二還焦慮呢?

唐純鈞說:“你焦慮什麽,說出來我聽一聽,我看看多大點事兒。”

林覺曉說:“我一會兒去拿電腦說,我查了妹妹他們那個藝術項目,好像挺缺錢的,要不要用我媽的基金會給贊助一下,都是搞公益的,我覺得應該行吧。”

龍倩遺囑裏把她的基金會留給了林覺曉,但是林覺曉向來甩手掌櫃,基金會自有高手打理,他就挂個名。

唐純鈞說:“不用,我給他們拉商業贊助,你的基金會主要是面相影視這方面的,也有定點定向捐贈,沒做考察別突然拓展業務,當心hold不住,你更焦慮了。”

林覺曉真是焦慮得不行,他說:“我去拿電腦給你看個策劃,你幫我拿主意。”

林覺曉抱着筆記本回來,看見唐純鈞一手玩手機,另一手在把玩一只茶杯。

林覺曉不知道想到什麽了,頹然發怔。

這是清康熙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兩年前林覺曉從拍賣會上跟人搶的,花了四千多萬。

唐純鈞很喜歡。

看唐純鈞喜歡,林覺曉本來覺得放他這也是沾灰,送給唐純鈞就算了,可是現在,這套杯子林覺曉可能得阿谀給另外一個人了。

林覺曉想到這杯子不屬于自己,也不屬于唐純鈞了,心裏挺不舒服。

林覺曉愁啊:“唐,你敢信,我缺錢!”

唐純鈞正在随便翻朋友圈,手一頓。

林覺曉剛發了個朋友圈,說人不能幹造孽事兒,江照人回:“又幹什麽了?”

林覺曉無語回:“江哥,你這個‘又’字就顯現了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

江照人:“你值得我信任麽?”

林覺曉:“……哥你不救我,我就以頭搶地!”

江照人:“我不是已經答應救你了麽,你浪個啥?”

聊得挺火熱。

不是,是十分火熱。

唐純鈞哼了一聲,林覺曉在江照人這裏,真是撒嬌熟練工。

唐純鈞修長手指把手機一轉,說:“你發朋友圈了?怎麽了?”

林覺曉感覺唐純鈞語氣不善,說:“你咋了?我沒再幹啥二缺事兒吧,我就是缺錢啊。”

唐純鈞說:“缺錢你就又是叫‘哥’又是撒嬌的?你的骨氣呢?”

林覺曉:天地良心!他一直是叫江照人哥的。

林覺曉說:“那我叫他啥啊,叫叔啊?”

唐純鈞說:“叫江老師可以了,我又給你做飯又送貓的,都沒落聲哥呢。”

林覺曉呆住,唐純鈞在怨他?

林覺曉今天攢了一天的脾氣終于上來了,他手撐茶臺上,叫:“那我給你也撒個嬌,哥,哥哥,滿意了不?”

林覺曉雖然是氣話,一點都不旖旎,但兩聲把唐純鈞叫得沒脾氣。

唐純鈞胳膊一擡握住林覺曉的肩膀把他一壓,林覺曉身子一晃,跌坐在唐純鈞旁邊的沙發上。

唐純鈞出手很快,林覺曉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跌進了沙發懷抱,唐純鈞胳膊輕輕環着他。

唐純鈞的聲音堪稱溫柔:“不逗你了,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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