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唐純鈞坐化妝室裏頭, 右腳跷腿上，看着鏡子，面無表情。

他手機丢化妝桌上, 正往外傳木遙的聲音：

“靳夏告的那兩個粉絲是披皮黑，其實并不是林覺曉的粉絲, 十成十是靳夏安排的黑子，釣魚執法來。他們肯定會私下和解的。”

“當初把通告單流出去的工作人員也查清楚了，确實是跟靳夏團隊溝通的。所以我們也就有證據證明，是靳夏惡意流出通告單引曉光們撕他。”

“大部分粉絲支持靳夏維權, 說林覺曉的粉絲跟邪教似的, 林覺曉粉絲這一次是犯了衆怒，吉止大部分藝人都發聲支援靳夏了，林覺曉現在被多家粉追着罵。”

“曉光一直在發之前《君臨》劇組發出去的試鏡片段，但這些片段跟他媽雨滴進大海裏頭似的，‘林覺曉演技’的相關話題，點進去全是辣眼那些片段。”

“林覺曉不少粉絲粉脫, 而且現在已經丢代言了, 聽說馬一龍被代言商給羞辱了一通，林覺曉商業價值已經受損, 他們公司在重新做價值評定。”

“吉止手裏有更多的料, 包括林覺曉買通稿黑你吸.毒的那個。基本上可以确定, 當時你的絕境，也是陳吉在背後推波助瀾，否則那麽傻的謠言, 咱們手裏的代言跟合作，怎麽可能沒一個願意等你做毒檢的？陳吉這男人真特麽惡心。”

木遙一口氣說着，也不敢要唐純鈞的回應, 能想象電話那頭的人是一副怎麽樣的吃人面孔！

唐純鈞兩手松松交叉扣在嘴邊，他知道是陳吉。

陳吉這男人，是他見過最惡心的人。

陳吉看上小唐子了，要人跟自己睡，要麽用最好的資源利誘，要麽就是把小唐子逼到絕境威逼。

吉止公司，只要是陳吉看上的，就沒有逃得出的。

小唐子當時自殺，也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工作交代完，木遙感慨：“林覺曉一直順風順水的，後來大家又知道他爸是林鎮南，也不怎麽敢得罪他，這一次陳吉鐵了心要治林覺曉，林覺曉可被罵慘了，這麽個小孩兒，得多難受啊。”

唐純鈞突然笑了聲，化妝鏡裏出現個人，放輕腳步悄悄地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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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覺曉左手拿着一只冰淇淋，正在吃，右手那只包裝完整的甜筒，他偷偷摸摸朝唐純鈞脖子上蹭去。

這孩兒，可沒看出來他有多難受

林覺曉看到鏡子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是唐純鈞低着頭垂着眼假裝沒看見，林覺曉就繼續把壞使完。

唐純鈞後頸被一冰，猛擡頭，林覺曉趕忙讨饒，把甜筒遞過去：“給你吃可愛多！”

“好。”

唐純鈞擡手扣住林覺曉後腦，把人朝椅子下一拉，林覺曉腹部在椅子背上一折，彎下來。

唐純鈞果然吃到了可愛多。

從林覺曉嘴裏搶走的。

親吻淺嘗辄止，嘴裏已滿是櫻桃卡布奇諾的濃甜。

唐純鈞食髓知味地舔舔牙尖，說：“可愛多果然名不虛傳。”

抱着服裝過來的羅依依：“……”

羅依依給自己施咒：我不存在，我什麽都沒看見，我是背景板，我是工具人。

木遙先是聽見林覺曉的驚呼，然後又聽見一聲不太健康的咕哝，與羅依依隔着電話雲崩潰。

羅依依已經逆來順受，木遙還要掙紮一下。

木遙喊：“唐純鈞你怎麽還不正經呢？！林覺曉的事兒怪麻煩的，你上點心行不行！”

“好呢遙遙。”林覺曉笑着對電話喊。

木遙：“……”

唐純鈞直接說：“先有點不正經的事要幹一下。”

木遙直接挂了電話，鬧心死他算了。

唐純鈞向後坐在化妝椅上，長腿一支，握拳，掌心朝下，伸到林覺曉跟前。

林覺曉擡手接着，變戲法一樣，一顆大寶石落入他掌心。

唐純鈞說：“你要的鑽戒，一百克拉。跟你換可愛多。”

林覺曉樂颠颠地換了，大寶石是一顆戒指糖，晶瑩的藍，還有點漸變。

他悄悄戴在中指上，舔了舔，可開心了：“好甜！”

羅依依默默把衣服放下，離開化妝間。

總感覺這兩人好像失智了。

甜食唐純鈞只能吃一半，把林覺曉喜歡的脆筒部分留給了他，說：“難受嗎？”

林覺曉重重地嘆口氣，男朋友跟前，不難受也得制造難受不是？

林覺曉說：“好難受啊，可以嘲我演技不好，怎麽能嘲我不敬業耍大牌呢？幕後老師們都可寶貝我了，我受傷了也堅持拍完，張導都笑出了皺紋。我沒有不敬業，沒有耍大牌，沒有欺負工作人員。”

唐純鈞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拉進自己腿間控制好，說：“我寶貝你，我知道你最好。”

林覺曉本來沒那麽在意，最近他呼吸冥想十分有效，流言蜚語他習慣了，起起落落本就是常态。

但是唐純鈞這麽溫柔，他竟然真的生了幾分委屈出來。

明知道自己做作，還是忍不住想要勾取唐純鈞的疼愛。

林覺曉又嘆氣：“唐，我心好痛。”

唐純鈞笑了，說：“我看看哪兒疼。”

唐純鈞忽然站起來，托着林覺曉的屁股把他抱起，猛一轉身，林覺曉坐到了化妝臺上。

唐純鈞一手往撐化妝鏡上一撐，另一手掀開林覺曉的短袖下擺。

“心疼是吧？這兒嗎？”

問話聲低低沉沉的，喘息聲細細軟軟的。

冰淇淋化在胸前，成一灘甜膩，粉紅成殷紅，掌心一顆紅豆，熬成了纏綿的溫柔。【注】

化妝品瓶瓶罐罐東邊倒一下、西邊倒一下，磕一下、碰一下，整整齊齊的化妝刷亂得像遭了一場龍卷風。

化妝師文文姐回來看到化妝桌這場面，差點暈過去，好他媽的造孽。

林覺曉滿面生春地等開戲。

本來前四集都已經快剪輯完了，發現一個鏡頭不能用，又來補鏡頭，只補展無跟冬陽的。

靳夏跟林覺曉坐一起商量一會兒的戲，靳夏态度特別好，畢恭畢敬的，也不提他把人粉絲告了的事兒，他就是對戲，然後關心林覺曉手臂的傷。

這一對塑料羊肉泡兄弟倆真是，白蓮與白蓮精。

外人看起來，靳夏乖軟得天衣無縫。

林覺曉淡淡的，要他假裝親熱他也不想了，他沒跟靳夏當場幹起來，這都是他受到了唐純鈞的老幹部熏陶，擁有涵養了。

說起來，他發現唐純鈞明明一點都沒有自閉症，以前唐純鈞分明都是在逗自己吧，害他還老是想着保護唐純鈞呢。

他還以為唐純鈞沒有自己不行，沒想到，是他依賴唐純鈞更多一些。

林覺曉嘆氣，以為自己是唐純鈞的定海神針，其實明明是唐純鈞在鎮着他的心緒，他所有的不寧跟所有的在意，都消失在化妝間裏的胡鬧裏頭了。

林覺曉覺得自己現在是烏拉那拉林。

他燒包地把那個大戒指戴手上，跟老佛爺似的，把手戳到靳夏面前，說：“好看嗎？”

靳夏笑得甜甜的：“當季新款？”

林覺曉搖頭微笑：“不是，是獨家專供，唐純鈞送我的。”

靳夏心裏一沉，日。

然後靳夏很快又心情大好，等到林覺曉知道唐純鈞給自己寫情書，那表情可不得精彩死了。

林覺曉追問：“好看嗎？”

靳夏十分不情願地說：“好看。”

羅依依在旁邊憋得快死，一轉頭臉都要笑裂了，神他媽的好看。

這場戲是在展無受傷、被餘劍拾回家之後發生的。

展無碰上了前來找餘劍商讨事宜的冬陽。

此時唯一可以拯救赤焰珠的聖火壇盒丢失，冬陽懷疑是展無動的手。

可是展無，分明一直在餘劍府上。聖火壇失蹤之時，展無跟餘鳳在府上，不在場證明鐵證如山。

冬陽沒有證據，只好暗中打機鋒與展無盤道。

但是不管冬陽怎麽暗示，展無就一招，裝聽不懂，還混蛋得很，各種逗冬陽。

這是補鏡頭，之前拍過一次，但出現Bug，所以又重新拍。

這一次拍攝，靳夏遇到了問題。

冬陽是平常心逆天、波瀾不驚的那種小道士，根本不會被展無這種混蛋态度激起對抗欲。

可是鏡頭裏，冬陽情不自禁地想要跟展無battle。

本來這場盤道，雙方誰也沒有輸，可冬陽現在卻明顯居于弱勢。

冬陽那種沉穩的、水利萬物而不争的氣質本該充盈所有細節空白處，可是現在，靳夏明顯躁了，細節處處都是毛毛躁躁。

靳夏剛才被林覺曉撩撥，這段時間又一直在跟林覺曉撕逼，心态不行，節奏整個亂掉。

這是年輕演員最大的通病。

就像剛聲嘶力竭地問候完雙方父母的兩個人，忽然要兄友弟恭、你好我好，一般人都做不到。

林覺曉也不行，但是林覺曉沾了個光，因為這場戲，他的氣場就是比冬陽強，而他就是個挺混的人，喜怒都大開大合。

所以林覺曉好演，靳夏本來就壓不住林覺曉，更是被帶脫了節奏。

張明磊是個很少發火的人，聽說了靳夏跟林覺曉之間的破事，本來就壓着火，簡直越看唐純鈞越順眼，怎麽胡鬧都耽誤不了工作。

張明磊比別人對表演的感受都深，靳夏躁他也躁，張明磊站起來說：“到底行不行？”

對張明磊來說，這樣的話就已經特別重了，靳夏紅着臉道歉。

之後半小時，全部都是靳夏一個人走戲，靳夏狀态越來越不對，張明磊才不管，就是一遍一遍磨。

林覺曉翹着二郎腿在旁邊吃西瓜，慢悠悠喝着玫瑰泡的水，看靳夏一遍一遍磨戲。

羅依依說：“你怎麽剛下來就又把這三塊錢一顆的糖戴上了，你現在就差把你小拇指翹天上了，小佛爺。”

林覺曉看自己瓷白手上的大鑽戒，十分滿意。

羅依依無語了，內涵自家藝人：“可愛多不是哈根達斯，大鑽戒糖不是大鑽戒，你們倆能有多愛呢？”

林覺曉哼：“我就喜歡鑽戒糖，可甜了，還是漸變的！”

羅依依牙酸，她不解地問旁邊的魏壯：“真的是我不解風情麽？真的不應該是送花送巧克力嗎？”

林覺曉馬上說：“羅小依，俗！”

魏壯安慰羅依依：“不是你的錯，你只不過是個正常人，沒人可以要求你變态。”

羅依依：經常因為不夠變态顯得格格不入。

唐純鈞一直坐旁邊搗鼓手機，現在已經有林鎮南、秦慈、鄭太後、江照人等人來找他事兒了，大家都是同一個主題：你怎麽照顧的林覺曉，你就讓林覺曉承受這種群嘲？代言都丢了！

唐純鈞只好一一解釋。

最後他嫌沒效率，把另外三個股票男江照人、馬明遠、王天一也拉進了“平平無奇秀個小恩愛”，并把群聊改成“有錢的捧個人場，沒錢的捧個錢場”。

唐純鈞說：“請你們幫個忙。”

唐純鈞這邊準備把靳夏給鎮壓了，林覺曉也準備好用演技教靳夏做人了。

林覺曉慢悠悠摘下手裏的戒指，白蓮精一樣說：“導演，我來走一遍吧，沒準小夏會有點感覺。”

張明磊本來就胖，現在皮膚褶皺裏頭全都是汗，他吼：“林覺曉你走一遍，我這邊是展無。一起對一遍！”

林覺曉微笑着站起來，他決定把靳夏氣死，他這是為靳夏好，畢竟凡是氣不死靳夏的，都會讓靳夏更強大。

開鏡之前林覺曉先對靳夏逼逼兩句，她說：“一個心理強大的人，眼神、語氣、動作，處處都得是寵辱不驚。小夏你一個有本事網絡釣魚執法的人，心理素質還是要更過關一點的。哦對了，寵辱不驚知道啥意思吧，寵辱不驚意思不是敵強我更強，而是他強由他強，這個能理解吧？就這種感覺：‘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注】

他逼逼得大家都愣了。

林覺曉繼續上課：“小夏，體驗派所謂的‘真聽真看真感覺’，是你把自己完全變成角色，幾乎完全下意識表現，不留任何表演痕跡，盡量減少設計。你現在呢，拔苗助長，想用體驗派進行表演。你有這個意圖是好的，但是體驗派表演極度需要天賦，做不到渾然天成，做到游刃有餘也是一代大師，你看我們唐老師。不過你吧……咱們不強求哈。”

靳夏臉都快裂了，點頭說好的哥哥。

他在心裏大罵：好你妹好你妹好你妹。

林覺曉繼續唠叨：“你看我之前拍吻戲不也用方法派的技巧了麽，你別對自己太高要求，好吧？”

張明磊臉黑了，林覺曉叨叨半天是因為跟靳夏有私仇，就是要訓靳夏。

這些話張明磊已經以更易懂的方式跟靳夏說過了，林覺曉往外蹦專業詞彙，就是為了裝逼，當衆不給靳夏臉。

唐純鈞幾乎笑出來了，所謂方法派，允許演員替換對手形象來使自己入戲，也就是說，林覺曉跟于文琦拍吻戲那天，林覺曉是把餘鳳替換成了能讓他動情的人。

那當然就是那場戲的特別指導唐純鈞了。

如果不是張明磊臉黑了，林覺曉還要給靳夏上一上“表現派”的課程，現在林覺曉見好就收。

林覺曉坐到茶桌前，輕咳一聲閉眼兩分鐘，擡眼，眼神換成了冬陽的。

林覺曉那清淩淩的幹淨眼神，撓着唐純鈞的心，也同時撓着靳夏的。

靳夏死死攥着手，指甲進了肉都渾然不覺。

張明磊演展無，在林覺曉的冬陽對面挑逗，明明是高雅的下午茶喝茶時光，吃綠豆糕、甑糕、柿餅，什麽都行。

展無偏生吃着胡麻餅，面脆油香，長安安福門外的興坊食店專供。

展無用吃得發油的手去拿茶杯，原本的設計是冬陽用眼神朝展無的油爪子掃了掃，不動如風。

林覺曉加了動作。

林覺曉的冬陽一邊說着話一邊整理茶具，見展無要茶，他擡起手，十分自然而順手地把杯子朝張明磊推了推。

張明磊當下雙掌一拍，說：“好！”

林覺曉演的冬陽，非但不在意展無，還給展無遞食，一個看似無意的動作，把展無那種強勢全部消解了。

張明磊拍板：“就用這個，靳夏走一遍。”

靳夏只能學習林覺曉的表現派表演方法。

自己跳出角色，做出很多拿捏和設計，特別适合林覺曉這種思維活躍的演員。

靳夏終于過了，但是心底一灘惡毒讓他高興不起來。

林覺曉可舒坦了，高高興興下戲。

靳夏看着林覺曉跟唐純鈞的背影，眼神像在墨黑中浸泡過一樣。

8月2號，《君臨》要播出了。

江照人本來就要拍真人秀，提前過來應援。

江影帝那必須采取最高規格的應援級別，應援車上寫：“《君臨》開門紅，林覺曉加油。”

咖啡、冰激淩、綠豆湯，都是無限供應。

另外江照人還給每個工作人員都準備了西安盛夏最要緊的：充電小風扇，還有防蚊蟲花露水。

《君臨》播出前，支持了林覺曉真人秀的馬明遠，又用他的北極熊社交軟件給《君臨》提供了一個免費廣告位。

而林鎮南旗下所有公司員工，今天不加班，都放回去看紫星衛視播出的《君臨》。

王天一更加不用說了，這是他的項目，他一直在提供上層支持，播出前他轉發了一條微博。

這條微博是老戲骨羅馭誇林覺曉的，說林覺曉有靈氣。

準備嘲林覺曉演技的人連通稿都準備好了，林傷眼得到了結果老戲骨跟王天一同時誇贊，嘲子們默默收回鍵盤上馳騁的手。

宇宙級演員導演誇過的人，讓他們有那麽點害怕。

果然先導片跟第一集 一播，林覺曉的演技立刻打臉所有嘲子黑子們。

劇組買了幾條熱搜，有兩條自我發酵的真熱搜：#林覺曉演技#，#《君臨》史詩級制作#

其實林覺曉絕對不是君臨裏頭最出彩的，羅馭跟唐純鈞比他厲害多了。

可是林覺曉因為剛好被嘲到地心，觀衆都抱着嘲笑的心态來看，沒有想到，他竟然能演出這樣的一個亦正亦邪，又游戲人間、心中又不失赤誠的展無。

展無日到了觀衆們。

更沒有想到，林覺曉比靳夏還出彩。

立馬有人開始站展無跟餘劍這一對邪教CP。

堅持到現在、回粉的曉光們很多都哭了，她們沒有喜歡錯人。

《君臨》第一集 播完之後，《崛起吧》真人秀第一期也播了。

這兩個節目就是要形成這種共生。

林覺曉一個人在酒店房間的投影上看真人秀。

真人秀最後臨時加了一個采訪小彩蛋，連林覺曉都不知道這個。

采訪的是所有參與拍攝的幕後老師們。

那些長年累月躲在幕後做铠甲做兵器、研究古代軍政系統的老師們都表達了他們對林覺曉的喜歡跟感謝。

林覺曉耍大牌、欺負工作人員的謠言不攻自破。

最後老師們齊齊說：“生日快樂林覺曉。”

還有兩天，就是林覺曉的生日了。

所以這個小彩蛋的理由是林覺曉的生日特輯，并不是專為謠言制作的。

林覺曉鼻子發酸，這個采訪是唐純鈞幫忙做的，唐純鈞已經好多天沒有睡超過四小時了。

真人秀得到業內大量支持和轉發，唐純鈞早就說過，這文化類真人秀是獨一份的。

一晚上瓜潮疊起，當時那兩個披皮黑也發微博承認自己不是林覺曉的粉絲，并表示自己已經跟靳夏私下和解。

這些也都是唐純鈞私底下去解決的。

《君臨》火成這樣，當時給靳夏站臺的藝人們全都開始反水，他們表達了歉意，轉發了《君臨》播出的微博。

一段時間的低潮之後，不到一晚上，林覺曉翻紅。

之前羞辱馬一龍的那個代言商又找來了，被馬一龍腥風血雨地罵回去了，馬一龍其實不怎麽會罵人，是羅依依在旁邊協助戰鬥。

羅依依一邊哭一邊管理粉絲群一邊罵人，那邊代言商被罵得狗血淋頭：“你們今天配不起了，不好意思，我們家可以對接SA2的全球代言了，已經不是接你們這個二線品牌的身份了，建議不要高攀，啊。”

然後羅依依還哭着跟林覺曉發消息：“《君臨》第一晚上收視率能破2！”

林覺曉一個人在房間裏看劇跟真人秀，一段時間操的心終于得到了正面反饋。

此時他想跟所有人分享，當然，最想跟唐純鈞分享。

他關掉投影出門去找唐純鈞。

唐純鈞晚上跟靳夏攤牌去了。

一切攤牌之後，靳夏跟沒氣兒了一樣軟倒在卡座裏，唐純鈞離開。

林覺曉急吼吼地到了門口，門鈴忽然響起，服務生在外頭說：“您好，客房服務。”

林覺曉沒叫客房服務啊，他打開門。

一個服務生推着酒店餐車，旁邊站着穿得十分正式的秦慈。

秦慈不知道搞些什麽鬼，天天海城西安兩頭跑，今天又神出鬼沒地出現了。

林覺曉說：“你搞什麽鬼？你怎麽還不歸隊去啊？”

秦慈微笑：“慶祝您電視劇開門紅，酒店贈送一道菜，順便請您幫忙反饋一下，您的入住體驗怎麽樣？”

服務生推着小餐車，上面挺大一盤菜，不鏽鋼餐盤蓋扣着，不知道裏頭是什麽。

林覺曉急着要去找唐純鈞，說：“十分好，你們酒店已經沒有進步空間了。”

秦慈淑女不過兩秒，兇：“把餐盤蓋打開，快點的！”

林覺曉說：“你看你，不歸隊是不是因為解放軍叔叔都受不了你這河東獅吼啊。”

秦慈卻沒兇，她頭一回有點認真，對林覺曉說：“打開吧，林小孩兒，他對你很好，十分好，任何時候，你都要相信他。”

“你說什麽呢？送個麻小你這麽深情。”

林覺曉一把掀開那個不鏽鋼餐盤蓋。

他愣在當場。

不是一盤菜，是一束花。

一小捆泡桐，紫色的小喇叭綻放在白色瓷盤上。

瓷盤上頭有一張卡片，是唐純鈞遒勁鋒利的筆觸：

“泡桐給你指路，帶着你的期待，到我身邊來。”

泡桐的花語：期待你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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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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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一場十分虐狗的私奔式表白，不知道你們耐受度如何，反正我這種單身狗，好窒息。

【注】1.化用王菲《紅豆》一句詞。

2.出自金庸的《倚天屠龍記》，我們覺曉是個喜歡看武俠修仙小說的男孩兒。

3.表演一般分體驗派、方法派、表現派，這是真的，但是對這些專業知識的理解，我也知道自己瞎寫，大家看個熱鬧。

最近我真的好累啊，每天都得出幾千字廢稿，感覺自己好像到分化期了。根據無力發熱等症狀，可能還是只Omega……我希望自己的信息素是可愛多味兒的，夏天就不會中暑了，西瓜味好像也不錯。

這作話有點長，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