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癡愛成狂

(加更)

“你說什麽?!”

雙眼驟然圓瞪,只見盧哲驚駭的望着一臉平淡的裴文德,像是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樣,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了起來。

“不用這麽驚訝,畢竟我可是來給貴夫人超度的,提前了解一些情況不是很正常的嗎?”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度,裴文德感覺自己似乎觸摸到了什麽真相,一種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的真相。

因為一般來說,正常人家都是用木材做棺椁的,很少人會專門用一塊巨石做成一具整棺的,更別說棺椁表面還雕刻着類似于咒文的浮雕。

“其實老爺子也早有懷疑了吧?只不過礙于你的存在,他盡可能的不讓自己去想那個最壞的念頭。”

說到這的時候,裴文德不期待的想起了李秀才,那個同樣在妻子離世之後,妄圖以邪法複活自己妻子的男人。

“是誰幫你制作的這口石棺的?你又是從哪裏得到這種詭異的咒術的?”

要不是經歷了一次美人首的事件,裴文德還真不敢做出這麽大膽的猜測。

為什麽那個溫柔的蕊兒死後,會化作怨氣十足的紅衣厲鬼?

為什麽在自己到來之前,盧哲會瘋魔一般拒絕任何人靠近這間靈堂?

以及最關鍵的一點,為什麽之前那麽瘋魔的盧哲會突然間變得通情達理了呢?

如果這具石棺,以及石棺上的浮雕都是出自盧哲之手的話,那麽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區區一介沙彌,休要在這胡言亂語!”

在聽到裴文德的猜測後,盧哲的臉色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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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裴文德看樣,這樣的盧哲才像是仆人們口中那個癫狂、瘋魔的大少爺,那個因為痛失愛妻的偏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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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瘋了……”

當裴文德被盧哲趕出靈堂之後,他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了。

初見盧哲時的情形再次從裴文德的腦海中閃過,那時候的他只覺得這位平靜到有些詭異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而在之後和仆人們的交談中,裴文德也只是認為他們口中的大少爺可能因為喪妻之痛,變得有些失常罷了。

然而當裴文德看發現那口石棺之後,他卻忽然感覺事情好像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了。

在裴文德的印象中,從古至今的中原地區都是以木材作為棺椁的主材料的,區別只是富貴人家會用什麽樣的木料,以及采用幾重棺椁進行厚葬。

而根據李秀才收集的那些藏書記載,采用石棺進行厚葬的習慣一般都是西南地區的夷族,中原地區早就摒棄了這種繁瑣、厚重的送葬方式。

更關鍵是的,在裴文德閱讀過的那本書籍中,還記載了一些西南夷族利用石棺和咒文保存屍身,試圖讓死者複活、乃至于永生的傳聞。

“盧哲和先生有過交流?”

不禁眯起了雙眼,因為除此之外,裴文德實在想不出盧哲是從哪裏得到類似的秘法的。

再加之李秀才本身就有着意圖複活自己妻子的前科,要是盧哲真從對方那裏得到了什麽殘本記載,裴文德倒也不會覺得這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只可惜那個女鬼的魂魄已經被我打散,就算先生再生恐怕也無法令其複活了。”

微微嘆了口氣,這也是裴文德沒有繼續在那間靈堂待下去的原因。

因為蕊兒的所化的厲鬼早就已經被裴文德打散,別說盧哲那半吊子的石棺符咒了,就是真正完整的“複活術”也無法複活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嘶……”

就在這時,一直老老實實待在裴文德衣服裏面的青蛇忽然探出頭來,用一種冰冷的目光注視着大門的方向。

“怎麽了?”

被青蛇這麽一鬧,裴文德也迅速從沉思中驚醒,有些奇怪的瞥了它一眼。

随後裴文德便看到了一隊穿着打扮極其奢華的女子從側門進入,随之入內的還有一些奔前跑後的小厮和仆人。

“這不是那條巷子裏的‘馬戲團’嗎?”

在那群奢華的女子之後,裴文德分明看到了之前在花街柳巷看到的那些優伶,從雜耍到唱曲的應有盡有。

“風光大葬?這就是盧老爺子答應盧哲的條件嗎?”

驚嘆之餘,裴文德也不由的感慨起了盧府在這個縣城的影響力。

要知道就這麽一會兒工夫,他就已經看到了很多眼熟的身影從側門魚貫而入,其中不乏那些剛剛還在花街柳巷表演的臺柱子們。

換句話來說,盧老爺子就算沒把花街柳巷的所有優伶請來,也絕對邀請了一大半,這影響力真的強到沒話說。

“就是不知道那個彈琵琶的花魁有沒有來?”

裴文德本來還有些遺憾沒看完那位女子的全部表演,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的這個遺憾貌似已經不算遺憾了。

“果然來了!”

半晌之後,當裴文德注視着府上的仆人将優伶們各自安排到相應的房間之後,果然看到了那位在佝偻小厮的攙扶下,緩緩邁進盧府的美麗女子。

“小心腳下……”

輕輕攙扶着雙目微閉的女子,只聽佝偻的小厮用一種輕柔、遲緩的低聲說道。

“阿黑,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弱不禁風。”

見此情形,女子頓時颦眉一皺,露出了一抹風華絕代的淡笑,就仿佛天上的昙花仙子下凡一般優雅而貴氣。

“我知道……小心前面有門檻。”

平靜的應了一聲,佝偻的小厮卻依舊我行我素的說着,似乎完全沒在意女子的叮囑一樣。

“阿黑,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笑容轉瞬一變,明明是略帶怒意的呵斥,從女子的嘴裏說出來卻變成了宛如在撒嬌一般的嗔怒。

“嗯,我知道了,阿紅。”

一如既往的點了點頭,佝偻的小厮卻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是不可能任由女子任着性子胡來的。

“唉。”

如花般美麗的女子在要求無果之後,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便任由阿黑攙扶着進入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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