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結局
陸明晖沒想到師音會走。
這在他看來,是毫無道理的。
當護工出現在他的病房裏,說自己是師音請來照顧他的人,他也絲毫沒有起疑心,只是擔心師音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否則她不該連幾句解釋也來不及對他說就走了。
而且,還是在他的眼睛即将複明的關鍵時刻。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以前兩人相處時,他聽師音提過一些家裏的事,知道她的母親已經病逝,而父親幾年後娶了新妻子,也生了孩子,那時她已經十八九歲,難以融入父親的新家庭,索性搬出來一個人住,這些年,她和父親幾乎沒有往來。
所以,會不會是她父親那邊出了什麽事?
陸明晖想打電話問一問。
護工幫他撥打師音的號碼,一直無人接聽。
他無計可施,只能耐心等待,希望師音在處理好事情之後能夠給他發條消息,也好叫他安心。
可是沒有……
一直,沒有……
她就像憑空消失了,直到第二天他拆下了紗布,也還是不見蹤影,更沒有任何來電或信息。
“護士,你有沒有看見我女朋友?”陸明晖問給他拆紗布的護士。
護士想了想,“那個長頭發,戴口罩的女孩?……沒有,她今天沒過來。”
陸明晖蹙着眉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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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師音,複明帶來的喜悅也不由得減了大半。他送走護工,獨自去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坐在一樓的休息排椅上,靜靜看着身邊人來人往。
長頭發……戴口罩……
醫院裏有許多女人都符合這兩點特征。
但是他抱過她,親過她,能判斷出她的體形與身高,更何況他還認得她的聲音,只要師音出現在他面前,他沒道理認不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陸明晖在一樓等了很久,很久……
他希望師音來醫院時,第一眼就能看見他,只是,他一直沒有等到自己想見的人。
為什麽師音還不來?
她那麽愛他,沒道理不來,哪怕家中出了要緊的事,也不該連一個電話,一條消息也不發給他。
陸明晖心裏愈來愈焦灼,他擔心師音出事了。
就像他失明前的那場車禍,真是一場無妄之災,這樣的意外會不會也降落在師音頭上?
想到這個可能,陸明晖整顆心揪了起來。
因為聯系不上她,他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情緒浮躁,難以平靜。
在他被焦慮與擔憂重重折磨時,念頭忽然一轉,他又想到另一個可能——
師音會不會已經回家了?
訂好了蛋糕,切好了水果,只等着他回家去,好給他一個驚喜?
陸明晖揪緊的心口頓時一松,他站起身,不再猶豫,大步流星朝醫院外走去。
……
電子密碼鎖的密碼,一直沒改過。
他打開家門,發現家中窗明幾淨、纖塵不染,桌上擺着大束鮮花,缤紛多姿的色彩仿佛在慶祝他的歸來,一個小巧的奶油草莓蛋糕擺在旁邊,壓着賀卡的一角。
陸明晖走過去,把那張粉色印花的賀卡慢慢抽出,上面的字跡娟秀,只有一句話:
“願你将來的每一天,幸福安康。”
陸明晖看着這行字,很久很久,努力想要透過字跡,看出字的主人是怎樣一個人。
“師音。”他啞聲開口喊她的名字,而後又大聲些,“師音!你在不在?!”
空蕩蕩的房間,無人回應。
他來到廚房,竈臺幹幹淨淨,垃圾也被扔掉了。他又來到卧室,床褥鋪得整整齊齊,睡衣擺在床上,仿佛為他的回來做好了準備。
他沒換睡衣,步履急促的又去了書房、陽臺、衛生間,簡單的兩室一廳被他匆匆找了一遍,沒有!
沒有找到師音,甚至連她存在過的一絲痕跡也沒有找到!
她喝過水的杯子,她穿過的棉質拖鞋,她習慣翻閱的一本詩集,他什麽都沒找到!
唯一留下來的,大約是桌上那個他們一同去樓下買的玻璃花瓶,以及那束馨香燦爛的鮮花。
陸明晖再次來到餐桌邊,将那張賀卡重新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禁問自己,他做錯了什麽?
師音為什麽離開他?
……
陸明晖整晚坐在沙發上,他明明複明了,此刻卻有一種失明的錯覺,宛如再次陷入黑暗,摸不清方向,更找不着答案——
師音,你為什麽要走?
我哪裏做錯了嗎?
陸明晖甚至在沙發上做了一個夢,夢裏,師音在半夜匆匆回來,一進門就向他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事耽擱了,手機也不小心弄丢了,所以現在才回來。”
而他滿腔的不滿,都因她的回來而煙消雲散,卻又不想讓她太舒服,于是像幼稚的小男孩抱怨道:“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怎麽會呢?”師音沖他笑,伸手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哄勸道,“走啦,回房間睡吧,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這個夢很真實。
真實到他仿佛能感覺到她呼吸裏的溫度,幾乎與現實沒有區別,她嗓音裏的溫柔,她手心的柔軟,她哄他時語氣裏總是一半無奈一半笑意……
可是當陸明晖回憶她的面容,卻是模糊一片的。
于是他便知道,這确實是一個夢。
師音并沒有回來。
……
剛開始的一周,陸明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除了第一晚他在沙發上睡着了,之後的幾天,他照常吃飯,照常睡覺,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打電話聯系朋友同學聚餐,并且開始恢複鍛煉,給自己辦了一張健身卡。
陸明晖是個驕傲的人。
他從未主動追求過誰,更不會費勁去挽留過誰。在他看來,感情最重要的是自在,如果有任何勉強,都不會獲得快樂,他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去委曲求全。
這一周,他等着自己說服自己,等着師音回心轉意。
而一周後,他路過小區樓下那家以往經常和師音一起光顧的花店,鬼使神差走了進去……
花店老板認得他,一見他就笑着打招呼:“好久沒見你來了,之前聽你女朋友說你去治眼睛了,看來現在已經好了?今天要買什麽花呢?”
陸明晖感覺胸腔有什麽東西在鼓脹,某種情緒自心底洶湧而上,他下意識壓抑住呼吸,發現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他說服不了自己!
他也沒有等到她回來!
“她……”陸明晖努力克制住情緒,神色平靜的說道,“她常買的那種,幫我包一束。”
“好的。”
花店老板笑盈盈給他包了一束花,沒收他錢。
“就當是我慶祝你出院的禮物。”花店老板如此說。
陸明晖道謝後離開。
回家的路上,他不禁想:連陌生人都願意為我的康複送上禮物,師音,你呢?你送給了我什麽?你送我的禮物,就是徹底從我的世界消失?
……我同意了嗎?
陸明晖心底,騰起怒火,更有恨!
或許他早該恨她了!
只是他一直在為她找各種借口!借口她家中出了急事,借口她父母為她定下更好的婚事,借口她出了意外聯系不上他,借口她失憶了!早已将他忘了個幹淨!
明知這些借口都是如此的牽強不可信,他也不願把她想成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可是現在,面對現實吧,陸明晖,她就是薄情寡義!她就是不負責任!她一聲不吭就離開,連一句再見也沒有,她就是這麽對你的!她不愛你!!!
惱怒、憎恨、憤懑……種種情緒吞噬着他的心,陸明晖開始恨!
所以,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他不能為愛低頭,但是為恨,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畢竟他恨她啊,他要報複她,所以想要找到她,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了。
于是陸明晖給前女友打電話,問她請的護工是從哪家家政公司過來的,只要知道公司名字,就能查到這名護工的身份證號和聯系地址。
前女友詫異極了。因為她沒請過護工,當初本來是想要請的,可是兩人大吵一架之後,她就沒管這事了。
陸明晖挂了電話,獨自坐在客廳裏,一個人冷笑。
呵……
很好,師音,你現在罪加一等!
……
線索斷了,陸明晖再次變得像只無頭蒼蠅,有時情緒被逼進絕境,他甚至想過報警。
這确實可行。
他大可以說有人假扮護工騙取他的信任,并偷走了他的戒指,從失竊的金額來看,完全足以立案。
一旦報警,警察會很快找出師音的下落,但是之後該怎麽收場?
所以,這不是一個好辦法……
……
陰天。
晦暗密集的雲層籠罩了天空,層層堆砌,将天壓得很低,令人感到格外煩悶。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雨。
陸明晖沒帶傘,随手抓起車鑰匙就出門了,他約了一家私人調查事務所的人,是朋友介紹的,據說業務能力還算不錯,平時幫有錢人抓奸夫查小三,有時也負責尋找丢失的寵物。
陸明晖以前覺得這份工作很滑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對方的客戶。
車開出去沒多久,就遇到了紅燈。
60秒的倒計時,對于心情焦灼的陸明晖而言漫長如一個世紀,他打開收音機,打發這難熬的時間,收音機裏傳來深情的歌聲:
“每一次和你分開,
深深的被你打敗,
每一次放棄你的溫柔,
痛苦難以釋懷,
愛情的滋味,
此刻我終于明白……”
……
歌聲沒能平複陸明晖的情緒,反而讓他更加煩躁。
他伸手想要換臺,這時,收音機裏卻傳出熟悉的女聲:“謝謝聽衆2582的來電,這首歌送給收音機前的你,希望聽到歌聲的你,在今天能夠收獲一整天的好心情,忘卻所有煩惱……”
陸明晖的動作頓住。
他難以置信盯着收音機,一字不漏的聽,仔仔細細的聽——沒錯,确實是她的聲音!
心中的狂喜蓋過了震驚,他又聽了一會兒,确定了欄目名和電臺名,然後打開手機搜索電臺地址,那地方竟距離他的住處不遠,開車十分鐘就能到。
陸明晖立即調轉方向,直奔廣播電臺。
他忽然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豁然感,更有一種大仇即将得報的快感!——師音,任憑你跑到天涯海角又能怎樣?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這次看你還怎麽逃!
陸明晖承認自己的心态有些過于幼稚,但大起大落的情緒确實讓人難以保持理智。
他驅車前往電臺,點名要找師音,卻被告知,師音這幾天請假了。
他在車上聽到的那一段,不過是電臺節目的回放重播。
得知這個消息,陸明晖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只能無精打采回到車裏……原本,他心裏鉚足了勁,哪怕師音不肯見他,他也要在這裏一直等到她出現,可是對方卻說師音請假了,而且,不清楚請了幾天假。
陸明晖覺得自己錯失了最好的時機,失落、煩悶,又夾雜着對幾天後的期待與向往,種種情緒在心裏攪和着,翻來覆去,煩得不行。
連天氣也仿佛和他作對,回去的路上,開始淅瀝瀝下起雨來,越下越大。
他剛洗的車。
陸明晖心煩的開車回家,把車停在樓下車位上,然後頂着大雨跑進公寓樓。
電梯門恰好要關上,他加快速度幾步走進去,電梯裏的幾人自發的稍稍讓開些許空間,陸明晖找了個位置站好,伸手掃了掃頭發上的水珠。
盡管跑得夠快,身上難免被淋濕了一些。
電梯緩緩上行。
除了偶爾發出的咯吱聲響,四周安安靜靜。
陸明晖察覺到電梯裏一個小女孩,時不時的打量他,看上去只有七八歲,背着書包,有個女人牽着她的手,應該是她的媽媽。
小女孩看了看陸明晖,又看了看電梯裏另一個站在角落裏的年輕女人,目光在他和那個年輕女人之間來回飄忽,讓陸明晖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過了一會兒,小女孩問角落裏的女人:“姐姐,你為什麽不給哥哥撐傘?他都淋濕了。”
陸明晖看了眼那個女人。
她低垂着頭,長發遮住雙頰,又戴着口罩,所以看不清面容,此刻聽見小女孩的聲音,她更是把頭埋得更低,一句回應也沒有。
小女孩又好奇的問:“你們吵架了嗎?”
小女孩的媽媽終于有了反應,不耐煩的拽了下女兒的胳膊,道:“就你話多,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
這時,恰好電梯停了,媽媽牽着女兒走出電梯。
陸明晖聽見那小女孩還在天真的問:“媽媽,那個姐姐為什麽不說話?她說話的聲音明明那麽好聽……”
電梯門,緩緩合上。
繼續上行。
狹小的空間裏,只剩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陸明晖狐疑盯着這個女人。
她很年輕,也很蒼白,頸間細白的肌膚幾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纖薄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握着一把灰色雨傘的傘柄,雨傘正連同她的身體一起,也在微微發顫。
叮——
樓層到了。
可是電梯裏的一男一女,誰都沒有動作。
就在電梯門即将再次合上時,陸明晖按住開門鍵,問對方:“你去哪一層?”
女人像是被他吓到,抖了下,而後略顯僵硬的走出電梯,且越走越快,最後逃一般往他家對面的方向跑去。
陸明晖,緩緩跟上她。
她一定緊張到了極點,所以連從包裏掏出鑰匙這樣簡單的動作也做不好,鑰匙嘩啦一聲掉在地上,她狼狽的撿起,卻手指顫抖到無法讓鑰匙正确捅進鑰匙孔。
陸明晖已經走到了她背後,一言不發,只是沉默看着她開門。
他的存在,似乎對她造成了巨大的壓力,以致于鑰匙再一次掉在地上!
……
師音覺得自己的心髒,就跟這把鑰匙一樣,快要摔裂、摔碎!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之前路邊偶遇的小女孩,居然也住這棟公寓,而且今天還被認了出來!
陸明晖一定起疑心了。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無法面對他!
她顫抖着手想要再次撿起鑰匙,鑰匙卻被男人先一步拾起,遞過來——
師音緊咬着唇,從他手裏接過鑰匙,慌得眼淚快要掉出來,她再次試着開門,這次終于成功!她趕緊開門進去,正要關門,她家門框上卻突然橫過來一只大手,與此同時,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門邊響起:“說謝謝。”
師音驚惶極了,不禁擡頭看向他,滿眼的慌亂與無措。
陸明晖死死盯着她,再次重複:“我幫你撿鑰匙,你應該,對我說謝謝。”
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她怎麽敢說話?只要發出聲音,等同于告訴陸明晖她的身份!
“說,謝謝。”陸明晖的嗓音愈發低沉,帶着一股子森寒的溫度,身體也前俯,仿佛她再不說出一個字,他就會将她撕碎!
師音害怕極了,她紅着眼睛,哽咽着小聲說:“謝……謝……”
砰!
陸明晖猛地推開了門!
“呀!……”師音沒有防備,發出一聲輕叫!
下一秒,防盜門被用力關上,而她被男人狠狠壓在牆上!
“啊……”師音吓得閉上眼睛,又害怕陸明晖看見自己的臉,情急的緊緊捂住口罩!
可是陸明晖的第一個舉動,卻是将她整個人扳過去,然後撕了她的裙子,一巴掌打在她的臀上!
“啊!……啊……啊……”連續好幾下,師音被打懵了,心裏既害怕也委屈,哭得稀裏嘩啦,“嗚嗚嗚……”
陸明晖快被她氣瘋了!聽見她哭,不但沒有憐惜,更加怒不可遏!
“覺得自己很會躲是不是?住我對面,就敢躲着我,耍我很好玩?!”
他捉住她一只手,作勢要拔掉上面的戒指,惡狠狠道:“既然不要我,還留着我的戒指做什麽?還我啊!”
“不要!”她着急起來,哭得更兇,掙紮着要護住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要!那是我的戒指!你送給我,就是我的了!”
她什麽都沒有了,只剩這枚戒指了。
陸明晖聽她這樣說,心中又是氣憤,又是難過,諷刺道:“你還記得這是我送你的戒指?那你跑什麽?再去騙別的男人給你買戒指?”
師音雙手捂住臉,哭得無比難受:“我長得不好看,我不好看!”
陸明晖罵她:“誰說你不好看了?我說過嗎?”
師音哭着不說話。
陸明晖拉她的手:“把手拿開。”
師音不肯。
陸明晖說:“那我就扒你的褲子。”
師音還是哭,沒有半點把手拿開的意思。
陸明晖也不跟她客氣,當真開始扒她的底褲。剛才已經撕了裙子,現在扒褲子更是熟練,直接推到腳踝,然後擡腳踩住,同時抱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那條單薄的,可憐的,小小的,帶着蕾絲花邊的小內褲,就這麽掉到了地板上。
師音終于顧不上哭了,松開捂臉的雙手,開始眼淚花花的推他捶他,“……你不要臉!”
陸明晖松了褲子,拉下拉鏈,擡起她一條雪白的腿就要往裏頂。
“要臉?我現在只想要你。”
腫脹的欲望青筋纏繞,早已忍無可忍,此刻不帶任何前戲的猛地貫入,讓兩人的身體都有一瞬的僵滞。
實在太久沒做了。
陸明晖咬緊牙,額頭滲出細汗,她的緊致絞得他渾身酥麻,“太緊了……你放松點……”
師音伏在他肩上掉眼淚,身體的充實讓她心頭又驚又怕,只敢小口呼吸,“太、太大了,你出去……”
陸明晖聽見她嬌滴滴的聲音,心裏的郁氣終是散了大半,他不但沒出去,反而擡起了她另一條腿,将她整個抱在懷裏,緩緩在幽密中挺送。
這樣的姿勢太過刺激,哪怕速度放緩,每一下也都深入最最頂點。
她的哭啼聲漸漸變得嬌媚,讓他忍不住去尋她的唇,想要與她更深的交融。口罩實在礙事,他騰不出手,索性用牙咬住,然後扯掉。
師音立即扭開臉,唯恐被他看見那半張臉上的胎記。
陸明晖纏着她接吻,上面唇舌相交,下面直挺挺的頂送,身體起起伏伏,師音很快受不住,失聲哭叫,哆嗦着濕了他一身。
陸明晖抱着她走進卧室,将她放在床上,不再憐惜,直起背,抵着床大開大合的狠狠索取。最後一刻,他強硬的将她的臉扳過來,兇巴巴吻住胎記的位置,沒好氣的道:“為這麽一點黑印兒,你竟敢跑了。”
師音睜開濕潤潤的眼睛,情欲還未褪去,她的眼神迷離而彷徨,僅憑本能的拉住他,然後微張着小嘴靠近,再次與陸明晖接吻。
吻得迷迷糊糊,吻得嬌喘籲籲,後來又和他做了一次,直到精疲力盡了,師音才終于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師音睜開眼睛。
她渾身酸軟,在床上迷糊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發生了什麽。
心中頓時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那些淫靡的畫面一幕幕浮現腦海,一時間她面紅耳赤,正要起身,卻又發現自己的腳被人綁住了!
耳邊傳來男人得意的聲音:“看你還怎麽跑。”
師音:“……”
都這樣了,她怎麽可能還跑?
她委屈的抿了抿唇,小聲喃喃:“你幫我解開嘛……”
她的聲音又嬌又軟,哪怕平常說話也帶着幾分天然的嬌氣,何況現在跟他撒嬌,更是用足了力氣。
換做平時,陸明晖早該受不了了,可是現在卻不為所動。
他只穿了一條褲衩,大喇喇的在她房間裏大肆搜刮,翻箱倒櫃,不知在找什麽東西。
師音的腳被綁住,她試着拉扯繩結,可是綁得太緊,她根本解不開。
師音委屈的看向陸明晖:“你在找什麽呀?”
“身份證,戶口本……”陸明晖拉開衣櫃,不客氣的在裏頭翻騰,“然後去結婚,我就不信辦了結婚證你還能跑。”
師音默默咬住唇:“……”
陸明晖在衣櫃裏翻出一件眼熟的襯衫,他眯眼看了看,而後冷笑一聲,将那件襯衫扔到床上,“戒指算是我送的,襯衫呢?難不成自己飛進你衣櫃的?偷了我一堆東西還跑,這是什麽道理?!”
師音臉色漲紅,理虧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陸明晖找了一圈,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回到床上壓着她狠狠親了幾口,逼問她:“身份證和戶口本在哪?”
師音讷讷道:“我……我長得不好看……”
仿佛在提醒他,讓他再好好考慮一下。
“你眼瞎所以覺得不好看。”陸明晖平靜注視着她,絲毫不避諱她臉上的胎記,“音音,我的眼睛不瞎。”
師音聽了,心髒急急跳動起來,如初次見他的那天,心跳像小鹿亂撞。
陸明晖:“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身份證和戶口本在……”
“在門後的包包裏!”師音趕在他話沒說完時回答,然後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身份證,戶口本,還有我的銀行卡和社保卡,全部都在那裏,都給你。”
陸明晖怔了怔,嘴角莞爾,手掌輕輕撫摸女孩的長發,低聲道:“突然這麽乖呀……”
師音眼睫微顫,感情如澎湃的長河在胸中激蕩,此時此刻,她太渴望與他肌膚相親,于是細聲細氣的說:“我……我想,再做一次。”
陸明晖吻上來,道:“我也是。”
“等一下……你,你先幫我解開……”
“不用,這樣……也挺好。”
“啊……”
……
很久以後,師音覺得陸明晖變了。
結婚前,他最喜歡她念詩給他聽,結婚後,他最喜歡聽她嗯嗯啊啊嗯啊嗯……
(完)
作者的話:
天地良心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拖這麽久!我真的以為最多四千字就能寫完!
當我發現五千字都沒結局的時候,我抱有僥幸心理,以為再幾百字就夠了!然後我寫到了六千字!居然還沒完結!我心想不如分成兩章吧,可是我都說了下章結局了!如果還分兩章的話肯定會失去你們的信任!于是我咬緊牙關,寫到了七千字!
我以為七千字終于可以完結了!居然!還是不行!而且還卡肉了啊!!!
我只好繼續寫!卡肉比分兩章更容易失去讀者的信任啊!!!
現在!我終于寫完了!七千五啊!!!
我平時更新小戲,一天産字量只有三千啊!!!
我對不起小戲,這一碗水沒有端平!我就不該生二胎!幸好今晚,小滿終于長大成人,以後我要專心撫養小戲了!!!
結局了,真好!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最後,感謝各位小夥伴的耐心等待,也感謝各位推文博主的支持!
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