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愚弄的結局
十
趙青山回國了。沈舟成得到的第一消息！
為什麽會回國呢？知道有個孩子迫不及待要回去看看？正湊顏瑜帶我出游的日子看望家中的小嬌妻？還是老父母生病發了禦令要回家看看呢？那他還會不會回來呢？
沈舟成每天都往趙青山以前揍過的地方跑，希望能夠得到一絲消息。能夠得到他會回來的消息，無論多久他都會等的。對，無論多久沈舟成都願意等的……
“顏瑜！你拉着我幹什麽，我還沒問完呢！”
沈舟成甩開顏瑜的手繼續往裏走，這是天佑兄的家。在走之前他們倆不是還一起坐報表嗎？問他一定知道的！
“你發什麽瘋！趙青山早就走了，在你去度假的那天！你以為我為什麽推女人給你？”
“那你……”
“嗤……他回國居然不和你說，還要讓我跑出來演戲。”
“你瞎說什麽！”
沈舟成一拳砸在顏瑜漂亮的臉蛋上，兩眼恨不得能把顏瑜燒出兩個洞出來。
“我有沒有胡說，你走這麽多天還沒有看清楚？趙！青！山！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
顏瑜說的咬牙切齒，他恨！是的，恨趙青山的無情，更恨沈舟成的愚笨！
“不會的，青山兄他，他只是出去一趟而已。他說讓我出去散散心；他說要把我養出肉來的；他說……”
他說什麽？他好像什麽都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他，好像不要我了……
沈舟成覺得眼前一黑，有人伸手接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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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說？他還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他還說他對不起你；他還說他大概不會回來了。這些你知道嗎？總歸是你先招惹人家，就算要走人家也走的潇灑。”
“所以你現在是要來招惹我了？”
抱着沈舟成的手臂明顯一愣，他以為沈舟成已經昏過去了。畢竟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畢竟他是那樣的羸弱。那他剛才道出的不是……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覺得呢？”
“我不會接受的。”
呵呵……我也沒有想過你會接受的。我不是你，沒有你那樣不管不顧的勇氣，沒有萬花叢中獨留一顆樹的魄力！
“你想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認清事實。”
“醫生！怎麽樣？”
顏瑜不知道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額角已經被逼出細汗，沈舟成你真有本事！
“情況不容樂觀，怎麽才發現呢？抑郁症拖得越久對病人越是不利。”
我怎麽知道呢？一切都那麽正常，一切都……更何況他本來身子就弱，我怎麽會把心思往那兒想呢？
顏瑜現在回想起來都是一陣冷汗，進門的時候沈舟成大概沒有他注意。因為他專注的喂趙青山吃飯，趙青山！如同哄騙小孩般喂他吃飯。
顏瑜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飯一粒粒從他眼裏、從勺子裏慢慢的，緩緩的，掉在地上！沈舟成不知道做這種事情做了多久了，笑盈盈的打掃，又故作嗔怪的責罵。這一系列的動作做完回頭才看到顏瑜。
“你來了。”
顏瑜說不出話來，那是空氣！趙青山是空氣！顏瑜覺得冷汗從後脊骨一路往上竄，竄到心尖上。沈舟成病了，絕對！
1881年，趙青山回國了。同年，沈舟成得了抑郁症。臆想出了一個趙青山，吓得顏瑜不輕的趙青山！
二十年，的時光。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白雲蒼狗，雲卷雲舒。
趙青山回國多久沈舟成已經記不清，要不是顏瑜偶爾提起還有這麽一個人怕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已經被遺忘到歷史的長河裏了。
“達令，有你的挂號信。”
沈舟成娶了一位妻子，美麗善良且通解人意。沈舟成很喜歡，生活也活的有滋有味，平淡恬靜。
“謝謝。”
沈舟成親昵的吻了吻愛人的臉頰接過信來。
早幾年家裏就沒人了，這封來自中國的挂號信真是稀奇。內容很簡單，是詹天佑邀請他回國一趟。
為什麽要呢？沒理由。為什麽不呢？也沒有理由。
當時走的那麽義無反顧，現在托人寄信回來又有什麽意思？沈舟成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五年前家父帶信過來，家母辭世的消息。也就在那個時候看清了世态，那個滿目慈祥的、愛他的人老了，耳鬓蒼白，早沒了離開時的模樣。
本來是顏瑜的伴侶卻被借過來安慰那個、那顆期盼的心。他怎麽說的出口，怎麽說的出他愛上了一個男人，還準備獨過……
“丹妮絲，過幾天我們回家一趟吧，我的老家。我想去掃掃墓，嗯？”
沈舟成親昵的把愛人抱進懷裏詢問她的意思。
“好。”
這麽寵愛的動作在沈舟成做出來多少還是有些別扭，至少他覺得。丹妮絲很傷心沈舟成的不親近，私下哭了好幾次。如今歲月長久，也習慣了。
1905年，沈舟成再次踏上闊別的故土。迎接他的是詹天佑隐忍的目光，當接觸到沈舟成身後的丹妮絲時那份隐忍變成了憤怒！
詹天佑拽着沈舟成的衣領狠狠的将他摔在地上！一拳一腳的狠戾砸在沈舟成身上，一詞一句惡毒的語言砸進沈舟成心裏，說完還不忘将一沓沓厚實的信箋甩在沈舟成身上。
“這就是你曾經心心相念的趙青山！好好看看吧！”
沈舟成只見天佑兄用着輕蔑的語氣、輕蔑的眼神、說着輕蔑的話，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趙青山啊，死了！不過似乎趙青山惦記的人也死了吧？”
沈舟成就這樣看着詹天佑離開，無力的看着他憤怒的離開！
“達令，你沒事吧？”
“沒事，先回家看看吧。”
話要怎麽說起呢？信要怎麽看起呢？
那個倔強的趙青山，那個一聲不吭離去的趙青山又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一輩子也找不到的那種。
舟成，等你回來會不會怪我？我國鐵路完全沒有建樹，所以，所以我和天佑兄決定回國。不過，我想應該會很快回來的，做好路線規劃和測量我就會回來了。等顏瑜把你帶回來，我應該就回來了。
舟成啊，對不起。清政府貪污腐敗早已不是我們認識的朝廷了，天佑兄請求修建鐵路居然……被政府駁回了！抱歉我會晚些回來！
抱歉！歸期一拖再拖。我，我已經和玉珑說清楚了。雖然……可是真好啊，趙家還沒有絕後。你不知道父親家法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有多慶幸，我做了一個永遠都不會後悔的決定。我讓玉珑寫了一封休書與我……
舟成……舟成……聽說令尊……真是抱歉，現在山海關的鐵路正是要緊頭上。可是，你怎麽都不來看我呢？舟成，我……好像你啊。
舟成，天佑提出了一個好主意，人形路口！這在國外都是首例，更別說……舟成，你一定能理解我內心的激動！舟成，你還在等我嗎？還是不要等吧，我在這兒等得真痛苦！
舟成！祝福我，只要這次爆破成功，京張鐵路就完成！它将成為我們國家的驕傲！它創造了世界首例！舟成，天佑兄是總工程師！這次爆破絕對不能失誤，我決定和爆破師一起去。舟成，要是這次我去能回來。我就把這些信給你，希望你鞥原諒我。
舟成對不起，因為我那年不辭而別我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來；舟成對不起，這麽多年都不曾給予你一點音訊，顏瑜早和你說了吧。要是我不能回來，正好斷了你的念想。
舟成，對不起。舟成，我……愛你。
“達令，達令你怎麽了？”
“沒什麽。”
“醫生，達令他怎麽樣？”
……
達令，你怎麽就要丢下我了呢？達令，你知不知道顏瑜來過了？你肯定不知道，達令現在連眼睛都舍不得睜開。
達令，顏瑜居然讓我離開你，真是讓人氣憤啊！
達令……
達令……
達令，你怎麽不要丹妮絲了。
達令，顏瑜把我照顧的很好。達令，我真羨慕那個趙青山！
作者有話要說：
本篇已經完結了。文筆爛的無可挑剔！哦，沒有文筆。正是應為這樣才沒人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