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另辟蹊徑的遠程煉成

貓頭鷹的視網膜中擁有的視杆細胞（感應光線亮度的視覺細胞，不能感應色彩）數量是人類的10倍以上，再加上鳥類特有的眼球光學結構，它們的夜間視覺是人類的百倍以上。

而方元剛剛的煉成，就是在不改變自身基因的情況下，以貓頭鷹的眼部結構和視網膜細胞構造為參考，對自身眼球進行修改優化，讓他直接擁有了與貓頭鷹同等級的微光視覺能力。

這種違逆了人體本身構造的強化煉成确實會對身體産生損害，如果就這麽放着不管的話，方元的雙眼大概會在兩周之內瞎掉。

不過既然方元敢這麽做，自然有挽回一切的底氣。

有煉金術在手，等會兒回到地面上再按照原樣煉回去就是了，保證連每一個細胞的每一個分子都完全一模一樣，絲毫不用擔心後遺症什麽的。

沿着施工人員特意留下的人員通道向前走去，只是十幾步，方元就來到了靜靜流淌的地下暗河岸邊。

随手從身邊的牆壁上煉成一根石杆，往水裏探了探。

很好，只是齊腰深而已。

看了看水質，雖然有些污染，但也沒有達到方元無法忍受的地步，再加上他身上穿着的防水服，在水中蹚水而過是沒問題的。

不過方元看了看這裏的環境，整條暗河比他想象中的要窄不少，留給他的騰挪空間并不怎麽充足，如果再讓他從不知深淺的水中前進的話，一旦遇到危險，他可未必反應得過來——畢竟人體在水中的動作必然會受到水流的影響變得遲鈍，而對手是無論體型還是力量都遠在人類之上的人外生物，怎麽小心都不會錯。

而且，如果他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蹚水而過的話，水流被攪動的聲音勢必無法掩蓋，方元完全有理由相信，能習慣住在這種地方的生物，其聽力一定在人類之上，到時候是誰狩獵誰就很難說了。

所以，他不打算就這麽傻乎乎的一路從水中走過去搜索。

雙手合十，然後俯身按向腳下的水流，冰冷的寒氣瞬間從接觸的水面擴散，一瞬間就冰凍了方元附近的水面，在短短幾秒鐘內就将方元所在的這一段地下河河面給凍結成堅冰，并順着上下游快速的蔓延而去。

——既然地形不适合自己，那就改造地形吧！ 這才是煉金術師的正确戰鬥方式！ 如果能用顯微鏡仔細觀察冰面的話，會發現這些冰內部赫然銘刻了無數極其微小的煉成陣，層層疊疊互相銜接嵌套，順着冰凍的方向無盡蔓延。

凝結成冰的水分子在凝固之時按照方元的意志自動結成新的冰凍煉成陣，與之前形成的煉成陣相互銜接嵌套，方元的精神力量就這麽順着一個個互相銜接的煉成陣向着河流的上下游方向延伸。

這種複合嵌套煉成方式，讓方元突破了煉金術的固有煉成範圍局限，以另類的方式達成了類似于煉丹術的遠程煉成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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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以說是他在吸收了夢境中的煉金術知識之後在這半年多的學習思考中自行開發出的煉金術成果，如果還是在夢中的鋼煉世界，單憑這一手，他就足以被評為國家煉金術師。

而且這種煉成方式不僅僅能夠達成遠程煉成，因為攜帶了方元的精神力量的原因，它更可以起到同步探查的作用——當冰面蔓延所至，就是方元的精神意志所在，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精神力掃描了。

“找到了！” 幾分鐘後，方元在河流下游三公裏處的某處感知到了某種大型動物活動的痕跡，那個體型，那個姿态，絕對不會是人類——他立刻意識到，這就是他的目标！ 因為距離實在是太遠，方元生怕自己趕到時對方已經跑了，因此當機立斷以遠程煉成的方式對三公裏外的冰面實行物質變形煉成，以低溫下極其堅固的冰為武器，化作無盡的長矛地刺，将那個生物所在空間的每一寸都籠罩在內，确保不把對方刺成篩子也得讓對方沒有多餘的活動空間。

在這種視距外的遠程戰鬥過程中，方元一邊施展煉金術一邊熟悉這種純以精神感應外界環境的視角。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個遠比人類高大強壯的類人生物在嘶吼着将一枚枚冰刺長矛擊碎掰斷，然後又被更多的冰之長矛給推向石質的河岸。

在超低溫下遠比鋼鐵還要堅硬鋒銳的冰之長矛，在刺到對方的體表之時，卻好像刺進了一團堅韌的橡膠一樣，不是被滑開就是只能刺入淺淺的深度，然後就被對方用更加激烈的掙紮動作給掰斷。

果然，這确實是某種超凡生物沒錯。

方元可是知道自己煉成的這些冰矛有多可怕，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已知生物可以抵擋得了成百上千冰矛的一輪攢刺，甚至連裝甲車都會在超低溫下因為鋼鐵變脆而被刺穿主裝甲板，但那個生物卻在這種規模的攻擊下一直反抗了好幾分鐘，甚至到現在還依然中氣十足的激烈掙紮反抗着。

不過，無論對方的肉體強度有多可怕，這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生物終究只有肉搏的手段，面對着視距之外的“法師”發動的遠程攻擊，它除了嘶吼咆哮之外什麽都做不到。

方元操控的冰矛溫度越來越低，硬度越來越高，數量越來越多，很快的就将這只怪物的所有發力點全部刺穿架住，徹底的禁锢了對方的活動空間。

當那只怪物徹底放棄掙紮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如此長時間的連續煉成，方元覺得自己的精神力都快被榨幹了。

這可真是一個頑強的對手啊——單純以耐力來說。

“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方元嘆了口氣，将手從冰面上拿開，長時間的冰凍煉成讓他的雙手被凍得通紅，要不是他的體質已經大大增強了，估計已經凍傷了吧…… 再次用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将自己的鞋底煉成不會在冰面上打滑的釘鞋，方元踏着冰面一路“咔嚓咔嚓”的向着下游的狩獵現場走去。

他要用自己的雙眼親眼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