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失事
雲曦近期比較忙，魔族蠢蠢欲動，天上好些神仙都在議論，說是雲曦重傷魔族公主情絲所導致魔族的報複。雲曦對于這樣的說法呲之以鼻，魔族什麽時候太平過？什麽時候天界和魔界是可以完全和平相處的？簡直都是放屁！
想要滅了魔族也是不可能的，從有歷史以來，神魔一直是共存的。但是，讓他們閉嘴還是可以的，所以，雲曦在那裏準備如何将魔族修理修理，讓他們消停些。
稍稍得了個空閑，雲曦拿起電話問起了莫儀的近況，電話那頭Emily正在彙報：“娘娘，最近心情還行！跟大家也一直能夠開開玩笑。不過，特別忙！因為財年的半年結束，這次的管理會議需要準備許多的報告。”
“什麽管理會議？”雲曦問Emily，Emily是他的執筆仙子。莫儀身邊總要有個可靠的人在的，幫着莫儀，也幫着他自己。
“娘娘要去S國參加會議！今天已經動身了！”Emily跟雲曦說。
“行，我知道了！”雲曦挂了電話，繼續處理手裏的事務。作為一個神仙中的神仙，左眼皮一直跳，對于他來說是沒什麽好擔心的。可一直這樣也讓他心神有些不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坐下浏覽起了各界今日要聞。在預測的頁面裏，他看到了一條信息，從L國飛往S國的航班，将于今天下午5點20失事，機上328名乘客全部遇難。
莫儀是因為飛機事故歸位的，雲曦的腦海裏浮現出了當初對莫儀背景調查的內容。他撥通了Emily的電話，問了航班號。航班號和天界的預測頁面所顯示的一模一樣。雲曦背上一陣冷汗，看看手表，離起飛不到5分鐘。
莫儀在位子上靜待飛機的起飛，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莫儀偏頭看見的是那個人。雲曦開口說：“莫儀，立刻跟我走！”
“走？！”莫儀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有想搞什麽花樣？
這個時候飛機已經推出，空乘過來要求，雲曦坐在位子上系上安全帶。雲曦照做，等空乘走開。雲曦靠近莫儀，莫儀撇過頭去遠離他，雲曦一把抓住她，要強拉她過來，壓低了聲音掩飾不住心裏的怒氣，為什麽她連句話都不想聽他說，他壓着聲音說：“我有話跟你說，你聽上一句再撇開頭成不？”
飛機已經進入跑道，開始在跑道上加速，雲曦貼着莫儀的耳朵道：“等下拉住我的手，我帶你離開，這架飛機，即将失事！”
“立刻告訴乘務員！要求返航！”莫儀斬釘截鐵地說，卻被雲曦禁制。
雲曦搖頭說：“小聲點，這是命運的安排，後門不能大面積開的，那就不叫開後門了。我只能帶你一個人走。再說已經太晚了，還有半分鐘就會出事了！閉上眼睛，将意念給我控制！聽話！”
“如果飛機失事，按照你之前跟我說的，我就能歸位，成為什麽菊花仙子。不正合你的意嗎？”莫儀問他。
雲曦呼出一口氣，抓住莫儀的手說：“莫儀，我希望你幸福！這一生可以完成你的夢想，我知道你想做一個出色的高管，你想挑戰極限，你達成夢想了嗎？沒有！所以，你要活下去。我一直想，我可以陪伴着你，等你老了，我推着你，看夕陽西下。當你不覺得有缺憾的時候，再歸位！莫儀，無論我怎麽騙你，都沒有帶有惡意。我知道，那次的事情後果很惡劣！但是……怎麽說呢！我希望能彌補！你要是實在無法接受我，就當我是童話中被你撿到的燈神，只為保護你存在也可以！”
莫儀點了點頭，什麽都沒說，就算她貪生怕死吧！就在莫儀打算閉上眼睛的時候，一連串的轟隆聲響起，機艙裏傳來一陣烤鴨的味道。一時間莫儀無法集中精力，即便是雲曦再三催促。機身的抖動，讓很多人驚慌失措起來，雲曦只能強制進入莫儀的識海，想要控制她的意念。雲曦知道從飛鳥撞上，到飛機失事還有8分鐘的時間，他必須盡快帶着莫儀離開。如果再不離開，他沒有這個信心在聽到這些人哭天搶地的時候，還能硬起心腸，事不關己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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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機艙裏傳出廣播，在詢問有沒有醫生。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我們都要死了，機長驚吓地突發中風了！”整個機艙都如同開水一般沸騰起來。他們旁邊的一個女人大聲的對着她身邊的男人哭喊起來：“Frank，我要回去，我要活着回去啊！我們不能讓小Marry變成孤兒！”
當孤兒這個單詞鑽進了莫儀的耳朵，雲曦眼看就要成功控制莫儀的神識，卻因為這個單詞，而功虧一篑。莫儀的腦海裏浮現的是，兒童時代的孤獨，她曾經被收養過，收養的那家人，不給她飯吃，毆打她，把她每天如猴子一樣關在陽臺上，望着馬路，看路上的車來車往，就是她一年裏唯一做的事情。失去父母的孩子是如此地……
雲曦放棄了控制莫儀神識的欲望，莫儀完全清醒了，雲曦看着她，嘆息了一口氣說：“我去試試，能不能救下這個航班！”
雲曦走到空乘面前，說了幾句，拿出了一本證書，之後他轉頭看向莫儀，對她笑了笑，點了點頭說：“我們一起返航！”
莫儀想着是自己剛才意念影響了他，無論他是誰，他在乎她的感受。願意為了她的感受去做嘗試。這一刻，莫儀回憶起與他相識的點點滴滴，不管他是什麽樣的目的，不管他騙地自己有多苦，他都沒有想過傷害她。莫儀對着雲曦點了點頭。
雲曦不能用神力去救這麽多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這麽做，尚且屬于違反天規，更何況在別人的地盤上。唯一的機會是他運用自己的技術和知識，來挽救這架航班。那麽他只是一個普通乘客的身份，整個犯規，犯地最小，最後受到的反噬和懲罰也會最小。想起懲罰，雲曦笑了笑，能怎麽樣？無非就是那麽幾道天雷！又不是沒經過。
不為莫儀的意念，天若有情天亦老，這是誰扯出來的淡，沒有悲憫之情的上位者，那就是機器。他師傅幹過割肉喂鷹的事情，跟着他師傅不多不少整整兩千多年，就是石頭也會被浸潤，就是木頭也會被同化。
廣播裏傳來雲曦優雅傳統的英語，他在那裏表示已經接管整架飛機，他介紹起了自己的背景，要求機上乘客安定鎮靜。那個背景聽起來貌似，他的确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機師。機長已經突發中風，副駕駛經驗不夠。飛機因為引擎吸入成群的大雁而失去動力，這樣的事故在國際飛行史上有過成功的案例。這個時候實話實說，比胡亂猜測更為有利！客艙平靜了！
飛機下面是繁華的城市，如果返航有可能傷及地面，再說返航也已經沒有時間了，沒有了動力的飛機，無論是速度還是高度都飛快地下降。雲曦保持飛機的水平狀态，飛機降落于近海的海面之上，除了剛開始的一陣抖動以外，整個降落幾乎如平時的降落一樣平穩。
雲曦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在廣播裏要求乘客緊急疏散，走出機艙，等待救援。
機艙裏的人接連着走了出去，等雲曦抓住莫儀因出汗過多而濕滑的手的時候，莫儀那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人們咱在機翼上等待救援。雲曦在莫儀的耳邊說：“老婆，我許你永生永世的安穩！”
莫儀甩開了他的手說：“誰是你老婆！我不認識你！”內心的原諒，不代表她就不別扭了！S市的女人，出了名的作。想要叫她“老婆”，重新追過才行。
“莫儀，你到底想怎樣？”原以為一切都能回歸正軌，能夠抱得美人歸的雲曦郁悶了。
“你自己想！好好想清楚！”莫儀轉頭，看着海面，她的嘴角微微上翹。
就在雲曦抓耳撓腮，就在遠處救援船只接近的時候，海面上狂風大作，巨浪滔天。雲曦暗叫一聲：“不好！”
當你買了一件衣服，你會忘記了你買這件衣服的初衷，而去為了它配上一雙鞋子，再配上首飾，最後用上超過衣服本身很多倍的花銷。雲曦救這架飛機的時候，他是考慮過成本的。但是，當海面上冒出一群拿着三角叉的魔物的時候，這架飛機上的生命成了他的責任。因為，一旦這些生命葬身大海，他前面所做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雲曦理智的時候非常理智，但是這個時候，他性格中又倔又二的一面淋漓地表現了出來。
東方的神龍幻化出了，他用萬年時間煉化而出的錦色蓮臺。他受教于西天佛祖門下，得梵天佛法之真傳。更有道家元始天尊的教誨。蓮臺倒扣，化出萬道霞光，如一個罩子将整個飛機籠住，潑天海浪不能影響半分。
雲曦化出了本來的模樣，金冠束發，白色為底金色團花的錦袍加身，穩穩當當站在了蓮花臺之上。莫儀在下面往上看到他的這個模樣，與她當初夢中所見一般無二。
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三界之內幾乎沒有雲曦的對手。如果不是護着這群人，如果不是自己在封印萬妖之王的時候損耗了真元。這個拿着鏟草料的筢子的貨色，能在他手下走上三招已經不錯了。
當那個長着銀發，有着紫色妖瞳的海魔，捂住胸口，退後到海面上的時候。只聽得一聲：“得手了！”
等雲曦往下望去，莫儀已然躺在了機翼上，很多人圍住了她。雲曦收了蓮臺，飛身下到莫儀的身邊，莫儀的魂魄已經被取走，只留下一個空空的軀殼。中計了！
雲曦祭出蓮臺将莫儀的軀殼收入其中，既然已經用了法術不差這麽一點了。狂風大浪将救援的船只，阻止在了十幾公裏之外。雲曦從天上招來了七彩虹橋，從機翼之處，搭到了岸邊。
“殿下！”冉禮跪倒在雲曦面前。
雲曦看着他說：“等他們上岸後，将他們的記憶抹除！我有事先走了！”說完鑽入海中。雲曦通過心有靈犀的術法感知着莫儀的存在，飛快地追尋着。
當晚，全球不同的電視臺，報道了這架飛機迫降的情況，乘客對于是怎麽上岸的絲毫沒有記憶，整個一個小時，如同失落的世界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影像資料可以看到。整架飛機上除了兩位中國籍乘客失蹤以外，全部都幸免于難，其中一位就是臨時接管飛機的機師。
乘客只記得一個東方人最後駕駛着這家飛機，迫降到了海面，人世間又多了一段未解之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