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收徒
人世間有沒有未解之謎，雲曦再也沒空關心這個。雲曦唯一關心的是，他突然追蹤不到莫儀了。他蹲在5000米深的海溝裏，海星在他的腳上爬過來爬過去。明明就是在這裏的為什麽就消失了呢？一只寄居蟹用他的鉗子夾了一下雲曦，他痛地将那只死螃蟹甩開。
“這裏有個黑洞洞，裏面有很強的磁場！你小心點！”那只被甩壞了螺殼的寄居蟹，用鉗子指着前面的一條海溝說。會說話的寄居蟹不是普通的淺海品種，看來也是修煉的妖精。
一陣美妙的歌聲傳入雲曦的耳中，這是鲛人魅惑之音。
“哎呦呦！是Kentaro的歌聲，快捂住耳朵！”那只寄居蟹叫道。
“什麽Kentaro，這個名字不屬于這裏吧？”
寄居蟹一臉歧視地對他說：“生物入侵，不知道啊？東方來的這條人妖魚，成天在這裏唱歌，引誘過往的水手。先奸後吃！他快過來了，我躲一下下哈！”
雲曦想着自己也變個模樣吧！将自己變成一條深褐色，身上長着凹凸不平鱗片，兩只眼睛像燈籠的擴口魚，跟着寄居蟹進了珊瑚叢：“借個地兒，一起躲躲！”
“我還以為你長地那麽神氣，有點能力的呢！沒想到跟我一樣看見人妖就躲！”寄居蟹鼻孔裏出氣。
雲曦的燈籠眼扭過來看它說：“我比那些水手長的好看吧？”寄居蟹點點頭。
雲曦道：“人妖啊！還是先奸後吃的那種！我也怕的！”寄居蟹想了想，又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随着鲛人歌聲漸響，黑暗無比的深海，光線漸漸明亮起來。眼前出現了一副巨大的景象，莫儀被綁在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上，虛弱地喘着氣，她的下面是冒着煙氣的海底火山。莫儀的眼睛睜了開來，流下了紅色的眼淚。此時歌聲更盛了，如訴如泣，哀怨動人。宛如要挖出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那一塊肉。
雲曦的氣息有些不穩，想沖出去，沒想到尾巴讓寄居蟹給鉗住了，他轉頭看着小螃蟹。
“那個幻影裏面的是誰？”寄居蟹問。
“我老婆！”
“那是假的！誘你出去呢？蜃景，聽說過嗎？”
雲曦點頭，雖然是天上出生，天上長大，但是，他一條幾萬年的龍，當然知道什麽叫蜃景。可看見在蜃景中的模樣，他還是有些難以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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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Hold住！OK？”寄居蟹說。這個時候雲曦感知了水流變換，有人來了。
一個身後撐開着兩個巨大的蚌殼的女子飛快的游了過來，她張開嘴巴将這幅巨大的影像吞入口中。海底回歸一片黑暗，只有雲曦這條發光的魚，一閃一閃的發着光。他在珊瑚裏游來游去，這裏啄兩口，那裏啃一點。
這時一個條藍尾的人魚也跟了過來，背上有着鯊魚一般的鳍，它側身過來以後，雲曦借着自身光源看到，那張臉雌雄莫辯，從胸部的扁平來看，應該是條公鲛人。他開口問蚌女：“可有發現？”
“沒有！”那個蚌女說，“難道他沒有跟過來？”
這個時候，雲曦變的那條擴口魚，暴突着兩只大眼睛，身上一閃一閃地發着亮光，扭動着游到了他們的面前，還一口吃掉了他們面前的一只小海星，他的光亮吸引來了一條同類。那條母擴口魚，一扭一扭地在他身邊嬉戲，還輕輕地啄上了他的脊背。靠！雲曦抱怨，變成這麽醜的魚，魅力怎麽還這麽大呢？他飛快的逃，那條雌魚狠命地追。
“我回去，你繼續往前看看！”那條鲛人對蚌女說，順便揮揮手，打開繞着他們轉圈圈的兩條醜陋的擴口魚。
蚌女撐開蚌殼說：“還是我回去，你往前看！我對你可沒信心！誰知道你回去是不是找那個女人去！”
擦！上蹿下跳地躲着雌魚的雲曦心裏一陣暗罵，這條人魚還口味奇重，公母不拘一格啊？
那條人魚沉思了一下說：“好！那你先回去吧！”他往前趕去了。
那蚌女撐開了蚌殼往前游去，等蚌女游出了一段距離以後。雲曦變成一條虎鯊，對着那條擴口雌魚露出了猥瑣地一笑，那條雌魚立刻擺擺尾巴逃走了。
雲曦變了回來站在原地，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走，這個時候覺得自己大腿那裏有些麻癢，一看那只寄居蟹鉗住了他大腿的褲子說：“神仙！收下我吧？”
被寄居蟹吊住大腿的雲曦非常不舒服道：“快放開！快放開！”
寄居蟹死命不放說：“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說，以後我會遇見有一個頭上有金色光環，見到他之後，要我一定抱住他的大腿，他能渡我成仙的！”
“靠！你是哪裏的螃蟹，還知道渡仙這回事！？”雲曦納悶了，西方也流行這一套？
寄居蟹虔誠地望着雲曦說：“我也是生物入侵的，我祖籍南海的！”
“好，祖籍南海的小朋友，能不能先放開我的大腿？”雲曦道，TMD，那個鉗子啊！疼啊！
“不行，爺爺要我牢牢地抱住大腿不放！”
“你TMD，抱大腿，抱大腿！都快扯着我的蛋了！”雲曦怒道。
寄居蟹一呆，它顏色本來就紅，也分不清哪個是臉，哪個是身體，不過它還是感覺自己熱辣辣的，怎麽能扯神仙蛋呢？真是的！立刻放開，退開一尺說：“師傅，誰叫您的褲子太滑了，我不自覺地就夾緊了！”
雲曦無奈地看着它，伸手将它撈了起來，塞進袖管裏。随後水中有一串細小的氣泡冒出，分秒時間，雲曦将自己縮小成水蚊子大小，貼在了那個蚌女的殼上。
“師傅！”寄居蟹叫着雲曦，“深海裏沒蚊子的！”
“閉嘴，否則扔了你！”雲曦悄悄跟它說，過了一會子，雲曦低聲吼道：“你有多動症啊？跑我咯吱窩裏幹嘛？給我滾出來！”
“師傅，我下不來了！”小螃蟹剛出聲就從雲曦的咯吱窩裏掉進了胸前，掉在了雲曦懷裏，幸虧中間有玉帶束着，否則又要扯蛋了。雲曦将它從懷裏拿了出來，讓他固定在胸口的衣襟上，對它說：“不許再動了！”
小螃蟹聽話不動，就開始羅裏吧嗦地講起了這片海域的事情。寄居蟹講地正High，蚌女已經來到了一條海溝前，嘴巴裏念出了一段咒語，海水之後出現了一個羅馬式的莊園，水流圍繞着整個莊園打圈。雲曦暗嘆，這樣的以水為牆的防護，除了四海龍宮，其他地方還真是少見。
一條海蛇游了過來，對着那蚌女說：“右掌事，海王大人在大殿等着掌事！”雲曦輕輕哼，這貨好大的膽子，也不怕Henrry他大伯震怒，居然敢自稱海王。好在這裏是東西方海域的交彙之處，兩方對于海域的明确劃歸還有争議。這樣一來，到成了這些妖魔栖息之地了。
貼在蚌女身上的雲曦随着蚌女的行動，進入了莊園裏的那個所謂大殿。其實不過是一個大廳，裏面燃燒着鲛人的脂膏，中間有一個座位，上面坐着一位年輕男子，身邊是一位凹凸有致的女人。兩個人都是東方面孔，一個是魔族的公主情絲，另外一個，雲曦仔細想了想，沒有想出來他是誰。
“海王大人，屬下沒有能夠将雲曦引入蜃景！Kentaro已經繼續往前去查詢了！好像雲曦已經走了！”蚌女跪在那裏禀告。
那首座的年輕男子揮揮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牧劍，你以為雲曦會放棄尋找莫儀嗎？”情絲挑起嘴角說道。
那男子道：“他能找來這裏嗎？這裏紊亂的磁場，任何追蹤術到這裏都是失效的。只要他第一次跟丢了，就不可能再跟進來！”
“哼！你以為雲曦真有那麽笨嗎？”情絲道。
那男子斜挑着細長的眼眸看着情絲說：“什麽天界太子，三界修為最高的神将。如同凡界所說的，真正的高手在民間。”
雲曦如同蚊子叫一樣哼哼了兩句，寄居蟹明顯不贊同他的哼哼說：“師傅，你別瞧不起他！我爺爺當初也跟我這麽說的，如果想要修煉最強的法術，不能找仙界的人。仙界的人有金飯碗捧着，修行不會太努力的！”
“那你還認我為師？”雲曦瞪着它到。
小螃蟹連忙将全部身體縮進它那破不溜丢的螺殼裏說：“那不是純粹想混個公務員？”這孩子也忒實誠了些！
“這個男的是誰？”雲曦問小螃蟹。寄居蟹搖搖身體說：“不知道，他是半年前來到這片海域的。原來這片海域的統治者，就是你剛才見到的那條人魚。他來的時候帶來了這位情絲公主，當時這個女人傷地極重，好像說是被天界的什麽太子所傷！這個牧劍将她治好了。這個人好像不是海裏的生物，應該是一棵樹。好像說是一個凡人投海自盡後，魂魄歸位而來的。”
這個時候雲曦覺得靈光一閃，雲曦曾經調查過莫儀身邊比較親近的幾個人，一棵樹？！是李益，南荒的那棵兩萬年的見血封喉？因其心性偏激，與其他妖物無法好好相處，争鬥之後，屢屢傷及無辜，幾受天譴，以至逾萬年修煉一直流于妖類，未能有機會位列仙班。
一次無意間，蕊黃曾經給過這棵被雷火劈得将死的樹一滴天泉，使得它起死回生，從此對蕊黃心生眷戀，竟然聽蕊黃的勸解，不再為惡，卻從此之後時常糾纏着蕊黃。蕊黃下界歷劫，他幾世跟随左右，但是每每都是他心量狹窄，最後都與蕊黃不歡而散。
雲曦貼在牧劍身後，跟寄居蟹說：“你看看我粘在他身上，他都無法察覺！這水平，哎！”
那棵樹一直往裏走，打開了一扇門 ，整個房間很空曠，中間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罩，裏面是一株菊花。雲曦的心動了起來，這是莫儀了。
“蕊黃！你還沒想明白嗎？”牧劍溫柔地看着那株含苞的菊花。
菊花的葉片沙沙地抖動，聲音傳來：“我是想不明白了！救了你一命，你糾纏了我這麽多世。我不知道你是為了報恩？還是報仇？”
“蕊黃，我對你的心，你不清楚嗎？”
“你的心是被毒汁浸泡的！這我很清楚！”
牧劍走了過去，将将要在圓凳上坐下的時候，雲曦蹿到了他的肩膀上，蹲在牧劍的肩頭看着玻璃罩裏的菊花。近距離的觀察，貌似蕊黃還不錯，葉片綠油油的，很有氣勢。
“蕊黃，難道你還貪戀那位天界太子？他已經走了，不會來救你的！”
整棵菊花開始搖擺了起來，蕊黃的聲音傳了出來：“毒箭木，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凡間呆地時間長了，天雷劇看多了？他和我有什麽關系？為什麽要來救我？再說，我在這裏是會有人身傷害呢？還是生命危險？需要他來救？你時常在那裏自我想象一番，假設我會喜歡你。當初救你，不過是看你口渴，分你一口水喝，本是應當應分的。你若是真想報恩，以身相許，也要看我接不接受？跟你說話也是浪費精神！不說了！”這話說完，菊花就不動了。
那個牧劍走了，雲曦透過玻璃罩進去，叫道：“莫儀，是我！”
“睡覺呢！別吵！”菊花在那裏說。
跳到菊花的葉片上，到她的花苞前說：“老婆！是我！”
“師傅，怎麽回事啊？師娘不認得你！”寄居蟹疑惑地問。
“怎麽可……”雲曦話還沒完，菊花的聲音就傳來說：“誰是你老婆？”
正當雲曦想出口辯解的時候，腳步聲傳來，是情絲推門進來對蕊黃說：“雲曦已經走了！你很傷心吧？”
蕊黃抖抖葉片：“傷心的是你吧？想見他的是你，不是我！”
“既然你無意于他，為什麽不和他說清楚，來個了斷？”情絲問蕊黃。
蕊黃的葉片索羅羅地響着，讓變成七星瓢蟲趴在上面的雲曦差點摔下來，她說：“我了不了斷，幹你什麽事情？雲曦又不是什麽東西！”她頓了一頓，“我說不要就能扔的！你說要就能撿的！再說了，即便他是個東西，有些東西，即便用膩歪了也不會送人的。”
“你嘴很硬，要不是看在牧劍的份上，我非把你連根拔起！”情絲怒道。
“這個你恐怕沒這個本事！”蕊黃這話一出，只見整個房間金光大盛，當中那株菊花的花苞瞬間綻放，絲絲縷縷，層層疊疊。花中走出一位黃衫女子，手中持着金色的皮鞭，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怎麽搞？怎麽搞？接下去怎麽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