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木遠揉着一陣陣發疼的腦袋,迷茫的看着眼前映入眼簾古色古香的房間。像是自己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種木門,現在被緊緊地關着,或許因為窗戶也關着的緣故,陽光無法充分的照進房間裏來,使的房間裏有些昏暗,看不出此時是什麽時間了。
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房間裏的布置極為簡單,一張原木桌子,三個坐面圓形的凳子,而桌子上放了一個陶瓷茶壺,四個個茶杯。接着便是自己身下的這種古式木床了,紫色的窗幔被床兩邊的鈎子勾着,而床邊則放着一張方形的小桌子,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床是靠着左面的牆擺放的,并沒有接着正面牆,而那之間留出的位置則放着三個大木箱。至于裏面放了些什麽東西,并不是現在頭痛欲裂的木遠願意關心的。
木遠發現自己頭痛的方式變了,之前是一陣陣的抽疼,而現在則似乎跟一個人正拿着一根針在胡亂的戳自己的腦子似的,這讓木遠都沒有心思去思考自己怎麽會突然從自己熟悉無比的公寓出現在這個奇怪而陌生的地方。
木遠覺得有好多陌生的畫面沖擊着自己的大腦,他痛得忍不住抱住自己的頭。
感覺房門被打推開了,房間亮了許多,木遠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下進來的人,逆光下他沒看清楚。
來人看到木遠躺在床上抱着頭,身體蜷縮着痛苦的呻|吟,連忙慌張的把手中的托盤放到桌子上跑到床邊,扶住木遠,焦急的喊着:“主子!主子,您怎麽了?!”
木遠感覺疼痛緩解了一些,逆着光看向來人,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紅色的發帶簡單的束着,白嫩的小臉上有些嬰兒肥表明來人年紀不大,看着像是才只有十五、六歲的孩子,圓圓的可愛眼睛因為着急眼眶都紅了,被淚水濕潤着。身高一米六幾的個頭,穿着藍灰色的古代仆人衣服,是個看着挺可愛的孩子。
木遠自然是不認識這孩子的,更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叫自己主子,腦子裏沖擊着的那些畫面他想應該是記憶吧,他現在還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麽情況。不過看到這孩子為自己着急的都快哭了,也不忍心,便出聲安慰說:“你別急,我沒事。”出口的聲音很是暗啞。他才覺得自己的喉嚨真的很幹澀。
那孩子立刻到桌子那倒了杯水扶着他喝下。
溫熱的水滑過喉嚨,木遠覺得自己感覺好了許多。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異常長的頭發,心裏有個想法,不過還是要花時間來梳理一下自己腦中突然多出的記憶。
“主子,你好些嗎?”那孩子擔憂的問着。
木遠躺在床上,那孩子幫着他把被子蓋好,他對他微笑了一下,“我好多了,不過有些累還想再睡一會兒。”
“那主子休息吧,我去給您準備晚飯。”因為木遠的笑容孩子顯得很高興,說完便靜靜地出去了,還小心的把門帶上。
木遠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當那孩子再次進來的時候木遠已經能夠确定自己現在的情況了——穿越。
穿越這個詞,在各種穿越類電視劇大行其道的時候,他想沒幾個人是不知道的,木遠自然也是清楚的,雖然他并不怎麽看電視劇。他只是沒有想到自己怎麽就碰到了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想想這應該比中彩票的機會低的太多了,而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中過一次獎的人卻碰到了這麽小概率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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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遠想想,自己醒來之前的那晚,他是剛從HN老家回到SH。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使得自己很疲憊,簡單的下了份面吃了便睡了,只是沒有料到這一睡一醒之間卻變成了兩個世界。
這裏應該便是小說中常講的架空國度吧,因為他所在的這個稱為‘翔雲帝國’的國家是從未出現在世界歷史之中的。
這個世界有三個比較大的國家,分別為翔雲,踏隆,翼飛。其它零星的小國則分別依附于這三個國家,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三國相比,國力最強的還是翔雲帝國。
木遠想着自己現在的狀态算是借屍還魂吧,而被他借屍還魂的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叫做宇文清,而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則是皇宮裏的冷宮。是的,這宇文清有一個讓木遠很難以接受的身份——一個類似于皇帝的女人這樣的身份,當然宇文清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
翔雲帝國皇室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後宮裏不僅要有侍寝的女人,還要有侍寝的男人。這是一個傳統,是開國帝君設立的規矩。不過翔雲這一代的皇帝是個不喜男色的人,可想而知,宮裏的這些男妃們日子是多麽的難過。
宇文清本是一個偏遠地方官的嫡次子,可惜性格軟弱,不為他父親所喜,母親又早早去世,後母撺掇之下,便把他送進了宮。世人都知道這個皇帝不喜男色,進了宮的夜男人只能是個擺設,前途什麽的更不用想了,日子能過的安穩都不錯了。可想而知這宇文清的父親對他是多麽的不喜,沒用的兒子送進宮起碼還能得些賞賜,算是對他最後一點利用價值的壓榨了。
宇文清心裏還是有一個挂念的人的,那就是他唯一的一母所生的親哥哥——宇文明喻。宇文明喻跟宇文清關系算是挺好的,可惜,宇文明喻想救自己的弟弟卻因為在家裏沒有實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唯一的親弟弟被送進那如牢籠一般的皇宮內,心裏只能暗恨,卻也無能為力。
而宇文清因為性子軟弱,不怎麽和人交往,進宮後剛開始日子過得還算安順,而此刻為什麽會被打入了冷宮,則是因為,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唯一一次出門想看看花園裏的花,卻恰巧遇到皇帝所寵幸的兩個妃子,梁妃跟雨妃正在争鋒相對,夾槍帶棒的說得正暢快,以宇文清的性子,為了不被殃及其中,立刻拉着自己的侍從小可躲了起來。
翔雲帝國的皇帝司馬南鳴至今還未立後,而據說最有機會登上後位的則是這兩位聖劵恩寵的皇妃,自然,這兩位立刻肯定是恨不得對方去死的。不過,相對于梁妃,雨妃的肚子卻是比較争氣的,提前懷上了龍種,自然更是意氣風發,而梁妃則在聽到雨妃懷孕的消息時恨得差點要咬碎自己的一口銀牙。
這次兩人再次交鋒,雨妃一直在炫耀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而梁妃正氣着呢,正好看到宇文清畏畏縮縮的身影,心裏随即便有了個毒計。
接下來梁妃自然是利用宇文清,讓對方不小心推倒了雨妃,讓對方失去了孩子。而可憐的宇文清則自然被當做替罪羊給打入了冷宮。
其實那身在高位的皇帝難道不知道雨妃的孩子是怎麽失去的嗎?人家當然知道,而依據不知名的原因,犧牲一個小小的侍者就能解決這件事,他又何必大費周章呢。所以,宇文清也只是簡單的被打入冷宮,并沒有其他的懲罰。
不過遇到這種事,宇文清心裏是非常害怕,他一邊擔心皇帝會突然對他作出更嚴重的懲罰,另一邊則更為害怕雨妃的報複。雨妃有多在乎那個孩子不用想都知道,那可是她登上後位的砝碼,卻被自己給弄沒了,雖然實際上自己也是無辜的,是梁妃陷害的,但雨妃卻也肯定不會那麽大度的放過自己。所以憂思過重,宇文清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更慘的卻是病了卻沒有好的藥用。
木遠嘆了口氣想着,也許就是因為宇文清的重病才使得自己能夠占用了對方的身體吧。
小可把飯菜放在桌子上,他看到木遠睜着眼睛,便高興地說:“主子,您醒啦。飯也做好了,您是下床吃,還是在床上吃啊?”
木遠覺得自己好多了,便說:“我下去吃吧。”
小可立刻走到床前去扶着木遠,木遠也就穿着裏衣下床吃飯。
木遠坐在桌前,看了下桌上的食物,米湯,水煮青菜。想想自己身在冷宮,自然沒什麽好條件,他也沒在意。
宇文清吃着飯,雖然米湯煮過頭了,水煮青菜有些鹹,起碼都是熟的,不過他也沒有吃多少。看着站在一邊臉紅紅的小可,“別在這守着了,你也去吃飯吧。”
小可眼睛立刻紅了,聲音也暗啞了好多,“主子,都是小可沒用,連飯都做不好。”
木遠對他笑笑,揉了揉他的腦袋,“飯做得挺好的。”
雖然知道是主子安慰自己,小可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看着對自己笑的主子,小可覺得自家的主子有些不一樣了。至于哪裏不一樣,小可說不清楚。
其實他家主子的相貌并不是很出色,尤其是跟別的那些男妃相比,自家主子只能算是清秀罷了,而且自家主子有些膽小軟弱,沒有突出的氣質可言,不過小可覺得這樣更好,畢竟帝君不喜男色,平凡些能過的更安穩些。不過,主子以往總是愁眉不展的。每天都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仿佛周身都布着一層沉重而化不開的濃霧似的,小可還真沒見過主子笑的這麽溫潤的樣子。
小可覺得可能他家主子突然想通了什麽,現在心情好多了吧。他真心覺得現在的主子挺好的,好像整個人都輕松了好多。
小可笑着說:“主子,我等你吃完了再去吃。”
木遠知道作為下人的規矩多,更何況還是在宮裏,不過他們現在身在冷宮,沒其他人,這些規矩自然能免則免,不過那要慢慢地改,也不急于一時。
木遠吃了飯,被伺候着漱口,然後回到床上,因為大病了一場,身子還挺虛的。
木遠看着小可收拾好東西端走了,便靠着床柱想事情。
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其實還算好的。起碼是被打入了冷宮,遠離了是非,除了要擔心雨妃的報複,至于雨妃的報複,想來那梁妃拉了絕對的仇恨值,而且梁妃還是個戰鬥力彪悍的,希望雨妃忙着跟梁妃鬥,顧不上他吧。其實想想自己還算挺自由的,不用擔心被人指責沒有規矩,要時刻小心做人,當然這自由也只是在皇宮的範圍內。
木遠現在還沒有什麽逃出皇宮的想法,畢竟這個世界他是陌生的,雖然有着宇文清的一些記憶,不過宇文清也是個宅的,對于這個世界的認識也只是了了而已。其實最主要的是木遠喜歡安逸的環境,他是個很淡然的人,沒有野心,沒有鬥志,只想平凡的過一輩子。所以,即使只是在冷宮這麽小小的一個地方,只要他過的舒心了,他也是能安穩的待下去的。
☆、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