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21)
中午了,停下來休息吧。”
坐在宇文清身後的小甲聽他這麽說,立刻翻身下了駱駝,然後來到宇文清面前,把他抱下駱駝。因為他懷孕了的這件事,小甲他們相商一番後,把對他下的藥減半了。
在沙漠裏,想要吃的好自然是沒什麽可能了,幾人啃着幹硬的餅子,喝着涼水,簡單的解決了午飯。
因為孕期反應跟沒機會逃走這件事,讓宇文清心裏十分煩躁,也沒胃口吃東西。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為了逃跑的時候有體力,他強忍着吃了點東西。
宇文清吃完後,看向默默吃東西的兩人,然後說道:“跟你們打個商量。”
小甲看向他,表示讓他繼續說。
宇文清,“我懷孕了,而且沙漠的環境還極為惡劣,吃不好,對孩子很有影響。能不能別給我下那種藥了,我很擔心我的孩子。而且,你們也可以把我綁起來,這樣我同樣跑不了。”
小甲看了下宇文清的肚子,男子懷孕不容易,不論在哪裏,孩子都是很寶貴的。小甲看向小乙,心裏也不想再給宇文清下藥,誰知道那些藥對孩子有沒有傷害。
小乙沉默了一陣子後,點頭同意了。
宇文清很高興,聲音誠懇的道謝:“謝謝。”他暗自握了下手,這重要的一步終于達到了。
接下來,三人趕路,因為要坐駱駝,只是把宇文清的手給綁了。
又過了近半個月,三人才看到了綠意,他們終于走出了沙漠。
幾人休整了一番後,宇文清手上本來幫着的單純繩子,變成了鐵鏈,腳上也同樣綁着。對此,宇文清沒表示出什麽不滿的表情,這段時間因為沒有再吃那種藥,他覺得身體好了許多。至于沒有選擇立刻逃走,只是因為沒有找到非常合适的機會。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他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122
122.逃跑
幾人再次坐上馬車而行。
Advertisement
小甲躺在馬車上舒服的吐了口氣,“還是現在好,沙漠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宇文清看着外面的景色,因為已經不在翔雲了,馬車的窗戶也可以一直開着了,“你們是打算把我送到帝都去?”
小甲哀嘆,“你為什麽每次都說一些大煞風景的話啊!不過……我們确實要把你送到帝都去。”
宇文清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便不再多言。他在心裏計較着,該找個怎樣的時間逃跑。
趕路依舊在繼續,這些天,宇文清的胃口好了許多,食量也比往常大起來。而且特別喜歡吃肉,倒是讓小甲覺得輕松許多,不用再為吃的煩惱了。
宇文清把一大碗肉吃完,并且喝了碗粥後,才覺得飽了。他摸了摸肚子,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比較慶幸的是,到目前為止,他沒什麽孕吐反應。
小甲看了下宇文清的肚子,“雖然你現在吃的不少,但依然沒有我的食量大。可惜我們都不會醫術,不然還能給你看看。”
小乙也看了下宇文清的肚子,“下次進城。”
宇文清知道這兩人是關心自己,不過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沒什麽問題。想到自己要逃跑的事,他心裏有稍許的內疚,自己跑了,這兩人肯定不好交代。不過,為了孩子,他不得不逃。他低下頭,遮掩住眼裏的內疚。
這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
夜已深,馬車裏的兩人都睡着了。突然,本來睡着的小甲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睡的安然的宇文清,笑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下馬車。
在火堆旁守着的小乙在發現小甲下來的時候立刻看了過去。
小甲笑着跑過去,把人拉起來,“走,我們去河邊洗澡。”
小乙看了下馬車,搖頭,“你自己去吧,這裏需要人守着。”
小甲拉着他不放,“有什麽好守的,他正在睡覺呢。而且,他帶着玄鐵鏈,根本跑不了。走來,走啦。”
小乙很猶豫,他跟小甲本來就是一對,為了護送宇文清,他們兩個也好久沒有親、熱了。
見小乙有些松動,小甲立刻強拉着人走了。
兩人離開十幾分鐘後,宇文清才睜開眼睛。這些日子以來,他睡得都比較晚,即使睡着也比較警醒,所以,小甲離開他是知道的。不過卻依然保持着睡着的呼吸頻率,按捺着心裏的激動,一直在确定兩人離開一段時間後才敢睜開眼睛。
用神識感受一下後,知道兩人并不是故意試探自己,便立刻坐起身,從手環中,拿出鳳鳴,把手腳上的鏈子斬斷,立刻快速離開。他慌忙的向與兩人相反方向逃跑,因為不知道什麽緣故,身體內的靈力都被壓制了,他無法施展輕功飛離。這也是他為什麽沒有選擇用鳳鳴劍與兩人拼殺的緣故。
這裏很黑,好在宇文清有夜視的能力,在加上月光的絲絲亮光,并不妨礙視線。
宇文清為了逃跑成功,盡是往樹木比較茂盛,藤蔓叢生的這種比較隐蔽的地方走。不過因為體力下降的緣故,他沒跑多久就開始氣喘籲籲起來,可為了不被抓回去,他拼了命的跑。
小甲兩人回來,還沒到馬車前,好心情便消失殆盡。
小乙皺眉,“他跑了。”
小甲驚訝不已,“怎麽會!”可他們确實感覺到馬車裏沒人,他立刻跑進馬車裏見空空如也。神情嚴肅的說,“他确實跑了。”
小乙,“他帶着鏈子,跑不遠,我們快追。”說着放出冥靈蟲,這是他為了以防萬一所準備的。
兩人跟着飛蟲一起往宇文清逃跑的方向追去。
宇文清已經大汗淋漓,他停下喘了口氣,往身後看了一下後,沒發現有人追來,稍稍安心,然後繼續逃跑。
施展輕功的兩人,自然要比宇文清用雙腿跑的要來的快的多。當宇文清的神識感受到兩人竟然已經追來後,心狂跳不已,他摸了下肚子,神色鑒定的說:“絕對不能被抓到。”
“宇文清,你別跑了,你是逃不掉的!”小甲對着四周大喊。他也是擔心宇文清,畢竟對方現在還懷着孕呢,如今是夜晚,四周也看不清晰,不小心跌了碰了就糟糕了。
小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眼見就要被追上了,宇文清心裏萬分不甘,已經筋疲力竭的他,繼續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滾了下去。
“啊!……”
聽到宇文清的慘叫聲的兩人,立刻循聲加快了腳步。
跌到坡底的宇文清,驚恐的摸着肚子,“好痛!孩子,孩子,不要啊……”感覺到血液從身體內流出,肚子中的孩子好像要跟着一起消失,宇文清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痛苦絕望過。瞬間,他消失在原處。
小甲兩人随着聲音追過來,“怎麽沒人?”
小乙看着停止不動的冥靈,蹙眉看了下四周,“血腥味。”
兩人隐約的看到地上的血,小乙蹲下用手沾了一下,“确實是血,但,人呢?”擔憂的看向四周,沒有絲毫人的蹤跡,而且,冥靈就停在那裏沒有再動。
小乙看着那攤血,“消失了。”
小甲連忙起身,“我們再去四周找找,他還懷着孩子呢,流了那麽多血,肯定很危險。”
小乙,“好。”
…………………………
光焱宮中,正在沉睡中的司馬南鳴突然驚醒,“清!”他看向四周,見是宮中,知道是自己做惡夢了。可那一聲聲痛呼,仿佛還在耳邊,讓他心如刀絞。
守夜的內侍立刻跪倒床前,“帝君,有什麽吩咐。”
司馬南鳴冷聲道,“下去。”
內侍飛快的退下。
司馬南鳴扶着額頭,等情緒平複下來,他驚恐的發現,與宇文清之間那種模糊的聯系竟然感覺不到了。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清,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他立刻下床,走到殿外,“來人,宣驚雷驚雨二人立刻來見我。”
…………………………
宇文清發現竟然是空間裏,強撐着躺進水池中後,人便立刻昏了過去。
他所不知的是,在他昏過去後,空間深處,一道白光沖了出來,鑽到他的腹中,宇文清整個人便被刺眼的光芒包裹其中,接着,光芒漸漸轉弱,最後直至消失,宇文清臉上本來痛苦的表情也變得平和下來。而人,則沉入了水中,如若不是胸腔有微弱的起伏,還以為人已經死了一般。
外面,一直在尋找宇文清的兩人,直到天亮都未尋到宇文清的身影,兩人最後又回到宇文清消失的地方。
小乙,“看來他是在這裏消失的。”
小甲,“可這裏也沒有什麽機關秘洞之類的東西啊,人怎麽就突然消失了呢。”
小乙神色認真的看向小甲,“不管他是怎麽消失的,我們只要告訴皇上他是突然消失的就好。”
“突然消失?”
小乙點頭,“突然消失了的人,只要皇上覺得有意思,我們就不會有事。”
小甲表示明白。
兩人再次看了眼宇文清消失的地方,無奈離開。他們雖然屬于敵對的隊營,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還是挺喜歡宇文清的。心裏期盼着他平安。
☆、123
123.相思
夜深人靜,翔雲帝國的皇宮內,守衛依然盡忠職守的在宮裏巡邏着。
暗處一雙幽深的眼睛,見巡邏的守衛走過後,迅速一閃而出,消失在黑夜之中。那極為快速的身影,即使有人看到,也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安置男妃的冷宮內,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的陰影內。一動不動,仿若跟黑暗融為一體般。
細微的響動,昭示着他要等的人來了。等那人的身影顯現出來後,隐在暗處的人,也走了出來,月光下也顯露處對方的容貌,赫然就是‘宇文清’,只見他恭敬的對來人行禮:“大人。”
那穿着黑色披風的男人,就是之前躲過守衛的黑影,也是在密林中,囑咐下屬施行第二方案的人。
他看了下四周,之前已經确定這裏沒有他人存在。
“這裏倒是個見面的好地方。”
‘宇文清’笑言,“确實,司馬南鳴下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入冷宮,倒是方便了我們會面。”
那人點頭,然後說道:“這麽些日子了,可有什麽收獲?”
‘宇文清’搖了搖頭,“沒什麽重要收獲。不過,司馬南鳴對于宇文清的喜愛果然是對外做個樣子而已。”
“噢?何以見得?”男人示意他說下去。
‘宇文清’接着說道:“這些日子,他雖然未曾寵幸他人,每日只去流烨宮,但卻從不留夜。言行上也并無親密之情,在屬下看來兩人往日關系應該也只是相敬如賓而已。”至于他所考慮到的,自己已經被人看出是假的這點,已經排除了,在他看來,如果對方發現自己是假的,又怎麽還會讓自己好好的待在宮裏呢,至于想趁機監視自己,以此獲得更多的信息這一點,也不用考慮。直接抓了自己嚴加拷問什麽秘密不就都知道了,雖然自己肯定是不會說的。
男人若有所思的點頭,“看來果然是這樣,我就說他一個出了名的不喜男色的人,怎麽突然立一個男人為後,裏面肯定有緣故。”
‘宇文清’點頭,“我也認為是宇文清向他貢獻了修真的功法,以此來換的皇後之位,而且,從司馬南鳴的話語中也窺出了一些端倪。”
那男人想到這些,語氣惱怒的說:“如果不是那兩個無能的笨蛋讓宇文清給跑了,我們也不用擔上竊取功法的任務。如果按照原定計劃那樣只是攪亂後宮的話,我們早就完成任務回天啓了。”
‘宇文清’沒有多言,在他心裏作為下屬,就應該完成主人所下的任務,不該有任何怨言,但對于讓宇文清逃掉的兩人,他心裏也是鄙視的。
男人說完氣話,然後吩咐‘宇文清’,“盡快找到功法。”
‘宇文清’,“是,大人。”
兩人便先後離開了。
在書房中的驚雨,聽到窗外三長兩短的敲窗聲,上前打開窗戶,一個一身黑衣的人閃了進來。
“統領,我們監視到,皇夫确實與外面聯系了,他們在冷宮碰面,我們怕被發現,不敢藏的太近,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麽。”
對于對方的話,驚雨臉上沒什麽反應,讓人退下後,蹙起眉頭,心想,“這人應該與皇夫失蹤有些關聯,把人抓起來拷問皇夫的下落,不知道可不可行。”一想到如今朝堂上的情況,驚雨就忍不住頭痛。帝君現在是越來越獨斷專行了,大臣們也如履薄冰。帝君如今動不動就把進言的大臣給罷免了,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連他跟驚雷,在勸解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
對于如今的帝君,他們都很擔憂,想到半年前的那個夜晚,他跟驚雷被匆匆招進宮,帝君神色恐慌且瘋狂的告訴他們,宇文皇夫可能已經死了,他咆哮着要下令攻打天啓帝國。他們何曾見到過帝君露出那種極為脆弱的神情過。即使當初被梁相所總攬大權,帝君在朝堂上一直被壓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卻也一直都是成竹于胸的樣子。
雖然事情最後被他們所勸住了,他還記得那時帝君無力的揮手讓他們下去,然後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着遠處。後來聽喜公公說,那晚帝君就那麽坐在殿內,坐了整整一夜。
以往的司馬南鳴雖然也是沉默寡言的人,雖然周身氣勢驚人,卻并不像現在這般,仿佛滿身布滿冰霜,心裏的情緒一直壓抑着。而他們所擔心的是,哪天,帝君壓抑不下去了,一下子全都迸發出來,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情況。
雖然之後司馬南鳴沒有再提攻打啓天的事,但随後在朝堂上對于軍隊的頻繁調動,還是弄得群臣人心惶惶,但礙于司馬南鳴的淫威,大臣們沒敢說什麽,卻一直在心裏暗自猜測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朝堂上。
因為文丞相被判了通敵叛國的罪名被斬首之後,司馬南鳴一直都沒有認命他人做左相,右相高成名礙于是朝中分位最高的臣子,只得硬着頭皮出列,“臣聽聞,帝君命威武大将軍率領十萬大軍去往翔雲跟天啓所接壤的邊境,不知帝君此舉有何深意。”司馬南鳴這個命令是繞過兵部,直接向威武大将軍下達的命令,這個命令怎麽看都像是要對天啓用兵一般,朝中大臣自然十分擔憂。畢竟,天啓跟翔雲已經近百年沒有戰事了,天啓也沒有絲毫要跟翔雲用兵的意思,他們不明白司馬南鳴為何做出這般挑釁的行為。雖然之前有傳言,皇夫被天啓給擄走,可如今皇夫已經回來了,而且據說也只是司馬家跟司徒家的那點恩怨,并不攙和到天啓帝國,他們就更加不明白司馬南鳴此舉何意了。難道帝君有了開疆擴土的雄心,大家心裏都渴求着別是這樣。如今三國鼎立的局面,最為穩定,一方要對另外一方動兵,剩下的那一方自然要觀察态勢,絕對不允許出現一家獨大的情況,所以,翔雲還沒有足夠強大之前,對天啓用兵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司馬南鳴坐在高高的帝位上,看着因為自己的決定而憂愁不已的大臣們,心裏沒有一絲波動。
他聲音不帶有任何情感色彩的說道:“孤自有打算,如今還不是透露的時候,畢竟誰知道除了文丞相外朝中是否還有其它通敵的人存在。”
沒有波瀾的話語,甚至都不帶有惱怒之色,卻讓問話的高成名一哽,不敢再多言。而曾經跟文丞相有所牽連的人,都忍不住心驚膽戰,就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通敵叛國罪名所殺的人。
“高相,你只需操心種植的事情就可以了。”
高成名身體一震,心裏暗想:“這是帝君在暗示我不要那麽多事嗎?”
高成名恭敬的颔首,“是。”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
司馬南鳴看着朝臣一個個的極為服帖的樣子,心裏一陣嘲諷,諷刺自己早就該像想在這般不用顧忌。
接下來朝議的就是些各地上報的事情,大臣們一一商讨,最後司馬南鳴給個定奪,時間到後,便下朝離去,直接去了流烨宮。
像往常一樣,兩人誰都不妨礙誰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司馬南鳴每天都會來流烨宮裏坐一個時辰,看看這張臉,即使知道對方是假的,卻依然望梅止渴一般的想來看看,看着他靜靜的在那裏看書,有時候會有種他的清真的回來了那種感覺,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怎麽也不會成為真的,最後也只會讓心裏更加無力和蒼涼罷了。
司馬南鳴回到處事的宮殿,一個人靜靜的坐着,那些人是怎麽也無法理解他的心情的。身為帝君,手握大權,管理政事,這些只是他身為司馬家人的責任罷了。他也需要自己的生活,需要有身心放松的時候,需要像一個普通人那般的活着。宇文清在宮中時,下朝的時候他還有個期盼,有個歸處,守着宇文清,兩人過着普通夫妻的日子,他想着相濡以沫,想跟那人厮守一生。偌大的一個皇宮,他想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而如今,他卻沒了想去的地方。
他看着手裏的木雕,神思飄遠。
【
小可蹲在宇文清身邊,“主子,你在刻什麽?怎麽是用木頭而不用翡翠啊?”
宇文清拿着給他看了看,帶着溫和的笑容說道:“像我……吧?”問得很沒有底氣。
小可看着木雕,抽了抽嘴角,很實在的說:“主子,他除了五官章齊全了,能看出來是個人,怎麽看也不像你吧。”
“不像啊?”有些沮喪的說了一句之後,還沒給小可去安慰的機會,他便拿着刻刀在木雕上刻了‘宇文清’三個字,然後笑着說,“這樣雖然看着不像,但誰都知道刻的是我了。就拿這個給司鳴交差就好。”
小可哈哈笑起來,“主子你真滑頭。”
宇文清也跟着嘿嘿笑了起來。
】
歡快的笑聲仿佛還飄蕩在四周,司馬南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從回憶中醒來,看着依然空曠的大殿,嘴角的笑容消散而去。
他拿着手裏的木雕,摩挲着他的臉龐,聲音極輕的說:“我在等你,別讓我等太久,我怕……我等不下去。”
☆、124
124.醒來
司馬智看着對面慢悠悠的喝酒的司馬南鳴,見他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令他頭痛不已。
司馬智給自己也倒了杯酒,一下喝完,然後抱怨說:“我才離京不到半年,就搞得朝堂上人人自危,宇文清不是安全回來了嗎,你又怎麽了?”要不是被大臣們給弄煩了,他才不來帝都呢。
司馬南鳴給自己倒了杯酒,“假的。”
司馬智聽了忍不住皺起眉頭來,他後來也得知了宇文清被抓的消息,不過當時他正好有急事,而且作為有封地的王爺,随便進京都也不合禮制,鑒于慕容易非常的擔心,他也讓部下幫着尋找,後來聽說宇文清安全回來,便放心了。
“消息時假的,還是人是假的?”為了翔雲的顏面,放出皇夫已經找到的消息,也是可能的。
司馬南鳴不再說話。
司馬智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再問這事,見他一杯一杯的不停,忍不住皺眉,“你怎麽喝酒跟喝水似的?”
“喝不醉。”司馬南鳴冷然道,即使借酒澆愁,他身上卻無絲毫頹廢感,整個人卻氣勢更甚,這卻讓司馬智更加擔心,畢竟他連發洩情緒都沒有,一直積壓着,早晚會出事。他在思考着要不要放出一些有關于宇文清下落的假消息,有所期待總比無望來的好。心裏思考着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司馬南鳴擡頭看向司馬智,“你來京做什麽?”
司馬智心中一凜,臉上笑呵呵的說:“關心你啊。”
司馬南鳴喝下杯子裏的酒,“真的關心我的話,幫我接管帝位。”
司馬智連忙站起身來,“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走了。”然後迅速離開了。
司馬南鳴看着逃跑般的司馬智,冷笑一聲。
不知不覺間,又過了半年,對于朝臣而言,面對一日強勢過一日的司馬南鳴,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同時也迫不得已形成,對司馬南鳴所下的任何政令不敢反駁的情形,當初不是沒有言官進言,但一個個都被接連的罷免了。面對一個不在乎名聲,不按規則行事的帝君,他們也無能為力了,官位畢竟得來不易,還是聽話的辦事吧。
空間內,已經不知道度過了幾個半年,原本平平的腹部,也高高隆起。原來浸入水中,仿佛沉睡般的宇文清,而此時,他的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四周的水好像感覺到了一般,慢慢往四周撤散。宇文清身下的水緩緩減少,直到他的身體接觸到池底,池水以他為中心流動,卻沒有碰觸到他分毫。而這時,一直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了。
剛醒來的宇文清還有些不明狀況,躺在地上的他也注意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四周的水仿佛被不知名的東西給阻隔了,絲毫不能接近他。
突然想到,“孩子!”他猛地低頭看去,看到隆起的腹部,手指顫抖着緩慢的放到肚子上,就怕感受不到生命的跡象。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肚中的孩子在他的手剛放到肚子上的時候,便動了一下。
感覺到腹中的胎動,宇文清喜極而泣,雖然這個孩子來的太過突然,連以男人的身軀懷孕生子的猶豫和不安的機會都沒給他。但此刻的失而複得卻讓他分外的珍惜。
他擡起手,換個地方,感受到孩子又動了一下,雖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心裏卻高興的無法言語。當時他以為就要失去他了,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太讓人絕望了。
“還好,還好你還在。”宇文清撫摸着肚子,輕輕的說道。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多麽的感激,多麽的慈愛。
宇文清小心的站起身來,看了下四周,知道這是自己的空間內,無比慶幸的說:“還好當時空間打開了。”
他走向岸邊,而池水則神奇的避讓開來,為他開了一條路。他感覺意外的左右看看,“好奇怪。”不過,空間本來就是很奇特的存在,再奇怪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去費神。
走上岸去,突然感覺肚子好餓。他笑着摸了摸肚子,心想,“當時還是平平的,如今就那麽大了,看來我昏了好久,餓了也很正常。”
宇文清進了屋子,找了米來,又采了些菜,用靈力開始做粥,看着鍋發出熱煙,宇文清感慨,還好自己是火靈根,不然的話,都不知道怎麽在空間裏做飯。他突然有種想在空間裏也搭個竈臺的想法。
吃了三大碗粥後,宇文清才有飽的感覺。他滿足的拍了拍肚子,得到肚子裏寶寶的相應,他呵呵笑了起來,“你也很高興吧?”
他坐在沙發上,輕輕的撫摸着肚子,“你快要出生了吧?我有這種感覺。”
想到生孩子,即使再淡定的他都忍不住發愁起來,先不糾結男人生孩子是多麽讓人不好意思的事情,他對着肚子皺眉道:“我該怎麽把你生下來呢?”
男人生子都是用剖腹的,所以,找一個能接生的大夫是當務之急的事情。
“你快要出生了,看來我暫時沒有辦法回翔雲了。”宇文清想到司馬南鳴那個男人,幽幽的嘆氣,“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我得想辦法報平安才行。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呆在空間裏,如果再像之前那樣,再出現無法進入的情況就糟糕了。”他把目光投向了後來得到的那個手環,“我得事先準備好才行。”
宇文清從空間裏出來,打算看一下外面的情況。
他看了下四周,“看起來,像是春天的樣子。”記得他進入空間的時候,那時候剛進入秋季不久,他這一睡就把冬季給睡過去了。接着他又進了空間。
正在大殿上上朝的司馬南鳴感覺到心裏的悸動,猛地站起身來,眼裏閃過不可置信,然後變為狂喜。突然,又感覺到那種感覺消失了。這一切印證了自己的想法,眼裏帶着難言的喜悅,起身離開了。
正在議事的大臣,被司馬南鳴的舉動給驚吓到了,見他突然跑走了,一個個的神情木然,然後都看向帝位旁邊站着的五喜。
五喜心裏也疑惑非常,不過他能感覺到帝君的心情是喜悅的,真是久違的感覺啊,然後衆人就看到五喜公公帶着若有深意的笑容,喊道:“退朝……”
群臣:……
而天啓帝國,一個竹樓中,當初負責把宇文清送到天啓帝都的小乙感覺到放在竹筒裏的冥靈動了。他立刻打開竹筒,冥靈飛了出去,他反應了一下,然後立刻跟上。
“宇文清又出現了!”他正追着呢,冥靈突然又不動了。
小乙把皺着眉頭,看着趴在竹葉上一動不動的冥靈,“難道又消失了?”
他把冥靈收了起來,聽到身後有動靜傳來。
只見一個長着娃娃臉的男人走了過來,“蕭逸,你在做什麽?”
小乙,真名為蕭逸,“剛才冥靈動了。”
“什麽?真噠!”來人很驚訝的問,聽聲音該是當初一起擄走宇文清的小甲。
蕭逸點了點頭,“不過又不動了,應該是又像之前那樣消失了。”說着轉身要走。
小甲不高興的問,“你做什麽去?”
蕭逸轉頭,“去告訴皇上。”
小甲皺眉,不太同意的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快要生了。”
蕭逸神色嚴肅的說:“焱,你知道,我們根本隐瞞不了皇上的。”
小甲既童焱無奈的點頭,“你去吧。”
蕭逸走到他面前,伸手撫着他的臉,“放心吧,只要皇上覺得宇文清有意思,就不會傷害他的。”
童焱,“唉,只能這麽期待了。畢竟,我們也幫不了他什麽。”
蕭逸來到天啓皇宮,皇宮因為天啓皇帝喜歡紅色,入目都是一片殷紅,好在都是暗紅色,倒是顯示了低調的高雅,而不是刺眼的鮮豔。
蕭逸來到殿前,得了許他進去的話後,才神色恭敬的走了進去。
他跪下,“參見皇上。”
“起來吧。”一個低沉而慵懶的聲音傳來。
蕭逸站起身來,恭敬的站着。
“你來是為了何事?”聲音漫不經心的問,好似沒什麽能讓他關心的。
蕭逸這個時候才敢擡頭看高位上的男人。
一身暗紅色的龍袍上繡着五爪神龍,金色的頭冠,天神般的英俊樣貌,俊美的讓平常人自卑,一雙鳳眼更是攝心奪魄,即使此刻他神情懶散的斜靠在龍椅上,也讓人不敢直視。這人就是天啓帝君,唯一稱皇的男人。
“回禀皇上,今日臣發現冥靈突然動了,宇文清應該是又出現了,不過冥靈沒追出去多久,便又再次不動了。”蕭逸恭敬的回答。
司徒空聽他這麽說,唇角勾起,“消失的人,突然又出現了,呵呵,有意思。”
司徒空伸出手,旁邊候着的內侍立刻端了茶奉上。
司徒空坐直了身子,緩緩的喝了口茶,然後頗有興味的說:“看來他身上應該有不小的秘密,這樣一來就更有意思了。”
他看着下面恭敬的站立着的蕭逸,聲音三分認真七分懶散的說,“你繼續盯着這件事,我開始想見見他了。”
即使只是三分的認真,已經夠蕭逸格外重視的了,畢竟對方處理國家大事也只會有一分的認真心思。
正在空間裏整理行囊的宇文清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出去一下看看情況,就給自己招來個麻煩,但同樣給了那邊苦苦等待着的司馬南鳴帶來了無限的希望。
☆、125
125.準備
司馬南鳴懷着難言的喜悅調撥了更多的人手秘密趕往天啓各處,尋找宇文清的下落,寄希望于能盡快有消息傳來。他本來也想出發親自去找人的,但又怕宇文清正在回來的途中,彼此錯過。這種矛盾的心思,在幾人商讨一番後,司馬南鳴最後還是決定留在帝都等消息。只要一有宇文清的确切消息,他就立刻出發。為了出發後朝中不會因為無人主持大局而混亂,他強硬的把司馬智留在帝都以方便他随時走人。
驚雨看着司馬南鳴一道道的命令發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整個人看起來輕松了許多,一直壓抑在他身上的抑郁也緩解了許多。驚雨跟驚雷對視了一眼,都發現彼此眼中的疑惑。雖然很好奇為什麽帝君又篤定皇夫還活着,但這樣的改變是他們喜聞樂見的。
司馬南鳴做完一系列的事情後,讓所有人都下去,他需要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
靜靜的坐着,心裏的喜悅平複下來之後,他拿出随身帶着的木雕,嘴角帶上久違的笑,輕輕的摸索着木雕的臉龐,“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你還有那個神奇的空間幫着你,而且……我知道你也不舍得抛下我一個人的。”
“我會盡快把你找回來的!”
宇文清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間的出現給了司馬南鳴多大的安慰,此刻的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