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26)
,惹得司馬智大笑出聲,然後親了親念鳴的小臉。
被胡子紮着的念鳴卻是笑了起來。
寒暄一番後,宇文清與司馬南鳴站在一起,看着就近在眼前的帝都,迎着百官的跪拜,被護衛着與司馬南鳴一起上了轎攆。
司馬南鳴摟着宇文清,“我們回來了。以後你盡可按着自己的喜好生活。”
宇文清靠在他身上,笑着點頭。
而他懷裏的念鳴則好奇的往外看去。看到什麽有意思的,就忍不住笑起來。宇文清見他這般有精神,心情也跟着高興起來。
司馬智帶着慕容易跟宇文清見了兩面之後,便請了旨意,匆匆的帶着人回了領地。就怕司馬南鳴再用什麽借口吧自己留在帝都。他可還記着自己給的那個微服出巡的建議呢。
司馬南鳴回了皇宮之後,沒幾天就冷着臉跟大臣們一番辯駁之後,把宮中男妃們全都賞了東西之後放出了皇宮。至于宮中女妃,未曾臨幸過的也都賞了東西給放出皇宮去。至于臨幸過的,依然想留在宮中的,便讓她們相伴住着,平日裏的供應按照貴妃的定制,只有一點,活動的區域固定了,不讓她們出來礙着宇文清的眼;不想留在宮中的,只需向宇文清求了恩典,自然也能放出宮去。
不過有一點,出宮的人此後要低調的生活。
至于這番舉動之後,就有傳言說宇文清沖寵冠後宮,魅惑君主什麽的不好傳聞冒出來。宇文清聽了只是笑笑并不去理會。他要的是舒心的生活,而非他人的贊譽。至于那些注定要孤獨的老死在宮中的妃子,他也沒覺得有什麽愧疚,畢竟,那是她們自己的選擇。
他相信,那些女人中不乏還抱着無限希望,想要榮耀後宮的人。
宇文清回到皇宮之後,換了離上朝的大殿最近的光滟宮居住,每日生活跟以往沒多大區別,除了早上會被司馬南鳴連人帶被子的抱着一起去上朝。
當然,司馬南鳴是在大殿龍椅上,他則在簾幕之後,被這般折騰宇文清也沒不耐煩,他知道這人是想時時刻刻的都能看到自己,對于這點他沒什麽好抱怨的。
在簾幕之後,聽着大臣們一個個的說着朝廷大事,他看着還在睡着的小念鳴,忍不住自我娛樂的想,“這是垂簾聽政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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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小黑認主
在小黑的記憶裏,當它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在皇家狩獵場的那個山上了。那個時候它還沒能睜開眼睛,所有的感官只剩下冷和饑餓。它能感覺到自己身周圍還有其它的東西,氣息跟自己相似的東西。它們因為寒冷而簇擁在一起,擠成一團就為了能感覺暖和一些。
等它能睜開眼睛時,它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或許是很久很久,也或許只有一天,但無論是多久,它只知道那是多麽的難熬。
它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餓的哼哼叫,看着它們擠成一團,而自己身處在最外圍。它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它□□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它們兄弟姐妹十個,只能低聲的哀鳴着,想要除去那種饑餓感,想要溫暖一些。剛生下沒多久,連站都站不穩當的它們,沒有任何狩獵的能力,也不知道自己能吃些什麽。而且,恐懼心理讓它們不敢走出它們所待的山洞。
被饑餓折磨着的小黑,看着擁擠在一起的兄弟姐妹,雖然心裏也極為恐慌,也害怕失去僅有的一些溫暖,卻依然顫顫巍巍的往外走,它只有一個念頭:吃!
山洞外對于一直剛生下來不久的小奶狗而言太過寬廣,讓它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它只能依仗着自己敏銳的鼻子,依着自己喜歡的氣息去尋找。
它走了好久,或許只是一會兒,太過饑餓的它沒有多少體力,最後實在沒辦法的它,只能就近的咬了一種東西吞下肚子。那是青色的葉子,在它還不知道這是什麽,能不能吃的時候,為了讓肚子好過些,它毅然的吃了下去,即使那味道讓自己極為厭惡。
感覺到,吃這種很難吃的葉子,卻讓自己的饑餓感得到緩解之後,它便立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即使味道極為折磨它,卻總要比餓肚子要好受多了。
它吃了好多葉子,等它覺得不再饑餓的時候,它咬着一些葉子,根據來時的記憶緩慢的往回走。它還不太熟悉走路,覺得四肢還不夠強硬的支撐身體,走路依然顫顫巍巍的,身體會不受控制的想要跌倒。
回到山洞後,它把葉子分給了它的兄弟姐妹們,告訴它們,這東西雖然難吃,卻可以讓肚子不再難受。不過它能帶回來的東西畢竟是有限的,它只想告訴它們外面有吃的,讓它們跟着一起去。
可膽小的弟弟妹妹們卻不願意一起,它們害怕外面的世界,它們更怕冷,雖然肚子也很餓,但相對于去外面而言,它們更想大家一起在山洞裏待着,它們覺得那種饑餓的感覺,只要忍忍就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哥哥和姐姐它們願意跟着它一起去,雖然才出生沒有多久,但它們卻知道自己有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這個時候它們甚至都不知道什麽叫責任,它們已經知道了要護着小的。
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出山洞後,它們的目的很明确——尋找可以吃的葉子。
它們的嗅覺很靈敏,一些很難聞的葉子即使很餓它們也是不願意吃的。那個時候小黑還不知道為什麽同樣都是綠色的葉子,為什麽有些氣味芳香,有些卻讓它們聞着非常難受。後來它才知道,即使同為葉子,有些卻是能讓它們死去,當它看着年幼而頑皮的弟弟在自己面前痛苦的死去的時候,它才知道,即使那麽小小的一片葉子,卻也可以收割它們的生命。當然,這個時候欣喜于可以不再饑餓的它還不知道。
生活總是極為不容易的,它們每天都艱難而困苦的活着。它們渴望着盡快長大,渴望着盡快變強,渴望着那山林裏散發着誘惑氣味的食物。但它們也有歡樂的時候,那就是夜晚回到山洞,大家都填飽了肚子,擠在一起玩鬧,它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幸福兩個字,但它體會到了幸福。它只知道,這個時候它很開心,很開心,很喜歡這個時間。那個時候,它還不知道什麽是痛苦。
等小黑長大了,強壯了,身邊的兄弟姐妹卻都一個個不見了。它們的生活太過殘酷,那是一些它不願意記起的事情。
失蹤卻只剩下血跡的弟弟妹妹,被毒死的可愛弟弟,為了讓它們活着而犧牲的大哥,被猛獸咬死的哥哥姐姐。當山洞只剩下它一個的時候,孑然一身的它一直痛苦的活着。
小黑一直想要強大,如果當初它足夠強大它就不用看着哥哥姐姐們被咬死而無能為力,它就能保護住大哥,它就不會失去弟弟妹妹!
小黑一直在山上生活着,即使這個時候它已經有能力從山上走出去,走到更遠更遠的地方。它卻依然守在山上,守在它們曾經居住的山洞裏。
它的生活一直一成不變,尋找食物,讓自己活着,然後去捕捉更加強大的猛獸,希望為兄弟姐妹報仇。它以為自己會一直一直的這麽活着,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自己的生命會被什麽猛獸所終結,直到一個人闖入它的生命中。
那一天它不小心被捕獸的器具給紮住了後腳,這讓它很着急,它并不害怕疼痛,卻擔心血腥的氣味引來猛獸,它無力抵擋。
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類讓它心生警惕,不過最後它還是接受了其中那個人的救助,因為那人身上的氣息它很喜歡,本能的覺得對自己有幫助。
從那以後,它便跟那人熟悉了,然後如它所想的那般,這人對自己很有幫助。那人給它喝了一種很神奇的水,後來它甚至去了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那裏可以讓它更加強大。
後來那人突然被人抓走了,它也曾試圖去尋找,可惜無功而返。然後它便繼續住在山上,等待着那人的伴侶把人給找回來。
它實在很鄙視那人的伴侶,因為它竟然讓那人被人給抓走了,它明明記得那人的伴侶是個很有身份的人啊,畢竟整個皇宮所有人可都是聽它的。
後來,有一天它一如既往的在皇宮裏逛蕩的時候,那人的伴侶極為興奮的告訴它,那人有了下落,它也很高興,能把人找回來就好了,它也想念那人了,當然也想念那人做的肉,雖然這皇宮裏那幾個廚子做的也挺好吃的。
不過,那人的伴侶竟然不願意自己跟着一起去,絲毫不理會自己想要見那個人的迫切心情。不過,小黑覺得自己畢竟是個很聰明的獸,不讓去可以偷偷跟着不是。
所以,它一直小心的跟在那個人的伴侶身後,一直跟着,然後卻被不小心的發現了。不過礙于自己跟了那麽遠的路了,最後它得償所願的跟着一起去找人。
這是它第一次看見沙漠,給它的印象是滿眼的黃沙,難耐的熱意,和渴,不過為了見那個人,它決定忍了。心裏卻是打算走過沙漠,然後好好的吃一頓喝一頓。
那天晚上,它趴在岩石後面睡着,自從知道還有十幾天就能出沙漠,看到綠色的植物,能夠吃到美味的食物,它就開始一直期待着,并希望在夢中能吃到大餐。而當它在睡夢中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很悠遠的聲音,那聲音仿佛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吸引着它想去尋個究竟。
它心裏焦急着讓自己停下來,它還要找那個人,要跟着那個人的伴侶,可身體并不受自己的控制,它就那麽一直走,一直走,知道那人的伴侶它們消失在視野中。等它回過神來,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的時候,它意識到自己迷失了方向。
小黑不知道那個聲音是什麽,卻覺得十分可怕,它想要追上那人的伴侶的隊伍,卻發現自己一向讓它驕傲的嗅覺完全不起作用,它根本聞不到那人伴侶的氣息。
小黑曾聽同來的人講過沙漠的可怕,缺水,沒有實物的它會遇到怎樣的困境不得而知。但它沒有辦法,最後胡亂選了個方向決定一直走下去,它相信自己肯定是能夠走出沙漠的。
當小黑走出沙漠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的事情了,當看到綠色的植物的時候,它忍不住興奮的狂奔,然後尋找水源不停的喝水,直到覺得自己的喉嚨得到了滋潤。
這一個半月它遇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當回想的時候,它甚至有些忍不住懷疑那些是不是真的。不過,那些磨難同樣也讓它強大起來,它覺得很值得。
正當它準備狩獵大吃一頓的時候,一股誘人的香味随風飄了過來,很熟悉的香味,它忍不住尋着氣味找了過去。
司徒空他們自從跟宇文清分別之後,便一路不停的趕路,希望能盡快回到帝都,畢竟他離開帝都不少時間了,公務想必已經堆了很多了。再不回去,臣子們就要以死相逼了。
這天他們錯過了進城的時間,所以只能露宿荒野了。
蕭逸跟童焱自然是負責伺候他的,好在司徒空對他們的手藝有所了解,也沒太大的期望,所以最後只是吩咐他們做烤肉。
本來大家都沉默的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而司徒空所忙的則是思想放空。就在烤肉香味甚濃,正是吃肉的好時候之時,蕭逸跟童焱兩人急速的起身,護在司徒空深淺,警惕的看向黑暗的林中。
沒一會兒,只見一個龐大的黑色身軀出現在三人面前,此獸自然是追着香味趕來的小黑。
司徒空看到出現的獸,撥開擋在身前面容警惕的兩人,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小黑。
小黑看着那三人,心裏思考着奪肉的可能性以及成功的概率。卻見其中那個氣勢驚人跟那人伴侶極為相似的人一直看着自己,小黑不知為何,心竟然顫抖了一下。它很奇怪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照理而言,他不應該害怕眼前這個人啊。至于司徒空身後的蕭逸跟童焱則被小黑當成了背景圖片。
司徒空在觀察了小黑一陣之後,露出了一個極感興趣的笑容,它看的出小黑有意無意的看向烤肉,眼裏露出想吃的神情,“給它些吃的。”
蕭逸得了令,便立刻照做。他烤的是一整只的羊獸,想着小黑的體型,他直接切了一半。
小黑自然聽得懂司徒空在說什麽,有些好奇的看向這個竟然給自己東西吃的人類。
小黑人性化的表情顯然愉悅了司徒空,他接過蕭逸切的烤肉,扔給了小黑。
小黑很敏捷的接住了,然後尋了一塊較大的樹葉放到上面,仔細的嗅了嗅,确定無毒之後,很放心的吃起來。
童焱看着有趣,“這獸竟然還愛幹淨。”
司徒空看着正在吃東西的小黑,勾起了嘴角,語氣十分肯定的說:“果然是犬王種。”
司徒空的話剛說完,蕭逸就用十分震驚的眼神看向小黑。
童焱疑惑的看向兩人,“犬王種是什麽?”
他自然是沒有寄希望于司徒空能回答他,所以他看向貌似同樣知道的蕭逸。
蕭逸站到他身旁,看着正在吃東西的小黑說:“犬王種,犬中之王,據古書記載,是一種潛力沒有極限的獸。它會随着主人的強大而變得強大,沒有人知道它會強大到什麽地步,并且對于其主的晉級有着極大的幫助,至于是何幫助書中并沒提及。犬王種,一生只生一胎,一胎必定十只,它們有着黑色的毛發,黑色的眼睛,甚至舌頭都是黑色的,仿佛黑夜中的幽靈一般。幼崽只要一出生,母犬就會把它們棄置山野,任它們自生自滅。十犬只活其一,被稱為十犬之王,毫無例外。這也是犬王稱呼的由來。”
童焱驚訝,“真的十只只能活下來一只?沒有任何意外?”
“據說沒有,而且……”他看着小黑幽幽的說,“犬王種已經消失很久了。”
他的話剛說完,司徒空便瞬間出現在小黑的身前,正在吃東西并且一只沒有放松警惕的小黑,立刻擺出攻擊的姿勢。
童焱訝異的說:“主子這是……”
蕭逸替他說道:“要收服這只犬王種。”
司徒空看着很是兇猛的小黑,勾了勾嘴角,然後伸出雙手,一道雷光劈了過去。
小黑輕巧的閃過,然後伸出爪子撲向司徒空。
童焱看着一人一獸你來我往的打着,看起來十分的勇猛,卻覺得都沒有用盡全力。
蕭逸,“他們都在試探對方的實力。”
小黑不甘的趴在地上不能動彈,它被這人弄出的雷光擊中全身發麻的時候,這人毫不留情的趁機把它打成重傷,然後想要強行跟它締結契約。它怎麽可能要認這個可惡的人類為主人,在它心裏認可的只有宇文清。
司徒空看着它眼裏的不甘,笑出聲來,“誰讓你輸了呢。認我為主,并不辱沒了你。”
小黑最後沒有抵擋的住,跟司徒空簽訂了契約,好在是平等契約,小黑才沒有懊惱的想去自殺。它很後悔,如果它再強大一些,再強大一些,怎麽可能讓這人得逞!
小黑的懊惱和不甘愉悅了司徒空,他拍了拍小黑的肩,“從今以後,你要跟着我了。”
小黑對他吼叫一聲,卻只能不甘的跟着他。心裏想着也不知道宇文清到底是怎麽樣了。
當司徒空回到皇城,衆人見着他們的皇帝出了一趟遠門,竟然帶了一只狗回來,即使這只狗很大,但狗就是狗,用得着那麽小心的伺候着嗎?
上膳房的大廚們,對于大爺似的小黑,很是無奈。
小黑睡在專門為它建造的房屋裏,擡頭看着天空,極為憂傷的思念着宇文清。
司徒空見它如此,問道:“想誰呢?”
小黑扭過頭去,懶得理他。
司徒空,“宇文清。”
聽到熟悉的名字,小黑立刻看向司徒空,那眼神分明問着:你認識他?
司徒空笑了起來,“想要見他的話,就乖乖的跟着我,哪天我心情好了,會帶你去翔雲去見他也說不定。”
聽他這麽說,小黑立刻高興起來,然後反映出他話中的意思,知道宇文清已經回到了翔雲就更加放心了。
它對着天空愉悅的吼了一聲,它在那番經歷中也知道了自己的事情,知道了自己是犬王種,知道了犬王種無法逃脫的宿命。他終是要認一個主人的,且越是強大對它越有好處。它看着笑得優雅的男人,雖然知道他一肚子壞水,但不可否認他很強大,那麽,就認他為主人吧。
3.&
3、 ...
番外3.遙遠的嘆息
自從宇文清回了皇宮之後,正如司馬南鳴所承諾的那樣,他過的還算舒心。每天都會跟司馬南鳴膩歪在一起,當然,還有個小包子司馬念鳴跟着。
小念鳴的名字直接記入了皇家族冊,司馬南鳴很喜歡這個名字,即使朝臣上書說司馬念鳴這個名字中的“鳴”字用了他司馬南鳴名字中的字,有不敬長輩之嫌,他也沒給小念鳴另外取個名字。絲毫沒有要跟大臣商議的意思,直接讓人辦了,讓在後面聽着的宇文清直搖頭,想着他這帝君做的真随性。不過對此他也沒說什麽。明君還是昏君,那是後人的評價,他們更看中的是當下。他心裏知道司馬南鳴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他既然承擔着翔雲帝君的責任,自然是會認真負責的。如今只不過是手段強硬了一些罷了。
理事殿內,司馬南鳴看着奏折,宇文清則在不遠處的床榻上陪着念鳴玩耍。
小念鳴已經一歲了,身為皇子,且這小家夥如無意外将會是下一任的帝君,他的周歲禮自然辦的十分隆重。好在小家夥還算聽話,有他跟司馬南鳴全程陪着,沒哭沒鬧的把周歲禮順順利利的度過了,大臣們一個個的稱贊這小皇子聰慧睿智,宇文清差點沒笑出來,那麽小,能看出什麽。
不過……他看着念鳴手腕上帶着的手環,那是他原本帶着的空間,如今轉移到了小家夥手上,由此看來,這小家夥也平凡不到哪裏去。
念鳴本來正在抓床榻上放着的圓球,抓到手裏,然後扔出去,接着就有人把球給他送回來,念鳴覺得很有趣。
宇文清看着樂得不知所以的念鳴,又看了看他扔一次,對方撿一次的小侍。見也不怎麽能累到對方,宇文清也就任念鳴這般的玩。
或許是他玩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了,念鳴便伸着雙臂對宇文清說:“父後,抱抱。”
宇文清如他所願的把他抱在懷裏,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累了?不想玩了?”
念鳴搖頭,然後看向工作中的司馬南鳴,“父皇,要。”
宇文清知道他想去找司馬南鳴陪他玩,便輕聲的跟他商量說:“父皇在努力工作呢,等他做完了再來陪念鳴玩好嗎?”
念鳴睜着圓圓的大眼睛想了想,然後說:“要父皇。”
念鳴性格有時候有些執拗,跟這麽笑的孩子講道理是講不來的,最可行的辦法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所以,他抱着念鳴站起身來,想着帶他去外面走走。
那邊一邊批改奏章,一邊時不時注意一下他們父子的司馬南鳴,聽着兒子要自己陪,臉上忍不住帶上了笑容。如今這小家夥可是最寶貝的,什麽事情都要依着他。正要起身去陪陪他們父子的時候,見宇文清把兒子抱起來,要出去走走的樣子,便立刻起身,“清,我陪你們一起。”
宇文清回頭看他,“都批完了?”
“緊要的已經處理完了,剩餘的,等晚上再看。”說着來到他面前,然後接過念鳴抱在懷裏,“父皇帶你出去走走,喜歡嗎?”
念鳴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奶聲奶氣的說:“喜歡。”
宇文清在念鳴臉上親了一下,“你啊,明白你父皇說的什麽嗎就說喜歡。”
念鳴笑呵呵的對宇文清說:“喜歡。”
司馬南鳴對宇文清說:“也親我一下,不能厚此薄彼。”
已經習慣了這般的宇文清順他意的也親了他一下,然後一家三口出了理事殿往景色好的地方走。
來到不遠的小花園,讓跟随的侍從都遠遠的候着,司馬南鳴見宇文清面帶愁緒的看着遠處,忍不住問道:“還是因為那個夢?”
宇文清見司馬南鳴聲帶擔憂,便對他笑笑寬慰說:“嗯,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可能是我想多了。”
自從給念鳴過了周歲禮之後,宇文清就開始做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人一直跟他訴說着什麽,可他一醒來,對方所說的話他便全都忘記了,只剩下回蕩在心裏無盡感傷。這個夢一直擾亂着他的心神。
司馬南鳴握住宇文清的手,“別擔心,萬事有我。”
宇文清微笑着看向他,很相信的點頭。然後抱過在他懷裏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的小念鳴。
司馬南鳴四處看了看,“那只狐貍好像不在?”
宇文清拿出念鳴的球讓他玩着,聽司馬南鳴這麽說,便問:“你說面團?”他這時才意識到小狐貍竟然一上午都不在。
面團很喜歡司馬念鳴,他們一直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晚上睡覺都一起。很少像這樣分開那麽長時間,更奇怪的是念鳴竟然不急的到處找。
在他們所不知道的地方,小狐貍在狩獵場上的後山一直不停的跑着一直跑到深山處,看到一塊巨大的石頭,才停了下來。
那塊石頭有一人高,呈青色,方方正正的,看着很是奇怪。小狐貍停在石頭前,好像在等待着什麽。
片刻之後,石塊四周散出一股青色的霧氣。霧氣慢慢的聚集在一起,然後幻化成一個人形的模樣,不過五官很是模糊,看不清長相,只看得出像是一個女人。她聲音飄渺的對小狐貍說:“可是已經找到你想找的人了?”
小狐貍眯着笑眼,使勁點頭。
“既然如此,就好好的守護着他吧。你們……”她說着停了下來,看向小狐貍的眼神,如果它能看到的話,那裏充滿了憐憫。
她停了片刻之後,繼續跟小狐貍說道:“以後別來尋我了。”
小狐貍思考了一番,眼裏透着不舍,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她看着小狐貍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只望你得到你想要的,這便足矣。”話音停下,青霧消散,大石頭依然靜靜的矗立着,仿佛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夜晚,司馬南鳴看着懷中的宇文清,見他睡得不甚安穩,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那個夢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直做着同一個夢,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厭惡這個一直煩擾着宇文清的夢。
宇文清的夢中,依然是那個不甚清楚的身影,依然是那個不甚清楚的聲音,他如以往一般傾聽着,然後跟着一起心痛。讓他覺得好笑的是,他并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
司馬南鳴看着宇文清的面容免得哀傷,心痛不已,他緊緊地抱着宇文清,很想把他喚醒,從那個夢中醒來,卻又怕擾了宇文清尋找線索的幾乎。他很沮喪,面對這個詭異的夢,司馬南鳴覺得很無力。
第二天,宇文清醒來,見司馬南鳴如以往那般擔憂的看着自己,他只淡淡的對他笑了笑,然後眼神複雜的看向旁邊搖籃裏抱着小狐貍酣眠的兒子。
司馬南鳴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念鳴,“怎麽了?”
宇文清嘆了口氣,然後跟司馬南鳴說道:“還記得我得到鳳鳴的那個隐秘寶地嗎?”
司馬南鳴想了下宇文清所問的地方,然後神色暧昧的說:“記憶深刻啊。”
宇文清有些奇怪他怎麽這個表情,突然想到他們在那裏的事情,臉也忍不住紅了起來,那裏可是他們第一次……
宇文清佯裝擺着臉色沉聲道:“正經點。”
司馬南鳴覺得自己很無辜,他沒說什麽啊,清可是自己想到那裏去的。
想起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宇文清神色嚴肅的說:“那個地方就是奇怪的夢的症結所在。”
司馬南鳴也神色認真起來,“為什麽這麽說?”
宇文清,“那個夢一直呼喚着我,帶念鳴去那裏。”
“念鳴?”他看向熟睡的兒子,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牽扯到念鳴身上?”
宇文清神色憂愁的搖頭,“我也不知為何,一醒來腦中便只記得一定要帶念鳴去那裏。”
司馬南鳴想了一番,“那就帶念鳴去吧,只有去了,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宇文清蹙起眉頭,“我擔心有什麽危險。”他從沒打算讓念鳴涉險。
司馬南鳴把人摟在懷裏,“這件事總要有個了結,而且,自從那個手環轉移到兒子的身上後,我就已經意識到,他的使命,不止是翔雲帝君那般簡單。”
宇文清,“我考慮考慮。”
最後,宇文清還是帶上了司馬念鳴。
向南他們四人一路護衛着司馬南鳴他們一家三口隐蔽的來到了山上。
司馬南鳴下馬之後,接過念鳴,跟宇文清一起來到了他們當時落下去的地方。
宇文清看着兒子,他注意到,自從到了這座山下,念鳴便一直十分的安靜,好似知道有什麽事情将要到來一般,讓宇文清甚至有想回去的沖動。
他們抱着念鳴,兩人對視一眼,拉着彼此的手,站在他們當時落下去的地方。下一刻,并不像上次那般直接降落下去,而是山壁打開來,露出一個長長的通道,司馬南鳴吩咐向南他們在外面守着,他護着宇文清走進通道中。
外面守護着的四人,內心擔憂的等待着他們出來。
一直悄悄跟随的小狐貍,在剛到山腳下之後,仿佛被什麽驚吓到了一般,朝着山上龇牙,經過幾番猶豫,它最終沒有上山。
宇文清抱着念鳴,身旁有司馬南鳴守護着,心裏十分平靜。他們一路走過長長的通道,直到在通道的盡頭看到一個白玉門,他們在門前站住,等待着玉門打開。
門開之後,兩人便看到玉門邊站着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他出塵的氣質與容貌都顯示着他身份的不凡。只見他雙眼微紅,眼中帶着無限的情絲與哀傷,神情激動的看着宇文清懷中的念鳴,見他嘴唇顫抖的念出兩個字,“天啓。”那聲音仿佛來自千年前的呼喚,讓人聽着忍不住悲傷。
宇文清在這人出聲之後,便覺得異常的熟悉,然後确定這人便是一直在自己夢中訴說着的人。
他看向司馬南鳴,見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玉門內的男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又低頭看了看一直直愣愣的看着那白衣男子的念鳴。
‘天啓嗎?和天啓帝國是同一個名字呢,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關聯。’
白衣男子好像心情平複了下來,看着兩人說道:“因為一些原因,我無法出此玉門,不止二位能否帶着他,”他看向念鳴,“帶着他一同進來。”
宇文清詢問的看向司馬南鳴,司馬南鳴想了一番後點頭同意了。
他們走進玉門,這是一間極為簡單的密室,其中一面牆上還能看到寶地各處的情況,宇文清猜測,這男子是不是守護此地的人。
白衣男子讓他們在玉桌前坐下,然後坐在他們對面,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念鳴。
宇文清看着面前外貌出塵仿若谪仙般的男子,不知該說些甚麽。
司馬南鳴看着眼前這個用熱切眼神看着自己兒子的男人,好像面對自己的臣子一般,聲音沒什麽波動的問:“你這般處心積慮的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為了甚麽,現在可以說了吧。”
宇文清對于司馬南鳴口氣不好很是無奈,因為自己被那個夢折騰了好些時間,他會生氣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衣男子對于司馬南鳴的态度并沒在意,而是面含笑意的說:“我的目的是他。”說着看向念鳴,聲音幽幽的說道:“天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終于等到你了。”
宇文清見他看向兒子的目光好像透着他看別人,說不清心裏有什麽感受。
白衣男子回過神來,對着兩人聲音黯然的說道:“我叫熙凝,他叫天啓,我們是一對道侶,他身死轉身,而我因故在這裏苦苦等待他的轉世。這事情要從很久以前開始說起,那個時候修者大陸還十分繁榮。”
整個故事很哀傷,由天啓跟熙凝的甜蜜到一死一生,由強大師門的鼎盛到被上界屠殺殆盡。其中有着太多的無奈與哀傷,讓宇文清這樣置身事外的人都忍不住跟着悲傷。
他看着熙凝笑得慘然,忍不住出聲安慰,“你如今等到了他,也算苦盡甘來了。”
熙凝看着看起來有些傻愣愣的念鳴,悵然道:“是啊,我終于等到他了。當初若不是師父懇求着讓我一定要守護住寶地,等着救世之人的誕生,且師父萬分肯定天啓是轉生而非魂飛魄散,我早已随他而去,而不是這般的苦苦等了這不知多少歲月。”
宇文清很能理解他的悲傷,他試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