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首秀
許清的激情“噴”可樂行為，讓兩人一狗全部遭殃。
舒克甚至還眼神嫌棄地看了眼許清，接着抖抖毛，試圖把可樂都甩出去。
顧陽：“別掙紮了，都洗澡去吧。”
方步濤直嘆氣：“我怎麽就把攝像機給關了呢？多好的素材啊……”
許清瞪大雙眼，一臉驚恐：“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了？”
周堯還癱在地上不想動，罵罵咧咧：“你大爺的，噴我一身可樂，你擡我去洗澡啊？”
舒克：“汪汪！！”
許清看着自己并不弱小但是無助的小身板，真誠發問：“你覺得我能抱得動你嗎？”
“別耍寶了，去洗澡。”林宴秋過來揉揉舒克的狗頭，結果自己手掌也變得黏黏糊糊，他皺了皺眉，“把舒克也帶去一洗起了。”
“汪——（我不）”舒克像是非常嫌棄這兩人，直接繞開林宴秋跑到了顧月霜旁邊求安慰。
許清樂了：“霜哥，這狗好像真的只認你啊？你們倆啥時候關系這麽好了？不然一起來洗個澡？”
“滾啊——”她還在打游戲，有節奏地按着鼠标鍵盤，又趁着空隙用手背摸摸舒克的腦袋，“黑哥乖啊，先陪那倆傻兒子去洗個澡，我這游戲沒打完，走不開。”
“汪嗚——”
舒克仿佛委屈了起來，蹲在原地不動了。
“我天天幫你照顧老人小孩，還幫你拿東西，結果你連個澡都不願意幫我洗，我可能是狗，但你肯定不是人。”方步濤捏着嗓子假裝是舒克在說話。
秦野煽風點火：“就剩基地了，一般這時候你都退出游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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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霜：“……”
許清吆喝：“霜哥走啊，大老爺們一起洗澡怕什麽？順便幫忙搭把手把周堯這個畜生擡進去。”
顧月霜也拖不下去時間了，推完基地，嘆了口氣，指揮舒克：“黑哥，去給地上那個做個背部按摩。”
周堯一臉驚恐，連滾帶爬一秒起立，讪笑道：“不了不了，不麻煩您了黑哥。”
顧月霜皮笑肉不笑：“自己洗還是一起洗？”
“哈、哈哈……”許清尬笑兩聲，立刻拉着周堯跑了，“咱們澡堂容不下那麽多人！排隊洗！”
顧月霜又半蹲着摸摸狗頭：“你想跟他們一起嗎？”
舒克一臉嫌棄地看了眼那兩人離開的方向，咬着顧月霜的褲腿把她往基地外拖。
林宴秋看了眼自己黏黏糊糊的手掌，嘆了口氣說：“去隔壁吧，天太冷了沖涼水澡會感冒，隔壁有熱水。”
一時間訓練室裏只剩下兩個老的和一個不愛說話的。
方步濤：“這你都不幫忙？”
顧陽優哉游哉：“自己的事自己做。”
方步濤納悶：“你說這黑哥怎麽那麽喜歡小霜？我有時候都懷疑這狗到底誰家的。”
顧陽得意洋洋：“沒辦法，我家小霜天生就這麽招人喜歡。”
“……”方步濤懶得跟這個曬小孩的家夥繼續胡扯，他看了眼這裏僅剩的選手秦野，随口問，“又開始排位了？”
“嗯。”
秦野淡淡應了一聲，仿佛是個無情的RANK機器。
方步濤感慨：“看看人家小孩多麽努力，再看看某些教練，呵。”
顧陽：“你不懂，我是腦力從事者。”
方步濤：“……”
開幕式當天，也是顧月霜的首秀，POG的第一場比賽。
剛進場坐好，顧月霜就被裁判告知羽絨服得脫掉，只能穿隊服。
顧月霜不情不願地脫了羽絨服，問：“有暖寶寶沒？有多少來多少，能給我個暖手寶最好。”
“暖手寶沒有，但是有暖貼。”
林宴秋支援了她兩片暖寶寶。
“謝謝。”
顧月霜還是冷，而且還有些不習慣比賽專用電競椅，覺得PU材質地怎麽坐着都不舒服，掙紮半天之後，幹脆脫了鞋在椅子上縮成一團，自抱自泣，弱小可憐又無助。
許清忍不住側目：“霜哥啊，你這樣像極了摳腳大漢你知道嗎？”
顧月霜：“沒事，他們又看不到。”
這個攝像頭只能拍得到肩膀以上，所以她有恃無恐。
林宴秋：“還是能看到膝蓋的。”
顧月霜想了想，說：“那我把腿也裹進外套裏？”
林宴秋：“……還是別了。”
顧月霜要是真這麽幹了，當場就會有人截圖，把衣服裏的膝蓋P成胸，然後傳謠說POG新中單是大波美女。
顧月霜左看看，右看看，問：“你們真的都不冷嗎？”
周堯：“你保持手熱着，手涼了那就完了。”
林宴秋問裁判：“能把空調溫度調高點嗎？”
顧月霜凍得打了個寒顫，惡狠狠說：“我回去之後要買一箱子暖寶寶。”
當職業選手怎麽會這麽慘，大冷天的居然不讓穿羽絨服打比賽！
顧月霜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把右手的袖子給挽了起來。
許清：“你不是冷嗎？”
顧月霜：“冷也沒辦法啊，袖子影響手感。”
BP環節正式開始，顧陽問：“你們今天也有誰覺得自己狀态特別好，肯定能carry的嗎？”
顧月霜毫不猶豫：“我。”
顧陽：“行，那今天給你拿個能carry的，你要是carry不了就回家種田去吧。”
顧月霜一愣：“我們家還有田地嗎？多大的？”
顧陽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頭：“想桃子呢？注意力集中點！”
顧月霜：“……”
然後POG眼睜睜地看着顧月霜拿手的妖姬、佐伊、卡牌被一一BAN了。
解脫者塞拉斯被對方先搶了。
顧月霜本來就不怎麽深的英雄池一下子就少了四個英雄。
顧陽：“還能carry嗎？”
顧月霜立刻認慫：“求求了先把我的選下來，我怕我一會兒沒英雄用了！”
倒不是說她只會這幾個英雄，而是其他英雄的熟練度還不足以拿到賽場上來。
顧陽：“沙皇？”
顧月霜立刻搖頭：“沙皇打不了塞拉斯。”
顧陽：“安了安了，你得相信你……周堯！你鎖安妮幹什麽？！”
周堯被吼得一懵：“你們剛剛不是說安妮嗎？時間快到了我就選了。”
顧月霜也愣了半秒，但很快又鎮定地安慰隊友們：“沒事，安妮也能打，塞拉斯偷安妮大招沒用。”
黑暗之女安妮，大招是召喚一頭熊。
而塞拉斯的大招則是偷別人的大招，安妮的大招對他來說相當雞肋。
顧月霜：“繼續BP，這盤中路當狗。”
她嘴上在安慰隊友們，實際上心裏已經開始急了。
許清猶豫着：“不然拿安妮來輔助吧？”
顧陽立刻否定這個提議：“這版本安妮沒法輔助，玩一把下野都帶崩了就完了。”
安妮不是當前版本強勢英雄，在職業賽場上也很久沒人用過了，即便有多半也是拿來當輔助用——即便是作為輔助登場，也是兩年前的事了。
顧陽：“先把男槍搶下來，秦野你這盤得carry起來。”
秦野：“好。”
這個BP很差。
中單在英雄聯盟裏是最中間的位置，一旦中路劣勢了，整個隊伍就都陷入劣勢了。
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安妮給顧月霜玩，她說不定還能幫着拖到AD發育成型接管比賽。
把安妮給許清，那真的就提前宣布游戲結束了，妥妥地下路一打三。
顧月霜也有段時間沒玩安妮了，她上線的路上還在看技能描述。
許清開局跑去探視野找對手位置，沒找到人，提醒秦野：“可能去入侵你野區了，你小心。”
顧月霜随手在草叢裏插個眼，照出來四個人，把她給吓傻了：“在、在我這……”
她下意識交閃現回塔下保命，剛閃完就後悔了：“我一級我幹嘛要閃？我還不如死回去再上線，反正複活時間短……”
這下閃現沒了，打野肯定要住中路了。
六級以前都會很難過了。
顧月霜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吐槽自己：“腦子都給凍壞了吧？”
顧月霜：“不好意思了兄弟們，這盤我當狗。”
當狗的意思是無條件優先幫助隊友們發育。
這對于恨不得一個人吃全場經濟的顧月霜來說，是個相當艱難的決定。
大家也連忙安慰她：“沒事沒事。”
林宴秋：“等我茍起來就行了。”
周堯：“對不起……”
顧月霜拍拍桌子坐直了：“氣氛不對啊兄弟們！反正BP都已經蛇皮成這樣了，幹脆蛇皮起來，等我六級過來越塔，我放熊。”
她切屏看了眼上下路的對線情況，說：“有人MISS（消失）的話跟我打個招呼，我鐵定要被GANK。”
“好。”衆人應下。
即便她千防萬防，還是防不過四包一越塔。
敵方野輔來中路越塔強殺了兩次，顧月霜火氣也起來了，幹脆對線跟對方換血，寧願扣點血也要補兵再打對方一套。
小龍坑團戰的時候，顧月霜放熊擾亂戰場，秦野趁機懲戒搶龍，一波完美配合幫他們追回了不少經濟。
顧月霜破罐破摔，反正安妮也發育不起來，而且被殺多了不值錢了，幹脆充當人肉炸彈肉身開團，不要命地自爆式打團，居然還贏了幾次團戰，甚至中途還有過小時間段的優勢。
當然了，顧月霜的KDA已經徹底不能看了。
……
最終POG還是遺憾的以0:2輸掉了這場比賽，勝者去接受賽後群訪，敗者坐大巴車回家。
沒人想聽失敗者說什麽。
顧月霜剛一上車就拿出手機，果不其然，論壇熱帖一大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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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霜郁悶地小聲吐槽：“這群複讀機。”
方步濤：“你還敢看論壇啊？”
想都不用想，肯定全是噴她的。
顧月霜：“這群戰鬥力渣渣，我幫他們噴。”
顧陽把車裏溫度調高，仿佛真是個大家長：“都別動感冒了，回去喝碗姜湯，慢慢複盤，這次是我們準備不足，再接再厲嘛。”
方步濤問隊員們：“輸了有什麽感想？”
其他人都低頭沉默。
顧月霜：“應該的應該的。”
方步濤：“？”
顧月霜一邊手指飛快地打字，一邊說：“等着啊，我先噴完我自己，回去複盤的時候再慢慢噴你們。”
如果大家心情都還不錯，說不定會跟她互怼兩句。
可惜這會兒輸了，一個個都悶頭不吭聲。
顧陽不罵也不誇，理性分析說：“說真的，每個人都有失誤。第一盤是BP有問題，第二盤就是我們實力問題，确實技不如人，也別灰心，回去再好好練。”
顧月霜：“你們可以先自己拿手機看看剛剛那兩場比賽，趕緊找點能噴我的點，反正我回去肯定要跟你們吵架。”
方步濤：“贏了比賽每個人都有功勞，輸了比賽每個人都有責任，倒也沒有到要吵架的地步。”
顧月霜非常堅持：“得吵，一定得吵，吵完了才好改正，悶在心裏沒用。”
方步濤看向林宴秋，希望他身為隊長能站出來說兩句。
林宴秋點點頭：“一會兒麻煩濤哥帶舒克出去遛兩圈，免得我們吵架吓着它。”
方步濤：“……”
顧陽：“那我也……”
顧月霜直接去擰他耳朵：“還想跑？！就你問題最大你知不知道！作為教練居然沒有提前準備還沒看倒計時！第一局蛇皮BP一半原因在你！”
顧陽：“痛痛痛！！有沒有點敬畏心啊！我好歹是你長輩！！”
顧月霜：“我說你們一個個這麽垂頭喪氣幹什麽？以前沒輸過比賽啊？”
許清也暴躁起來：“……罵人不揭短你知不知道！輸比賽還不許我難過了？”
顧月霜：“不然你哭一場？哭完發洩完咱們一起找問題。難過有什麽用，趁着這會兒還記得細節，趕緊複盤一下。”
許清：“……”
誰要哭啊！還不讓人委屈的嗎？
林宴秋：“許清你真的得練練英雄。下路對線的時候你就一直在坑我技能。”
周堯：“還有技能時間也是，每次喊着‘沒閃沒閃’，結果我追過去別人立馬交閃現，你是對家派過來的吧？”
顧陽：“真的，你們打團都不怎麽愛說話，許清一開口就騙自家人技能，交流很成問題知道嗎？”
許清被群起而攻之，挽起袖子準備舌戰群雄：“就你們幾個還好意思說我？今天你們——”
顧月霜拍了下秦野：“幹嘛呢？一個隊的，一直不講話怎麽回事？”
秦野思索好一會兒，說：“我的錯。”
衆人：“……”
顧月霜跟他杠上了：“你今晚給我們四個人分別列十個失誤的地方，說不出來別睡了。”
秦野幾乎秒答：“好。”
幾個人又七嘴八舌地吵起來。
方步濤呆愣半晌，搖搖頭笑了：“一群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 像不像考完試對答案，然後一群人為了附加題或者最後一道大題吵得臉紅脖子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