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佬
轉會期結束, POG多了個小AD和小上單，年齡都只有十七歲，瞬間把隊伍的平均年齡拉低不少。
小AD來的時候是個晚上, 緊張兮兮做賊似的在POG基地門口徘徊半晌不敢進門，碰上了出門扔垃圾的顧月霜，小AD吓得往後跳了一步, 緊接着一個九十度鞠躬，超大聲地喊：“前輩好！我是楊霖！”
顧月霜也被他吓了一跳，在原地愣了一秒, 遲疑着開口：“誰？”
楊霖瞬間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實在不知道怎麽辦, 幹脆又鞠了一躬。
顧月霜：“……”
顧陽叼着煙慢悠悠走出來，納悶：“你扔個垃圾這麽大動靜？”
說着, 看到正對面，紅着臉還沒起來的楊霖。
他看看顧月霜, 又看看楊霖，問自家親閨女：“還沒進門就欺負人家小孩了？”
顧月霜：“……”
天降一口大黑鍋。
“你去。”她面無表情地把垃圾袋塞到顧陽手裏，又對楊霖招招手, “過來，我帶你上去。”
顧陽賤兮兮地笑了笑，說：“她要是欺負你你就找我告狀, 我給你做主。”
楊霖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前輩人很好！”
說完，雙手扶着自己的背包帶邁着小碎步跑到了顧月霜旁邊，然後挺直了身子, 眼裏冒着光地看向顧月霜。
——像極了剛放學的小學生。
顧月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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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怎麽回事。
顧月霜納悶：“我剛剛吓到你了？”
楊霖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豎起一根食指：“不是不是，有點點激動。”
“晚上吃了嗎？只背了這個書包？沒別的行李？”顧月霜見他還是緊張，像長輩似的随意寒暄幾句，才切入到電競相關話題，“正好一會兒約了兩盤訓練賽，來試試？”
顧陽扔了垃圾，剛點上煙，就聽到他們說訓練賽，隔空喊話：“你們打訓練賽都不喊教練的嗎？！”
回應他的是“砰”地一聲關門聲。
然後還有“啪嗒”一聲，反鎖上了。
顧陽：“……”
楊霖眨眨眼，呆愣兩秒，弱弱指着門問：“沒關系嗎？”
就這麽把教練鎖在了門外……
顧月霜：“沒事，他一會兒自己爬窗進來。”
楊霖默默把手勢變成大拇指，Frost前輩果然名不虛傳，好帥！
進門走兩步，就到了訓練區，仿佛網咖無煙區似的，幹淨明亮，也沒什麽人說話，只能聽到游戲背景音和此起彼伏的鍵盤和鼠标的點擊聲。
楊霖不自覺壓低了聲音：“這麽安靜的嗎？”
許清剛打完一波團戰，側頭關懷新隊友：“來啦？住哪？是不是只剩霜哥那一間了？”
林宴秋忽然警覺，手一抖導致鼠标點歪了，瞬間被草裏蹲着他的打野控住，一波帶走屏幕灰白。
顧月霜玩笑道：“完了，小林同學壓力有點大，替補來了。”
林宴秋皺着眉，一臉嚴肅：“閣樓不是只有一張床嗎？”
顧月霜挑眉看他，頓時玩心大起，拍了拍楊霖肩膀，說：“是啊，只能委屈小朋友跟我睡一起了。”
楊霖：“……？”
他呆滞兩秒，又緊張到臉紅，說話直磕巴：“我、我應該不、不打呼嚕，也沒有夢游習慣，前輩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打地鋪！”
林宴秋急忙站起來：“我覺得不行。”
他起身有點急，不小心勾到了旁邊的充電線，導致桌上半杯水被絆倒，潑了一桌，好在那一塊地方只放了半盒小點心。
許清馬上要打團，還忙中遞紙，提醒說：“看看設備有沒有進水。”
顧月霜也連忙湊過去幫着檢查，确定沒波及到任何設備，才感慨說：“可惜這一盒小蛋糕了，還挺好吃的……還有這剛換上的垃圾袋估計也廢了。”
“再給你買。”林宴秋有點不好意思，清理完桌上的狼藉，“我打完這盤就去扔。”
周堯笑出聲：“小林你咋回事，這麽明顯的玩笑話都把你吓着了？”
許清：“這可能就是關心則亂吧，但一般來說霜哥的公主房是不會有別人想入住的。”
楊霖：“公主房？”
顧月霜無奈地解釋說：“我妹設計的，全粉，裏面還有一只hello kitty牆洞，一會兒帶你見識一下。”
楊霖很積極：“沒事，我不介意，有地方住就行。”
顧月霜帶他上樓，一邊解釋說：“不會讓你打地鋪的，二樓專門騰了個單間出來，新買的床，地方有點小，但是住你一個人沒問題……或者你也可以跟他們誰商量一下換個房間，他們肯定樂意住單間。”
楊霖：“這樣啊……”
他們漸行漸遠，訓練廳逐漸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林宴秋吐了口濁氣，又坐下重新開始游戲。
許清用手肘撞了下他，八卦起來：“怎麽回事？說來聽聽？”
林宴秋眼眸暗了暗，掩飾得極好：“是我的原因，本來不需要AD替補的……”
周堯：“嗐，放寬心，沒人怪你，我這腰也撐不住坐五個小時了。”
說着，他站起來錘了錘自己的後腰。
楊霖把書包扔房間裏，就抱着自己的外設下樓了，說：“本來也沒什麽東西，想着缺了再買也行。”
“挺好。”顧月霜點點頭，剛下樓就看到周堯正在捶腰，好奇問，“今天貼膏藥了嗎？”
“貼了，這不是打完沒事幹嗎？”周堯努力笑得一臉慈祥，跟她身後的新隊員招招手，“小朋友好啊，不好意思啊，這全是老弱病殘……”
楊霖疑惑地看向顧月霜：“可是……”
顧月霜也非常給面子地捶捶自己右肩膀，壓低了嗓子說：“老周啊，我上次在這貼了膏藥之後這塊皮膚直接黑了，怎麽回事？唉，人老了，身體不如以前了……”
楊霖：“……”
周堯憋着笑：“我也看不着我後腰啊……但是貼了膏藥的皮膚确實會變粗糙，不貼的話過幾天就好。”
楊霖：“…………”
他有一種進了老年活動中心的錯覺。
陸明皓終于結束一盤，摘下耳機：“新朋友啊？你好你好，我叫陸明皓。”
楊霖：“我是楊霖，楊樹的楊，雨林霖。”
顧月霜：“雨霖鈴？詞牌名那個嗎？哪個lin？”
許清：“反正不是羊靈聲息那個。”
打野秦野捕捉到打野英雄千珏的大招名稱，疑惑回頭：“千珏怎麽了？”
一群人笑成一片，紛紛開始恐吓秦野——
“大招被砍了，存在時間只有一秒了。”
“只能複活兩個人了，得排隊進大招範圍裏。”
“而且不幫忙加血了，總而言之砍廢了，不能用了。”
一聽就很離譜，秦野幹脆不理他們了。
楊霖不知道顧月霜說的詞牌名是什麽，但是這個基地好像瞬間就活躍起來了，像是從網咖無煙區變成了開黑小包間。
大家正笑得開心，一只大黑狗靈敏地從窗子裏鑽進來，然後熟練地跑到門邊，站起來用爪子幫着開了門鎖，放顧陽進門。
顧陽抽完煙進門，拍拍手重申：“大家打完都別排位了，一會兒訓練賽了。”
楊霖看得目瞪口呆。
“黑哥，來。”顧月霜招招手，把舒克叫過來，“介紹一下新朋友，這是我們基地吉祥物黑哥，這是新隊友楊霖，哪個lin來着？”
“上面雨下面林。”
楊霖本以為這個話題略過去了，沒想到她又重新确認了一遍，瞬間覺得心頭暖暖的。
顧月霜點點頭：“甘霖的霖呀，挺好的名字。”
舒克：“汪！”
顧月霜拍拍它的頭：“辛苦黑哥給煙鬼教練開門了。”
“汪！”
它自己跑到顧陽腳邊，示意顧陽把它送回去。
楊霖：“……”
這狗成精了吧？看着開門的熟練程度，估計顧月霜沒少把教練鎖外面。
顧月霜指使說：“順便把垃圾帶出去一下。”
顧陽不情不願再次接過垃圾袋：“不是剛扔完垃圾嗎？”
舒克聞到香味，在他腿邊蹭了蹭，算是示好。
顧陽好奇：“裝的什麽垃圾？它好像想吃。”
顧月霜：“盒子蛋糕，裏面有巧克力，狗不能吃，別讓它碰到。”
顧陽搖搖頭，痛心疾首：“浪費！”
一邊牽着狗出去，一邊還在碎碎念：“聽到沒？他們不讓你吃，你說過不過分，扔了都不給你吃……”
舒克偶爾應兩聲。
走之前還沖顧月霜揮了揮爪子道別。
楊霖震驚地看完這一人一狗的交流，然後一臉憧憬地看向顧月霜，再次豎起大拇指——真不愧是霜哥！
顧月霜：“……”
好像産生了什麽奇怪的誤會。
顧月霜把楊霖帶到他機位上，又說：“游戲以內問林隊，游戲以外找濤哥，這是POG的生存法則，記好了。”
周堯：“這你不給人打個樣？”
顧月霜想了想，對着二樓喊話：“濤哥！餓——！”
很快二樓傳下來聲音：“吃什麽？！”
顧月霜：“都行——！”
喊完，她看向楊霖：“學到了嗎？”
楊霖：“……”
許清哭笑不得，連忙解釋說：“是因為一會兒訓練賽，我們沒空拿外賣，所以委托濤哥幫忙……會報銷的！我們不是那種壓榨經理的黑心戰隊！”
“好的。”
楊霖點點頭，眼裏寫滿了不相信，又問：“會壓榨新人嗎？”
許清小聲吐槽：“……都說了不是黑心戰隊！”
林宴秋終于打完這盤游戲，拿出手機準備下單：“還是買這個味道的盒子蛋糕嗎？需要再買點別的小點心嗎？”
楊霖納悶：“不是馬上訓練賽不點外賣嗎？”
“是快遞，明天才到，我賠給她的小蛋糕。”林宴秋簡單解釋了一下，又笑了笑，“而且一會兒是你打訓練賽。”
楊霖小聲“哦”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擠了別人位置。
顧月霜湊過去看他點單：“還要半熟芝士，他家半熟芝士好吃，原味和……”
她陷入猶豫之中，開始糾結吃哪一款比較好。
林宴秋笑着等：“保質期只有三天，你別買太多了。”
顧月霜小聲說：“其實吃的完。”
它一份分量很少，吃得很快，就是貴，還容易胖，一般也只有他倆吃。
——上次許清猝不及防被巧克力味的半熟芝士苦到喊媽媽，就說什麽也不碰他們倆買的甜點了。
許清都不吃，其他人就更加不吃了，萬一他們倆忽然想用芥末味的謀害隊友呢？
林宴秋見她半天做不出決定，說：“先買兩盒吧，吃完咱們再買。”
“行。”
另一邊許清正在小聲給新人們傳授生存經驗：“他們倆桌上的零食千萬別碰，指不定就會出現什麽奇奇怪怪的味道。”
楊霖好奇：“總有零食嗎？”
許清點頭：“對，你們手邊也可以常備着點零食，這裏點外賣也要半小時以上。”
見楊霖一臉好奇，陸明皓解釋說：“其實大部分零食都是霜哥吃的，林隊腸胃不好但是總喜歡買，霜哥每次挑挑揀揀給他找點他能吃的東西，所以他們桌上總有零食……雖然偶爾也會出現奇怪味道的零食。”
楊霖豎起大拇指小聲誇贊：“真不愧是霜大佬！”
陸明皓跟他對了下眼神，也豎起大拇指：“那是，青訓傳說！”
許清一頭霧水，這倆新人幹嘛呢？
兩個小新人小腦瓜湊一起，楊霖問：“霜大佬和傳說中一樣嗎？”
陸明皓兩眼放光：“比傳說中還厲害！我見他就緊張，所以總戴着耳機，一聽到他聲音就容易緊張……”
楊霖：“真的！氣場好強，我在外面見到他都磕巴了。”
陸明皓拍拍他肩膀：“懂你，兄弟。”
楊霖點點頭：“兄弟。”
許清：“……？？”
現在新人居然都是靠顧月霜建交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兩位新人：只要你崇拜霜大佬我們就是好兄弟！
許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