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父子倆進門看了看幾十年後的房子, 擺設似乎都差不多, 只不過仔細一看……
老電視換成了最新款的彩色電視機, 在不重要的偏僻角落擺着小冰箱, 旁邊桌子上安置着電腦, 廚房的器具和管道也換成了最新的。只是大致家具都還照着原本的去買了。
湯姆轉了一圈, 對那些翻新的家具也沒什麽可惜的。畢竟在他的概念中, 自己才離開了幾分鐘而已, 看到那些新家具更是只有好奇。蘇绮之同樣, 他看了一遍, 才把系統收起來的那部分重要東西重新拿出來擺上——比如湯姆的故事書, 父子倆的相框, 以及南瓜，毛毛和史萊姆。
等最後蘇绮之把新床單和被子都拿出來，準備給卧室裏換上, 湯姆才連忙制止的說：“等等, 爸爸——讓我來。”
因為湯姆早就大了，蘇绮之後來把卧室重新裝修了一遍, 砌了一堵牆壁分成了兩間卧室。現在在蘇绮之迷惑的視線前, 湯姆神态自若的抽出魔杖輕揮了一下——兩套被褥就自動飛向了床鋪，枕頭套扭着腰把自己套好，被子上所有的褶皺都被憑空撫平了，便利又賞心悅目。
“唔。”蘇绮之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他感動的嘆了口氣，“方便！”
湯姆抿着嘴角微翹了一下, 矜持的舉高了魔杖。下一刻，整棟房子都像是被淨化了一遍似的，灰塵被從各種附着物上驅除了出來，房子散發出的陳舊黴味也一掃而空。現在這棟房子才像是有人居住的家，而不是一棟被保養着的幾十年老房子了。
要是湯姆的手下們都在這裏，他們絕對會把眼珠子瞪出來的。湯姆蘇作為斯萊特林的後裔，身上總帶着一種神秘而優雅的氣質，盡管他對人态度親切，可巫師們對他總有種莫名的敬畏感。他們崇拜岡特，迷戀岡特，願意在岡特的帶領下向着目标奮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都快把首領神化了。現在他們崇敬的湯姆蘇用他龐大的魔力在清掃一棟老房子，誰能相信？
畢竟至今仍然還有很多巫師堅信，他們的首領湯姆蘇住在古老的家族城堡裏，吃飯在八十英尺長的大桌子前，家裏有二十個家養小精靈伺候。他生來高貴，穿衣只穿天鵝絨和絲綢的，雙手除了施高深的魔法就是寫出精妙的陣法或計算數據，他從來不需要為任何生活中的事情煩心，例如打掃房子或者做飯，所以他才能那麽完美！
知道這些傳言的湯姆表示……全都是瞎幾把亂傳好嗎。
或許這些認知是那個湯姆裏德爾最渴望的，可他不屑一顧。他根本不需要維持這種假象，有這功夫，他還不如多展現一些魔法逗爸爸開心呢。
蘇绮之和湯姆對視一眼，就看到了黑發青年眼中流露的想法，他放行的笑道：“湯姆，想去英國就去吧。”
“嗯。”湯姆準備原地施展幻影移形了，“我打算去看看‘食死徒’怎麽樣了，爸爸，忙完就回來。”
“不着急。”蘇绮之走到桌前打開了那臺霍華德配置的電腦，緩緩地說，“既然我答應了霍華德，這段時間我也得去看看托尼。”
他的表情突然一僵，有些吃驚和頭疼：“今年才是一九八五年嗎？”
“怎麽了？”湯姆剛問出口，他的幻影移形就生效了，蘇绮之只來及對他搖了搖頭，青年的身影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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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華德被殺害的時間是1991年，距離現在還有六年時間，我們來早了。”晉江恰是時候的說，“蘇先生，你是想說這個嗎？”
“對，我估算着時間發動了時間寶石，我還以為最多有一兩年或者半年時間呢，居然差了六年。”蘇绮之有些為難。
既然下定決心開始跳轉時間，他本來就打算救完霍華德就直接前往現代，現在還要在這個時間停留這麽長時間，這不是蘇绮之計劃中的事，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沒辦法，既然答應了霍華德去見見托尼，那就先完成這件事，大不了繼續跳時間。”蘇绮之回想了一下，确定霍華德手裏或者網上都沒有自己的照片，才放下了心。
——現在和鋼鐵俠打好關系，未來總沒有壞處。
他召喚隐形的王座後，從紐約布魯克林區到曼哈頓區的距離頓時少的不值一提，眨眼間蘇绮之就按照地址找到了斯塔克家位于半郊外的大別墅。
“蘇先生，下來你打算怎麽做？”晉江好奇的問。
“……”蘇绮之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他正在家裏做什麽，小晉？”蘇绮之反問。
“研究怎麽給他的ai管家賈維斯升級。”晉江短暫停頓了一下就搜集到了其他的資料，“今年他馬上要前往麻省理工學院就讀電子工程系，現在是他去學校前最後的假期了。”
這聽起來挺不錯的……至少其他孩子在假期早都玩瘋了，托尼居然待在家裏研究科技？
蘇绮之回憶了一下腦子裏的那些外星知識，感覺有些虛。他沒法提供原本創造賈維斯的那些數據想法，他頂多只能說出他知道的那些新知識，讓托尼對應他的知識儲備打開新思路。
就這樣吧。
蘇绮之應聲而動。
“你準備怎麽辦？”晉江連忙問，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蘇绮之居然直接出現在了托尼的實驗室窗臺上。
這時候的智能賈維斯還只是個需要手動輸入才能進行交流的存在，自然沒辦法提醒托尼。少年苦惱的揉着他的頭發，不顧形象的趴在桌前寫寫畫畫，嘟囔着什麽，全神貫注。
哪怕蘇绮之就坐在他側面的窗臺上，少年一直沒擡頭，愣是沒發現。
蘇绮之也沒第一時間出聲，他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少年：托尼斯塔克繼承了他爸爸和他爺爺的那頭深棕色頭發，還有一雙堪稱漂亮的焦糖色眼睛，相貌十分出衆。沒了多年後蘇绮之見慣了的胡子，少年臉上還是一片青澀。但是此刻他的眼底一片青黑，眼中都熬出了血絲，頭發淩亂極了，少說也一兩天沒睡覺了。這讓他的相貌大打折扣。
蘇绮之一低頭，看到桌上地上扔着不少廢棄咖啡罐，寫廢的紙團以及一個個外賣袋子，周圍四處扔着各種零件和切割工具，讓人無從下腳。接近密閉的房間裏彌漫着一股食物變質混合機油的異樣氣味，可少年根本聞不到似的。
“這是标準的問題少年啊。”蘇绮之都忍受不了這股氣味，他轉頭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氣，才覺得自己勉強活過來了。
“首先，飲食睡覺都不規律，房間成這樣了也不清理——連傭人都不請的嗎？”蘇绮之先在心裏對晉江說着他的發現，閉着氣開始拎起那些垃圾袋，為難的把咖啡罐都塞進去。
不管怎麽說，蘇绮之做不到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正常和托尼對話。再怎麽想開展教育問題，蘇绮之覺得也得等他把這堆垃圾清走再說。
聽到身邊發出了嘩啦啦的響動，托尼這才擡起了頭，瞥了蘇绮之一眼遲鈍的問：“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蘇绮之還沒醞釀一下神秘感再開口，托尼就不在意的低下頭繼續算着什麽，随口說：“你是新來的？把垃圾清理幹淨你就可以出去了，別動我東西，直接去斯塔克大樓前臺結算工資。能做到就以後三天來一次。”
“……”蘇绮之拿着垃圾袋沉默了。
聽這熟練的語氣，是把他當小時工還是傭人了？
晉江在蘇绮之腦海裏毫不顧忌的憋笑出聲，嗤嗤的像漏氣了一樣。蘇绮之少見的惱羞成怒起來：“閉嘴，小晉！”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走到托尼身邊，一邊去拿桌上的咖啡罐，一邊看着托尼正在寫的東西——
現在的賈維斯其實已經相當蘇绮之前世的手機智能了，問他一些簡單問題都能回話，還能幫助搜索和打開各種頁面。但這不能讓托尼滿足，他正找不着頭緒的在紙上随意畫着，寫一些亂七八糟的單詞。
“你想讓智能管家聯網，可以聲控操縱他管理房間？”蘇绮之辨認了半天，才從單詞中看出了這樣的話。
“沒錯，這樣就有人替我下樓開門拿外賣，幫我煮咖啡，煎雞蛋和關燈了。”托尼下意識的回答。
“傭人不也能幫你做這些事嗎？”蘇绮之問。
托尼這才意識到問問題的人是誰，他擡頭看看蘇绮之，眉頭快蹙成了一座小山，毫不客氣的說：“我就是讨厭像你這樣問東問西，不幹正事，腦子裏還充滿了多餘好奇心的傭人！”
面對少年托尼突然的發火，蘇绮之大概都能猜出他經歷了什麽，但結合剛才蘇绮之了解的情況，他心裏又有了底氣。原來這個年齡的托尼還沒有研究出賈維斯的那些基礎功能啊，這樣也就不存在托尼會不會不需要蘇绮之的外星知識了。
蘇绮之也不生氣，先放下垃圾袋，找了根筆在紙上照貓畫虎的寫了一段記憶中的基礎知識。估算着差不多這些正是現在托尼能用得上的，他才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拿起垃圾袋收咖啡罐。
托尼困惑的盯了蘇绮之一眼，拿起紙看了會兒，他的眼睛突然越睜越大：“這是什麽新的假設？然後呢？這只是其中一段吧？剩下的呢？”
“恭喜你，蘇先生，這是标準的扮豬吃老虎流的裝逼模式啊。”晉江不懷好意的說。
“得了吧，我哪裏夠資格在托尼斯塔克面前裝啊，只要能讓他認可我，聽進去我說的一些話就行了。”蘇绮之一頓，有些擔心，“前提是托尼別被我的外星知識帶歪才好。”
心裏這麽交流着，表面上蘇绮之卻對托尼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慢吞吞的說：“別急。”
他在少年托尼焦急透着茫然的視線中，鎮定自若的把房間裏的垃圾都撿起來，像一個真正的小時工一樣拎着垃圾袋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蘇的小小報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