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夜櫻
許辰川刷地起身,拔腿就往樓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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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部電影,此處應有文藝抒情BGM插入。
夜晚空氣如同溫過的蜜酒,浮動着清醇的香。不只是櫻花,還羼雜了更多難以分辨的花與草木的味道。這是萬物的發情期,無數的植物散發出求歡的荷爾蒙,吸引蜜蟲而完成交配,繁衍傳承,生生不息。華美的香味湧入鼻端,讓行人醺然欲醉。
看到停在路燈下的那架輪椅時,許辰川眼中的桃花也開了。
如初見時一般無二的側影,聽見他急切的腳步聲,緩緩地轉過頭來。白祁全身沐浴在燈下,自帶柔光,愈發地像個春夢。許辰川突然有點自我懷疑,對啊,這奇怪的情節怎麽想都是春夢無誤。萬一自己其實是喝高了睡在賓館房間裏,這要是出點聲被室友聽去……
見他呆在原地遲遲不開口,白祁啧了一聲:“演電影呢?”
“咳。”許辰川磨蹭過去,還不太敢信,“你,你怎麽會在美國?”
“不歡迎我?”标準的白祁式反問。真不是夢,許辰川重新雀躍起來:“歡迎,特別歡迎。”
他有些拿不準地張開手臂,白祁挺給面子地跟他來了個當街擁抱。許辰川心滿意足,正要松開,就被白祁扣住了後腦勺。
路邊的超市門口有黑人哥們吹口哨。
……果然還是春夢吧。一切都超出了真實的範疇,從布景,到燈光,再到面前這人的投入程度。
許辰川喚了口氣還待再戰,乍然間腦中一聲驚雷,一把按住白祁。
“壞了,劇還沒翻完。”
“……”
兩人急匆匆地進了房間,許辰川徑直撲到電腦前,看了一眼剩餘時間,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先等會,我盡力吧……”他冒着冷汗打了兩行字,突然反應過來,擡頭望着對面默不作聲的白祁。
“那個,反正你待會也是要校對的——”
“拿來。”白祁伸出手。
許辰川趕緊狗腿地雙手把電腦推過去。白祁瞅了兩眼屏幕,就噼裏啪啦地敲起了鍵盤。
許辰川如釋重負,鎮定了一下,開始偷看工作中的大神。白祁緊盯着屏幕十指如飛,沒有注意到他。許辰川好奇心起,站起身來繞到白祁身後,想觀摩一下大神的現場演示。
“有水嗎?”白祁頭也不回地問。
“呃,沒有。我去底下超市買。”
“買啤酒吧,冰的。”
“哦,好。”許辰川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屏幕,轉身走了。
白祁把他那段翻完了,自己檢查了一遍,順手切換到企鵝群裏一看,貓草和由塔拉桑已經上傳完畢了。
【監督-路人甲】:“Chris還沒好嗎?”
【後期-阿雯】:“今晚是怎麽了,大家都在失蹤QAQ”
白祁下載了貓草和由塔拉桑的文件,這時路人甲私戳了他。
【路人甲】:“Chris你還在嗎?”
白祁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許辰川的號。他懶得換號,直接打字道:“在。”
【路人甲】:“哦,那加油。遇到什麽問題的話可以到群裏問問。”
【Chris】:“已翻,校對中”
那頭頓時沉默了許久。
【路人甲】:“你……是……Chris……嗎?”
【Chris】:“紙鶴”
于是那頭徹底陷入了寂靜。
許辰川拎着一小箱六罐裝的啤酒回來,開了兩罐,遞給白祁一罐。白祁接去喝了一口,另一只手姿勢閑散地滑動着鼠标,不時敲幾個字。
許辰川看他這架勢,問:“已經在校對了?”
“嗯。”
白祁速戰速決地校對完最後幾行,将文件扔給了路人甲。
此時的群裏正在經歷前所未有的恐慌。
【後期-阿雯】:“卧槽!連阿甲都不見了!!!!”
【翻譯-由塔拉桑】:“其實有一個巨大的黑洞,正在挨個吞噬我們……”
【後期-阿雯】:“媽媽!!!!!”
【翻譯-Chris】:“20:53 有個語氣錯誤”
于是整個群都陷入了死寂之中。
白祁搶在在血紅色的超大號字體開始刷屏之前果斷關了窗口,合上電腦:“好了。”
“诶,這就好了?”許辰川下意識地瞅了眼時間。确實比平時的正常速度都快了不少,還是在自己先拖了後腿的情況下。別的組這會兒應該都還在擦着汗争分奪秒呢。
“今天這麽快啊。”不會出錯吧?
電腦的冷色光消失之後,陽臺上頓時變得昏暗,只有室內透出的一點燈光,照得兩人的面容都朦胧起來。
白祁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喉結上下滾動,擱下罐子舒了口氣:“這集打得多說得少,沒什麽可翻的。”
一點酒液順着唇角流下去,被他舔掉了。
許辰川突然忘了原本在說什麽。
“這樣啊。”他胡亂應了一聲,心思已經飄遠了,“你怎麽來DC了呢?也不提前告訴我……”
莫非真是特地為了見自己才來的?作為戀人間的驚喜——這假設誘人地蠢蠢欲動,但立即被劃去了。他實在想象不出一個情深似海跟人如膠似漆的白祁,那太違和了。
“有熟人在DC,邀我過來住一陣。”白祁說。
“哦。”
“剛好聽你說要來,就答應了。”
許辰川低下頭去喝酒,眼裏閃着笑意。他依舊很高興。
許辰川這人天生沒什麽缺失感,所以不需要很多很多的愛,也演不出癡怨糾葛抵死纏綿的戲碼。熱戀中的小情侶無時無刻不賣力制造沸點,白祁這德性能把大多數人逼瘋,但許辰川在溫水裏反而最怡然自得。
“你準備在這裏待多久?”白祁問。
“還有一周的樣子,我們想到處都去逛一逛再回去,就當畢業前的紀念了。你呢?買了哪天的回程票?”
“還沒買。”
“啊?為什麽?”單程的機票可比往返票貴多了。
白祁一時沒回答,黯淡的光照中看不清神情,只有一個若有所思的輪廓。許辰川等了一會兒,才聽他說:“因為在考慮去做複健,不确定需要多久。”
許辰川眼睛猛地一亮:“真的?”
他臉上的開心過于不加掩飾,白祁潑冷水道:“即使有效果也不會很明顯,我這種程度的損傷已經不可逆了。能恢複如初的那是科幻小說和言情劇。”
“我知道。”許辰川笑着說,“我就是高興你那聲move on沒有白說。”
白祁擡頭看着他。路燈的光線透過枝頭層層疊疊的花瓣,在空氣中暈染出薄霧似的緋紅。
白祁輕笑一聲:“好像從沒見你為了自己的事這麽高興過。”
“我嗎?我一直都——”許辰川原本想說“都挺高興的”,臨時改了口,“一直都沒什麽大的情緒波動,就算有,也很快就排遣掉了。怎麽說呢,這樣比較安全。”
白祁好像在回味他的用詞,然後恍然大悟似地說:“我明白了。你就是那種從幼兒園起沒打過一次架、說話連髒字的偏旁都不帶、每年都被老師拍着肩膀發三條杠、但遇到同學躲廁所抽煙絕對裝作沒看見、拿了高分也會低調藏起試卷、拍扁了就是一顆紅星的标本人物啊。”
“……”無可反駁。許辰川默默呷了口酒。
“我小時候就等着看那類人長大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現在看來,大概就是你這樣了。”白祁被他勾出了談興,“你就沒有過一次瘋狂的沖動?也沒嫉妒過誰?被打一拳會生氣嗎?”
“當然會,我又不是菩薩。”許辰川沒什麽力度地辯駁,“只是情緒會影響言行,給別人添麻煩,日後又會回報到自己身上。稍微與人為善些也能幫自己小忙,畢竟比起生氣傷心之類的,還是實際的目标更重要些。”
白祁頓了頓。他總是忘了對方是在那樣的家庭裏長大的孩子,而非真的不經世事的小白羊。
“瘋狂的沖動,我好像也沒有體會過。……建字幕組這種事,我就做不出來。”
許辰川喝完了一罐啤酒,又開了一罐,笑着對着白祁舉起罐子。白祁與他輕輕碰了碰。許辰川酒意上臉,看着就像羞紅了似的,居然有幾分可愛。
“所以我挺羨慕你的,白祁……棱角沒被磨去的人總能活得很精彩,而我們當觀衆就滿足了。”
會說出這種話,只是因為他還沒被自己的棱角真正刺傷過,白祁心想。
那自己呢?自己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只要對着這個人,就下意識地、不着痕跡地收起那些最尖銳的鋒芒?
白祁似乎想說點什麽,最終只是說:“過來。”
許辰川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雙手搭在他的膝蓋上,擡頭像小狗似地看着他。白祁俯下身去,兩人交換了一個帶着酒味的吻。
氣氛正好。溫暖的夜晚似乎孕育着無限的可能,黑暗中有莫名的心思在浮動,但他們誰也沒有先付諸行動。許辰川的室友随時可能回來礙事。
還有一星期,等下次吧——他們在無言中達成了默契,許辰川戀戀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起身說:“我送你吧。”
“不用。”白祁自己轉了下輪椅朝門外滑去。許辰川跟了兩步,被落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又回身去看。
是室友發來的短信:“Met a chick at this bar. Not going back tonight.”
許辰川猛然轉身,白祁已經打開房門了。他猶豫了兩秒:“等等!”
白祁停住了。許辰川追上去繞到他面前,突然有點說不出口。
“嗯?”白祁挑眉。
“……我室友今晚不回來了。”
“所以?”白祁惡劣地問。
許辰川直接關上了房門。
許辰川直接關上了房門。
白祁沒什麽表情,但望過來的眼神已經變了。門鎖落上的聲音仿佛發令槍響,許辰川只覺得剛下去的酒精合着熱血一起上湧,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已經與白祁十分激烈地吻到了一起,而白祁微微發涼的手指正從背後探進自己的T恤下擺。
許辰川被他皮膚接觸到的地方一陣顫栗,整個人都因為緊張和激動而眩暈,唇舌糾纏間退出來了一點,含糊地說:“床上去?”
“嗯。”白祁沒有勉強,手已經伸來攬住了許辰川的脖子。
許辰川就跟抱新娘似的橫抱起他,朝自己那張床走去。
從門口到床邊還有幾步路,成年男人的體重擺在那,許辰川又不太鎮定,放下白祁的時候略有脫手。等他自己脫了鞋,再一擡頭就看見白祁微皺着眉,抓着床單在晃晃悠悠地坐起來。結果因為下半身不能着力,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做得狼狽不已。
許辰川飛快地低下頭,仿佛目睹這樣的對方讓他比當事人還難堪。他見過的白祁無論在線上線下何時何處,都是光芒奪目的,以至于這點醜态本身都成了罪過一般。
白祁靠着枕頭坐穩了,接着就見許辰川格外主動地爬上了床來,跨開雙腿跪到自己面前,垂着腦袋掩飾了表情,但動作已經表明了态度。
許辰川的和善熱忱,其實正如他自己所說,很多時候都是以自保為準則,也算是成長環境使然。但是面對白祁,甚至在彼此擦出火花之前,他就出于本能般積極地維護着這個人的尊嚴。
那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更像是看見名貴瓷器被損毀的痛切。許辰川覺得自己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修補那缺損——可惜人類的軀體,在這方面連瓷器都不如。
白祁無聲地笑了一下,擡手三兩下解開許辰川的褲子,任它滑落了下去。
許辰川光溜溜的兩截大腿就這樣裸露在春夜微涼的空氣裏,同時露出來的還有一條眼熟的內褲。白祁送他的那一打都是這個樣式,清爽的藍色,樸實的基本款,絲毫不凸顯尺寸賣弄風騷,對白祁而言就是起個蓋戳圈領地的作用。見他現在也穿着,白祁心情不錯,手指隔着一層薄薄的內褲轉着圈,和裏面許久不見的小家夥打招呼。
指尖的觸感若即若離,許辰川卻能感到那地方在迅速地充血,呼吸也急促起來。白祁又撫弄了幾下,食指從縫隙中探了進去,涼涼的皮膚直接貼上了裏面的炙熱。許辰川抽了口氣,白祁卻惡意地屈起食指勾起那貼身的布料,然後忽然松開。那層布料立即彈了回去,輕輕發出“啪”的一聲,勾勒出已經脹大凸顯的輪廓。
許辰川面紅耳赤。他那家夥也是憋了好久了,以至于稍微撩撥一下就已經把持不住。白祁卻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微一低頭。許辰川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個潮濕溫熱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
許辰川短促地“啊”了一聲,腦中一片空白。白祁舔了那地方。他幾乎不敢相信白祁會做這種事。而對方還沒有結束,稍加試探以後,又隔着內褲極其緩慢地舔舐了幾下,舌尖用力地刮過最敏感的區域,卻是隔靴撓癢。被這樣調戲的家夥肉眼可見地昂揚起來,薄薄的布料被撐得透明,已經不知道是從外還是從裏被濡濕了。
許辰川雙腿直發軟,一半是被刺激得,一半是被感動得——白祁正在以他從未奢想的方式為他服務。
見他身體朝後縮了縮,白祁以為他這麽快就受不了了,也就暫停了動作。沒想到許辰川紅着臉彎下腰,先褪下了白祁的褲子。那靜靜伏在蒼白兩腿間的東西果然還沒有任何反應。失去了部分知覺,想被撩撥當然也就困難了。
許辰川跪坐着,上半身趴伏下來,細碎的短發撩過白祁的小腹,是一個溫順的姿态。
維護對方的尊嚴……同為男人的許辰川當然知道所謂尊嚴在什麽時候最需要維護,即使白祁不動聲色,也沒表示過需求。他們還有很長的未來,不能每次都勉強糊弄過去。他希望白祁能享受到不亞于任何人的快樂,這決心最終勝過了羞恥心。許辰川張開雙唇試探着含住那東西,有些拿不準地舔弄了兩下。
白祁垂下眼看着埋在自己腿間的那個毛茸茸的腦袋。
許辰川第一次做這種事,完全是憑着直覺在動作,心裏七上八下地打鼓。他對自己這方面的表現一向不太自信。對刺激不敏感的話,這樣會比較有感覺吧……?給點面子,給點反應啊大哥。
那東西沒有為難他多久,很是配合地起了反應。許辰川稍微松了口氣,接着就感覺到白祁的掌心落在頭上,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兩秒鐘的動作而已,卻帶着種前所未有的、無法言說的溫柔。
它是那樣克制而隐晦,但許辰川卻滿足得想哭。他低着頭看不見白祁的表情,只有對方的氣息充滿了口腔與呼吸,像要将他包裹起來。自身還沒纾解的欲望在濕漉漉的內褲裏躁動,許辰川覺得自己真的醉暈了,一時感覺都迷幻起來,毫無顧忌地吸吮着白祁的那部分,賣力地将它往深處吞沒……
一時間房間裏全是煽情的水聲。白祁還真的很給面子,那東西已經完完全全地立了起來,發燙的柱身頂得許辰川有些含不住。許辰川的嘴已經酸了,但聯想到對方上次的表現,這還只是萬裏長征第一步。結果他正在暗暗做心理建設,白祁卻先一步扶起了他。
“怎麽……”許辰川因為缺氧而面色潮紅,有點迷糊又有點委屈。果然不夠好嗎?
然後胯間突然一涼,內褲已經被褪下,跟着一只沾了不明液體的手指就繞到了他的後穴。
這人什麽時候拿出KY的……“唔——”許辰川聽見自己的聲音沖破了雙唇的防線,小穴在刺激之下含羞草似的蜷縮起來。白祁的手指一邊打着轉一邊向深處鑽入,裏面熱燙的肉壁緊繃着,然而有了潤滑的幫助,這點阻力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像在急不可耐地含住那指尖。
白祁很是耐心,像在對待一個需要精細操作的任務,直到整根手指完全沒入進去才停下。許辰川還沒來得及适應這異物感,又猛地倒吸了一口氣——白祁在他體內屈起了指節,肉壁從深處被迫撐開,被那根為所欲為的手指擠壓、攪動……
融化的KY濕淋淋地流出穴口,随着動作發出滋滋的水聲。剛才緊縮的密口已經漸漸舒展開來,仿佛在邀請更多的填充。白祁毫不客氣地又探進了一根手指,許辰川突然觸電般渾身一抖。
“這裏嗎?”剛剛碾過某處的指尖又碾了回來。
“啊!”許辰川渾身又是一陣過電。他這誠實的反應顯然很對某人胃口,那要命的指尖變本加厲地來來回回按揉起來。許辰川眼前發黑,雙腿抖得撐不住身體:“等一下……等一……啊!”白祁理都不理,許辰川張着嘴喘息出聲,上半身都挂到了對方身上,線條利落的背脊起起伏伏,連挺翹的臀部都滲出了一層薄汗。
異物感早已消失,摩挲間升起的是一波接一波的酸癢與酥麻,迫不及待地索求着更多的滿足。
第三根手指也塞了進去,小穴裏燙得快要起火。“嗯嗯嗯——”許辰川連聲呻吟着,喜樂而又痛苦,雙眉緊蹙地靠在白祁肩上,胯下的欲望不甘寂寞地昂揚,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自己……
白祁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許辰川的身後登時空虛到難以忍受,恍惚中聲音都變了調,不由自主地搖動臀部想要纾解寂寞。
“不要動。”白祁用清晰到近乎冷漠的聲音下指令。
許辰川呆了呆,快要停機的大腦又轉了兩下,明白了這是個選擇題——要麽讓對方服務,要麽只能自己解決。
白祁注視着他的反應,見他困難地思索了幾秒,終于停下了身體的動作,然後掙紮着一點點地松開了套弄着自己的手。他腿間的小兄弟抗議般地昂着腦袋,頂端慢慢冒出液體,順着柱身流淌下來……
白祁還是沒動作。許辰川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終于感到體內的手指動了,卻是無情地全部離體而去,抽出穴口時發出了“啵”的一聲。
“白祁……”許辰川真哭了。
“轉過去。”白祁放輕了聲音,帶了哄騙的味道。許辰川哪還有力氣多想,立刻照做,就着跪姿轉了個身,變成了背對着白祁。
然後就有一雙手臂從後面摟住他,饑渴的小穴也抵上了硬物。白祁在他耳邊說:“自己動吧。”
許辰川頭暈腦脹,再也顧不上不好意思,哆嗦着跪坐了下去。有了之前的潤滑與擴張,白祁被喚醒的那東西沒費什麽周章就被納入了進去。一瞬間被完全充斥的滿足感讓許辰川幾乎叫出聲來,身體脫離了意識的掌控,賣力地上下聳動起來。
撞擊的肉體發出淫蕩的聲響,應和着紊亂的喘息。雄性的氣息充斥着室內的空間,融入窗外襲來的幽豔花香,濃郁得令人血脈贲張。身體正在主動被碾磨,被貫穿,被完完全全地使用與占有,仿佛一場獻祭。這個念頭升華了神經末梢傳來的快意,許辰川眼角還有淚水沒幹,呻吟聲帶了哭腔。
但這個體位非常考驗體力和耐力。許辰川身體再好,最後也抵不住腿部肌肉的酸痛,暫停了動作大口喘氣。
他能感覺到身體裏白祁的那根東西也脹大到了極致,定時炸彈般埋在肉壁間,稍微一動就堅硬地擠壓着四周,已經到了箭在弦上的時候。然而自己剛才過于激動,浪費了好多力氣,一時間實在動不了了。許辰川小聲說:“抱歉……”
摟在他腰間的那只手向下滑去,握住了他被冷落良久的東西。
白祁的手終于帶了溫度,溫暖的掌心包裹住許辰川的柱身,像在對待什麽珍惜的事物,從根部一直往上緩緩地撫弄。那已經勃發的部位傳來的感覺愈發強烈,許辰川幾乎能感到彼此血管的跳動,如同血脈相連。
炙熱的氣息拂過脖頸,白祁在喘息。在周身洶湧澎湃的快感之中,許辰川的心跳居然還能繼續提速。白祁偶爾會給他這種奇怪而又短暫的錯覺——上一次是在一個吻的時間裏。
這種被深深地寵愛着的錯覺。
套弄的動作越來越快,許辰川全身的肌肉都在繃緊,一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激烈的高潮正在迫近。他無法思考,無法動彈,仿佛生命都要被那只手帶走。
那只手停滞了一瞬,他的側臉上落下了一記輕輕的吻。
許辰川終于體會到了傳說中的“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的感受。他伴随着心髒停跳般的暈眩噴薄而出,不知過了多久才看清眼前的景象。那只手又動作了幾下,直到快感的餘韻消散才慢慢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