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唢吶聲和鬼打牆 “噓——”
夜色如水, 秦千妙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靈氣像小蝌蚪一樣,在她周圍調皮游走。
同時教訓師玉姝和嚴如玉後, 她心情很好。
一次兩次是巧合, 次數多了,秦千妙有些懷疑郁瀾和嚴如玉。
他們突然态度大變,跟被人下了降頭一樣對她示好,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尤其嚴如玉, 突然擺出情聖的樣子, 差點把她惡心死。
一切改變都是有緣由的,秦千妙默默想。
嚴如玉和郁瀾有個共同點——對師玉姝态度大變,将其視若蛇蠍, 臉上厭惡和恨意,藏都藏不住。
在此之前, 秦千妙确認,他們兩人對師玉姝, 用癡心絕對來形容,半點不過分。
尤其郁瀾,就像一條繩子牽在師玉姝手中的野狗,逮住誰咬誰。
由愛生恨?
秦千妙揣測原因,其實進入昊天界後,她發現自己對嚴如玉的接近和渴望,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是愛。
她那時候年紀太小, 對自己未婚夫, 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美其名曰愛。
什麽是愛,愛應該像父母那樣, 生死不離,一起共度難關,抵抗各種誘惑。
而不是像小孩子一樣,天天盼着對方多看自己兩眼。
她能參悟過來,是因為在昊天界的修行。
郁瀾和嚴如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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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性情大變,但還是一樣的沒用——以自我中心,不懂尊重二字,戰五渣弱雞。
秦千妙發散思維,如果不是奪舍,難道他們像她一樣另有奇遇?
也不對,沒有哪種奇遇,是突然厭惡自己深愛的人,轉而向讨厭的人示好。
除非,他們是重生!
想到重生二字,秦千妙睜開眼,唇角勾起笑意。
要真是這樣,那就很有趣了。
冤有頭,債有主,她讨債也更名正言順。
“恭喜玩家秦火火,成為滄海月明服幸運玩家,獲贈超級大禮包,得到林亦獨家青睐!”
突如其來的系統提示聲,伴随着歡快的BGM響起。
流氓軟件又搞事了,秦千妙拿出手機。
霸總林亦換了身裝扮,穿着DK制服,站在櫻花樹下,手中拿着羽毛球拍,一臉青澀的看着她。
“火火,我能邀請你……打羽毛球,以及參加明天的舞會嗎?”
A.答應一起打羽毛球,拒絕舞會
B.殘酷拒絕
C.給林亦一個甜甜的吻作為回答
屏幕上閃過金光,系統提示幾乎完全擋住林亦臉龐。
【尊敬的玩家,您獲贈價值十萬元的超級大禮包!內有好感度提升道具,特殊事件激發道具,還可獲得林亦的擁抱、親吻、共枕眠情境。】
連共枕眠都出來了,秦千妙想反手點個舉報,送這個在十八禁邊緣瘋狂游走的游戲,進入小黑屋輪回。
面對林亦青澀的邀約,她選擇殘忍拒絕,并把大禮包扔到一旁。
少年臉上露出受傷神色,漂亮的眼睛,倒映着天空的顏色:“火火,我是不是哪裏惹你生氣了,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冷淡。”
她有熱情過嗎?秦千妙點開大禮包,截圖之後,笑着對屏幕說:“我不喜歡青澀害羞的美少年,我喜歡笑起來嘎嘎叫像鴨子,個子比我矮的男生。”
畫面上,少年神色一滞,喃喃道:“你不喜歡我?”
屏幕上,浮現若有若無的黑霧,秦千妙冷笑:“狐貍尾巴藏不住了?這款游戲,什麽時候開發語音智能互動功能的。”
也就一句話的功夫,黑霧散去,畫面上的少年,依然是唯美哀傷的模樣,但一雙眼睛不像剛出現時那麽魅人。
這款游戲果然有貓膩,秦千妙将大禮包截圖發給雲長生。
【你收到大禮包沒?】
微信另一頭秒回。
【收到,我沒點。】
【游戲從今天開始,瘋狂強制彈屏。】
雲長生剛回完話,屏幕上又彈出游戲畫面。
“……”
“下雪了,阿卿,你還不願原諒我嗎?”
鵝毛般的大雪,飛旋墜落,逍遙王身披鶴氅頭戴紫金冠,站在梅花林中,眸中噙着笑意。
雲長生強制退出,沒跟NPC廢話。
作為男人,天天被狗血戀愛游戲男主騷擾,他忍耐度早就成了負數。
秦千妙看到雲長生的回話,仿佛看到他無奈的皺眉的模樣。
【APP果然有貓膩,我今天在手機屏幕上看到了煞氣。他們似乎等不及了,你那邊有新消息,随時和我分享。】
【好的,明白,你要小心。】
雲長生打出關心的話語,眼神也變得柔和。
半山別墅中,方大頭急吼吼的從屏幕中鑽出來:“不好了,一個叫秦火火的玩家,好像發現我了!”
阿騰為了搞大禮包,熬了一天一夜,靠在轉椅上打盹兒,疲倦的揮揮手:“別發神經,普通人怎麽能看到你們。”
“她對着屏幕說,自己喜歡嘎嘎叫的男生,還說我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阿騰打了個哈欠,眼睛愛睜不睜:“你死的早,不懂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一個比一個‘戲精’。”
“什麽是戲精?”
方大頭一臉困惑,阿騰已經打起鼾來。
他糾結片刻後,換了個攻略對象,跟對方甜甜蜜蜜的談起戀愛。
H省,濟明市,魯河縣,木植村。
母愛的力量是偉大的,高鐵、大巴、出租車輪番上陣,漫漫路途後,齊卓站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第一件事,就是撐開袋子,吐個昏天暗地撕心裂肺。
齊卓還是頭一次暈車這麽厲害,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鄭蘊珍見外甥吐成這樣,一臉自責到:“小卓,你還好嗎?要不咱先回鎮上,找個醫生看看。”
齊卓擦把嘴,努力擠出一個笑來:“找啥醫生,不就多吐了一會兒,男子漢吃這點苦算啥。二姑,你還記得渣男老家在哪兒嗎?”
華國這些年經濟發展極快,十年時間,木植村怕是已經大變樣了。
鄭蘊珍目光落在,幾棟新添的小洋樓上,努力回憶前婆婆家的位置。
“進了村,走到老橋處,左拐第六家。”
她念着“六”,領着齊卓往前走。
天越來越黑,沿路小樓黑漆漆的沒什麽燈火,偶爾傳來幾聲老人的咳嗽,顯得氣氛更加陰森。
年青人都去了城裏,村子裏多是一些留守老人和兒童。
兩人一直往前走,耳畔突然響起高亢的唢吶銅鑼聲,吓了齊卓一跳。
“別怕,應該是有人老了辦白事。”
“我不怕,就是突然這麽大聲,不太适應。”
唢吶聲越來越近,齊卓突然發現不對頭的地方:“姑媽,辦白事不是要哭喪嗎?怎麽聽不到孝子孝女哭的聲音?”
村子像沉沉的睡了過去,只剩下寂寥又響亮的唢吶聲。
鄭蘊珍怔了一下,環顧四周,面上露出疑惑神色:“奇怪,我記得這不是老橋的方向。”
村口處蓋了好幾棟小樓,他們現在待的地方,卻是幾間土房子,院子門敞開着,裏面黑黝黝的,半點燈光都沒。
院子裏種着一棵老槐樹,風吹過嘩啦啦的響。
“這裏怪瘆人的,咱們快走吧。”
齊卓摸摸身上雞皮疙瘩,懷疑姑媽記錯了位置。
鄭蘊珍嗯了一聲:“我記得木植村很多人養狗,怎麽今天聽不到狗叫?”
她越說,齊卓越害怕,大壯小夥子臉色煞白:“姑媽,要不咱先找戶人家借宿一宿,明天再找渣姑父他們一家。”
就在這時,高亢的唢吶聲突然停下,他們面前的土房子,亮起一扇小小的窗子。
昏黃的燈光,寂靜柔和,糊窗戶的報紙泛黃,一看就上了年頭。
齊卓努力吞咽口水,抓住鄭蘊珍的胳膊:“姑媽,這是哪家人?”
他明明沒半點好奇心,嘴巴裏卻問出這樣的話。
鄭蘊珍反手抓住外甥胳膊,轉身朝他們來的方向走去。
黑漆漆的路,仿佛沒有盡頭,四周安靜的可怕。
走了十幾分鐘後,唢吶聲再次響起,他們也再次來到了那個清冷古怪的院子前。
破舊的土房子,像生着一只獨眼的怪獸,張大嘴巴,等待他們。
“姑,姑媽,這是怎麽回事?”
齊卓到底年紀小,遇到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件,完全慌了神。
“別怕,咱們可能迷路了。”
“不、不是迷路吧……”
他們一直在走直線路啊!
齊卓心慌意亂,身旁姑媽突然一臉嚴肅的對他說:“小卓,你站在這裏不要動,記住你表妹現在叫朱招娣。邱萬勇的爹叫邱年,他娘叫王紅。我去院子裏,跟老鄉說話,你就站在這裏,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能動。”
她說完話,就要朝院子裏走,齊卓顧不上禮貌,直接抱住她的腰:“你不能過去,姑媽,咱們問問秦大師,秦大師一定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