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結局 全文已完結

葛長老的惡趣味, 就是揭穿他眼中“僞善”至極的玄門正派修士真面目。

“秦天師,求你救救我們。”

“我不想死,嗚嗚。”

“爸爸, 媽媽, 我害怕,我要回家。”

學生們擠在一起,哭着求邪修放過自己, 讓葛長老分外暢快。

他眯着眼睛, 臉上肉瘤得意顫動:“怎麽樣, 你們正義之士,不是最喜歡站在道德高地嗎?只要你自斷雙臂,我就放了這群孩子。”

“嘿, 難道幾十條人命,還比不上你兩條胳膊?”

葛長老話中滿含惡意, 他還特地對那些學生們說:“小兔崽子們,你們看好, 是這個道貌岸然的秦天師,不願出手救你們,黃泉路上可別怨錯人。”

十幾歲的孩子沒經過什麽風浪,被邪修控制了這麽久,早就吓破了膽子。

即使他們知道,哀求別人犧牲雙臂救自己,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但為了活下去, 他們還是忍不住哀求。

惶恐驚懼的人裏, 一張面皮白淨眼梢上挑,透着幾分妩媚的少年,冷靜自持的神情, 與一衆少男少女形成鮮明對比。

他從懷中掏出手機,塞給旁邊男生:“喏,待會兒幫我轉交給秦天師。”

被恐懼籠罩的男學生茫然的抓着手機,愣愣的望着少年起身,主動走向邪修。

“嗨,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嗎?”

胡十七隔着鏡子,沖秦千妙打招呼,笑容陽光燦爛。

“你——”

冷不丁在這裏看到胡十七,顧辛夷有些驚訝。

見兩人認識,葛長老冷笑,指使手下:“呵,把他綁起來,既然是秦天師熟人,一定要好好招待。”

胡十七一個利索的後空翻,避開邪修的攻擊,沖秦千妙打了個響指:“話不多說,你千萬別信邪修的鬼話。這裏與外界隔絕,無論你做什麽,他們都不會放過這群孩子的。”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破開結界,救出被困的人。”

葛長老單手掐住女孩的脖子,将她雙腳提離對面:“秦千妙,你看好了,這是第一個因為你不願自斷雙臂死掉的人。”

“來不及了。”

胡十七先是擡頭望了眼天花板,又彎起眉眼對顧辛夷揮手,舉手投足間皆是潇飒少年氣。

他的表情,讓顧辛夷生出幾分不祥預感。

下一刻,只見胡十七縱身跳到天花板上,毫不猶豫的自爆妖丹。

即使在這時,他依然顧忌着被困的學生,盡量将爆炸的沖擊範圍控制在結界處。

葛長老被爆炸餘波沖擊的左右搖晃,放開手中女生,一臉震驚的看着被炸穿的天花板,轉頭罵手下:“蠢貨,你們竟然抓來一個妖怪,要眼睛有個屁用!”

下一刻,桃木劍直接穿過他的心髒。

秦千妙從天而降,毫不猶豫的殺掉葛長老。

她神情冷肅,粉面含煞,像玉面修羅一樣降臨。

衆邪修見葛長老身死,一個個癫狂的沖顧辛夷沖去,好像要把她撕碎一般。

胡十七自爆妖丹之後,難以維持原形,艱難的沖秦千妙笑了笑:“還,還好,你來了,我……”

話沒說完,他便變回狐貍原形,衰弱的幾乎沒一點聲息。

上次分別時,在丹藥的滋養下,胡十七皮毛油光水滑十分漂亮。自爆妖丹後,晦暗的毛發上沾滿血,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

秦千妙把奄奄一息的胡十七收到镯子裏,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她就會辦法救活他。

妖修之路非常難走,但妖修生命力比普通修士更頑強。

秦千妙揣着一腔怒氣,将場中邪修處理幹淨,陰魂不散的鬼臉再次從石灰牆上浮現:“嘿嘿,殺了這些小喽啰有什麽用。我們的神已經降臨,從今以後,世界将屬于我們,哈哈哈!”

放出狂言之後,鬼臉不再戀戰,像煙霧一樣消失不見。顧及到孩子們的安全,秦千妙留在現場,沒有追擊鬼臉。

死裏逃生的少男少女哭成一團,被困的這幾天,他們已經對各種靈異事件麻木了。

在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情形下,先是一個臉生的少年突然跳上天花板制造了一場爆炸,讓救他們的人進來。

接着英勇犧牲的少年,又變成一只狐貍,一切都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跟厲鬼還有兇惡殘暴的邪修相比,這個為了救他們犧牲的狐貍少年,讓他們十分難過。

有女生哭着問秦千妙:“十七他……他是不是為了救我們,犧牲了……嗚嗚”

“天師姐姐,十七是狐仙嗎,他只是受傷了,對不對?”

面對衆少年希冀的眼神,秦千妙點點頭:“十七沒死,他只是受傷了。你們還好嗎?受傷的同學不要怕,待會兒救護車就到了。你們就當,這幾天的經歷是一場夢。”

“我們有兩個同學,被穿黑袍的人帶走了,天師姐姐,你能找到他們嗎?”

明知道被帶走的人已經兇多吉少,為了安撫這群受驚的孩子,秦千妙說了謊:“不要怕,我們對失蹤同學進行搜救的。”

“天師姐姐,十七讓我把他的手機轉交給你,他在記事本上給你留了幾句話。”

剛才被胡十七拉住,托他轉交手機的男孩,上前将手機交給秦千妙。

她怔了一下,點頭接過手機。

胡十七的屏保用的是自己照片,一頭刺猬似的紅色短發,看起來格外有精神。

秦千妙打開記事本,看到他留下的話。

“我……作為一只狐貍,千辛萬苦修成人形,在那麽多妖修裏也算厲害的,對吧?”

“嗐,不過妖修真的太不容易了。還是做人輕松點,下輩子,我想做個人。千妙,你要多替我念幾遍往生咒。”

“也不對,道門好像不念這個……總之下輩子再見,還請多多關照啦。”

少年燦爛的笑容,浮現在腦海中,秦千妙收起手機。他們會再見的,不用下輩子,這輩子就可以。

秦千妙聯系特處局,讓他們聯合醫院和警方安置這些受驚的孩子。

得知連同雲長生在內,多名修士在飛鳳山離奇失蹤,且據玄門調查,邪修的頭目葉澤一極有可能就在此處。

秦千妙未曾猶豫,以最快速度前往飛鳳山。

整個飛鳳山都被籠罩在濃郁的白霧中,一衆修士徘徊在外,找不到進入白霧的方法。

謝秋彥看到秦千妙,眼神一亮:“千妙,你可算來了,飛鳳山這邊很古怪。先前修士進入之後就失去聯絡,現在大家一直在白霧外徘徊,找不到進去的方法。”

“應該是陣法的緣故,別着急,我這就試着破陣。”

雲長生體質特殊,秦千妙先感知出他的存在,又以他的位置為錨點,順利破開飛鳳山外圍迷障。

秦千妙進入白霧中,循着雲長生的方向前行。陣法被破後,霧氣越來越淡。

朦胧霧氣中,雲長生執劍而立,身姿挺拔如修竹。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正對上秦千妙明若星辰的眼眸:“千妙。”

四目相對,秦千妙的身影倒映在雲長生眼眸中,他胸口漾出幾分暖意,唇角微微彎起。

“雲道友!我們終于找到你了!”

謝秋彥驚喜的呼喚聲,打破了兩人之間暧昧情愫。

邪修未除,還沒到兒女情長的時候,秦千妙沖雲長生點了點頭,直接轉入正題:“地下有問題,邪修在飛鳳山內外都布了陣法。我們剛才破除了外圍陣法,還需要進入內部。”

“嗯,我也察覺到地下有問題,我在山上探尋期間,找到了幾個疑似入口的地方。”

雲長生和秦千妙齊心協力,在一個陡峭的斷崖處,找到了疑似入口的地穴。

衆人在秦千妙二人指引下,齊心協力打破地穴外的屏障,進入一個巨大的地宮中。

地宮分為陰陽兩面,被一條沸騰的岩漿河隔開,中間還有結界。

人站在地面上,能感覺到熱浪撲面而來,眉毛都快被燒焦了。

秦千妙和雲長生先一步進來,丹朱兩兄弟緊随其後,接着其他人也趕到此處。

正邪兩派,再次形成對峙局面。

葉澤一或者說是邪神本尊,悠閑的坐在雕刻着古怪符文的血色王座上,蒼白如玉的手指靈活的撥弄着一串由骷髅組成的手鏈,笑容邪肆張揚。

師玉姝一襲白色輕紗,露出凝脂玉一樣的肩膀,眉心畫了一朵紅蓮,赤着雙足站在葉澤一旁邊。

他微擡眼睛,哂笑着望向玄門修士站的地方:“又來一群送死的,活着不好嗎?”

目光落到秦千妙身上時,葉澤一微眯眼睛,收起骷髅手鏈,擡起手指對她說:“就是你?屢次壞本尊好事。今日,本尊就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願意棄暗投明,過去種種本尊不再追究,還會封你為左護法。”

隔着熾熱的岩漿河,對面情形一覽無餘。

幾十根銅柱林立其中,銅柱下方是連通岩漿的溝渠,只要打開閘門,岩漿就會流到銅柱下方。

被抓的玄門修士,全綁在銅柱上,除了他們還有師玉姝父母,及嚴如玉、郁瀾和淩南等人。

他們的生死,全在葉澤一一念之間。

這是邪修的慣有作派,用人質要挾,讓玄門投鼠忌器。這一招快被邪修用爛了,但玄門依然免不了受其掣肘。

玄門這邊不是沒想過,用抓到的邪修換人質,但對方根本不在意同伴的死活。

秦千妙心思百轉,一面觀察如何破除結界,一面敷衍回話:“想招攬我,也不是不可能,你要發誓不濫殺無辜,放掉被抓的人。”

師玉姝伸出纖纖玉手,搭在葉澤一肩上,嬌嗔道:“尊上,我不喜歡秦千妙,你不要讓她做護法嘛。”

葉澤一握住她的手指細細把玩,懶洋洋的回:“乖,不要鬧,本尊正缺一個護法。我給你一刻鐘時間,你慢慢考慮,要不要歸順本尊。”

“哦,對了,你們的計劃本尊已經完全知曉。所以,不要再掙紮了。”

葉澤一輕笑一聲,将師玉姝拉到身前,單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我的小姝兒,還真是福将呢。”

師玉姝粉面含羞,眼神癡迷的望着他:“尊上,我永遠忠誠于你。”

“真是個乖女孩,這把血魔刀送給你,用它懲罰那些惹你不痛快的人,留條命就行。”

師玉姝從葉澤一手中接過血魔刀,轉身走向捆着修士的銅柱。

被捆在銅柱上的淩南,身上傷痕累累,見她走來,怒斥:“師玉姝,你竟然再次和邪修為伍!殘害正道修士!我真後悔收你為徒,早知你天性放蕩殘暴,我就該早些清理門戶!”

面對淩南的咒罵與指責,師玉姝無動于衷,甚至有些想笑。

她一臉怨憤的看着淩南,嬌媚的五官扭曲成一團:“你憑什麽指責我,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一個惡心的□□,一個見利忘義的卑鄙小人!”

葉澤一托着下巴,掃了一眼淩南,舔了下唇角,笑着對秦千妙說:“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對幾個人用了搜魂術,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本尊能讓玄門輸的血本無歸一次,就能讓你們輸第二次。”

雖然這一世,他的大業因為幾只小蝼蟻出現了一些變動。

但那又怎樣,靈氣稀薄的末法時代,這些所謂的修士只是個笑話而已。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們碾死。

聽到搜魂術三字,秦千妙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咯噔了一下。淩南且不表,郁瀾和嚴如玉兩個,十有八九是重生的。

葉澤一如果看了他們的記憶,有了先知優勢,玄門這邊就更被動了。

不過随即,秦千妙又想到,她的重生極大的改變了局勢。就算葉澤一得知前世的事,也沒什麽意義,頂多對她的仇恨拉到滿格。

“我還是那句話,想要招攬我,就放掉被抓的人。”

師玉姝惡意滿滿的瞟了秦千妙一眼,走到淩南面前,将銅柱高度降低,用血魔刀對準他。

“欺師滅祖的東西,你不得好死!”

葉澤一揮揮手,懶洋洋的說:“聒噪,割掉他的舌頭。”

“好。”

師玉姝強行撐開淩南的下巴,一刀割掉他的舌頭,随手丢到岩漿河中。

淩南血流了滿下巴,痛的全身抽搐,師玉姝笑嘻嘻的用袖子擦擦手,轉身問葉澤一:“尊上,我可以繼續懲治其他人嗎?”

“當然可以,我的小姝兒。”

師玉姝走到昏迷的郁瀾面前,命邪修拿冰水把他潑醒。

郁瀾醒來,看到近在咫尺的師玉姝,滿臉憤恨咬牙切齒的說:“師玉姝,邪修毫無人性,你與其為伍,他日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師玉姝“啪”的一聲,甩了他一記耳光,冷笑到:“死到臨頭還嘴硬,放心,我一定能活的長長久久。想等人來救你?他們自己也難逃出生天。”

郁瀾被師玉姝打的臉偏向一邊,看到了站在岩漿另一頭的秦千妙、郁溪等人。

郁溪雖然不認同郁瀾的許多做法,但看到他被邪修折磨,心中還是有幾分恻然和不忍。

遙遙對視後,郁瀾咬緊牙關,任由鮮血從唇角溢出,沒再說一句話。

師玉姝見他沉默,哼了一聲,拿血魔刀在他臉上劃了十幾刀,一邊劃一邊說:“血魔刀留下的傷口,會反複潰爛,你再也不能憑這張臉騙人了。”

饒是秦千妙不喜郁瀾,看到他滿臉刀疤的樣子,仍有些唏噓。

當初他為了師玉姝踐踏別人的尊嚴,如今自己的尊嚴,遭到她無情踐踏。

劃花郁瀾臉後,師玉姝又走向了嚴如玉。

在此期間,玄門這邊也沒閑着,一直在想辦法破掉法陣,與邪修決一死戰,救出被困的人。

秦千妙推算了下時間,想從外部破除眼前陣法,需要十個時辰。

葉澤一心狠手辣,應該早就布置好機關,只等将玄門中人一網打盡。

師玉姝對嚴如玉感情最為複雜,恨意也最濃烈,她毫不猶豫的挖掉他的眼睛,笑着看他痛苦掙紮。

他是眼瞎才會背叛自己,愛上秦千妙,所以留眼睛有何用。

嚴如玉忍受不了活生生被挖去眼睛的痛苦,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師玉姝眼尾泛紅,整個人陷入不正常的亢奮中。葉澤一看到這一幕,手指輕彈椅靠。

還不夠,離入魔還差一些。

“姝兒,替柳芳琴和師文孝放心頭血,然後喝掉。”

被葉澤一點到名,柳芳琴和師文孝吓得魂不守舍屁滾尿流,苦苦哀求:“魔尊大人饒命,我們是玉姝親生父母,待她極好,沒讓她受半點委屈。”

柳芳琴哭哭啼啼的求女兒:“玉姝,你快向魔尊大人求情,放了我們吧,你是媽媽最疼愛的姝兒啊。”

親生父母的求情,沒能讓師玉姝動容。在她失去一切,陷入絕望的時候,是葉澤一拯救了她。

何況葉澤一性格強勢霸道,她如果違抗他的命令,不但救不了父母,還會連自己也折進去。

所以,她這樣做也是為了父母好。

“不要哭,只是取心頭血而已,又不會要你們的命。”師玉姝面無表情的朝父母走去。

被取心頭血的确不會讓人立即死掉,但被取走心頭血的人,會變得衰老短壽。

取了雙親心頭血後,師玉姝看也不看老态畢顯的柳芳琴二人,仰頭将一杯子血喝了下去。

親手取了親生父母心頭血,又喝入體內,師玉姝身上魔性更重。

葉澤一将她喚到身前,先用自己的血混合粉末,又割破她的手腕,在她體內種下魔種,催發燃血之術。

師玉姝只覺四肢百骸像被烈火灼燒一般,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指甲暴長,紅豔豔的像染了血,雪白如玉的肌膚上浮現猙獰可拍的紋理。

見她如此,葉澤一滿意的從袖中拿出一個骨頭雕成的小人,沖秦千妙詭異一笑。

“以血為引,以骨為祭,天下生靈,皆從吾令……”

葉澤一語速不斷變快,念出來的咒語也變得晦澀難懂。師玉姝身上滲出血珠,肩膀上鑽出一塊白生生的骨頭。

他将鮮血和骨頭招入掌心,碾碎混成粉末後,塗到骨頭雕的小人身上。

随着咒語完成,師玉姝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另一側秦千妙臉上浮出魔紋,雙目赤紅,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結界飛去。

“千妙,你怎麽了!”

雲長生第一個反應來,飛身抓住她的手。秦千妙冷酷無情的攻擊雲長生,強行迫使他松手。

“不好,千妙被控制了,那魔頭用了禁咒噬魂術!以同源血脈為引,培養魔種,控制其心神!”

有個年長的修士看出端倪,急忙出言提醒。

葉澤一哈哈大笑,甩袖道:“倒還有些見識,不過禁咒已成,你們已無力回天,哈哈哈——”

他目光落在雲長生驚若天人的臉龐上,動了心思:“玄陰之體,比這個沒用的身子強多了,本尊收了。左護法,将他帶過來。”

若能奪玄陰之體為舍,他便希望恢複全盛之時的力量。

葉澤一一聲令下,秦千妙面無表情的對雲長生使出擒拿術。

雲長生能感覺出,她未盡全力,只要他願意随時可以全身而退。

這代表千妙并沒被控制,她打算以身涉險,直面奪舍重生的邪神。

先前衆人分析過,此時的邪神應該只有全盛時期六成力量。但對靈氣稀薄時代成長起來的修士,依然是幾乎不可戰勝的存在。

雲長生不願秦千妙孤身涉險,與她一起進入結界。

一起并肩戰鬥培養出的默契,讓秦千妙無需言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葉澤一将結界打開,待秦千妙和雲長生進來後,再次下達命令:“左護法,到我身邊來。”

此時此刻師玉姝血人一樣躺在地上,如同沒有靈魂的玩偶。

落到這個結局,她也算求仁得仁。

秦千妙面無表情的走向葉澤一,雲長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就在離葉澤一還有十步距離時,秦千妙突然發難,凝聚出數只火鳳凰,從不同方向對葉澤一發動攻擊。

幾只火鳳凰展翅飛向葉澤一,天火靈根對邪修的天然克制,讓他心生懼意。

“不,你怎麽能騙過我!你不過是蝼蟻而已,怎麽有這樣的手段。”

他本以為控制住秦千妙這個變數後就能勝券在握,沒想到她竟然沒被禁咒控制。

“邪不勝正,你作孽多端,早該伏誅。”

秦千妙前世受盡邪修之苦,在昊天界時翻閱了許多關于克制邪修的典籍。對于他們的功法弱點更是爛熟于心,這才僞裝出中禁咒的樣子騙過了魔頭。

葉澤一為了躲避火焰,一腳将地上的師玉姝踢起來擋在身前。

師玉姝已經被葉澤一煉成魔器,碰到天火之後,瞬間燃成火球,被燒成灰燼神魂俱滅,什麽也沒留下。

為了這一天,秦千妙準備了許久,怎會讓葉澤一輕易逃開。

他再三躲避,最終還是被火鳳凰碰到,身上燃起熊熊火焰。葉澤一想脫離這個軀殼,換一個奪舍,殘缺的神魂卻被牢牢禁锢其中。

意識到無法脫身,要折在這個地方,他露出獰笑:“你以為自己贏了麽,呵呵,本尊再過千年,依然可以複生。我不僅要讓你們陪葬,還要讓整個京市淪為極陰之地。”

他說完之後,再次發動禁咒,試圖獻祭神魂,将此地變為絕陰之地。

整個地宮被陰氣籠罩,雲産生盡全力将陰氣引入體內,仍然止不住陰氣繼續蔓延。

就在這時,地宮突然猛烈震動,接着上空出現一道裂縫。

濃郁的靈氣,從裂縫中湧入。

“怎麽回事?”

“發生了什麽。”

衆人驚慌失措之時,秦千妙臉上露出笑容。

是昊天界,她感知到了昊天界的氣息!

先前還為處理葉澤一自爆之事棘手的秦千妙,很快有了主意。

她先飛到半空中,對衆人道:“大家不要慌亂,這是時空裂縫,我會将魔頭帶到裂縫後的世界。十年之後,再會。”

告知衆人的同時,秦千妙不忘傳音雲長生。

“我要到另一個世界,或許三年,或許十年,你願意等我嗎?”

秦千妙的父母和師門都在昊天界,那裏才是她歸屬感最強的地方,她必須回去一趟的。

而且地球靈氣稀薄,她已經順利渡過心魔劫,修為想更進一步必須回昊天界。

雲長生搖頭:“不,我不願意。”

他的拒絕出乎秦千妙意料,打敗魔頭的喜悅頓時淡了許多。

“你——好,我明白了。”

秦千妙不怪雲長生,對她來說昊天界是歸屬,但對他來說,那是一個完全未知的地方。

“我同你一起,父母那邊我已經提前安排過了。”

他願與她生死與共,無論前方是什麽。

“好,我們一起。”

秦千妙與雲長生一起,聯手将自爆神魂的葉澤一推入裂縫中,他們兩個人也緊跟着進入。

裂縫在兩人進入後合上,衆人眼睜睜的望着他們消失,以為秦千妙和雲長生為了救蒼生于水火犧牲,一個個面帶悲色,甚至有人掉下眼淚。

至于秦千妙臨行前所說,衆人只以為是她怕大家傷心的托辭。

雖然誅滅了邪修,但玄門同樣損失慘重,還失去了兩個天賦極高的少年修士,衆人很難高興起來。

為了紀念雲長生和秦千妙,以及衆多在與邪修戰鬥中死去的修士,特處局和玄門決定在飛鳳山建一座碑林。

七年後。

清明時節,細雨紛紛,飛鳳山上空閃過一道驚雷,白光過後,山坡上憑空多出三個穿廣袖的年輕人。

留着紅色短發,穿着道袍的少年,興沖沖的朝天大喊:“我胡十七又回來啦!”

“這裏是紀念犧牲修士的地方,不得喧嘩。”

丹朱、丹青、白珠娘等人結伴到飛鳳山紀念犧牲的同伴,驟然聽到有人大吵大鬧,心中十分不喜。

胡十七聽到熟悉的聲音,高興的回頭:“原來是丹朱!你不認識我啦,我是十七啊。”

兩邊人打了照面,白珠娘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千妙,長生!你們,你們竟然還活着!”

秦千妙和雲長生挽着手臨風而立,聞言莞爾一笑風華無限。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雲長生笑容淺淡,若月華掠空,矜持又莊重的開口:“我和千妙已經結為道侶,改日請你們喝酒。”

遠處,嚴如玉抓着手杖躲在樹林後,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

他為秦千妙還活着高興,卻連出現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像他這樣殘缺醜陋的人,她大概看一眼都會覺得厭惡。

另一個角落裏,戴着面具的郁瀾,出神的望着秦千妙和雲長生二人。

他們兩人很般配,回想他當年可笑的言行,或許連小醜都不如。

秦千妙和雲長生歸來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玄門。

衆人驚喜之餘,也期待這一對傳奇人物,續寫新的傳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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