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蘇長官, 我們先出去一會,再過兩小時才進來?”

夏安對于這些事情,頗有經驗, 之前跟着湯東萊,就見識過不少。

只不過湯東萊一般情況下,都是過了十分鐘,便會結束運動或者游戲。

而考慮到蘇長官的能力, 夏安覺得應該多估算一些。

“兩小時?”蘇雲清有些莫名地收回來手,看向了這群下屬們。

“不、不夠嗎?”夏安有些驚慌失措, 周圍的同僚也用斥責的目光看向他。

天啊,是他的預估時間不準,肯定是把時間給說短了!

夏安連忙補救道,“那就三小時……哦不,我們明天再來, 您有什麽需要, 用醫護對講機說下就行, 送水送套, 随叫随到。”

蘇雲清:“……送什麽?”

蔡白衣碰了下沒眼力的同僚,這還是見識少了,有些人就喜歡不戴。

既然蘇長官都沒發話, 他們瞎說啥呢。

蔡白衣恭敬地笑道,“那您忙着, 我們先出去了。”

他話音剛落,其他人便蜂擁着一股腦地走出了病房,恨不得早點消失在蘇雲清的視線當中。

趙青青走在最後, 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并且在門口亮起了一個“勿擾”的指示燈。

蘇雲清:“……”

這些人進來到底是做什麽的, 不是過來幫忙打打下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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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在審訊工作不會太多,一個人也可以做完的份上,便由着那些人退出去了。

或許是剛好到了午休時間罷。

蘇雲清默默地回過頭來,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沈擎朝他笑了笑,低聲道,“繼續麽,蘇長官。”

蘇雲清想了想,接着之前的話題,繼續道,“我有證據……”

沈擎眯了眯眼,道,“人證?物證?”

蘇雲清坦然道,“物證,但不能現在給你看。”

沈擎直接問道,“為什麽?”

蘇雲清聳了聳肩,“因為只能看一次,總不能給你看完後,再從你的腦子裏被剝離出來。”

沈擎對此嗤之以鼻,“這樣的理由,不瞞你說,我們已經聽過很多種版本了。”

蘇雲清笑了,他道,“是麽,看來沈隊經驗豐富,見多識廣,是我獻醜了。”

沈擎沒有再說話,他其實并不相信這樣說辭,可不知為何,卻不想完全否定這名青年。

明明對方是審訊專員,連一張臉都沒露,沈擎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不成他上輩子……是個黑袍面具愛好者?

蘇雲清看了看時間,覺得今天繼續說下去,也不會有多少效果。

他從病房裏邊走了出去,把醫護人員都叫了回來,讓他們将沈擎身上的傷口包紮好後,就重新押送回牢房之中。

在那裏,才更加方便嚴加看管,而不用擔心出現什麽意外。

夏安等人見蘇雲清這麽快就出來了,不免在私底下竊竊私語……

當然他們是不會懷疑蘇長官的持久度,看他戰鬥的姿态,就知道人家的體力肯定沒有問題。

他們讨論的,是果然病房游戲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接近了尾聲……

最先開口的是趙青青,雖然是個女生,但是身為護士,懂的知識自然很廣,“打掃衛生的時候,沒有

見到什麽垃圾,應該是沒戴了。”

蔡白衣點了點頭,發出了醫學探讨的問題,“也沒有用水洗的跡象,那是否還需要清理呢?”

夏安紅着臉,道,“可那是沈擎,除了蘇長官,我們誰敢靠得太近?光是給他上藥包紮,都戰戰兢兢地,眼神都不敢亂看。”

趙青青嘆了口氣,道,“總不能去麻煩蘇長官,讓他來幹這樣的事情。”

蔡白衣想了想,無奈道,“先就這樣吧,蘇長官沒有什麽指示,如果有出現高燒或是別的情況,再處理便是。”

幾人商量之後,也只能這樣行事,不過看向沈擎的眼神當中,有一部分畏懼轉化為了同情。

可憐見的,粘粘的一定不太舒服,雖然走路的姿勢依舊筆挺,但想必是在默默忍耐着。

在押送回牢的路上,被敵人們莫名關注的沈擎,總感覺這些人在盯着他的腿部看,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

他這一身傷,最嚴重的地方并不是腿腳,難不成還擔心被吊久了,不懂走路?

又過了一周,蘇雲清依舊沒能問出那名叫吳華的老兵的下落,但是他對于獵十三小隊內部的滲透,卻有了不小的進展。

比如知道了那些隊員們的名字、年齡,也知道了他們曾經執行過的某些不算機密的任務。

雖然和根據地沒有絲毫關聯,但蘇雲清還是津津有味地聽着,甚至做好了不少筆記。

這讓沈擎感到些許疑惑,可對方答應只要能夠給出信息,無論是什麽信息,他都會提供充足的食物、水、藥物,以及給予基本的休息時間。

這對于苦苦熬了這麽多時日的隊員來說,是個可以補足-體-力,休養生息的好機會。

至于那些無關痛癢的信息,他們倒是不介意多說一點,連八卦都可以算得上數,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

這一天早上,蘇雲清打了個呵欠,從床上醒來,端着一杯苦咖啡,來到了囚牢當中。

這裏的環境已經大有不同。

地面上的血跡和污垢早被清理了幹淨,空氣清新幹爽,天花板上的燈光也調亮了一些,免得昏暗得讓人想要睡覺。

蘇雲清把手中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他則在軟軟的沙發上坐下,伸手接過夏安遞來的審訊記錄本。

蘇雲清随意翻了幾頁,回顧了下前情提要……

昨晚最新的審訊內容,是有關沈隊的戀愛史。

一個大大的“無”字挂在那裏,顯得有些突兀。

“沒想到沈隊這麽大把年紀了,又英俊出衆,前程似錦,竟是連個伴侶都沒找到,難道是有什麽隐疾嗎?”蘇雲清稍稍有些訝異,沒想到這還是一只雛,這就不好辦了。

若是有愛人,那就有了弱點,還能加以利用。

比如謊稱對方的伴侶已經被抓,做一些錄像,以此作為要挾。

可這種方法要能被使用的前提,是對方得有個喜歡的人才行……

沈擎卻像是沒有聽出這句話裏的譏諷一般,神态淡然地說道,“我行不行,蘇長官不是很清楚嗎?”

蘇雲清:“……”

等等,他好像有點聽不太懂。

現在的囚犯心靈這麽脆弱嗎,不過是嘲笑了幾句,就開始崩潰得胡言亂語了。

而被關押在鐵籠裏,一直不知道“病房游戲”事件的獵十三小隊的隊員們,此時不禁瞠目結舌,一臉震驚。

穆南急吼吼地道,“姓蘇的,你對沈隊做了什麽!”

李曉之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來,他反應敏銳,很快就推斷出來了事情發生的事件,“是沈隊被送去病房療傷的時候嗎……”

蘇雲清喝了口咖啡,敲了敲鐵籠,道,“注意點禮貌,還是想我再把你們敬愛的沈隊,給重新吊回鐵鏈上?”

穆南立即閉了嘴,沈擎在那次療傷回來後,便被單獨關在了另外一個鐵籠裏,雖然這樣的處境十分艱難,也總比四肢捆綁着高高吊起要強。

再那樣繼續下去,他們生怕隊長的胳膊會被廢掉!

蘇雲清提醒他,道,“來,好好地叫一聲。”

穆南咧着嘴,呲着牙,道,“……蘇長官。”

“這還像樣,你姓穆,是穆家的人,那對穆沉淵也很熟悉吧,要不今天來說說他的八卦?”蘇雲清眯着眼,幹了手裏的咖啡,又迅速倒了一杯水。

真是太苦了,可是不喝不行,審訊的時候,絕對不能露怯!

這一周以來,蘇雲清是第一次在這些隊員們面前,提到“穆沉淵”這三個字。

之前他僅僅是在病房裏邊,和沈擎說過這個話題,當時勸降無果後,便止住了話頭。

沈擎也沒想到,這名黑袍青年會舊事重提,難道當時真不是随口說說的麽。

沒有證據,他們不可能去相信陌生的組織。

聽見穆沉淵的名字後,獵十三小隊的隊員們,情緒更加的激動起來。

如果不是李曉之抵住了穆南的身體,他甚至要沖上去撞向鐵籠。

蘇雲清看着雙眼通紅的穆南,笑道,“這麽激動,看樣子你知道不少八卦了,穆沉淵沒有直系親屬,唯一有的就是伴侶,副軍長林寒了,那你應該是旁系的親戚,知道些什麽,快和我說說。”

“住口,你怎麽敢直接提軍長的全名!”穆南怒道,“關于軍長的一切,我們絕不會開口-洩-露一個字。”

蘇雲清忍不住喝了幾口水,緩解掉咖啡的苦澀後,才道,“為什麽這麽執着,不說那名退役老兵的事情,我可以理解,那是身披榮耀的英雄,可對于一名叛徒,你們還這樣維護,實在是犯不着。”

此時,沈擎突然開口道,“關于這件事情,之前在病房的時候,我已經解釋清楚了,何必再問一遍。”

“沈隊也被問過了?”李曉之頓時對這名黑袍專員警惕了起來,“那處根據地也是星盟大戰時期的遺留,現在還追問穆軍長的信息……你們是沖着第一軍來的!”

蘇雲清對此并不反駁,他道,“這些東西,倒也不用瞞着你們,我們不是沖着誰來,只是想要把一件秘密,公布于衆罷了。”

穆南出聲問道,“什麽秘密?”

蘇雲清朝他笑了笑,可惜帶着面具,只能用手比劃出一個笑臉,而後道,“不能說的秘密。”

衆人:“……”

這名審訊官是來逗人玩的吧。

蘇雲清解釋道,“沒有馬上能展示的證據,自然也就不能說了,不然你們也會像當初病房裏的沈隊一樣,對我怒目而視,掙紮反抗。”

穆南的心隐隐作痛,他道,““對待傷員都不放過,實在是可惡!”

李曉之也是一臉擔憂,道,沈隊……您受苦了……”

沈擎淡淡地辯解了一句,“抱歉,我不記得當時有反抗過,不是乖乖聽話,任憑你壓了麽。”

隊員們:“……”

等等,為何隊長不反抗?

乖乖被壓是什麽情況!

蘇雲清輕輕皺眉,男人這話倒是沒錯,被壓着審訊的時候的确沒有掙紮。

而一旁的夏安,則是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掃過那些大驚小怪的俘虜們。

畢竟玩到興起的時候,哪裏還管反抗不反抗的呢。

蘇雲清沒能-體-會這些人心裏的想法,他似乎不經意地提了幾句穆沉淵的事情,就把話題轉到了其他的地方。

比如帝星的各界名流、當下趨勢,又比如星盟的大小人物,興衰歷史,甚至還反過來給俘虜們,科普了一下阿爾法行政十六星的風土民情,和特色小吃。

這些信息都是可以在網上查到的八卦周邊,并不具備任何私密的-性-質。

陪同審訊了一周的夏安,其實有些不太能理解,為什麽蘇長官總是問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

就連沈擎,也抱有同樣的疑惑。

他在蘇雲清講完了融雪鎮去年發生的堆雪人比賽時,終于開口問道,“和我們聊這麽多額外的事情,對你的審訊有幫助麽?”

蘇雲清就喜歡這種直來直往的對話,他道,“當然……沒有。”

平日聊得多了,可以增進感情,從而突破人心防線,問出所需信息?

抱歉,那是在扯淡。

面對獵十三小隊這樣的戰士們,只需要記住一點,他們軟硬不吃,那就行了。

沈擎揚起眉梢,道,“那你是在做無用功麽。”

穆南和李曉之等人,也抱有同樣的好奇。

他們肯定是不會透露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可倒也沒想到,這名黑袍專員,竟是耐着性子,陪聊了一周多……

難不成這個組織的任務執行方式,是按照時間來計算的?

不管做沒做正事,只要熬過這些時間,就可以計入功勞當中。

蘇雲清擺了擺手,打破了這些人的猜測,他道,“不是無用功,對我而言,非常的有用,在這段時間

裏,我們之間的互動,以無聲錄像的方式,模糊化後,被傳出去了一小部分。”

沈擎微微凝眉,下意識地問道,“什麽意思?”

蘇雲清托了托面具,道,“也就是說,那些看了錄像的人,既不能聽出我們在聊什麽,也不能從嘴型來猜內容,他們看見的,便是我們其樂融融地聊在一起的模樣。”

他笑道,“這怎麽看,都是獵十三小隊,已經被馴服了的場景,要是帝星的人知道了,不知會有什麽後續發展呢。”

穆南只覺得那機械般的笑聲,有一絲絲刺耳,他反駁道,“哪怕給別人造成這樣的假象,第一軍也不會懷疑我們,林寒副軍長更加不會。”

李曉之道,“這種拙劣的把戲,騙不了人。”

蘇雲清淡淡地說道,“騙不騙得到,也不是你們說的算,而且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讓第一軍的人相信了。”

穆南疑惑地問道,“什麽意思,你不是想讓別人誤以為,我們已經背叛了軍部嗎?”

蘇雲清回道,“事先說一句,我們組織已經對外發布了宣言,要證明當初穆軍長的死因另有隐情,所以在某些人的眼裏,也許你們已經被我說服,要一起同流合污了。”

他掃了眼牢房裏的衆人,緩緩地說道,“按照諸位的品行,想要讓你們相信我的話,自然得拿出強有力的證據來。”

沈擎專注地聽着,很快就找到了黑袍青年的言下之意,“你想讓別人知道,證據就在你這裏,并且展示過了?”

蘇雲清打了個響指,“猜對,中午加個饅頭。”

穆南更加疑惑了,“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蘇雲清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有,從你們的嘴裏問不出東西來,我只好釣釣魚,看能不能找別人問問了。”

李曉之皺眉道,“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會有人過來搶奪你所謂的那些證據?”

蘇雲清看着他,道,“不僅是搶證據,還得殺人滅口,這可是涉及驚天大案的翻盤,過後一把火把整個融雪鎮給燒了,都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沈擎神色微動,剛想說些什麽,卻聽見外邊傳來異響。

夏安起身正要出去,卻被蘇雲清給攔了下來。

他冷靜地說道,“打開監控,看看情況。”

夏安點點頭,迅速連上內網,打開了随身攜帶的小型監控儀。

他看清了多處監控畫面後,頓時站起身來,震驚地說道,“有人闖入行政中心,正在四處搜索!”

蘇雲清接過監控儀,問道,“其他人都已經藏好了吧?”

夏安用敬佩的眼神看着黑袍專員,道,“按照您事先的吩咐,大家都撤離出了危險區域,沒有被發現。”

蘇雲清微微颔首,他将監控儀還給夏安,稍稍側過頭去,同那些俘虜們道,“聽見了嗎,我想要的獵物,已經過來了。”

沈擎等人,此時有些一言難盡。

他們從夏安手中展示出來的監控影像中,能夠看得出,來的的确是軍部的人,身手和動作都很熟悉。

可這絕對不會是救援部隊,因為那些人身上所帶着武器,和行為方式,都擺明了是要掃-蕩-整個行政中心,壓根不是潛伏突擊,劫獄救人來的。

沈擎頓了頓,才開口道,“你打算怎麽辦?”

穆南也跟着詢問,“把我們放出去,和他們打一打如何 ,你們的人不會是對手,去了也是送死。”

李曉之也是這個想法,“如果要用我們,麻煩先松綁,活動下手腳,流通下血液,都需要時間。”

蘇雲清帶着面具,沒有出聲。

夏安眼見那些人快要搜到此處,不免驚慌道,“蘇長官,我們設下的陷阱都沒用,他們全部發現并且拆除了。”

“陷阱?”沈擎輕咳一聲,道,“這些是專業的隊伍,普通的障礙阻攔不了他們,我勸你,小心些。”

蘇雲清朝俘虜笑了笑,道,“多謝關心。”

看看,不愧是他,這閑聊一禮拜的結果,不僅可以釣來另外一群鴨子,還能刷刷俘虜的好感度。

這樣哪怕以後成了同一戰線的隊友,也不用擔心身後被人捅刀子了。

蘇雲清對自己的行為很是滿意,膽小需謹慎,小心沒大錯。

獵十三小隊雖然輪換過許多人,但始終都是穆沉淵麾下的心腹戰力之一,等到真相大白之日,倒戈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提前搞好關系,就顯得非常的重要。

夏安在一旁焦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他道,“蘇長官,他們好像發現來地牢的通道了!”

蘇雲清不慌不忙地把手裏的杯子放下,道,“這真是太危險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夏安握緊了手裏的電磁槍,道,“長官,您說怎麽辦,我一定拼命!”

蘇雲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靜地說道,“正面對打,那是強者的特權,我們很弱,必須采用其他方式。”

夏安有些不明所以,緊接着,他便看見蘇長官把沙發擡到了桌子上,而後爬了上去,站在那裏拆下了天花板處的通風口擋板。

随即一個幹脆利落的跳躍,便鑽了進去。

過了一會,蘇雲清還垂下了一個頭來,叮囑道,“看着屏幕,一會我過來再開門,如果來的是其他人,你自求多福。”

夏安哆嗦着嘴,道,“蘇長官,您這是要……”

“我這麽膽小,當然是去偷襲了。”蘇雲清把頭縮了回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通風口中。

夏安十分地擔心,他的眼淚在打轉,很快就要流下。

這樣把危險都扛在自己肩膀上的長官,真是太勇猛了!

夏安把監控屏投影在牆上,也不擔心被俘虜看見,這樣才能更好地觀察到細節。

當他看見蘇長官從一處天花板上跳下,對上了下邊一隊敵人時,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抓着似的。

而後,夏安眼睜睜地看着那一隊敵人……被蘇長官在一分鐘內虐打完畢,躺屍在地。

夏安:“……”

那只捏着心的大手,突然就變成按摩器材了。

沈擎靠在鐵籠邊斜坐着,看着投影屏上的一幕幕,鳳眸微眯。

穆南已經看呆了,“他……他這身手……”

李曉之不禁驚嘆道,“很厲害,那些人可是軍部的精英。”

之前打湯東萊的時候,他們雖然覺得那名黑袍青年的實力不錯,可要說擊敗湯東萊等人,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但是現在,眼看着對方利用頭頂的通風口,轉戰于各個區域,勢如破竹,悍不可擋!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非要用天花板偷襲的作戰方式……

盯着屏幕的衆人不免有些疑惑,難道那名黑袍青年,覺得這種碾壓式的打法,還分出場方式?

為什麽,為了照顧下被虐打者的心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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