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穿越時間的斷層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是“教師悟今天也在勸宰跳槽”的存稿整合出來一章,只能勉強算作是給期待“教師悟&幹部宰”的讀者一個交代,給大家賠個不是。之後會陸續上一些番外。感謝大家的陪伴,感恩感激。
原本的五太改變內容,是教師宰和高專悟。
「已查證特級咒靈潛|逃進入橫濱。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申請進入橫濱權限。」
不過幾句卻是有被反複閱讀的痕跡。
太宰治只瞥了一眼,鳶色的眼睛凝結沉澱莫名的情緒,幾經翻滾,轉瞬歸于平靜
最近半月內,橫濱地區都有出現市民失蹤事件。
不,失蹤什麽的,只是好聽的說法,從每一處失蹤現場都有發現大量血|跡與|肉|塊看,是死|亡才對。
死|亡——
真是讓他忍不住心生豔羨的字眼啊。
太宰治看向長桌一端的森鷗外。
他是知道的,昨天這位港口Mafia的首領有前往異能特|務|科,針對此事進行了長達一小時四十分鐘的談話。
說不上是港口Mafia的首領主動聯絡,還是異能特|務|科突然憶起橫濱還有“港|黑”這個“地|下”組織。
“森先生的意思是?”
森鷗外掀開眼皮看向他,看向他的“共|犯”,看向他一手提拔為幹部的少年。
這幾年的太宰治在他面前已少有少年做派,這讓他産生了一種事物脫離掌控的不悅。
嗯,不過工作摸魚這點,太宰治倒是一如既往呢,姑且還有些熟悉的影子。
當然,“認真工作太宰治”什麽的,無論聽起來還是念起來,都很驚悚就是了。
收回飄遠的思緒,森鷗外笑道:“這件事交給太宰君,沒問題吧?”
“森先生使喚我可真是不留情面呢。”太宰治癟下嘴,晃了晃兩指夾着的紙張:“這件事的話,明明把在國外忙活的中也叫回來處理更好吧?”
“不,這是只有太宰君才能處理妥帖的事情。我相信太宰君不會讓我失望的,難道不是嗎?”森鷗外直視少年外露的鳶色眸子,笑着補充道:“廣津會負責輔助你。”
太宰治神情倦怠地瞥了眼港口Mafia的首領,片頃的沉默後,他勾着唇角道:“是,首領。”
少年稍稍颔首,轉身離開首領辦公室,迫不及待的,叫森鷗外只來得及捕捉到那随動作掀起的黑色大衣的一角。
回到辦公室。
太宰治看見已經在裏面等待的廣津柳浪,以及約摸着是因沒能被選中作為輔助,而極度低氣壓、并一臉“在下會更努力!”的芥川龍之介。
嘆氣,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為什麽沒被選中,芥川還真是一點都沒理解呢,拜托也稍稍長進一點嘛。
太宰治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他,眼神示意芥川繼續處理自己最煩的文書工作別停下,這才看向廣津柳浪。
“通知咒術高專的人,進入橫濱的時間定在明天上午九點鐘。”
“是,太宰先生。”廣津柳浪颔首:“請問還需要做其他準備嗎?”
“這個嘛……”太宰治脫下大衣把自己裹起來,躺倒在沙發裏,孩子氣的耍賴道:“唔?到時再說~到時再說~”
廣津柳浪:……啊這,真是太不靠譜了。
不過……相當靠譜太宰治???
廣津柳浪打個哆嗦,痛苦的低下了頭,不,別了吧還是。
—
颀長的身形和即使一只眼睛纏着繃帶也不減俊美的臉孔,港|黑歷代最年輕的幹部太宰治,憑這兩點便能夠引來無數青春少女、癡情少//婦,性感人//妻的前赴後繼。
然而現實卻是那樣的殘酷。
在得知他那不同尋常、非常人難以理解的愛好後,無論是青春少女、癡情少//婦還是性感人//妻,通通露出了嫌棄臉、整齊一致的回答:“滾!”
太宰治悲痛欲絕,可大概是經常受到如此打擊,以至于霎那間他便打起了精神,面朝水面感嘆道:“啊~啊~即使是孤獨的死去,我也不能辜負這樣适合入水的好天……呃?”
詠嘆調被打斷,太宰治不悅地瞥了眼發出聲響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廣津柳浪”,匆匆一眼,他幹脆利索地關掉手機塞回了大衣口袋。
夏日涼爽的風吹掀起他頰前的發絲。
輕輕啓唇又讷讷合上,無聲地念着他自己也不知意義的語句。
太宰治轉身,張開雙臂,身體向後仰去。
整個人堕入水中,水壓從四面八方向他用來,打濕他的衣裳衣物、侵|入他的口鼻。
他緩緩閉上眼,空白着表情任由水裹挾着自己飄遠。
溺水者的本能反應是掙紮。
太宰治沒有,他甚至沒有被窒息感控制而感到一絲絲的慌亂。
堕|落的興奮感似病|毒|般兇猛的蔓延至全身每一個毛孔,讓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幸福包裹了,
真好啊真好啊。
真想以淚滴為這份幸福感獻上贊歌。
“堅持住啊!我立刻救你!”
意識逐漸消散,太宰治确信自己聽見這樣一句話。
啧!不是吧?又要被救了嘛?
好煩啊……
太宰治費力地睜了睜眼,逐漸失去焦距的眼睛看見了向他游來得粉發少年,還有稍遠處一閃而過的好看的碧海藍天。
拜托,別救我……別救我……別把我拽回虛無的世界……
—
全身濕噠噠的少年被妥帖地安置在鋪着外套的防波提上,緊閉着的眼和好似被纏滿了上身的繃帶,都叫虎杖悠仁幾位學生擔心不已:“五條老師,這個……果然還是得送醫院的吧?”
五條悟嚼着糖,眼中流露着非常認真的神色,打從虎杖救人開始,他就取下了眼罩。
“不用吧?不是已經醒了嘛?”說完,他笑眯眯地嚼碎了糖果,偏過臉去,對上了那雙附着着霭霭濃霧的眼瞳。
那是完全不加掩飾的惡意。
并不針對他們,而是如同附骨之疽般自始至終緊緊附着着少年。
虎杖在少年身邊轉了好幾圈,反複确認後松了口氣,憨笑道:“你沒事真是太好啦。”
不同于虎杖的輕松,一旁的伏黑惠擰緊了眉心,少年身上的惡意幾乎是張牙舞爪的向他們撲來,也就對人初始好感就50起步的虎杖沒察覺了。
“我說啊。”太宰治從地上爬起來,濕噠噠的衣服叫他心情不爽,他看向在場為一個粉色腦袋:“就是你,打擾我入水嗎?”
“诶?”虎杖悠仁不解地眨巴眨巴眼:“入水?”
“入水,就是那個啊,自|殺。”太宰治理所當然道:“就是這個粉色腦袋打擾我自|殺嗎?”
虎杖悠仁豆豆眼:“……咦!自、自|殺?”
五條悟忽地出現在太宰治面前,高大的身軀完全掩住了虎杖:“憑這條河的深度,虎杖不撈你上來,你死掉的幾率也很小哦。”
“所以?”這話聽在太宰治耳裏就是在推卸責任,撇了撇嘴,渾身濕噠噠的讓他很不爽快,也很不耐放。
未被繃帶纏繞的鳶眸越過高大男人輕飄飄地掃視向一年級三人。
這是一個滿是血|腥充滿了硝|煙|氣息,普通人看過怕是要連做幾夜噩夢、預示着一場腥風血雨将至眼神……
伏黑惠呼吸一滞,完全出自條件反射的喚道:“玉犬!”
黑、白式神瞬間出現,一左一右守護在主人身旁。
“哦——!”太宰治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捧場地拍起了巴掌。
他掠過看熱鬧的五條悟,邁着歡快地步子站定在黑白式神前。
無視渾身緊繃的伏黑惠,微微俯下|身,兩只手掌同時伸出,看樣子是見到可愛的小動物感到由衷的喜歡似的,撫向了一黑一白玉犬的腦袋。
異能力【人間失格】被動發動。
玉犬消失無蹤。
“玉、玉犬!?”伏黑惠一怔,看向太宰治的眼神驚疑不定。
“诶——?居然不見了嘛?”太宰治露出比伏黑惠驚愕的樣子,但只有一瞬,他的唇邊挑起了惡劣的笑:“抱歉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啦~其實呢我超級喜歡小動物的哦。”
話音落地,一陣沉默。
五條悟看着笑容惡劣的少年,掠過打從一開始就讓他感到莫名熟悉的鳶色眼眸,反複捉摸着剛剛那一幕。
突然,某段被刻意遺忘的記憶,穿越時間的斷層,洩洪般的湧上腦海。
原本似是而非的“熟悉”瞬間變得異常清晰,赫然震蕩了他腦海中的每一根神經。
津島修治——
于五條悟而言,這是個熟悉卻被他隐藏過久的名字,此刻竟突然跳進他的大腦、鑽入他的思維。
五條悟的凝視着少年惡劣的笑容。
津島修治——
五條悟在心底又一次将這個名字默念。
—
他是見過“津島修治”的,在津島家穩穩安坐雲端,高傲地俯視禦三家的時候。
那時候,底蘊頗深的津島家當真是風光無限,哪怕在衆人虛情假意的谄媚中、也都能窺見到兩三分的情真意切。
尤其在“津島修治”,那個完美的繼承了先祖【反咒力術式】的孩子出生後,津島家更是一度風頭無兩,不局限于咒術一方,商界、政|界,時常可見津島家活躍的身影。
人人都道:津島家的孩子是福星,出生開始便将所有榮耀帶給了本家。
“五條家的六眼小鬼和津島家的反咒力小鬼”常被人拿去比較。
因着他們皆是在簇擁中誕生。
因着他們的降生皆為本家帶去了榮光。
即便他們的年紀相差10歲。
更有好事者稱:若是兩家的孩子有一個是女孩兒該多好,兩個極|端|相|結|合,誕下的孩子必然強大到無人能及。
無論是被拿去做比較,還是被拉|郎|配|對,那時的五條悟只嫌他們無聊且煩人。
初見,“津島修治”還是個8歲的孩童,而五條悟已18歲是咒術高專的二年級生。
他跟随父親上門慶賀其8歲生辰。
那是“津島修治”首次露面于人前,也是他第一回見到自出生第一日起,便已被頌為傳說的——【反咒力術式擁有者“津島修治”】。
孩童的右面頰和雙腕纏着繃帶,他的目光從津島家主和家主夫人身上掃過,他在想小孩兒是不是受到了虐|待。
很快地,他就被另一個信息吸引過去。
“六眼”對那孩子無效。
完完全全的無效。
他第一回品嘗到了“敗”的滋味,同時更加具體的明白了究竟何為【反咒力】。
更是充分地明了到了現實:“津島修治”是他的克星。
不,不對。
被頌為傳說的“津島修治”是每一個咒力使用者的克星。
咒術師。
詛咒師。
那時的他腦海裏冒出一個不太妙的預感,這個年幼的孩子怕是活不長久的。
果不其然,自那日公開露面,“津島修治”很快地成為兩方的眼中釘肉中刺。
咒術師一方,高層與其他一些家族頻頻放出風聲,稱“津島修治”乃異|端,應除之。
詛咒師一方,砸錢砸咒靈,俨然是異|端必除的做派。
對立的兩方諷刺的融為一派。
光是露面後的一個月內,“津島修治”遭遇的暗|殺|次數,令所有聽聞的人都直呼不敢相信。
他聽着那些消息,猝然憶起那日孩童的笑臉。
沒有天真無邪、沒有不谙世事。
笑顏中只有似是脫離了人世間一般的空洞與虛無,鳶眸深處流淌得也盡是對人世間的不為所動。
孩童用着上帝視角冷眼旁觀人們的虛情與假意,宛如在看早已看過了成千上萬次的小醜表演般。
多可笑啊!
那些肮髒的家夥們費盡氣力挖空心思戴好的漂亮面具,竟然早被一個幼童看穿看透!
“特別可笑,對吧?那些家夥。”
第二次見面,是确定夏油傑叛|離咒術師,仍舊在津島家的宴會上。
他低眸望着孩童。
孩童獨自一人站在被黑夜籠罩的庭院中,與身後燈火通明的宴席形成無比鮮明的反差。
孩童的鳶眸輕飄飄地掃過他,緊接着便不發一言的大笑起來。
那天的孩童笑着笑着就吐了,眼淚鼻涕嘔吐物|弄|髒|了孩童身上華貴的衣衫。
“我叫五條悟。”
他半蹲下,注視嘔吐不止的孩童,翹着唇角笑眯眯地|誘|拐道:“以後會成為教書育人的教師。你要當我的學生嗎?小同學。”
“……我叫津島修治。”孩童毫不在意貴重的衣衫,用袖子抹去嘴角的|穢|物:“我拒絕哦,誘|拐|犯|大叔。”
“哎呀別拒絕嘛……等等!老子不是大叔!!也不是|誘|拐|犯!!!”
月色下,一大一小争吵不休
時間跨6越年。
一大一小未曾聯絡過,像是都已忘記月色下孩子氣的争吵。
但,并沒有,至少他敢說他絕沒有忘記過。
24歲的他,滿心認定自己的小同學,終究會穿着高專|制服向自己走來的他,聽聞的卻是詛咒師在小同學14歲生辰那晚,攻擊了津島本家的噩耗。
津島本家與前往慶賀的人,死傷慘重。
萬幸,津島家主夫婦雖傷重,但性命無憂。
遺憾,“津島修治”自那晚徹底失去蹤影。
人人都道“必然是死了,被視其為異|端的詛咒師們碾碎了|血|肉|殺|死了!”。
津島夫婦并未查證,傷好後便立即籌備了“津島修治”的葬禮。
那時,站在刻印着“津島修治”的墓碑前,看着人們虛假的悲傷,他不能更清楚的認識到——
那個孩子被世人所憎惡。
—
一切回憶不過電|光|石|火之間。
伏黑惠感應到自己和玉犬仍有聯系後松了口氣,可這并不能讓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消除式神?
不,不對!是消除咒力!
伏黑惠看向五條悟。
陷入回憶的五條悟仍舊順利的接收到了學生的眼神,調整了一下紊亂的氣息,他開口,想要上前的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停在了原地。
“嘛嘛,足夠了呦。”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轉瞬收回視線。
“真是麻煩的差事,必須推給別人……嗯?”太宰治突然笑嘻嘻道:“作為打擾我自|殺|的賠罪,螃蟹什麽的你們要請我吃到飽哦。”
“???”
“啊真是夠了!是你該向我們賠罪吧!?”釘崎野薔薇實在受不了。
太宰治眨動了下眼睛,一下子把腦袋歪到了一邊。
“夠、夠了! 別美顏暴擊啊!”
“嘁——”太宰治撇了撇嘴,攤開雙手道:“反正呢,吃不到螃蟹的話我是沒有力氣工作的,我不能工作的話,你們就只能打道回府了呢,這樣子也沒問題嗎?”
簡直讓人無語:“你吃不吃螃蟹跟我們回去回去有什麽關系?不、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是橫濱的?!”
“吃螃蟹吃到飽可以呀。”
五條悟染笑的聲音響起。
一道聲音也緊随其後的響起:“太宰先生。”
廣津柳浪走來,恭敬地颔首道:“依照太宰先生的吩咐,我已将咒術高專的各位帶入橫濱了。唔?原來已經見到面了嗎?”
一年級三個人這位将他們帶入橫濱的廣津柳浪,有些驚訝:“廣津先生?”
廣津柳浪向他們俯了俯身,有禮道:“萬分抱歉,先前竟将你們留在原地。”
這話自然也有變相指責的意味,畢竟為尋找太宰先生将幾人留在原地時,他有囑咐過:切勿走動。
虎杖很不好意思被年長者施禮:“沒有沒有。我們也要道歉的,沒有聽老爺子的囑咐呆在原地。話說,老爺子您有找到要找的人嗎?”
伏黑惠&釘崎野薔薇:……虎杖是什麽品種的憨憨啊!?
“是的,托福,已經找到了。”廣津柳浪看向太宰治:“太宰先生,請問需要作出什麽部署嗎?”
太宰治眯着眼睛想了會,突然蹦跶到白發男人面前,鳶色的眼睛閃着“向往”的光:“比起尋找咒靈什麽的,果然還是立刻出發去吃螃蟹吧!”
五條悟挑眉:“立刻?”
“對哦。”太宰治點了點頭,随着皺起了眉:“不是說好了嗎?你要反悔嘛?”
五條悟看着面前似乎對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的太宰治,壞笑了下,突然湊上前,即便是太宰治也因他忽然的靠近一驚。
太宰治大腦飛速轉動,揣測五條悟的用意,一面咋呼着“會染上大叔臭的!”,一面退後,但很快被五條悟握住手腕扯了回去。
力道不重,像是生怕傷到他。
五條悟笑眯眯道:“不會反悔,立刻就立刻。”
“不過在那之前,不該給自我介紹的時間嗎?”
五條悟碧藍的眼眸|侵|入了太宰治的視線當中,像是劃過夜空閃着光芒的流星,強硬地驅散着太宰治鳶色眼眸中的藹藹濃霧。
五條悟清晰地看見了太宰治瞳中的震蕩,這滿足道:“我是五條悟。”
“诶?”五條悟滿臉欲吐神色甩開自己手的太宰治,眨了眨眼:“話說,你真的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麽無情的嘛?!
太宰治的視線冷淡的掃過他,這讓最強咒術師大人,對自己的顏值産生了十分嚴重的懷疑。
“抱歉,路人甲什麽的我向來記不住哦。”
“嗯——”五條悟浮猛地捂着心髒:“這也太無情了吧!?”
好無聊哦。
太宰治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五條悟在這時忽地正經道:“你身上哦,有詛咒的味道。”
哈?!
五條悟嚴肅的表情讓太宰治咽下了反擊話語,中原中也和荒霸吐在他腦海轉了一圈。
“哦。”
平淡的反應叫五條悟感到潰敗,他整個身體向太宰治靠去,碧藍眼瞳直直地望進鳶色的眼底,“我不喜歡那個味道。”
太宰治“咦”了一聲,嫌棄地把人推開:“你喜不喜歡,關我什麽事?”
“唔?這麽讨厭我嘛?”五條悟的話音頗有一種委屈的意味。
太宰治并不言語,只是快速主動地靠近了五條悟,察覺到五條悟身體明顯一僵,頓時就爽快了不少。
“這個嘛——”
尾音被暖|昧地拖長,像是羽毛反複刷過五條悟的耳朵,白發青年清晰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嗯~”太宰治餘光瞥見了五條悟微微泛紅的耳朵,玩味的笑了一聲,接着開心的燦笑道:“讨厭到希望你立刻去死哦,開心嘛?”
五條悟微微發愣,看着那只未被繃帶包裹鳶瞳,突然明了,少年記得。
一高一矮對立而站,不言不語的望着彼此。
五條悟忽地拍了自己的腦門:“來交換下聯絡方式吧。”
太宰治:“……哈?!”
根本不管太宰治同不同意,五條悟從太宰治衣服口袋裏拿出手機來,一部……滴着水的手機。
“哎呀呀不能用了呢。”太宰治的聲音聽起來不要太開心,卻沒料到,五條悟笑着從口袋裏拿出兩部手機來。
太宰治:……
五條悟親切的替太宰治給自己填上了備注。
太宰治手機裏的五條悟:世界第一帥的大叔。
五條悟手機裏的太宰治:世界第一好的小同學。
“搞定啦~”
太宰治:……
有了聯系方式,五條悟笑眯眯道:“嘛嘛,雖然小同學超級讨厭我,但是我呢,可是非常非常喜歡小同學的。”
太宰治愣了愣,随後撇了撇嘴,突然拿着手機的五指收攏,他擡眸看着五條悟,對方正對他笑得燦爛。
手機背後有他放在五條悟身上的竊|聽|器。
太宰治幾乎控制不知的沖白發青年豎了|中|指。
“你可真招人煩!”
在五條悟肆無忌憚的大笑聲中,太宰治轉身走開,随着唇邊挽起一抹笑來。
哎呀呀,竊|聽|器|他放了不止一個呢~
—
第一日搜尋特級咒靈。
第二日還是尋找特級咒靈。
第三日仍是搜尋特級咒靈。
第四日,也就是本日,搜尋已被“玩樂”取代。
伏黑惠看着同伴們因尋不到咒靈蹤跡而無心玩樂、着急不已的樣子,忍不住長嘆一聲,真的很為他們的智商擔憂。
“這麽閑沒問題嗎?”伏黑惠問。
五條悟身體放松地倚着欄杆,從這個角度來看他那雙腿又長又直,明顯被鍛煉的很好的身材被完全展露出來。
偏偏他整個人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讓伏黑惠懷疑這人是不是下一秒就能睡死過去。
“嘛。”五條悟嚼着糖:“放心放心,這邊的特級咒靈早就處理好了。這些時間就當給你們放假,至于其他的詛咒我每晚都有好好工作哦。”
伏黑惠:看得出來,畢竟黑眼圈那麽重。
與此同時,廣津柳浪也在問:“太宰先生,這樣子可以嗎?”
“有什麽問題?這不是很好嘛~”太宰治懶洋洋地無所謂道。
“可是……呃!”
太宰治這時突然捧起掠過身邊的一位女性的纖纖玉手,還拿着一朵不知打哪裏順來的玫瑰花深情道:
“美麗的小姐,相信我,我可以确定,與您相遇是我活到今日的理由。為不辜負這命中注定,請與我殉|情。”
廣津柳浪:……
一年級生:……
五條悟:?!!!
本來還挺開心被漂亮少年搭讪的小姐姐,嘴角突然就是一抽,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莫挨老娘!”
“唔?好痛!”太宰治捂着臉龇牙咧嘴,下手也太狠了吧?
五條悟:實不相瞞,我快氣炸了!
“所以……”野薔薇看着伏黑惠咬牙:“他為什麽沒找我殉|情?我很差嘛?!”
伏黑惠:我**!你清醒一點!會被最強打的!活着不好嘛?!
叮鈴鈴——
太宰治一手捂臉,一手掏出手機:“怎麽啦?倉庫那邊嗎?知道了。你原地待命。”
挂斷電話,太宰治靜立了幾秒鐘,擡眸望向白發青年,眯起眼道:“特級咒靈,我一個不成器的部下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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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一方和五條悟一方,在一片狼藉中對立而站。
事情該從哪裏說起呢?
啊,果然還是從那份申請開始比較好。
「已查證特級咒靈潛|逃進入橫濱。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申請進入橫濱權限。」
「已查證」三字,引起了異能特|務|科、軍|警、以及橫濱內其他|職|能|部|門的不滿。
于是便有了森鷗外同異能特|務|科的會面談話,因着太宰治的【人間失格】。
說不準是森鷗外找上對方,還是對方找上森鷗外。
但不論誰找誰,就目的而言是一樣的。
橫濱目前為止的局面并不穩定,再因着林林總總的事情,絕不可能允許其他勢力進來橫插一腳。
尤其是有着如|腐|肉|一般高層存在的咒術師一方;尤其那些|腐|肉|般的高層疑似與東京地區職|能|部|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于是便有了這個局。
太宰治原本計劃着就等咒術師祓除咒靈時先一步出手,以【人間失格】解決,再甩鍋給咒術師“祓除咒靈不利造成不必要的傷亡”什麽的,這樣非常省事。
用什麽理由不重要,甩鍋才是正題。
只是沒想到五條悟會在第一日當晚,所有人都安睡下時成功找到咒靈并祓除,這令太宰治的工作量急劇增加。
太宰治需要強大的具有破壞力的咒靈來頂替“原本”的特級咒靈。
索性|有人就又詛咒。
索性|這世上不只有咒術師,還有詛咒師。
為動靜別鬧太大,太宰治吩咐芥川去|綁|一個不入流的詛咒師來橫濱,姑且也是輕松的事情。
太宰治打了個哈欠,神情倦怠地宣布道:“特級咒靈的潛|入,橫濱一方有理由懷疑,是咒術師一方刻意為之。且因咒術師一方祓除咒靈不利,造成了不必要的傷亡,煩請負起責任。”
“以上,有任何異議,向異能特|務|科|申訴|去吧。”太宰治快睡着了一樣又打了個哈欠:“廣津先生,這邊你處理,等會異能特|務|科|的人就來了,我回去補眠啦。”
“是,太宰先生。”
“可以呦。”
“嗯?”太宰治微微側身挑了挑眉。
“我說可以,這件事咒術師一方會負起責任。”
本來那只特級咒靈就是因為被誤判等級,導致咒術師失手才逃進橫濱的,負責也沒什麽不對。
但是……
“有條件。”五條悟推了下墨鏡,壞笑道:“小同學跟我走吧!”
繞是太宰治都不禁因這跳躍性的發言表情空白了幾秒:“……哈?!”
話音落地,五條悟突然出現在太宰治面前,由遠及近,愈加清晰。
“太宰先生!讓在下|殺|了他吧!”芥川龍之介氣瘋了,羅生門蠢蠢欲動,卻被廣津柳浪攔下。
“芥川,別讓太宰先生的計劃落空,先出去吧。”
芥川龍之介咬牙,不甘心地轉身,一切為了太宰先生!
“嘛,總之就這樣決定了哦。”
“什麽決定了!?”太宰治就沒見過比他更自說自話的人:“走開,莫挨我!”
總之就這樣,太宰治被死纏爛打了。
森鷗外調|笑道:“太宰君,你說,我如果問五條家的家主要50億把你帶回家,他會不會給?诶?太宰君你去哪裏?”
“不明顯嗎?當然是去自首。”太宰治微微一笑:“我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我。”
森鷗外:“不、等等……我開玩笑的!太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