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本篇番外

四年間,太宰治和五條悟二人一起經歷了許多。

好的有。

壞的也有。

咒術師一方的事情。

橫濱一方的事情。

總歸是以圓滿收場。

Lupin酒吧,太宰治坐在吧臺前,手指一下下戳着酒杯裏圓滾滾的冰塊。

現在時間是晚22點鐘,太宰治本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橫濱、出現在Lupin酒吧當中。

一來,明天是他入職武裝偵探社的日子。

二來,自打太宰治|叛|逃|港口Mafia、拖家帶口似的搬去五條本家,五條悟就管得很嚴。

倒并非是刻意限制自由之類的,而是擔心太宰治在晃蕩發生什麽他來不及處理的危險。

不過今天嘛……

“呦,織田作!”就像大腦中裝有感應雷達一樣,太宰治稍稍轉動椅子,朝走下樓梯的赤發青年揮了揮手。

織田作之助就是太宰治的“拖家帶口”。

這樣說吧,四年前若非最強的五條悟罩着,織田作之助以及其收養的孩子們大約都會死于【Mimic】之手。更準确點說,是死于森鷗外的算計下。

不過好在一切都在沒有變壞之前被挽回了。

太宰治當時帶着拿到銀之神谕沒12小時的織田作之助、以及他收養的孩子們|叛|逃|,直接将【Mimic】親切的留給了始作俑者——森鷗外。

現在,織田作之助一面安心的寫着小說、一面充當五條家的司機。

當然能夠使喚織田作之助的只有五條家的家主五條悟,以及被五條家的人認定為當家主母的他。

嘁——

20歲的太宰治孩子氣的撅起了嘴,什麽主母嘛?他|性別為男|難道不明顯嗎?!誰攻誰可不一定呢!何況,他和那家夥可沒什麽實質性|的關系!!!

向老板點了杯酒,織田作之助坐到太宰治身邊:“我剛把出差回來的五條先生回本家。五條先生說讓我把你接回去。”

太宰治端起酒杯抿了口杯子裏的酒水,這才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哦。”

“太宰和五條先生吵架了嗎?”

“才沒有!”提到這個,太宰治就不高興了:“是他單方面鬧別扭好不好!?不關我事!”

織田作之助喝了口酒,點頭道:“這樣啊。但……以往我是護着你,這回的話,我站在五條先生那邊。”

“哈?!”太宰治瞬間瞪圓了眼睛:“不是吧?不是吧?織田作你|叛|變了嗎!?”

“唉……”頭痛的嘆了一聲,織田作之助的視線固定在玻璃杯上,指尖摩擦了兩下杯口邊緣:“沒有|叛|變,只是認為太宰這樣下去不行。”

太宰治掩飾般的撇了撇嘴,小聲嘟囔着:“嘁——什麽啦。”

然而織田作之助可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太宰,你到底在怕什麽?”

“怕什麽……”

太宰治喃喃自語的重複了一遍,酒吧昏暗的燈光映照着他呈着茫然的面容,沉默了許久,都沒能發出聲響來。

“吶,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側身望過去。

太宰治垂下眼睫,無人窺見的鳶色眸子從深處劃過極致的無力感:“有時候哦,我會覺得自己向是被捂住了嘴,想嘶聲力竭的吶喊出隐藏在心底的想法,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比如說——

他對五條悟發自真心的愛意,既歡喜又害怕。

他一方面渴望得到五條悟再多一些的注視,另一方面懼怕同五條悟構架真實關系。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規避着,強迫自己忽視了解那份感情的內核。

同樣的,他無法真正做到忽視內心的感受,去愛他、去愛他、去愛他,将自己的膽怯懦弱和所有所有的不堪展現在他面前。

肆意張揚的男人一路披灑着陽光向他走來,一次又一次,未曾因他裝點在外的層層惡意而退後半分。

布滿血|色與黑暗的壁壘,被強勢的撬開一角,男人披着金芒含笑探頭進來,對他說:出來吧,別害,我在呢。

如果說,織田作是被他護在掌心的流螢之光,小心翼翼地看顧着,唯恐那微弱的光如悄然劃過夜空的流星般稍縱即逝;那五條悟便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去碰觸去直視的炙熱太陽。

“太宰……”

“「在意」這種事情真是很糟糕呀。”太宰治打斷了他的話,寡淡寂寥的笑了下:“因為對所有的喜悅都摻雜着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每分每秒都像是與重要的人分別了成千上萬次。”

“那小同學知道嗎?”

太宰治僵住,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他猛地瞪向友人:織田作你坑我!!!

織田作之助扶額:不,我沒有,剛才叫你就是為了告訴你五條先生來了。

嘆了嘆氣,織田作之助起身将位置讓給了五條悟,自己去到酒吧外面等。

五條悟伏在吧臺上,露在圓框墨鏡外的碧藍雙眸,向已成長為青年的太宰治投入輕飄飄地注視。

像春天随風飄散的柳絮,輕軟地拂過太宰治的臉頰,明目張膽的流露着熱烈的在意。

“看、看什麽?!”太宰治眼神飄忽,這樣看着他也太犯規了。

“就在上一秒哦。”五條悟笑眯了眼睛:“我和小同學都變成白發蒼蒼的老爺爺了,腿腳不好,互相攙扶着去了拉面館,然後可憐巴巴的發現竟然連泡軟的拉面都嚼不碎啦。”

“………”

鳶色的眼瞳猝然間從深處蕩起陣陣漣漪。

這個人遠比自己所想象的更加了解自己。

了解他的的膽怯、他的懦弱和所有不堪。

【你膽小的邁不出一步,但沒關系,我走向你,一步、十步、一百步,你負責回頭就好。】

“我……”太宰治動了動唇,輕顫地唇齒說不出話來,反複深呼吸,出口的話語卻是口是心非:

“切。什麽嘛?說那麽好聽,誰信啊。啊啊啊,也不知道之前鬧別扭的人是誰?還有,大叔你別忘了,你頭發本來就是白的!”

“噗——”

太宰治張牙舞爪地炸毛:“笑什麽啦?大叔你從一開始就笑,你都沒停過!”

“咳咳。”五條悟清了清嗓,好一頓努力才勉強壓下唇角過分放肆的笑弧:“話說,上一次我出差多久?”

太宰治疑惑的掃了他一眼:“一星期。”

“沒錯!”五條悟雙手合十擊掌:“小同學很過分的,一個電話都沒主動打給我。就算三十幾歲成熟的大人,也是非常想要在同僚面前炫耀另一半的查|崗|電話的。”

“!!!”

太宰治“嘶”了一聲,心虛地別過眼,他好像确實有點過分???

“你看……”

五條悟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太宰治本能地轉過頭去,近在咫尺的面容驚得他下意識的想要逃走,但卻在沒來得及行動前被輕柔的捧起了臉來。

盛着廣闊大海的眸子,認真又滿是珍視的凝視向他。

“我在這裏,在你面前,我不會走。你伸伸手我投|降了,迫不及待巴不得的那種。”

太宰治抿起了唇,想要撇過臉去,但五條悟一點機會也不給。

他聽到他說:“小同學認為自己醜陋至極?可我覺得你比星光還要璀璨一百倍。”

又是這樣。

這家夥總是這樣将滿心愛意與珍視訴說給他。

“所以啊……小同學……”

話音聽在太宰治耳中逐漸失真。

究竟是什麽時間到得家,腦子暈乎乎的他已經記不得了。

只記得,似夢非夢間,芒果糖的味道沁入了他/口/腔/的每一處。

——

清晨。

太宰治睜開眼睛,就見身旁的白發男人,側卧着單手撐着腦袋凝視着他。

“唔?醒了呀?”五條悟完全大滿足的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小同學:“今天早餐我們得吃紅豆飯哦~”

太宰治迷迷糊糊地根本沒聽清,他感覺渾|身哪裏都|酸|痛的厲害,只想躺着不動再睡一會。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啪!

“混蛋大叔!!!”

“哈哈哈哈哈——”五條悟一邊禁|锢|着太宰治的動作,一邊笑得放肆蕩漾。

由上自下俯視描繪着太宰治的氣呼呼的面容,一面不由回味起昨晚出現在這張面容上的表情。

碧藍的雙眼逐漸深邃。

“我說小同學很有精神嘛~”

太宰治瞬間警惕:“嗚哇!紅豆飯就紅豆飯!我要吃飯!吃飯!啊對了!我今天入職呢!你個混蛋大叔,快點放開我啦,我要……唔唔唔!”

“啧!”五條悟捂住太宰治的嘴,在矮櫃上摸索出一部手機來,看準號碼立刻撥出。

太宰治瞪大了眼睛,那分明是他的手機啊!混蛋大叔要做什麽呀?!

“啊,請問是武裝偵探社嘛?你好哦,我是……嘶!”五條悟看着他的小同學低聲道:“別咬|我手呀。”

“啊沒什麽沒什麽,我嘛是今天入職社員太宰治的丈夫哦。嗯嗯,他今天身體不适,不能過去咯。我給他請假,拜拜~”

【接電話的國木田獨步陷入沉思,挂電話的國木田獨步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好啦!”五條悟仍舊捂着他的小同學的嘴,在鳶眸的怒瞪下,嬉皮笑臉道:“今天的話就休息了哦,所以呢……小同學有精神真是好事~”

太宰治已經被五條悟的不要臉給驚呆了。

都怪自己是個體|術廢!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改,雖然是修改但還是挺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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