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爺,您在說什麽?奴婢聽不懂。”阿果一臉呆相地看着齊俨說。

“堂堂金玉閣主,委身做我的丫鬟,還真是給小人面子啊!”齊俨不理阿果,依然自顧自地說。

“少爺,您……”

“好了,你要裝到什麽時候?!”齊俨壓在心中的怒火終于抑制不住了,不是因為被阿果耍了這麽久而惱羞成怒,而是因為阿果騙了他。“你騙誰都可以,但是為什麽連我都騙!”

“我怎麽騙你了?”阿果好象真的不明白。

“好,到了現在你還在裝?”齊俨的心開始寒了,騙他就那麽好玩嗎?“那就讓我來一點一點拆穿你!”

“首先,在我和金玉閣主比賽的那天晚上,我特意帶上了你,可是走之前,你說要去上茅廁,一上就是半個時辰,那半個時辰裏,你真的只是在上茅廁嗎?”

“我……”

齊俨不等阿果解釋,就繼續說:“其次,我去比賽之前,特意交代要淩殇看好你,第一是怕你被人流沖散,第二就是因為我早就懷疑你了,所以讓他盯着你,可是你還是騎馬到了約定地點,你匆忙中只是換了衣服,卻沒有換鞋,很不巧地被我發現了。”

“第三,在你又匆忙趕回來之後,我在你的鞋上發現了只有山上才有的紅土,更證實了我的猜想。”

“第四,我輸了一兩銀子的事只有殇知道,而他不是一個會亂說話的人,所以,你剛才安慰我的時候說漏嘴了,徹底把你暴露了!”齊俨一條條地細數他掌握到的東西,旁邊的阿果知道瞞不住了,只好承認:“是的,我就是金玉閣主,可是我又不是她,我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是她,其餘時間我只是我,而不是她……你懂嗎?”阿果說到一半,看見齊俨越來越迷茫的表情,于是停下來問他,可是得到的是齊俨把頭搖的像抽筋的答複。

“也就是說,我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是皇上欽點的金玉閣主,在平常的時候,我只是那個平凡的洪萍果而已。”阿果想盡量說得簡單一點。

“特定情況?”齊俨好象開始有點懂了。

“這個特定情況,就是說我只有拿着帳本的時候,才會有金玉閣主的感覺,所以只有當我接觸帳本時,我才是她,在我沒有接觸帳本的時候,我就什麽也不能做,即使心裏知道,也沒辦法很好地表達出來。”

“什麽?”齊俨感到不可思議。

“很奇怪對吧?這樣吧,我給你演示一下,能不能借你的帳房用一下?”阿果說。

“好。”齊俨倒想看看她能有什麽神奇的地方。

兩人來到了帳房,管理帳房的人一見來者是齊俨,馬上點頭哈腰地把齊俨迎了進來,不過齊俨現在沒有心情去理他,而是對阿果說:

“你來帳房想幹什麽就幹吧!”

阿果說:“能借你的帳本用一下嗎?”

帳房先生聽了就急了,還沒等齊俨說話,他就先嚷嚷起來:

“這怎麽行!你一個小小的丫鬟,怎麽能随便看府裏的帳冊呢!”

“給她。”齊俨簡單地下命令。

“什麽?這……”帳房先生還是有些猶豫。

“我讓你給她!”齊俨有些不耐煩了。

“是。”帳房先生心不甘情不原地把帳冊拿來交到阿果手上,還一直嘟囔:

“小心點,別弄壞了,要不然你可陪不起……”還沒等他說完,就覺得有一些不對勁了,他擡頭看了一眼阿果,馬上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拿到帳冊的阿果,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呆呆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和正經,她随意掃了一眼帳冊,然後對齊俨說:“你的帳冊有問題。”

齊俨倒沒有大驚小怪,而是無所謂地說:“是嗎?有什麽問題?”

阿果嚴肅地說:“這帳冊被人動了手腳,把算盤拿來。”阿果簡單地下命令。

帳房先生又不滿意了:“你一個小小的丫鬟,憑什麽在這裏使喚我?”

阿果,不,應該是金玉閣主轉過身,正對着帳房先生,然後用她冷靜、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如果你再發一句牢騷,我會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帳房先生顯然被這樣有氣勢的阿果吓呆了,趕緊去拿了算盤來,一邊的齊俨也發現,這時的阿果和平常的阿果顯然不是同一個人,齊俨開始認真地打量起金玉閣主來:

嚴肅,不帶任何表情的臉,算盤打得飛快,甚至都看不清楚她是怎麽打的,她一個手打算盤,一個手用筆在紙上飛快地記着每一筆帳目,所有的動作都幹淨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在她算帳的時候,感覺周圍一切都與她無關,只有錢,是她的一切。這樣的阿果,在齊俨的眼裏,毫無疑問是陌生的,齊俨看着這樣的阿果,心裏生出一絲慌亂,他感覺阿果離他的距離好遠,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就在齊俨想要把帳冊從阿果手中拿走的時候,阿果已經算完了所有的帳,她擡頭看着齊俨,對他說:“這本帳冊被人動了手腳,如果照這個帳冊記載的帳目計算的話,那個人至少能從中獲利三百兩銀子,可是我個人認為他可以得到更多,保守估計在三百到五百兩左右,”阿果把她分析的情況全都告訴了齊俨,“還有,我認為,這個動手腳的人,就是你的帳房先生。”阿果不帶任何感情地指出嫌疑人。

那邊的帳房先生已經是出了一身冷汗,可是還在狡辯:“少爺,我沒有啊!您不要聽這個下人胡說啊!”

齊俨看着陌生的阿果,對她說:“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哦?那為什麽不早點處理?”阿果到是不驚訝齊俨早就知道這些,畢竟齊俨的聰明才智她也是領教過的,連她金玉閣主的身份都能拆穿,這點小事更是不在話下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麽程度,然後再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你不覺得這樣更好玩嗎?”齊俨輕松地說。

“不敢茍同,我覺得,凡是壞事,都應該把它消滅在萌芽狀态,讓它沒有生命力,從而也就不會繼續生長。”阿果嚴肅地說。

“可是如果等它成長地足夠強大,當然,我的意思是在我能夠控制的範圍之內,我再一舉擊跨它,讓它沒有能力再卷土重來,這樣不是更能給它以毀滅性的打擊嗎?”齊俨也說的很有道理。

兩個人在一邊讨論地不亦樂乎,越談越投機,都有相間恨晚的感覺,可是他們好象都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呢!

帳房先生:天啊!不管你們要說什麽,請先把我處置了好嗎?等死的滋味可比死的滋味要難受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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