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豔夜

鐘源熄了燈在床上躺了會兒,覺得身體莫名的湧上了一股燥熱。再也躺不下去了,霍地一下坐了起來。

他房間裏的燈還是開着的,守在外面的人看到鐘源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一個個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來。

忍不住才好!

鐘源這下子也是反應過來了,剛才那李舒灑在他嘴唇上的,八成就是什麽淫藥。不過那李舒已經被他趕出去了,現在他總不能再去把他找回來質問吧?鐘源現在也就只當李舒個人的問題,沒把這事跟着那一群今天被他教訓的狠了的各個閻王身上聯想。他也絕不知道這些個閻王都懷着什麽歹毒的心思!

鐘源合衣又躺了下去,只是這身上卻越來越熱,皮膚下隐隐有一把火要燒出來一般!

外面的人就看着鐘源時起時卧,心裏都繃着一根弦。

“那鬼娃子!”鐘源啐了一聲,又伸手難耐的抓了抓自己的脖頸。

權勻看到現在時機是差不多了,伸手一推李舒的肩膀,“你去敲門。”

李舒自個兒早就不知道舔了幾度唇舌了,現在聽到權勻吩咐,也沒有再扭捏,扶着土灰瓦楞就往鐘源門口走。

這些個當兵的屋子裏都沒有什麽鎖,這次鐘源把李舒趕出來之後也沒從裏面把門插上,李舒走過去一推門就看到了坐在床上耷拉着頭的鐘源。

鐘源的确沒有這些個富貴地兒養出來的纨绔子一樣的堂堂相貌,卻也是五官硬朗,眉目犀利,他又是當了十幾年兵的,身上就有一股子鐵血氣,一般的女人看着他就覺得目眩,更何況他現在袒露着上身坐在床上,褲子的皮帶已經松開了,露出裏面灰色內褲的邊緣,趁着他那銅色的肌膚,更是誘的人心頭惴惴。

李舒看着就暈乎了,走進去的時候腳下一絆帶倒了門邊兒上的晾衣杆,驚的鐘源馬上擡頭望過來。

鐘源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汗,看到李舒這副輕手輕腳摸進來的模樣,就忍不住周身的戾氣,“那藥你是打哪兒弄來的?”

李舒心裏一咯噔,這藥不是他弄的,是那劉孜錦搞到的,劉孜錦還說這藥性特別猛烈,叫他小心着使用,但是這鐘源都複食了半天了,也沒覺出太大的異常來。要不是他一臉不正常的暈紅,李舒斷斷是不敢留在這裏的。但是他也不能賣了劉孜錦他們,嚅嗫着說,“這藥是我從京城裏帶出來的。”

得了解釋的鐘源也沒有再逼問,他只是覺得身上熱的很,不過他在這荒蠻地早就習慣了,見不着女人都是靠自己纾解,現在中了藥卻自己還存着清醒意識,沒做出太失德的事情。

李舒已經走進來了,他本來就偏瘦,也不是太高,走路扭捏的姿态就有一股子女氣,“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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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源心裏直抖,蒙着一層混沌的眼也沒有平日的犀利,“滾出去!”

李舒也是憋了些時日的,在京城他有自己父輩的背景撐着,加上又有好相貌,身邊的男人也沒有短過,沒想到來了軍營之後,這裏的人一個個都寧願自己自食其力也不願意碰他,早就叫他心裏酥麻難耐了。這鐘源雖然不是訂好的相貌,但身材腰身無一樣不是上佳的,怎麽不叫他心馳蕩漾?他看着鐘源這副情态,就不怕不懼的纏了上來,“鐘源。”他走到鐘源腳邊,白嫩嫩的手捏着鐘源繃緊的大腿,“我是喜歡你才這樣的。”鐘源把他的手揮開之後他索性坐到了床上,矮着身子往鐘源腿上靠,“鐘源,我也沒想着以後纏着你還是怎麽樣的,這次就當各取所需……其實晚上我也是偷偷溜出來的,他們都不曉的,你摸摸我——他們都不知道的,完事兒之後我絕對不纏着你,這軍營裏一個女的都沒有,你把我當女的也好——鐘源。女的有的男的也有。”李舒抓住了鐘源的手,往自己的胸口貼。這是他慣用的伎倆。

他說的的确是誘人的很,不讓人知道,就給鐘源纾解纾解……啧,可是他哪裏曉得鐘源是個彎不了的直男,心裏還記挂着一個女人的,怎麽會上了他的勾?

這不,他牽着鐘源手的同一時刻,鐘源直接捏住了他的脖子。

李舒被鐘源這時的眼神吓了一跳!

鐘源捏着他的脖子,就跟捏一只病雞似的,十分的不留情面。

李舒被掐的臉色發青,伸手去扳鐘源的手,但那鐘源一雙手跟鐵鉗似的,他掰了半天都沒有半點松動。

“我叫你滾你聽不到啊?”鐘源捏着他往門口走。

李舒腳下踉跄,想呼吸卻又不能。這時候他才感到一股子害怕,這鐘源誰的情面都不買,把他們這些個無法無天的閻王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又怎麽會放了他這一次?

鐘源捏着他走到門口,外面蹲着的人看到鐘源捏着李舒的脖子出來,一個個都哆嗦了一下。

鐘源把李舒往門口的水泥地上一掼,又是一腳狠狠的踹過去,帶着洩憤的怒氣,“這賬明天我再跟你算,給我滾回去!”

李舒被那一腳踹的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按着脖子喘氣。

鐘源到底是沒有對他下死手,把門一甩就進屋了。

李舒在地上沒人扶,半天緩過勁兒來之後才自己爬起來,紅着眼眶走到權勻幾個的面前。

權勻看着他被扔出來就知道這事兒壞了,看着李舒走過來,眼睛都不往他身上瞥,手一擡讓他回去。

李舒今天一天也是被鬧騰的夠嗆,心裏那點不安分的火苗也熄了,低着頭回寝室了。

李舒走了之後,幾個說的上話的一齊開腔了。

“現在怎麽辦,李舒被丢出來了,這捉奸還怎麽演下去?”路寒祁皺了眉。

劉孜錦蹲在牆根半天了,身上全部粘着那種毛刺兒,讓他不舒服的很,臉色也陰暗的可怕,“鐘源他媽B是不是不行啊?吃了藥都搞不起來,不會是個讓人搞的貨吧。”

這樣惡毒的揣測讓一群人臉色都平複了不少。

權勻是最冷靜的那個,“等着吧。”

權勻都這麽說了,旁邊的人也沒好再開口,一個個都昂着脖子盯着鐘源的屋子裏。

讓他們失望的是,鐘源屋子裏的燈亮了一會兒就熄了,好像已經安寝了一樣。

在牆根邊上蹲了半天的劉孜錦最先沉不住氣,把頭發上的草根一扯就站起來了,“草!李舒那傻逼真把藥喂他吃了?我看是自己吃了,發春成那個樣子——求人家草人家都不草!”

權勻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本來大半夜的蹲在這裏準備陷害鐘源的,沒想到最後是落了這麽一個結局。

一群人還是不死心的在門口蹲了一會兒,但是看到鐘源屋子裏還是沒什麽動靜就站起來了準備走了。

反正這一晚上,一個個心裏都憋着火氣!

他們一個個都陰着臉站起來,剛走出去幾步就又停下來了,齊刷刷的往鐘源屋子裏看。

好嘛,鐘源屋子裏的燈又亮起來了!

劉孜錦邪妄一笑,“我就說他JB忍不住。”

權勻挑了挑眉,一群人又跟着縮回了原來蹲着的地方。

毛玻璃不透,但是卻能影影綽綽的看到裏面人的動靜。

鐘源從床上坐起來之後,就倒了水在猛灌,然後把杯子一丢想要繼續回床上睡覺,心裏那股子火氣卻越燒越大,燒的他連理智都沒有了。

梁朦。

鐘源這個時候又想起梁朦來了。穿錦繡旗袍的梁朦就站在那朱紅的門口,沖你那麽柔柔的一笑,唉喲,那紅唇,那媚眼,鐘源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愣是又灌了一杯冷水進肚。

越不想想,腦子裏那個人的模樣就越多。

哪個男人不愛這樣的女人?鐘源也是年少放蕩過的主,現在當了十幾年的兵了,心性早就沉澱下來了,卻也不是對女人沒欲望的。現在被藥這麽一激,又往梁朦那柔軟的身子上一想,那股子邪火啊,就徹底的是忍不住了。

皮帶已經被抽了,褲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鐘源的手剛伸進去纾解了一會兒,就聽到門口一陣喧雜聲。

那聲音不算大,但在這樣的夜裏,在心神緊繃的鐘源耳朵裏,那可不如驚雷一般嗎?

蹲在牆根裏的人怎麽會聽不到呢?一個個都去望那聲源。是那韓景宇突然從寝室裏出來了。

韓景宇是正在睡覺的,李舒一進去,不該瞥的眼睛就瞥上他了,本來嘛,韓景宇模樣那是真真的俊秀,平時又冷漠的不與人來往的,這樣的人絕對沒有什麽太厲害的背景,從鐘源那裏被撩了心火卻被踹出門的李舒又升起了邪念,偷偷摸上韓景宇的床了。

韓景宇這幾天都是夢緒繁多,離家已經快一月了,腦子裏卻成日成日的想很多年前的事。

韓景宇以為自己能離的了沈琛,他卻也不想想,沈琛這個名字都刻到骨頭裏去了,饒是他再自欺欺人也是絕對忘不掉的。

李舒親韓景宇細白的脖子,又貪戀他皮膚細致,伸着舌頭又舔了幾口。

韓景宇正在半夢半醒間,想的是他與沈琛相擁而眠。被李舒那麽一親一舔,這個平日裏冷漠陰沉的少年居然輕輕喘息起來。那溢出唇齒的喘息太過靡麗,讓李舒連連咽了好幾口口水。

他怎麽沒發覺,這人居然是這麽個得樂的尤物呢?

韓景宇睡覺的時候裸着上身,李舒上下其手,只想着今晚能趁黑把他給辦了。

韓景宇現在是似醒非醒的狀态,他想着的,念着的,都是那沈琛,睜眼看的卻都是看不通透的黑暗。

李舒身上的皮膚也是頂好的,柔滑的在韓景宇身上直蹭,韓景宇的身子也是青澀的,不過氣場上表現的再怎麽妖氣橫生也是個除了沈琛誰都不願意接近的傻子。在這空無一人的宿舍裏被人上下其手,也漸漸難以抵抗起來。

他沒想着抵抗沈琛。

李舒的手抓着韓景宇的手腕,手指扣進他的手指中,兩人五指交纏着,李舒擡起頭,看到韓景宇睜着眼望着他,只不過那眼裏空落落的,仿佛陷入了某種癔症裏一樣,那模樣實在是可憐可愛極了,李舒愛的無法,伸手就去拽韓景宇的褲子。床上的動靜鬧騰的太大,驚的床下小狗醒過來了,這狗被韓景宇一直養在宿舍裏,也懂事似的,叫也不叫一聲,現在它突然被床上的動靜吵醒,扒着韓景宇的鞋就爬出來了。

床上有一個人的味道是陌生的。

“汪汪——”

李舒被那突如其來的狗叫吓了一跳,反過身望去,就是一個又醜又小的雜種狗,小小的一團,沖着他直吠。

“汪汪——”小狗要撲上來咬他。

“哪裏來的土狗。”李舒被它叫的煩了,一腳踹了過去,那小狗躲也不躲,受了一腳之後趁着空檔扒住李舒的腳,在黑暗裏咬了一口。

李舒被咬了一口之後,也是氣急了,從床上跳下來就要先把那土狗收拾了。

一直睜着眼睛的韓景宇眼睛珠子轉了轉,然後那混沌就褪去了,露出了讓人所熟悉的驚人冷意來。

李舒把那只咬了自己的狗拎起來,想着怎麽趕緊處置了的時候,韓景宇就已經從床上站起來了,韓景宇身上的皮膚還是那種蒼白的,整個人站在黑暗裏,就像一團白光一樣硬生生的将那黑暗破開。他也感覺到了自己身上被嘴唇啃噬的麻癢,臉色陰郁。

他看着李舒手上拎着那只不停撲騰的雜種狗,伸出一只手直接捏住了李舒的後脖頸,把他抵到鐵柱上,卻厭惡的連頭也不肯湊過去。

李舒被那身後掐過來的手吓得大叫一聲,然後腦袋就砰的一聲撞到了鐵柱。

韓景宇把他手上的狗奪過來,然後丢到自己的床上,一雙眼又冷又利,“你剛剛想幹什麽?”

李舒也見識過韓景宇的手段,心裏開始暗罵自己剛才為什麽色膽包天膽敢對這個閻王下手。但是他面上卻還是冷靜的,這人再厲害也不能對他怎麽樣吧?

他也不想想,現在韓景宇是個什麽狀态,自喬越一事之後,韓景宇最恨別人和他肢體接觸,這叫他作嘔,更別說還是這種懷着猥亵意味的接近,更是讓他……壓抑不住心頭的暴戾。

韓景宇現在就站在李舒面前,帶來的戾氣卻是叫李舒一陣腿軟,他在鐘源身上都沒有感覺到的戾氣!

被韓景宇丢在床上的狗還是叫個不停。

李舒實在是太孱弱了一些,韓景宇只是扯着他的頭發往鐵柱上撞了幾下,額頭上就是不住的往外流血,叫的更是驚天動地的。韓景宇在他叫了兩聲之後,嫌他吵了,捏着他的下颚把他往床上一壓,“再叫啊!”

李舒被他扣着肩膀,仰起頭就看到韓景宇那種仿佛破鋒利劍一樣讓人心顫的銳利表情,也不敢叫了,趴在床上哆嗦着。

韓景宇把李舒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然後連着他的手腳一起并着捆在一起,然後一腳把他踹下床,也不顧他哭的全身發抖的可憐模樣,冷着臉将李舒一路踹到門口,李舒頭都破了,哭也不敢大聲哭,被捆成一團,身上都是撞出的淤痕,韓景宇把門一拉開,又是一腳直接把李舒踹到了院子裏。

他這鬧出的動靜大了些,驚動了不少有心人望過來。

現在韓景宇上半身赤裸,褲子也被扯的松開了一些,露出叫人移不開目光的腰身來。

他一出來,就有抽氣聲響起。韓景宇往那黑黢黢的牆根看了一眼,然後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那些人做什麽,他半點都不想摻和。

韓景宇很白,卻不是那種病弱的白,卻也不健壯,沒有那壯碩的肌肉,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流暢的,仿佛玉砌。現在站在這夜裏,如乍現的珍寶一般,韓景宇現在這個模樣站在門口,腳邊又是狼狽的捆成一團的李舒,叫人不遐想也難。本來宿舍裏沒人,韓景宇是知道的,他們幹什麽,他也是知道的,不過他無意去管,怪只怪這次李舒招到他身上去了。

韓景宇把他踹出去之後就把門關上了,但是這門沒有插銷,只是松松的一帶,以便每日晚上的查寝。

夜裏氣溫很低,韓景宇袒着大半身子也不覺得冷,他只是覺得有些惡心,身上脖頸上那些已經幹了的口涎還是讓他不舒服的很。

這裏的水是從地下抽起來的,和有限制的電不一樣,什麽時候都可以用,韓景宇開了水龍頭,用鐵盆接了滿滿一盆冷水一股腦全沖自己身上了。

地下水比起上面的氣溫還高上一些,溫溫的,澆在身上也不是太冷,韓景宇用白巾把身上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又是一盆冷水潑上去。

原本牆根裏的人都是盯着突然出來的韓景宇身上的,一個個屏氣凝神,也是沒打算去拉那地上的李舒一把。

鐘源房間裏的門突然開了,橘色的光一下子傾瀉而出,驚的那些個還陷在癔症中的少年都是一個激靈。

鐘源出來了!他出來幹什麽?

外面太安靜了,鐘源也沒想着懷疑什麽,他只聽到有水聲傳來,望過去就又看到了癱在地上的李舒。

鐘源走了過去,他也沒管那李舒,李舒也不敢開口叫他,鐘源走到宿舍門口,伸手把門推開了。

“嘩啦——”

水珠濺落。鐘源被那襲面的水汽弄得清醒了幾分,但是馬上,他的呼吸都是跟着一滞。

門開了,外面寡淡的月光一下子鋪了進來。

韓景宇手上端着鐵盆,連頭發上都還在往下滴着水珠。溫水落在冰涼的地板上,馬上就暈出了絲絲縷縷的霧氣。

“哐當——”韓景宇把鐵盆往地上一扔,側着身看着站在門口的鐘源。

他的眼睛裏,印着此刻氣息沉濁的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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