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私生子 嬌滴滴地跟他撒嬌說,“魏詢,……
大哥魏詢腳步微頓, 眼皮微跳了跳,頭一回聽趙嘉芙在外人跟前這麽理直氣壯又大聲地說,是他的女人。
魏詢唇角微彎, 有一種莫名的得意之感湧上心頭, 快走了幾步到趙嘉芙身邊。
大哥的女人趙嘉芙喊出那句話後,已經顧不得去體會魏詢的感受了。
因為,她突然有了種睥睨衆生、風雲雄霸天下的爽感。
這可太她娘的爽了叭!
卧槽, 難怪凡人都喜歡看爽文, 試問, 這種感覺,誰不喜歡呢?
嘤嘤嘤。
好想多體驗幾次昂。
正尋思間,垂下的手突然就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握住, 趙嘉芙側眸看了看,那個紫袍玉帶的男人就站在她身旁, 與她比肩而立,握着她的手, 垂眸溫柔地看着她。
趙嘉芙眨巴了兩下眼睛,就感覺手上的力道一點點收緊,魏詢目光淩厲,冷冷看向魏顯,嗤笑了聲:“魏顯,阿芙是我的女人。”
趙嘉芙:!!!
這是什麽霸總臺詞,啊啊啊, 窒息。仿佛在拍土味視頻!
魏詢冷笑道:“我家阿芙溫柔善良, 不喜歡見血,這次便算了。”
等等,大哥, 你口中剛剛說的那個溫柔善良的阿芙真的是我嗎?
魏詢嗓音更冷,道:“若還有下次,我會直接剁了你的手腳。”頓了頓,他嗓音發了狠,全然不顧眼前這個人是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弟弟,道,“去喂狗。”
話畢,看也不多看魏顯一眼,直接牽着趙嘉芙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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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詢腿長,邁得步子又大,根本不管趙嘉芙這個小短腿追不追得上,被魏詢一路拖着在石徑小路上走了好遠。
趙嘉芙終于累崩了,将空出來的那只手握住魏詢的小臂,喘着氣道:“世子爺,別跑了,魏顯沒追上來。”
魏詢氣結:“我怕的是魏顯追上來?”
趙嘉芙歇了歇,道:“那你跑這麽快幹嘛?”
魏詢:“……”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魏詢垂眸看了眼被自己牽住的柔薏,肌膚如玉,白得紮眼,他頓了頓,不露痕跡地牽得更緊,道:“往後,離魏顯遠一點。”
趙嘉芙沒察覺魏詢正在偷偷摸摸牽她手還占她便宜,只說正事兒,道:“不是我主動的,他自己非要接近我。”
魏詢質問她,道:“你知道他揣着什麽心思,為什麽不告訴我?”
趙嘉芙微愣,道:“告訴你的話,你會幫我解決掉他嗎?”
沒等魏詢答話,趙嘉芙就自己接着說道:“我以為你會覺得我有被害妄想症,根本就不會搭理我。”
“我尋思着我的能耐對付個魏顯還是夠用的,就不想去勞煩你了。”
魏詢将趙嘉芙的話打斷,道:“你的任何事,都不算勞煩。”
趙嘉芙:“……”
“世子爺,你……”
魏詢松了趙嘉芙的手,似笑非笑,道:“畢竟,你是大哥的女人。”
趙嘉芙:0_0
魏顯似乎真的被魏詢給震懾住了,消停了好幾天,沒出現在趙嘉芙的視線範圍內,甚至有刻意避開她的意思。
趙嘉芙懶得管魏顯怎麽想的,她只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終于可以自由自在地蕩秋千還不被魔音洗腦啦。
哪裏知道,魏顯這人消失了,魏兮卻又蹦出來找存在感。
這日,趙嘉芙正跟紅绡扶玉說說笑笑,就瞧見魏兮帶着一大票丫鬟迎面走來,趙嘉芙假裝沒看見,招呼也懶得跟她打,直直從她身旁走過。
上次,紅绡将魏兮的衣裙潑濕,趙嘉芙事後還是叫人送了套同款新的衣裙過去,還叫紅绡好好地去道了歉,大概是怵魏顯,魏兮沒再找紅绡的麻煩,趙嘉芙便覺得這事兒是算過去了。
哪裏知道,這會兒被無視的魏兮十分不滿地叫住趙嘉芙:“喂!”
趙嘉芙壓根不搭理她,當沒聽見。
魏兮于是急匆匆地快跑了幾步到趙嘉芙跟前,直直攔在她前頭,又叫她:“喂!”
趙嘉芙頓住腳步,想聽聽看魏兮能說點兒什麽。就聽見她氣勢洶洶道:“都是你這個女人,害得我哥哥被母妃教訓。”
“要不是你,我哥哥也不會被人當衆恥笑。”
“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
“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說話!”
魏兮叭叭叭說了一通,基本中心思想就是狠怼了趙嘉芙一通。
說起來,這事兒,趙嘉芙也有聽說。
自那日魏詢牽着她的手,特別狂拽炫酷霸炸天地在魏顯跟前放了狠話,當晚,魏顯就被廣平王妃叫過去,狠狠批了一通。
廣平王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平日裏那個溫順乖巧聽話懂事,事事以她為先的寶貝兒子,竟然為了魏詢的世子妃頂撞了她。
她不過就是說了趙嘉芙幾句壞話,自家兒子便陰沉着一張臉讓她不必再說。
她覺得魏顯大概是瘋了。
趙嘉芙大概是個妖精,迷了魏顯的心智,叫他連自己的話都敢忤逆。
魏顯有沒有瘋,趙嘉芙是不知道,但說她是個小妖精,那從美貌的角度來說,确實算得上。
至于魏兮說的,魏顯被人當衆恥笑,趙嘉芙倒是很好奇,當日的事情也就他們三個人在場,她壓根沒出過廣平王府,魏詢也不至于那麽無聊把話兒傳出去,魏顯嘛,也不像是會随便說這種話的人。
說到底,還不是廣平王妃想辱她名聲,傳出去的話兒,哪裏知道,群衆的眼睛十分雪亮,一眼就看出了到底是哪個逼在搞事情,根本沒給廣平王妃發揮的空間,還冷嘲熱諷了魏顯一番。
趙嘉芙就懶得說廣平王妃這個宅鬥的心計有多菜雞,大概是因為這些年廣平王沒納什麽人入王府,搞得她沒機會試煉,經驗值怎麽都漲不起來,始終停留在青銅水平。
不過再怎麽說,魏詢也是魏兮的哥哥,可魏兮口中聲聲叫着“哥哥”的人,只有魏顯。
可見,這廣平王府一家子,從來也沒有把魏詢當做家人的。
跟她在永寧侯府的處境倒是挺像。
只是,她好歹還有祖母疼愛,還有嘉樂這個好姐妹,可魏詢呢。
似乎是什麽也沒有的。
趙嘉芙心下一沉,好歹是每天吃喝拉撒在一起的兄弟,趙嘉芙對魏詢還是略産生了些同情,以及小小的心疼。
于是,看魏兮更不爽,趙嘉芙翻了個白眼,冷聲道:“第一,我不叫喂。”
咦,這話怎麽說起來這麽溜?
魏兮一愣,沒想到趙嘉芙的重點這麽奇怪。
趙嘉芙不等魏兮說話,繼續道:“第二……”
“第二嘛,我暫時還沒想好,先不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心态平和地仿佛在大馬路上閑逛碰到熟人,閑扯淡了兩句就想散夥兒的那種。
把自己不想跟她多哔哔的情緒展現的明明白白。
魏兮被趙嘉芙這麽一打岔,瞬間忘了自己把她攔下來是為了吵架撕逼扯頭花的,愣愣地就把人放走。
等趙嘉芙走遠了,她才清醒過來,又抓住伺候的下人狠狠罵了一頓,來撒氣。
趙嘉芙這兩日從紅绡口中得了個新消息,懷瑾院的別苑住了個小少爺,十二三歲的年紀,和魏詢長得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魏詢每半個月會去別苑看他一次,很快便會出來,小少爺有丫鬟仆婦家丁照顧,平素也不出門,只自己一個人在別苑待着。
紅绡有點兒擔憂,道:“世子妃,那個小少爺,該不會是世子的私生子吧。”
趙嘉芙一愣,不能夠吧,魏詢還有個私生子,這事兒,書裏頭沒寫啊!
但男人年輕的時候做點兒錯事,也不是沒可能。
喜當媽這種事情,換誰一時之間也難以接受。趙嘉芙琢磨了會兒,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他又不能穿回娘胎裏把自己掐死,要怪,還得怪大人。
晚上回來,她一定要好好地把魏詢打一頓!
趙嘉芙凝眉認真回想了書裏的劇情,對着扶玉道:“再探再報!”
扶玉這人就靠譜的多,很快就來回禀了,道:“別苑裏住着的是孫少爺,王府大郡主嫁去鄞州顧家生的孩子。”
經扶玉這麽一說,趙嘉芙算是想起來了,原文中對這塊兒的描述左不過是只言片語,總得來說也就是為了給魏詢這個工具人立人設用的。
廣平王府的大郡主魏依是魏詢的長姐,與他乃一母所生,兩人感情極好。魏依嫁去鄞州顧家後,日子過得并不如意,魏依是個有主意的,當機立斷同顧赫和離,帶着顧雲邺回了帝京王府,在別苑裏住着。
魏依身子不好,又在顧家受了不少氣,生顧雲邺時身子虧空的厲害,回來帝京後不久,便染了重病,不多時,便也去了。
那時候,魏詢母妃去了,長姐也去了,廣平王對他冷淡無視。
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麽可親近的人,大約也只有顧雲邺這一個血脈相連的血親了。
只是,顧雲邺這個人一向來話少,魏詢也是個不擅長帶孩子的,顧雲邺回王府的時候也有些記事了,沒少受到廣平王妃和魏兮的冷眼,背地裏也被人說他父親不疼愛他,更有嚴重的說他生辰極陰,克死了他娘。
這種流言甚嚣直上,甚至顧雲邺自己都覺得,他是害死他娘的罪魁禍首。
他娘若是沒有生下他,興許身子也不會折損的這麽厲害,年紀輕輕就去了。
他沉默寡言,不愛說話,日複一日活在自己畫下的陰暗角落裏。
魏詢拿他沒什麽辦法,只能隔半個月去看他一次,再叫人好生照顧他。
原書中,顧雲邺最後似乎是死在了那一場叛亂裏。
趙嘉芙嘆了嘆氣。
又想了想魏詢那個人帶孩子時會是什麽樣子。
算了,還是別想了,太可怕了。
趙嘉芙決定去別苑看看她這個外甥,看看能不能開解開解這個小夥子,順便,他對魏詢這麽重要,要是她能攻略下顧雲邺,他給自己求求情,魏詢到時候是不是就給他一個面子,不殺自己了?
人嘛,總會有點私心的昂。
想到這裏,人生仿佛又有了希望,趙嘉芙忙收拾了下,就帶着紅绡扶玉去了別苑。
還沒到門口,就聽見一個尖銳女聲道:“你大膽,你個狗奴才。本郡主,你也敢攔?”
門口的侍衛嗓音沉穩,道:“世子爺的吩咐,任何人沒有世子爺的首肯,不得進別苑。”
魏兮那熟悉的嗓音又響起:“這廣平王府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嗎!”
侍衛依然冷靜,道:“恕難從命。”
魏兮怒不可遏,道:“真的是什麽狗東西都敢攔本郡主了!”
擡腳就要踹人,趙嘉芙便慢悠悠地蕩了過去,趙嘉芙淡笑一下,道:“喲,這不是小郡主麽。小郡主今日這麽有空,怎麽來了?”
魏兮道:“我的金釵不見了,過來找找,不行嗎?”
趙嘉芙笑起來道:“巧了,我有八百萬兩黃金不見了。扶玉,帶人去小郡主院子裏找找。”
魏兮:“你胡說八道什麽,沒憑沒據的!”
趙嘉芙并不生氣,只語調平緩道:“哦?那你把你的憑據拿出來啊。”
魏兮原本就是要來找茬的,遇上趙嘉芙這個刺頭,她決心不再戀戰,帶着人氣勢洶洶就走了。
趙嘉芙便進了別苑。
顧雲邺在屋子裏的床榻上躺着,門窗關得嚴嚴實實,一點兒風和光都透不進來。
喲呵,看不出來,小夥子還是個宅男。
如紅绡所說,顧雲邺确實長得很像魏詢,唯一不同的是那一雙眼睛。
很少有男人能長得出一雙魏詢那樣好看的桃花眼。
望着你就像是帶着無邊深情,只是卻無法透過那一雙眼看透他的沉沉心思。
顧雲邺聽見有人推門的聲音,依舊紋絲不動,只想着自己不言不語,進來的人很快便會出去。
可來人沒走,腳步聲反而離他越來越近,腳步輕盈,像是個姑娘。
趙嘉芙直接讓紅绡搬了張凳子坐在顧雲邺的床頭,說實在的,過年的時候,趙嘉芙沒少對付過自家那些不肯起床的表弟表妹。她在喊人起床這一方面,頗有心得。
她沒管顧雲邺,自顧自說話,道:“小顧啊,我是你舅母。”
“你應該聽說過吧,就是新嫁進廣平王府的世子妃。美麗善良又活潑可愛的那位。”
趙嘉芙見床榻上的人依舊不動,自顧自敲起腿來,道:“小顧,你知不知道,我家有個臭弟弟,每天都纏着我叫芙姐姐,我都不愛搭理他。”
“你真的很有福氣,你曉得伐?我能坐在這裏,主動非要跟你說話。”
“而且,我那個臭弟弟也才六七歲吧,都抵擋不住我的美貌,你居然能扛得住不跟我說話?”
“小顧啊,你定力真的很不錯。”趙嘉芙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很有前途嘛。”
顧雲邺其實不是真的醫學意義上的自閉,他單純地就是給自己畫地為牢,給自己圈了個範圍,不和自己世界以外的任何人對話。
以往他不說話,旁人也不會強求。
看他一張冷臉,自然也就乖乖閉嘴。就連魏詢都不再多說話。
哪裏知道這位新入府的世子妃這麽能逼逼。
他都不搭理她了,她還能自說自話講這麽久。
最關鍵的是,她還有來有回,仿佛真的在跟他對話似的。
顧雲邺閉了閉目,嗓音裏夾雜着火氣,道:“你閉嘴。”
說出這三個字後,顧雲邺立馬就後悔了。
果不其然,趙嘉芙頓了下,立馬就激動興奮道:“你說話了!小顧!你說了三個字!如果算上标點符號的,那就是四個字。”
趙嘉芙笑嘻嘻道:“你有标點符號嗎?”
顧雲邺:“……”
舅舅,救救我。
把這個女人拖走,求求了。
趙嘉芙根本不管顧雲邺搭不搭理自己,快快樂樂開開心心把他當成個Siri來聊天,反正他也沒有降噪耳機,她決定憑本事煩死他。
趙嘉芙就在顧雲邺這兒待了一個下午,自己一個人逼逼個沒完沒了,還在他這兒吃了個下午茶,還特別好心地邀請顧雲邺一起。
顧雲邺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她。
暮色四合,趙嘉芙覺得差不多了,她還得回去跟魏詢一起共進晚餐,便起身準備離開。
顧雲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可算走了。
“小顧啊,聽我說了一下午的話,你肯定累了吧。”趙嘉芙笑起來,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還來。”
顧雲邺:“!!!”救命!
還沒走到門口,魏詢便跨門而入,先前聽說趙嘉芙在顧雲邺這裏,他還不信,哪知道他過來一看,趙嘉芙竟然真的在。
暮光照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容色都柔和了許多。
他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趙嘉芙很雀躍,道:“我來找小顧玩兒啊。”
魏詢頓了下,說:“小顧……?”
趙嘉芙點點頭,笑盈盈道:“對呀。”
“我本來還準備回去跟你一起用晚膳了,你既然過來了,那幹脆就讓他們在小顧這邊擺飯好了。”趙嘉芙笑起來,道,“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嘛。”
魏詢聽到趙嘉芙說的“一家人”三個字,微愣了下,好久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上次跟人同桌而食,讓他覺得溫暖溫馨,還是在永寧侯府寧壽堂和祖母一起吃的那頓。
沒等魏詢回話,趙嘉芙就轉頭看向顧雲邺,問他,“小顧啊,跟舅舅舅媽一起吃飯飯,好不好呀?”趙嘉芙利誘,道,“一起吃的話,我明天就不來找你玩啦。”
顧雲邺立馬答道:“吃!吃吃吃!”
魏詢:?0_0?
趙嘉芙便忙讓紅绡扶玉去張羅飯菜端過來,等她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魏詢和顧雲邺兩個人,面對面坐着,一個人也不說話。
舅甥倆坐一塊兒,畫面仿佛靜止。
這要是武俠小說,趙嘉芙得懷疑是有什麽高人給他倆點穴了。
一頓晚飯雖然吃的十分尴尬,但好在趙嘉芙自己一個人就能撐起全場,便不停地在魏詢和顧雲邺中間說話,甚至還很做作地給自己夾了一筷子雞腿,然後對魏詢道:“謝謝世子爺的雞腿。”
又給自己夾了一筷子炸鹌鹑,對着顧雲邺道:“謝謝小顧的炸鹌鹑。”
仿佛在感謝老鐵們。
魏詢:“……”
顧雲邺:“……”
用完晚膳,趙嘉芙同魏詢回懷瑾院時,顧雲邺難得開口同魏詢說了句話:“舅舅,你辛苦了。”
似乎好多年沒聽見過顧雲邺叫自己“舅舅”了,魏詢微怔,還沒回話,顧雲邺就将房門給牢牢拍上了。
迎着月色,趙嘉芙和魏詢一同回房。
夜色幽靜,沉默一路的魏詢終是啓唇,說話,道:“趙嘉芙。”
“謝謝。”
趙嘉芙沒想到能得到魏詢這麽一本正經的感謝,愣了下,明知故問,道:“謝我什麽呀?”
魏詢看了趙嘉芙一眼,沉聲道:“謝謝你,去看邺兒。”
趙嘉芙扭捏地笑了下,小拳拳錘在魏詢的胸口,道:“客氣什麽呀,以後多請我吃吃飯、送我點珠寶首飾就好啦。”
魏詢垂眸看了眼擊中在自己胸口的兄弟之拳,跨步而去,冷聲道:“當我什麽都沒說。”
趙嘉芙:“……”小氣鬼厚!
趙嘉芙洗漱沐浴完回到房內,魏詢已經在上鋪躺得很安詳了。
怎麽說呢,有點失落。就像你洗完澡出來發現室友竟然已經背着你偷偷睡了的那種背叛感。
趙嘉芙躺下去,牽着被角,給自己改好,微微側了側頭,嗓音輕輕,叫魏詢:“世子爺,你睡着了嗎?”
床榻上的人身子動了動,半晌,才嗓音悶悶,回她道:“睡着了。”
趙嘉芙:“……”騙人哦。
頓了頓,趙嘉芙又叫他,賤兮兮的,道:“世子爺,你真的睡着了嗎?”
床榻上的人憤怒地踹了踹被子,像是想把下鋪的人給提溜來上鋪狠狠打一頓,卻仍舊是忍住了。
難得長夜難眠,他倒是有話想同趙嘉芙說。
憋了挺久了,不說還挺不舒服的。
“你……”魏詢沉聲,嗓音微啞,道,“不用總是叫我世子爺。”
趙嘉芙愣了下,沒想到魏詢竟然在稱呼這種事情上跟她較起勁兒來,便有些茫然地問他:“那叫什麽?”
“大哥?兄弟?”
“……”
魏詢沉吟了下,才忍着火氣,道:“你可以叫我魏詢。”
直呼其名???真是big膽呢!
趙嘉芙連忙擺手,道:“這不好吧。”
“不敢不敢。還是不要了。”
魏詢幹脆掀了被子坐起來,單腿曲起,手搭在上頭,同趙嘉芙說話,道:“你我現如今,好歹是夫妻。”
趙嘉芙也坐起來,為了跟她上鋪的兄弟更好的對話,她強調,補充道:“表面夫妻。”
魏詢氣結,左手握拳,忍了忍,才沒揮出去,對趙嘉芙道:“再表面,那也是夫妻。”
趙嘉芙看出來魏詢有點兒生氣,于是決定不再招惹魏詢,乖巧地點了點頭,道:“好的。魏詢。”
“我聽你的。魏詢。”
“我想起一件事情來。魏詢。”
“我要跟你說。魏詢。”
“……”
魏詢:“……”至于連着說話還叫我名字這麽多聲嗎?
魏詢覺得自己遲早要被趙嘉芙給氣得升天,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趙嘉芙摁在身|下好好打一頓。
打到她不敢再皮。
仔細想了想那場面,溫香軟玉在身|下,一片狼藉的床榻,懷裏的人兒嬌滴滴地跟他撒嬌說,“魏詢,不要嘛。”
他哪裏還下得去手?
魏詢這個小處處的臉還不由紅了紅。
心裏有難捱的火氣不斷往上攀。
他強行打斷自己的思路,垂眸看向趙嘉芙,小姑娘正抱着被子,臉上露出疲憊困倦之色,大約因着在初夏,她的寝衣薄如蟬翼,遮住白玉一般的胳膊,卻仍能瞧見身前那一抹豔麗春|光。
魏詢眼皮跳了跳,語調略有些不自然,問趙嘉芙,道:“什麽事兒?”喉頭微滾,他只覺得身子都有點兒發燙,道,“你說。”
趙嘉芙笑起來,身子微微一轉,兩只手撐在自己的鋪蓋上,像只搖尾乞憐的小奶狗,身前的遮擋便似盡數扯去,燭火跳躍,模模糊糊映出她窈窕起伏的身姿。
她唇角揚起,笑得明豔好看,道:“你讓我叫你魏詢,那麽,為了公平起見,你也叫我趙嘉芙吧!”
魏詢舌尖舔了舔唇,将目光移開,強迫自己不去看那明媚春|色,嗓音都啞得厲害,道:“我一直都叫你趙嘉芙。”
但好像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愛連名帶姓地叫。
平日裏似乎叫“阿芙”更多。
趙嘉芙眉心微皺了下,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在想如何能讓彼此公平。
頓了頓,像是想到了正解似的,趙嘉芙激動卻嚴肅,端着架子,嗓音沉穩,道:“那麽,你可以叫我——鈕祜祿·嘉芙!”
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