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醉擁美人談笑謀霸業
布置極精雅的房間內,方玉飛正坐在一張寬大舒适的梨花椅上,悠然自得地品酒。陳靜靜偎依在他身邊,殷勤地為他斟酒。她雲鬓高挽,眼波如水,笑容溫柔又美麗。
方玉飛輕輕啜飲一口酒,問道:“她現在怎樣了?”
她?陳靜靜怔了怔,才想到是梅靜之。她自從被關入地牢後,一直極為平靜,據看守報告說,她連哭泣喊叫也不曾。即使将她的侍女也抛下去,她也沒有失态。
這個女人太冷靜了,陳靜靜咬唇,恭聲道:“她始終很冷靜。”
“如我所料。”方玉飛點頭微笑。看他現下優雅閑适的模樣,誰會想到他就是飛天玉虎?
他放下玉杯,想了想,又問道:“你怎麽看?”
陳靜靜猶疑一番,方答道:“她雖有些能耐,卻萬萬比不上堂主半分,否則又怎會為堂主所擒?”
方玉飛大笑道:“明知你是在誇我,還是忍不住高興。靜靜啊靜靜,她們全都比不上你半分!”
陳靜靜柔柔一笑,方玉飛卻斂起笑容,道:“若不論能耐高低,只看此人,你怎麽想?”
她想到自己所受的透骨釘之苦,不禁咬牙。
“那個女人真是可恨,”陳靜靜咬着牙,恨恨道,“一早就來了,卻在屋外看着我被楚楚折磨。”
方玉飛只淡淡微笑:“換作是你,你會不會去救她?”
陳靜靜一怔,答道:“不會。”
“這就是了。”方玉飛點頭。
她雖明此理,心下猶然不甘,遂問道:“堂主打算如何處置她?”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麽人?”方玉飛忽然問道。
“‘無影神鞭’梅清微的女兒,四條眉毛陸小鳳的義妹,萬梅莊主西門吹雪的夫人。”無需思索,她已答出。
方玉飛輕嘆道:“真是可惜了……”
“可惜?”陳靜靜不解。
“若梅清微未死,陸小鳳沒那麽多麻煩,西門吹雪不是劍客,”方玉飛悠悠道,“天下女子,怕都要豔羨嫉妒這個梅靜之了。”
陳靜靜點頭,她覺得方玉飛說的極有道理。
“梅清微是她的父親,自不必說。陸小鳳素來憐香惜玉,幾乎從不拒絕女人的要求。而她雖非絕色,卻勝在氣質出塵。只是西門吹雪……”方玉飛端起酒杯,陳靜靜立刻斟滿,他啜飲一口,繼續道,“她既然能令西門吹雪動心,的确不簡單。”
陳靜靜垂眸:“那堂主是準備……”
“兩大絕世劍客,今已去其一。可嘆餘下的這個西門吹雪,專殺不義之人,最是麻煩,”方玉飛眼中厲色乍現,“若要一統武林,必先除去此人!”
陳靜靜立刻拜倒:“堂主英明!”
方玉飛微笑道:“你快起來,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麽?”
“你是說……”陳靜靜的眼睛亮了,“可以用她來威脅西門吹雪?”
方玉飛皺眉,嘆道:“西門吹雪又豈是可以被要挾的人?”
陳靜靜不由疑惑,問道:“可是,那梅靜之畢竟是他的妻子啊!”
“紫禁一戰前,我本以為,西門吹雪必輸。”方玉飛眼裏帶着種深思之色,緩緩道。
陳靜靜認真地聽着,她是個很聰明的人,知道這時方玉飛并不需要她多言。
方玉飛繼續道:“因為那時他已娶妻,是個有家室的人。有家室的人,難免有了牽挂、有了弱點。”
陳靜靜明白他的意思。一個有家室的人,不免要多想想妻子。那麽,面對旗鼓相當的對手,生死決戰,又有幾分勝望?
“可是,他勝了,”方玉飛道,“我想不明白,可他确是勝了。”
陳靜靜蹙起眉,她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方玉飛嘆息:“紫禁之戰才過幾個月,現在他的妻子,對他而言,遠沒有劍那麽重要。何況,西門吹雪的劍,本就是無情的劍術。”
陳靜靜恍然大悟:“現在根本無法用任何人來要挾西門吹雪。”
方玉飛緩緩點頭。
“那,之前歷盡辛苦抓了她來,豈不是白費功夫?”陳靜靜蹙眉道。
“怎麽會是白費功夫?”方玉飛嘴角露出一抹奇特的笑意,“曾經同床共枕的夫妻,豈是随意可以割舍下的?只要關鍵時刻梅靜之能令西門吹雪失神一瞬,我就贏了。”
陳靜靜連聲恭維,佩服不已,卻不由一陣膽寒。
縱然見識過飛天玉虎的心計智謀,此刻她仍是心驚。這個人着實可怕。
方玉飛得意地笑着,他實在很佩服他自己。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陳靜靜,又想到那個正關在地下的女子。
于他而言,梅靜之是個很有趣的女子。不過,若是能令她心甘情願地躺在他懷裏,那時西門吹雪臉上的表情,必定更加有趣。
那想必是精彩的很。
一想到即将撕下西門吹雪那張冰冷的面具,他就忍不住放聲大笑。
陳靜靜又斟下一杯酒,雙手遞給方玉飛。
方玉飛接過喝了,他沉思片刻,忽然道:“我要她來求我,你有什麽法子?”
陳靜靜思索着,卻想不出什麽好法子。現下梅靜之還很重要,動刑會傷了她,況且,陳靜靜有種感覺,即使刑具怕也沒有用。
那要如何是好呢?
“不如,給她一個逃跑的機會。”陳靜靜咬着唇,慢慢道。
方玉飛挑眉:“為何?”
“讓她的侍女白棪逃出去,卻不能失了她,”陳靜靜嫣然一笑,“我們絆住陸小鳳,白棪便只能去找西門吹雪。屆時将這個消息告知梅靜之,還怕她不來求堂主?退一步說,即便梅靜之不肯放下身段,堂主的目的不是也達到了?”
“果然妙計!”方玉飛擊掌贊嘆。
“我本欲命一人做出不義之事引西門吹雪前來,現在看來,你的計策更為好些。”方玉飛笑道。
陳靜靜垂眸,含羞微笑。
方玉飛看着她,只覺滿意極了,他将她擁進懷裏,柔聲道:“靜靜,還好有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