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舊傷
踏星燈,柴爿馄饨沒找到,餘夜昇拎着一份糟溜魚片往家走。
頭前他嘗來覺得鮮美,也想讓家中的小東西咂砸味道,途經巷口,被黑暗中沖出來的野貓截了道,冷腥稠膩的魚片散了一地。
是只通體發黑的老貓,隐在陰影頭裏,露出一雙滲人的綠眼珠子。它嗅到魚腥,急慌丢下口中腐臭的隔夜食,撲過來把滿地魚肉咬得咂咂響。
餘夜昇往那團黑布隆冬的東西上瞧,好像是只死掉的麻雀兒。
又是鳥,他蹙眉,恹恹地想。
入了院,小窗盈盈鵝蛋黃的燈光,有人比他捷足先登,是阿三,也學鬼頭鬼腦的貓,亮着眼睛,扒在窗戶根守候,張望。屋裏有淡淡的水聲,淅瀝瀝的,像三月裏下的一場細雨,癢斯斯落到心坎上,那是他的小東西在洗澡,被他兄弟放肆地觊觎着。
“阿三!”
屋裏的水聲停了,老三縮回暗影裏:“阿哥……”
餘夜昇陰沉沉走過來,一點點,将他的心虛看在眼裏:“守在這裏做什麽,回你的屋去。”臉孔垂到胸口,阿三狼狽逃走。
隔着窗,屋裏的人怯生生,小聲地問:“誰?”
“是我。”無端的,餘夜昇心裏的戾氣就化解了。他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替夜莺找開脫。
可一進屋,他的眼皮又跳,小東西正赤條條背對他蹲在地上,用布巾從一個小木盆沾了水擦身子,聽到動靜,夜莺擰腰回頭,燈光下年輕的肉體,有一種少年人的柔韌和美妙,是開過葷,懂得了做人滋味。
身上一陣酥一陣麻,喉嚨澀到發幹,餘夜昇奔過來把人摟住。
夜莺躲他含着自己乳頭的嘴,手指撥開他額頭零亂的碎發,輕輕撫摸他的臉:“別……”不是推诿,是羞赧到不行,又不懂得拒絕,“身上……還沒洗幹淨呢……”
他怕我嫌棄他髒,他這樣看重我。鼻子裏噗噗進出熱氣,餘夜昇用膝蓋頂開夜莺的雙腿,挺着硬糾糾的下頭,擠進去:“要的就是你這股騷味!”
還是顧着他的,所以熄了燈,只讓一抹無聲的銀月光,靜怡流淌。黑暗遮了羞,借一縷看不真切的蟾光,床幔如柳搖晃。
Advertisement
夜莺跪在床上,頭沖下埋在餘夜昇的胯裆,嘴裏吸得咂砸有聲。光溜溜的屁股不知羞恥地對準他的臉,高高撅起。
餘夜昇一手兜弄他屁股中間垂下的兩枚玉丸和玉莖,一手攪在他熱汪汪的穴裏刺探,不知道戳到哪裏,底下突然重重一吸,餘夜昇哼出聲,玩心起來,次次都往那個小點上揉摁。實在受不住了,夜莺揪着段褥子,顫顫巍巍射了餘夜昇一掌心。
手心黏膩濕滑,淅淅瀝瀝淌過手指縫,又癢又辣。忍不了了,餘夜昇爬起身,撈過夜莺垮下去的腰,猛一個挺胯,把人牢牢定在自己滾燙的下身。
“啊~昇爺~啊啊~”夜莺縱聲呻吟,雙腳被餘夜昇折成不可思議的形狀,吃他吃得很深,“我受不住了……受不住了……”
可餘夜昇知道他在撒謊,以往那麽多回,多少柔軟的女人都擺不來的姿勢,夜莺都受下了,這或許就是他的天賦。
“受不住也忍着!”驟如狂風暴雨,沉甸甸的雕花架子床,撞得要塌。
夜莺叫着出了第二次,餘夜昇才終于盡興,快活過後,他也滋生一點溫柔,抓起累殘的小東西挂在自己身上的瘦腳踝,細細的吻。
“這傷是怎麽回事?”他摩挲夜莺跟腱上一小塊凸起,問。
夜莺不大願意提起那段過去,可也不敢瞞餘夜昇:“剛入院子的時候不懂事,媽媽打的。”他說了,又怕餘夜昇不愛聽,予他講笑,“媽媽不常教訓我,總比小獅子好,記吃不記打,被師傅綁在條凳上用鞭子抽。”
“師傅?”餘夜昇當他說的是鸨頭,那些人手上總有數不盡的惡辦法折騰人。
“啊……”夜莺恍惚講了不該講的,琢磨着怎麽說給餘夜昇聽,“也沒什麽……不聽話才要吃苦頭,我沒有,我只挨過板子……”他趴過來,一身豔骨,媚眼如絲,将餘夜昇摩挲過他腳踝的手指,根根跟吃進嘴巴。
腦子裏混沌一片,血氣又上湧,餘夜昇一個翻身把人壓倒:“這可是你自找的!”
痛苦和快活在臉上交替,夜莺仰頭喘氣,放浪形骸的模樣,狠狠拓在餘夜昇眼睛裏,是不應該的,他卻低頭躁動地吸住他翕動的嘴,和他交換一個又一個羞以啓齒的吻。
夜莺也熾熱回應,心思卻不在。幸好接吻無須睜眼,餘夜昇無暇他瞳中冷漠。
一縷銀月光悄然溜進床幔的縫隙,黯淡、清冷,确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身體上劇烈的疼痛,鈍刀一樣割磨鮮肉,他卻感受不到多大苦楚似的,伸手,與那段光纏綿。
粗沉、淫靡、堕落、肮髒的喘息,都被攔在這一道光之外,因為它,夜莺在這場單方面的沉淪中找到一絲快樂,到底是糊弄過去了,他愉快地笑。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