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險遭偷襲
趙羽舒不動聲色,想看看門外那人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聽着門外的動靜,想來那人暫時還未打開門,又顧忌着直接破門會驚醒他們,所以正在想法子。
趙羽舒權衡之下,在那人破門之際,迅速起身穿好了衣服,并叫醒了趙奇與周裕。
二人立刻清醒過來。
看向門口突然出現的六七個黑衣人,周裕疑惑:“什麽情況?”
趙羽舒眼前突然寒光一閃,他側身躲過了對方的刀,沖着周裕道:“別廢話了,先打再說。”
派黑衣人夜裏來偷襲他們的人顯然是低估了趙羽舒他們三人的武力值。
這些黑衣人武力偏低,一招一式章法很亂,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聰明的在第一次被踹倒在地上時,早已跳窗逃跑。
趙奇跟着也要追上去,卻被趙羽舒攔住:“算了,抓住一個就行。”
眼前這人一身黑衣,面上還蒙着黑布,正被趙奇押着,跪在了趙羽舒面前。
趙羽舒一把扯下他蒙面的布,居高臨下地盯着此人,道:“何人指使你來殺我們?”
那人低下頭,并未說話。
趙羽舒驚覺不好,卻已來不及了。
他看到了此人唇下的血跡。
方才還沒有的。
他擰眉,吩咐趙奇:“把他的頭擡起來。”
“是。”
周裕一看,此人雙眼緊閉,嘴邊挂着血痕,哪裏還像活人?
他伸手到這人鼻下探了探,轉向趙羽舒:“已經死了。”
趙羽舒對着趙奇擡手道:“把他先放在此處,明日再報官府。”
周裕:“看來我們明日得盡早審葉炀了。”
趙羽舒點頭。
可派殺手來殺他們的人他卻是想不通。
不可能是葉炀。
他問周裕:“你近日跟何人結過仇?還是得罪了什麽人?”
周裕屬實冤枉:“我每日都在市井間往來,處理的都是些瑣碎小事,就算有人因為處理不當對我懷恨在心,心有怨怒,可他們都是些普通百姓,就算想收買殺手,怕是連在何處去聯系都不知道。更何況就算他們真有門道去雇殺手,花一大筆錢,就算殺了我,他們也得不到什麽好處,這也太不值當了。”
周裕又道:“倒是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趙羽舒這個人向來有話直說,想到什麽便說什麽,也不顧忌對方是何人是何身份,這般行事才容易招人記恨。
趙羽舒也不是沒考慮過這種可能,可他剛回京不過半月,還未來得及跟什麽人有過多深的接觸,從何去得罪人。
趙羽舒正色道:“我已經仔細回憶過了,并沒有。”
兩人面面相觑。
“本想着能從這人口中問出些什麽,沒想到……”趙羽舒看向那躺在角落的屍體,有些遺憾,“算了,此事再說吧,明日一早審問葉炀才是如今最重要的。”
“嗯。”
趙羽舒對周裕道:“你今夜趕緊回府衙,明日一早便帶着官府的人來客棧。”
周裕心道:他還想睡一會呢。
可眼下确實葉炀的事更為重要。
“知道了。”周裕穿上外衣,拿上了自己的令牌,“那你呢?今夜還在此處嗎?”
趙羽舒點頭:“等明日把這屍首處理了。若今夜處理,怕要驚動客棧裏的人,也怕葉炀有所察覺。”
周裕:“那,那你今夜不是要跟這屍首共處一室?”
趙羽舒:“這怎麽了?”
周裕看趙羽舒一臉坦然,心中所想終是沒有說出來。
倒是趙羽舒看出來,道:“死人有何好怕的?我又不信鬼神。”
“好吧。”
周裕走後,只剩趙羽舒與趙奇二人。
趙奇:“世子,您先歇息吧,有我守着。”
趙羽舒搖頭。
他心中有疑慮,毫無睡意。
視線移到那屍首身上,趙羽舒似是想到了什麽。
他把那屍首渾身上下翻了個遍,還真找出了東西。
這人手腕間有個極小的像是銅錢一般的标志。
顏色極淡,若是不仔細看,十分容易被忽略。
趙羽舒心驚,這可能是規模不小的專業殺手組織。
可在京中,天子腳下,究竟是何人竟敢養着這樣一個組織,
這後面定還有更多的秘密。
趙羽舒反而來了興致。
既然有人沖着他們來,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在京中的日子不會無趣了。
次日清晨,天還未大亮,趙羽舒便聽見了樓下的動靜。
應是周裕帶着人來了。
他出了房門,在樓梯處等着他。
兩人彙合後,便朝着葉炀的房間而去。
葉炀昨夜醉酒,此時正在酣睡。
門外的砸門聲與叫喊聲他充耳不聞。
“開門!”
“官府辦案,趕快開門!”
……
持續了一會兒的砸門聲終于讓葉炀清醒了一些。
他摸過自己的外衣,胡亂地披上,眼睛都還未睜開,摸索着去開了房門。
未看清人之際,便吼道:“什麽人?大清早的吵什麽?信不信我報官把你們都抓起來?”
卻聽見熟悉的聲音道:“要報官嗎?正好,官府的人就在此。不過在這之前,你可能要說清楚你身上的命案了。”
葉炀瞬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
被眼前的陣仗吓到,腿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
趙羽舒越過他,進了房內。
周裕跟身後的衙差吩咐道:“進去搜。”
趙羽舒早已安排人把那花盆原樣放回了葉炀房中,連那其中埋的首飾也已重新藏了進去。
所以在看到人搬動那盆綠植時,葉炀汗如雨下,十分慌張。
一番搜查後,衙差把搜出的東西交與周裕。
周裕将這些東西扔在了他面前。
“這些女子首飾你是從何而來?”
葉炀狡辯道:“這是我要送給我喜歡的女子的。”
趙羽舒笑:“是嗎?我看是應該通知謝婉兒來看看了。”
聽到謝婉兒的名字,葉炀驚慌,腿抖個不停。
嘴上卻還是強撐:“就算我與她私通,可這也未犯我朝的律法。”
“那她的丫鬟小環呢?”
葉炀眼珠亂轉,似乎在想着如何回答。
趙羽舒道:“不必想了,我替你答。她死于你手,在她死後,連身上僅有的不值錢的首飾也被你扒了下來。”
葉炀雖被說中,卻還是強辯道:“你所說有何證據?若無證據,這便是誣陷,我日後一定後上告官府。”
“證據自然是有的,明日讓謝婉兒前來認認東西便是,她交給丫鬟吩咐贈予你的物品,我想她自然是認得。”
趙羽舒停頓了片刻,又道:“不過,憑這些你是不會認罪的。若我說我知道你藏屍之處呢?”
葉炀膽顫,心想他埋屍之時,确保過四下無人,且是半夜,他又怎會知道?
趙羽舒一直盯着葉炀,未曾漏掉他一點表情與眼神變化。
葉炀正心焦之時,下一刻邊聽到趙羽舒的聲音:“那我們便去你藏屍的地方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