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之于我心
期末考試很快來臨,期末考一結束,就是暑假。
大和部長在放暑假前去了次網球部,宣布手冢國光繼任部長,大石秀一郎為副部長。林星瀾沒有見到這一刻,因為考試一結束,她就被林媽媽拎到機場,踏上了去法國的旅程。
林星瀾有個小姨媽,是林媽媽的親妹妹,當年結婚以後就和丈夫雙雙移民法國。夏天的日本熱的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每年暑假林星瀾都會和媽媽去歐洲的小姨媽家裏避暑。
手冢國光當上部長的那天,“不小心”路過林星瀾的家,就順便上去敲了敲門,半天沒有回應。手冢國光堅持不懈地敲門,鄰居家冒出個人頭來:“小朋友,是來找星瀾的嗎?”
手冢國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鄰居:“她們去旅游了,很久才會回來的。”說着走到林星瀾家門口,把手裏的紙條貼上去,嘟嘟囔囔,“都告訴她們貼紙條肯定會被風吹跑的,還非要我每天順便檢查檢查,更新更新,你當是安卓啊每天更新……”
手冢國光看到紙條上寫着的:全家外出旅游,暑假之後回來,有重要事件請電話聯絡O(∩_∩)O。
默默地轉身走了,他的表情如果也用符號來表示的話,是這樣的:(⊙_⊙)。
他似乎……還沒有經理的電話號碼。
而且……誰是小朋友!
再說林星瀾到了法國,被小姨媽拉住好一通敘舊。小姨媽和小姨夫今年都三十多歲,受國外文化的影響非常享受兩人世界,還不打算要小孩,所以對是小輩的林星瀾格外的親。
小姨夫不在家,去美國出差了。
林星瀾的臉蛋被小姨媽捏得險些變形,好不容易掌握主動權:“阿姨,別總是扯我的臉不是說過了嗎!很痛的!”
小姨媽笑眯眯:“星瀾的臉又圓又嫩,阿姨忍不住嘛。對了對了,你拜托的門票我已經買好了,前排座位哦。”
林星瀾開心:“快給我快給我。”
小姨媽拿票給她:“這個可是美國網球公開賽的票,千金難求,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到的,給我捏兩下又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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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瀾連連點頭:“嗯嗯,阿姨,我們是明天去美國嗎?”
小姨媽點頭:“對,你姨夫去機場接咱們,不過別太興奮哦,晚上睡不着的話第二天皮膚會很差勁的。”
“才不會!”林星瀾反駁完,就揣着票就跑回了房間。
客廳裏剩下林媽媽和小姨媽。
小姨媽笑:“星瀾這麽活潑,真好啊。”
林媽媽點頭:“是啊,比前些年好多了,我那時候還擔心呢,要是一直那麽下去,這孩子指不定要毀了。”
小姨媽嘆氣:“又不是星瀾自己想的,都是周圍的孩子不對。我當年就勸你來法國跟我一塊住,你偏不聽。”
林媽媽無所謂地笑笑:“那裏才是我們的家,而且星瀾不經歷這些,又怎麽能成長呢。沒有爸爸是她身上一塊疤,這塊疤會一直存在,會時時地疼,她只有自己面對,扛過去,別人幫不了。現在她這不是成功了。”
“姐姐這樣很殘忍。”
林媽媽幽幽地道:“不殘忍不行啊,孩子總要長大,我又不能保護她一輩子。”
第二天,三個人去坐上了去美國的飛機。林媽媽和小姨媽先跟姨夫去了酒店,林星瀾打了車去體育場——USTA國家網球中心。在入口處一個顯眼的位置站着。去法國之前,她曾接到一個電話,幫人帶兩張美國公開賽的門票,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許久之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林星瀾迅速回頭,面帶抱怨:“你來的也太晚了吧,我都等好久了,越前龍雅!”
眼前墨綠色頭發的少年笑的一臉痞氣:“別生氣嗎,為表歉意,請你吃橘子!”
說完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袋橘子,全都扔給了林星瀾。
“總是請人吃橘子,還喜歡吃橘子皮,什麽怪口味……”林星瀾邊抱怨邊把票掏出來給他,“哪,你讓我幫忙買的票,一共兩張,以後不要總是讓我幫你買了,我在日本托人買很不容易的,橘子還給你,拜拜。”
誰知才把橘子扔給少年,還沒走兩步就被捉住了衣領:“你去哪?“
林星瀾無奈回頭:“回酒店休息,我坐了好久的飛機來着。”
越前龍雅拽着她就走:“陪我看比賽吧,畢竟有你一張票。”
“哎?!我以為是你要和朋友一起看的,才要買兩張,什麽時候有我的事了!你放開我越前龍雅,我真的好困啊啊啊……”
于是當年美國公開賽的觀衆席上,出現了這樣一個場景:前排座位上有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和黑色長發的少女,少年啃橘子啃得歡快,連皮帶肉絲毫不覺得酸,眼睛死死盯着球場上的比賽,少女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周圍呼喊聲驚天動地也吵不醒她。
……堪稱一對奇葩。
兩人從網球中心出來時,天已經快黑了。林星瀾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啊,越睡越累啊!”
越前龍雅拽着她就走:“請你吃晚飯。”
林星瀾亦步亦趨地跟着,抱怨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總這麽獨斷專行,好歹聽聽別人的意見!喂!你不會又請我吃漢堡吧,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我讨厭快餐了嗎!”
“這次不是快餐。”
果然不是快餐,是韓式烤肉。
林星瀾無語,自己幹嘛要千裏迢迢跑到美國來吃韓國的烤肉啊,掀桌!
越前龍雅在烤盤上放好雞肉,又扔了幾瓣橘子進去一塊烤,一邊吃一邊招呼不怎麽動筷子的林星瀾:“快吃啊,就管這一頓,餓着了就不是我的事了。”
林星瀾嘴角抽搐:“你還真是吃什麽都離不了橘子!我說過的話你是不是都不記得的,我讨厭棒子一族,更讨厭他們的料理!下次要真心請我吃飯的話,就去中華街吧,我喜歡中華料理。”
越前龍雅滿口答應:“知道了!”
林星瀾看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無奈地嘆口氣,開吃。
她和越前龍雅的“孽緣”,要從兩年前說起。那時候林星瀾剛剛開始轉變性格,不再炸毛而是沉穩和善。
那年五一黃金周她和媽媽到法國度假,小姨媽特意買了幾張法國網球公開賽的門票,請她們一起看,據說是唯一一個在紅土球場上進行的大滿貫比賽,非常好看。可是到了看比賽那天,小姨媽和林媽媽臨時有事,把票全給了她讓她處理。
有事……不就兩個女人看着了一款限量版的包包跑去搶購了麽!
處理……于是林星瀾賣起了票。她對網球興趣不大,還是賣給需要的人比較好。在球場周圍轉悠了半天,問了好幾個人,也找不到買主,卻被警察帶走了,說她倒賣黃牛票!
林星瀾吐血,你見過賣黃牛票賣得這麽便宜的嗎!這票子原價六十歐元,她才賣二十歐元好嗎!
但是警察叔叔說人證物證俱在,無證物證就是她手裏的票,人證……則是眼前這個墨綠色頭發笑的一臉痞氣的小鬼。
林星瀾眯眼,這梁子結下了啊哥們!
被叫家長,林媽媽和小姨媽趕過來把事情說清楚後,跟警察道歉,一定好好照顧孩子!
至于票,被沒收了。
林星瀾一出警察局,就忍不住指着少年的鼻子罵:“你腦子有問題的吧!正常人不會幹這事的吧!什麽黃牛票,你眼睛糊屎了嗎!”
少年唇角挑起:“對不起對不起,誤會你了。”
林星瀾火大:“誤會!道歉有用要警察叔叔幹嘛!”
“算了算了,我請你吃飯賠罪好啦。”說完竟然不顧林媽媽和小姨媽在場,拽着林星瀾就走。
林媽媽笑眯眯地揮手:“兩個人好小心哦。”還隐約聽到小姨媽說,兩個孩子關系真好。
我不認識他!我跟他關系不好!媽媽救我~~~
總之這個人就是個自來熟,認識到現在林星瀾也不知道他的家庭,甚至不知道他的國籍,僅僅知道一個名字。背着個單肩包滿世界跑,裏面除了現金和信用卡就沒別的。
吃得差不多,兩個人邊喝飲料邊消食,越前龍雅踹踹她的腳。
林星瀾沒好氣地瞥他一眼:“什麽事?”
越前龍雅:“我問你還差不多,一臉心事重重的是你。”
林星瀾吐槽:“人類有心事是正常表現,你沒心沒肺才是不整場的。”
越前龍雅笑嘻嘻地湊上來:“說說看,我好幫你出出主意。”
林星瀾放下筷子:“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啦。我沒跟你說吧,我加入了學校的網球部。”
越前龍雅一臉不信:“你加入網球部?你不是只打算當排球女将嗎?”
林星瀾沒搭理他:“我是經理,男子網球部的經理,這個學期一直在網球部。前幾天幫排球部打了一場球,贏了,然後被排球部邀請了。我不知道該不該過去,如果我走了,網球部怎麽辦呢?”
越前龍雅切了一聲:“什麽怎麽辦,經理不是必需品,你又不是球隊的主力,就是個打雜的,在不在有什麽關系。”
林星瀾一口氣噎住,氣鼓鼓地瞪着他。
越前龍雅滿不在乎地道:“是我的話,就向着自己心中所想,就奔着夢想的極端而去,絕不猶豫,我也從來不猶豫。”
所以說沒心沒肺嘛……
越前龍雅的唇角挂上一絲痞氣十足的笑意:“說是苦惱,其實你已經有了決定吧,我認識的林星瀾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林星瀾沒搭理他。
“你就接着流浪吧!你就永遠別上學!沒文化!”
越前龍雅只跟林星瀾玩了半個多月,期間以去看網球賽居多,然後又悄沒聲息地消失了。
小小的少年,懷揣巨大的夢想,為夢想流浪奔走,永不停歇。
林星瀾望着八月半碧藍的紐約天空,默默感慨。
九月初,日本學校結束暑假,學生們開始返校上課。
林星瀾走進繁忙的網球場,笑眯眯地沖看向她的手冢國光揮手:“嗨,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越前龍雅是本文的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