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只為比賽
打了一架後，林星瀾堵在心頭的那口悶氣總算差不多煙消雲散，心情頓時舒暢了很多。等她和桃城武到比賽場地時，比賽已經結束了。
青學輸給了立海大，止步于關東大賽決賽第一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直以來青春學園的網球部都被譽為名門，是頗有潛力的一支黑馬隊伍，并且歷年來的戰績不錯，實力也很好，多次打入全國大賽的賽場，但就是拿不到全國大賽的優勝。但像這次止步在關東大賽，卻是第一次。
比賽結束，所有人各回各家，而手冢國光則被林星瀾拉着去了醫院。
大石秀一郎踟蹰着看着他們的背影。
手冢國光的手受了很重的傷，卻堅持看完比賽，一個字也不肯說。他和林星瀾到醫院的時候，左手已經高高腫起來，腦門上都是冷汗。林星瀾始終安靜地站在一邊，看着手冢國光被醫生按壓傷處，邊忍着疼邊鎮定地回答問題。
手臂上打了厚厚的繃帶，內服外敷的藥也開了一大堆。他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日近西山，天邊一片火紅。林星瀾提着藥包，和手冢國光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林星瀾突然問：“手冢君很失望嗎？對今天的結果。”
手冢國光不置可否。
林星瀾轉頭看他：“我卻很滿意。停在這裏的話，你就不必再被傷害一次。如果贏了，你将站在全國大賽的會場上，用你已經傷成這樣的手臂再這麽不要命地來一次。”
林星瀾停下腳步，望着手冢國光的背影：“手冢君，以後別再用左手了，我們明年還有機會，等你休養好了，明年，明年再放手一搏，我相信完全複原的你，相信青學，一定可以站在最高的位置。”
手冢國光停下腳步，背對着林星瀾，許久許久才轉過身，輕輕地點頭：“好。”
夕陽炫麗的紅光打在手冢國光的身上，映的少年金黃色的頭發一片金紅，溫暖奪目。
林星瀾終于露出了這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剛回到家，林星瀾就收到了一條短信，竟是許久沒有聯系的白石藏之介：今天的關西大賽，四天寶寺順利奪得優勝，星瀾，全國大賽的時候我們東京見！
林星瀾摩挲着手機屏幕，半晌才發過去一句話：恭喜你們，東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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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回到學校，下午的社團活動三年級生幾乎都沒有來參加。
這是三年級生參加的最後一次比賽，青學已經失去了進入全國大賽的機會，他們再過來的确沒有什麽意義了。
夏天在不知不覺中到來，天氣越來越熱。沒有了全國大賽這個誘餌，大家訓練起來都有氣無力，跑個兩百米都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總之就是沒有一點幹勁。
林星瀾躲在球場邊的樹蔭下，隔着稀疏的枝葉望着天空火辣辣地太陽，默默地嘆一口氣。
不遠處的龍崎教練叫了她一聲，林星瀾邊應着邊小跑着過去，跟龍崎教練一起進了社辦。龍崎教練坐定，把一封信函推到她面前，微笑：“有好事。”
林星瀾疑惑：“什麽？”
“本次全國大賽的舉辦地已經确定，在東京。作為承辦方可以推薦一所學校，參加今年的全國大賽。而今年組委會推薦的……”龍崎教練取出信封裏的通知書，攤開，“是青春學園。”
林星瀾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青學竟然可以參加全國大賽了！
龍崎教練笑了：“去通知大家吧，一個星期後就要比賽了，總要提前做好準備。”
林星瀾咧着嘴笑起來，敬了個标準的禮：“是，教練！”
可想而知，這個消息對青學網球部的沖擊有多大。只一天時間，所有三年級生都回到了網球部，校內排名賽如火如荼地開始。兩天時間，校內排名賽就全部結束，三年級正選三名，二年級五名，一年級仍舊沒有。
八月十四號，全國大賽如期進行。
青學因為是追加隊伍，加上全國大賽前所未有的重要性，事情很多，林星瀾和龍崎教練都很忙，連四天寶寺來到她也沒什麽時間接待，只能跟白石藏之介他們道歉。
林星瀾和手冢國光達成了協議，不用左手。本次出場順序是由林星瀾和乾貞治商議制定，手冢國光幾乎都被放在了最後。林星瀾一直在想，如果這次還會遇到立海大該怎麽辦。
也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青學在第三輪淘汰賽中出局，敗給了去年第三名的強隊九州牧之藤學園，沒有再和立海大附屬中學正面交鋒。不過林星瀾認為，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相較于去年青學進步了太多。
全國大賽很快落幕，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承襲去年的好成績，奪得優勝。大阪四天寶寺仍舊位于第二，第三名九州牧之藤學園，第四名九州獅子樂中學。
期末考試後，林星瀾和林媽媽登上了去法國避暑的飛機。
林星瀾帶着遮陽帽，站在八月的美國街頭等人。
她和媽媽的确是去了法國的，誰知道小姨夫和小姨夫每年八月下旬都要來美國出差，反正是求個團圓，在哪裏都一樣，于是一行人來了美國。還有……越前龍雅那個懶貨，又讓她幫忙買全美公開賽少年組的票，而且還是四張！林星瀾撇嘴，這家夥還有其他朋友？
林星瀾這次留了個心眼，未免越前龍雅再把她拐進去，她特意少買了一張。
距開場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林星瀾看到了從不遠處走來的越前龍雅。平時越前龍雅都是從背後冒出來，今天之所以被林星瀾看到，是因為不只他一個人。遠遠就看到越前龍雅手裏拽着個小孩，小孩貌似很不聽話，總想掙脫他的手，奈何力氣太小怎麽也掙不開，一直被拽到了林星瀾這邊。
越前龍雅龇牙一笑：“等很久了嗎？”
林星瀾搖搖頭，看到他身邊的小孩哼了一聲，扭過了頭。
越前龍雅見狀，摘掉小孩頭上的帽子，把小孩的頭擺正，沒心沒肺道：“忘了介紹了，星瀾，這是我弟弟，越前龍馬，叫他小不點就好了。”
小孩不服氣地哼了聲：“我才不是小不點，我根本不認識你，壞人哥哥，把我從家裏拐出來！”
林星瀾詫異：“你拐帶小孩子，越前龍雅你太堕落了吧！”
越前龍雅全不在意地擺擺手，對小孩道：“喂小不點，這是星瀾，叫姐姐。”
越前龍馬一臉不情願：“壞人姐姐！”
林星瀾哭笑不得：“是他拐帶的你，為什麽我也成了壞人。”
越前龍雅理直氣壯：“你和他一起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林星瀾轉頭問越前龍雅：“他幾歲了？”
越前龍雅掰着手指算了算：“九歲還是十歲，記不清了。”
越前龍馬憋着嘴打斷：“是十一歲半，到聖誕節我就十二歲了！”
林星瀾啧啧兩聲：“都快十二歲了，怎麽一點也不穩重呢？”
越前龍雅滿不在乎：“他打小就是這樣。”
越前龍馬炸毛：“我很穩重的！”
林星瀾笑眯眯地摸摸他的頭：“小不點乖，想告訴別人你穩重，是要靠事實說話的。”
越前龍雅招呼兩人：“走了走了，比賽快開始了。”
林星瀾四下看了看：“可是還少一個人啊。”
越前龍雅：“沒有啊，就三個人。”
林星瀾瞪大眼睛：“那你讓我買四張票！”
越前龍雅笑得一臉痞氣，湊近林星瀾：“我如果讓你買三張的話，你肯定只會買兩張吧。”
“越前龍雅！！！”
于是林星瀾再怎麽不情願，也仍舊被拉進了比賽場地，郁悶地坐在越前龍雅旁邊，嘟着嘴看比賽。她隐隐約約能聽到旁邊的對話聲。
越前龍雅：“喂，小不點，整天悶在家裏和你老爹玩網球游戲有什麽好玩的，看看，這才是真正的網球競技。”
林星瀾悄悄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越前龍馬看着場上的眼神，仿佛燒着熊熊烈火，猶如永不磨滅地鬥志。
她忍不住眯起眼睛，仔細觀察這兩個人。說起來越前龍雅和越前龍馬長得蠻像的。都是墨綠色的頭發，一樣又大又亮的貓眼，五官很相信，說是親兄弟都有人相信。但好像不怎麽熟，否則越前龍馬為什麽對越前龍雅有些排斥？
不過說起來，越前龍雅認識的人還真是都喜歡跟網球打交道！
中午三個人出了體育場，到附近吃了最簡單的美式快餐，漢堡薯條加可樂。崇尚中華料理的林星瀾險些吃吐了，小朋友龍馬倒是很喜歡，而且吃了三人份。
這孩子是被虐待了麽？
下午沒有比賽，越前龍雅就帶着兩個人在附近閑逛，林星瀾忙着拉住看好越前龍馬，也不知怎麽就跟着他到了一條小巷子。林星瀾見他越走越偏僻，忍不住問：“喂，去哪兒？”
越前龍雅勾唇一笑：“星瀾知不知道最好玩的球場子啊哪裏？”
“哪裏？”
“街頭啊。”
林星瀾剛想擡手抽他，忽然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
“喵~”
特別特別細小的聲音，只一下就沒有了。
林星瀾的耳朵動了動，眯起眼睛低頭看越前龍馬：“聽到了嗎？”
越前龍馬嗯嗯地點頭。
林星瀾瞅着廢巷的角落，朝越前龍馬使了個顏色，兩人一起放輕腳步往角落逼近，在擺着廢棄木板的地方一起停下來，林星瀾迅速抽掉蓋在上面的破布，露出藏在下面的小東西。
正低頭啃着什麽的小貓迷茫地擡起頭：“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