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難為禮物
了解完療養院後，越前龍雅和林星瀾索性就回了法國，兩國毗鄰，連飛機都不用坐，火車直達，順便欣賞沿途風光。等他們回到法國，暑假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林星瀾和林媽媽回了日本。臨走前，小姨媽打趣她，你這哪是來和親人團聚，分明是和龍雅相聚來了，每次到法國都不知道跟龍雅跑到哪裏去了。
林星瀾想了想就忍不住抖，好像真的是！
——怪誰？
學校一如既往地熱鬧，一個長長的暑假過去，學生們都和許久不見的同學敘舊，走哪都是三三兩兩說悄悄話的人。林星瀾剛到教室，就受到了菊丸英二熱情地壓倒式歡迎。林星瀾再次向他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性別，扥着校服裙子使勁讓他看！菊丸英二壓根沒聽進去，因為聽進去的人是不會再撲第二次的！
下午放學，林星瀾到網球部的時候，部員們已經開始訓練了，不過人數不是很多。學校沒有正是規定過社團活動的時間，具體都是各個社團根據實際情況規定的。但一般過了全國大賽後，所有人都會不約而同想要放松一下的。
雖然松松散散的看着不順眼，但林星瀾也沒有多過問，她就叫了大石秀一郎說了幾句話。然後誰也不打擾，悄悄跑去了社辦，果然看到手冢國光正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資料。手冢國光擡頭看到她，竟破天荒地先打招呼：“你回來了。”
林星瀾立刻笑眯眯地接話：“我回來了。手冢君放學再送我回家吧，我從法國帶了很多土産，有手冢君的一份，你可以拿回去給手冢阿姨和手冢叔叔，還有嚴肅的手冢爺爺。”
手冢國光點頭。
林星瀾湊上來：“你們暑假沒有訓練吧。”
手冢國光：“沒有。”
林星瀾嗯嗯點頭：“也是，全國大賽都結束了，确實應該好好休息休息，對了，你的手臂怎麽樣了？我剛問過大石君，這個假期一直有定時去醫院做檢查，醫生怎麽說？”
手冢國光：“醫生說恢複的很好，繼續保持不運動最好。”
林星瀾笑眯眯：“那就好，你在看什麽？”
手冢國光攤開手下的紙張：“整理隊員資料，把退部的前輩們的資料拿出來，以後要封檔案的。”
林星瀾：“這不應該都是我做的嗎？”
“嗯。”手冢國光頓了頓，“反正我也沒什麽事，替你分擔一些。”
Advertisement
林星瀾露齒一笑：“謝謝。”
手冢國光把資料整理完，就交還給了林星瀾，讓她再檢查一遍。林星瀾非常相信手冢國光辦事能力，檢查肯定不用，反正也沒什麽事要做，她就翻起了隊員們的資料，不經意就翻到了手冢國光的那一張，資料上剛好有生日這一欄，她剛巧看到上面的數字。
十月七號。
她盯着那串數字很久很久。
開學第一天，訓練特意提早結束。收拾完球場，手冢國光送林星瀾回家。林星瀾提議：“反正今天放學早，不如去商業街逛逛？”
手冢國光的沉默被林星瀾自發地當成默認。
九月已經是秋天，最熱的時候已在暑假過去，但夏日的餘熱還在。走了沒一會，林星瀾就出汗了，手冢國光悄莫聲息地在街邊買了兩杯冰飲，一人一杯。林星瀾咬着吸管盯着手冢國光笑。
手冢國光被盯了半天才忍不住問道：“為什麽這麽看着我？我臉上有東西？”
林星瀾搖頭：“沒有，只是覺得手冢君很細心很體貼，要是換做跟龍雅出去，那家夥第一反應肯定是指派我去買喝的。”
手冢國光沒有問她口中的“龍雅”是誰，只是默然地點點頭。應該說他向來話就少，從來就事少。
這個時間的商場人還不是特別多，林星瀾和手冢國光慢悠悠地晃着。這個櫃臺到那個櫃臺，從一樓到七樓，又從七樓到一樓，每個櫃臺前都停留了一下下。手冢國光始終一言不發，但貌似很隐忍。中間還各自給家裏打了電話，說會晚回去。
直到華燈初上，街上行人變得越來越擁擠，林星瀾才宣告結束。手冢國光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裏還是默默地松了口氣，比陪自家媽媽逛街還要累。女人好可怕，不是，是女孩子好可怕。
林星瀾一直在偷偷觀察手冢國光的表情和神态，當然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于是笑眯眯地道：“為表示感謝，我請手冢君吃晚飯吧。我知道附近有個不錯的家庭餐館，走吧。”
兩人去了林星瀾說的那個家庭餐館，老板很熱情，給的餐點分量也足。馬不停蹄地走了一下午早就腹中空空，林星瀾幾乎是狼吞虎咽。手冢國光雖不至于這樣，但吃飯的速度明顯比平時快了一個節拍。吃得差不多，手冢國光喝了口水緩了緩道：“這頓飯我請你吧，畢竟你是女孩子。”
林星瀾搖頭堅持：“不行，是我麻煩手冢君陪了我一下午，我應該答謝的。”她雙手支着下巴，“我對手冢君此刻的心情深有體會，因為我經常這麽陪着我媽媽逛街的，每次都累的恨不得扔下她不管，手冢君你堅持陪我走完沒有扔了我已經非常難得了！”
手冢國光：“……我沒有想扔下你不管。”
林星瀾喜滋滋地瞅着他：“我當然知道。”
手冢國光不自在地別過頭。
林星瀾邊用湯匙攪着碗裏的湯邊漫不經心地問：“手冢君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剛剛在商場，你好像沒有什麽特別在意的東西。”
手冢國光點點頭：“商場裏沒有書店，沒有音像店，運動器具店華而不實，也沒有專門賣漁具的店鋪，不需要特別在意。”
林星瀾：“哎？手冢君想要這些？”
手冢國光：“大概吧。”
林星瀾：“就沒有什麽名貴的，鑽表啊之類的，啊還有汽車什麽的，男孩子不都想要這樣的嗎？”
手冢國光：“……沒有。”
林星瀾想了想：“說起書，手冢君看到哪兒了，最想看那本書？”
手冢國光：“因為國語課學古文的緣故，最近在看古典名著，剛看到紫式部的《枕草子》……你呢？”
林星瀾捂臉：“我整個暑假都在玩，沒有看書，還是暑假之前的進度。”
兩個人聊起天來就忘了時間，一直到老板來催促才知道已經到了打烊時間，竟然已經十點鐘了！即便時間很晚，手冢國光還是堅持送林星瀾回家才離開。
十月七號是周末，林星瀾一早起來就給手冢家打電話，接電話的是手冢媽媽，林星瀾向手冢媽媽确認了今天是手冢國光的生日後，告訴她今天別買蛋糕，她下午去做客的時候會順便帶過去。
手冢媽媽笑呵呵地答應。
林星瀾把林媽媽叫起來吃了早餐，就開始着手準備東西。
林媽媽聽到廚房的動靜，忍不住問：“星瀾，在做什麽好吃的？”
林星瀾抽空回答：“做蛋糕啊，一會多做一塊給你放冰箱裏，當下午茶點，我下午可能不回來了，晚飯記得自己弄。”
林媽媽撇嘴：“做蛋糕幹什麽？”
“給手冢君慶生啊，今天是他生日。”
林媽媽差點一口水噴出來，瞬間滿目幽怨，閨女啊閨女，你再這樣小心把自己搭進去啊！
林星瀾的蛋糕很快就烤好了，她仔仔細細用水果裝飾好，還用奶油和果醬畫了一個Q版的手冢國光舉着球拍的形象，剛畫完她自己就笑翻了。一個華麗無比的生日蛋糕，瞬間誕生了。
下午四點半，林星瀾提着包裝好的蛋糕和禮物去了手冢家，敲了幾下才有人過來開門，冷淡的聲音順着門縫傳出來：“哪位？”
“我是林星瀾。”林星瀾看着開門的人有一瞬間的呆滞，想了半天才記起來是在網球部挂名的安居院菱紗，那個需要打工養家糊口寄住在手冢國光家裏的後輩。知道她寄住在這裏是一回事，真的看到是另一回事。
安居院菱紗面無表情：“阿姨說過前輩會過來，請進。”
進了門才知道安居院菱紗還有個五歲的弟弟，長得很可愛，聰明又懂事，竟然還會做家務。
手冢爺爺在後院料理盆栽，手冢爸爸在看電視，手冢國光在自己房間看書。手冢媽媽正在準備晚飯，安居院家的弟弟打下手，林星瀾趕緊進廚房幫忙，讓小朋友去客廳看電視。安居院菱紗也跟着進了廚房，在打破第三個盤子後，手冢媽媽哭笑不得地把她推了出去。
晚飯很豐盛，林星瀾的特制蛋糕受到了所有人一致好評。
手冢國光的肺活量很高，蠟燭一口氣吹滅，在所有人還沒來得及撺掇他許願之前。
吃過生日大餐，林星瀾笑眯眯地把包好的禮物交給手冢國光：“挑了很久哦，逛了一下午商場你什麽也看不上，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來送你這個的，先別打開，等我走了你再看，免得讓我看到你不滿意的表情。”
手冢國光：“……那天去商場，是為了給我買禮物？”
林星瀾點頭又搖頭。
手冢國光面無表情地把禮物放進了房間，送她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