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因為眼睛
秋天悄悄來臨，天氣慢慢變涼，天空也變得湛藍，一派秋高氣爽地好景象。
林星瀾這幾天很忙，她一直在和乾貞治研究他的蔬菜汁。單純地作為參與者，而非實驗對象。
林星瀾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幫乾貞治做實驗，主要是因為乾貞治打算來年把蔬菜汁在整個網球部全面推廣，所以想物色一個良好的“合作夥伴”，曾經喝過乾氏蔬菜汁的林星瀾自然成為第一人選。秉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理念，林星瀾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
沒道理她中過一會毒，別人安然無恙啊！
總而言之，乾氏蔬菜汁就在這種惡毒的心态下被慢慢研發改進并推廣了。
除此之外，林星瀾還經常和乾貞治數據共享。每次看到對方的眼睛反射寒光時，她才想起好像從來沒見過他鏡片下的眼睛長什麽樣。她幾次三番引誘不成，沒想到機會卻自己送上了門。
網球部購進了一批設備，幾筐網球和球拍。林星瀾今天值日，就拜托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跟其他人說一聲，讓手冢國光帶人去點收一下。等她做完值日急匆匆到網球場時，才發現手冢國光他們還沒有回來，一大堆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麽。
林星瀾走到人堆前拍拍手：“在湊什麽熱鬧，都散開訓練，不然等部長回來
“前輩！”桃城武從慢慢散開的人堆裏擠出來拉住她，“前輩，乾前輩的眼睛受傷了，剛剛有人的網球不小心打到他眼睛上，把眼鏡打碎了，流了好多血！其他前輩都還沒有到，您看……”
林星瀾一悸，趕緊推開圍觀的人，果然就看到乾貞治捂着有眼坐在地上，血順着指縫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她趕緊湊上去：“乾，怎麽樣啊，怎麽流這麽多血，你們快去叫急救車！”
乾貞治搖搖頭：“沒有傷到眼球，大概還有幾毫米的距離，只是鏡片的碎片陷進肉裏，所以才會流血，據數據顯示……”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再賣弄數據了！”林星瀾沒好氣地打斷他，“快起來，我扶你去醫務室……你右眼受傷了，閉着左眼幹什麽？”
乾貞治：“……我們趕緊去醫務室吧，順便拿上我的包。”
“這個時候拿什麽包還！”
乾貞治很堅定：“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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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瀾無語地扛起乾貞治的包，一手扶着他往醫務室走：“你們都散開，也別跟着了，前輩受傷了不知道叫校醫還圍觀，等我回來挨個罰你們跑圈！每個人一百圈！都國中一年生了還不會應變，真是……等會部長他們回來，記得跟他說一下情況。”急的她都語無倫次了。
“是，前輩！”
林星瀾和乾貞治走了沒一會，手冢國光他們就搬着器材回來了，然後從後輩那裏得到了消息。
手冢國光冷靜道：“既然乾說沒事應該不會太嚴重，稍後我們過去看一下，他的數據還沒出過錯。”
大石秀一郎焦急地在原地轉圈圈：“怎麽會被打破眼鏡呢，剛剛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早知道應該讓乾一塊過去，手冢，我覺得我們現在就過去一趟吧，我非常擔心，眼睛可是很重要的部位……”
BALABALABALA……
不二周助正蹲在地上瞅着地上沾着血跡的碎鏡片，聞言突然笑眯眯道：“眼鏡破了的話……不就是說現在眼鏡外露了？”
乾的眼睛？！
菊丸英二眼前一亮，飛快地朝醫務室方向跑去：“我去看乾！”
不二周助的身影早跟着消失：“我也去了。”
手冢國光沉思片刻，問大石秀一郎：“星瀾說要罰一年級生跑圈？”
大石秀一郎怔怔地點頭：“一年級生好像是這樣說的。”
手冢國光冷然地轉過身，霸氣側漏：“全體，五十圈！”
“是！”
可憐一群實誠的孩子，什麽都往外說。
等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氣喘籲籲地跑到醫務室的時候，林星瀾和乾貞治剛巧從裏面出來。乾貞治的右眼上裹着紗布，紗布上海隐隐透着血色，最讓人無語的是，他已經戴上一副和原來一模一樣的眼鏡。
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明顯露出失望的神色，但還是關心地詢問情況。
乾貞治淡定地回答完，就先回去了。
菊丸英二等他走遠，一把扯住林星瀾：“吶吶星瀾，你都看到了什麽？”
林星瀾的表情明顯很呆滞，是那種被雷劈過之後的呆傻：“你永遠都不會想知道的。”
“哈？”菊丸英二不解，“你看到乾的眼睛了？什麽樣子啊！”
林星瀾瞬間一臉崩潰，狠狠揪住菊丸英二的衣領來回搖晃：“竟然是綠色的！竟然是鳳眼！竟然還是個帥哥，明明平時看起來很慫啊！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畫龍點睛，一雙眼睛拯救了一個人的形象？！我去，我就當自己眼睛瞎了算了，好想自戳雙目！還有那一書包一模一樣的眼鏡是怎麽回事，都不會厭煩的！我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不知道！”
菊丸英二：“哈？不二，你知道星瀾在說什麽嗎？”
不二周助笑眯眯地點點頭，一臉了然：“知道。”
菊丸英二傻傻地歪頭：啊咧？為毛我沒聽懂？
——你智商低呗，回回考試不及格先生。
林星瀾回去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精神錯亂，這些情況除了讓菊丸英二對乾貞治的眼睛更加好奇以外，還造成了一個嚴重的後果，她那天中午發呆過久，以至于趕到食堂的時候已經沒了午飯，再跑去小賣部的時候面包蛋糕漢堡等，已經全部售罄。
林星瀾崩潰地買了兩罐果汁，去了學校天臺，沖着朗朗晴空大喊：“神啊，不帶你這麽玩人的，發呆就不給飯吃算個什麽鳥事！”
身後的門傳來聲音，林星瀾回頭，正看到手冢國光握着門把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林星瀾想起剛才的一幕，尴尬地打招呼：“嗨手冢君，好巧。”看到他手裏的便當盒，“你來吃午飯啊，快來快來，現在這裏沒人，很清淨。”
手冢國光點點頭，在林星瀾的注視下，在長椅上坐下，打開便當盒，剛要開吃，突然問：“你吃過了？”
林星瀾搖頭又點頭，點頭又搖頭：“其實……我沒有帶便當的習慣，都是去食堂的，今天不小心，錯過了午飯時間。”
手冢國光默然半晌，突然把手裏的便當遞了過去。
林星瀾受寵若驚，急忙推卻：“不用不用，我全當減肥了，喝兩瓶果汁就好了，手冢君是男孩子，下午還要訓練，你趕快吃吧，不用管我。”
手冢國光從便當盒下面抽出一只勺子遞向她：“一人一半好了。”
林星瀾也就不推辭了，很手冢國光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整份便當。還好手冢媽媽怕正在長身體的兒子飯不夠吃，每次都裝的滿滿當當，倒是間接給了林星瀾一份口糧。
吃過飯，林星瀾送給手冢國光一瓶果汁，當是午飯的答謝。
林星瀾：“手冢君不問我為什麽錯過午飯？”
手冢國光從善如流：“為什麽？”
“……我發呆太入迷了，說起這個。”林星瀾瞬間一臉捉急，“手冢君你見過乾君的眼睛嗎？太震撼了，我覺得這是我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噩夢，不是，是詭異，對，只能用詭異來形容！那感覺……”
“見過。”
林星瀾瞬間噎住：“你見過？！”
手冢國光點頭：“一年級的時候，有次一起洗臉看到的。”
林星瀾蔫了：“原來是我大驚小怪了。”
兩人不再說話後，周圍就變得很安靜。樓下時不時傳來學生們的喊聲，無論多大的聲響，等傳到這裏時已經細微得猶如蟲鳴。秋天多風，午後的風裏也帶着絲絲涼意，卷起滿地的塵土和落葉。
手冢國光在一陣風吹來時，突然問道：“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林星瀾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搖頭：“我從來不過生日的。”
手冢國光看過來，少年清澈的眼底有疑惑。
林星瀾淡淡一笑：“我聽小姨媽說過，我出生的那天，對我媽媽來說，是她一生的噩夢。我從來不過生日，不能讓她傷心。不是我的出生傷害了她，而是那個日期是一場噩夢。我記着那一天，但是誰也不能說，對不起。”
手冢國光沒有繼續追問。
林星瀾轉移話題：“我送手冢君的生日禮物怎麽樣？”
“《傲慢與偏見》的英日文對照版，還有電影，我都看過了。”手冢國光頓了頓，“很喜歡。”
林星瀾龇着牙笑：“喜歡就好，我可是想了很久的，凱拉奈特莉版的伊麗莎白很漂亮吧。”
“嗯。”
手冢國光想說的是，你笑起來的樣子和電影裏的她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