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箭在弦上
白石藏之介噗嗤笑出聲：“開玩笑的。”
林星瀾假裝一本正經：“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其他人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發生什麽了？
比賽進行得很順利，四天寶寺一路勇往直前。林星瀾在賽場上，也見識了遠山金太郎野獸一樣的球技，深刻地認為自己給他看那本漫畫書真是太明智了！
這孩子太過無所畏懼，如果沒有人壓制的話，可能真的會出事。
林星瀾趁休息時間，給大石秀一郎打了通電話，詢問青學比賽的情況。
大石秀一郎接到電話還有點吃驚：“星瀾，你在哪啊，教練說你去養病了，身體怎麽樣了？”
林星瀾：“已經好了，很快就會回去的。比賽怎麽樣？”
“我還以為你會問手冢呢，平時都和他走的最近。”大石秀一郎呵呵笑了兩聲，“比賽沒什麽好說的，大家很努力。不過……桃城和越前因為逞強自告奮勇打雙打，雖然贏了但贏得太丢人，被教練罰跪了。其他人發揮正常，沒有輪到手冢出場，下午是決賽，和一所不大認識的學校比賽，叫什麽不動峰的。”
林星瀾點點頭：“那個……重要的比賽時期我卻沒有在，很抱歉。”
大石秀一郎：“沒關系，青學一直奔向全國，重要的比賽會越來越多，其他場次不缺席就好。”
“嗯。”
将近傍晚大阪的地區預選賽結束，四天寶寺不出意外地奪得冠軍。林星瀾又打電話過去詢問結果，這次是給手冢國光打的。
手冢國光的回答一板一眼：“青學是青春臺地區預選賽的冠軍，比賽很順利，但河村和越前都受傷了，索性傷的不重，現在已經沒事了。”
林星瀾呼了口氣：“你說話不要大喘氣，吓死我了，都沒事就好。不過咱們是不是該去廟裏拜一拜，怎麽總有人受傷。”
手冢國光：“……運動員受傷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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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瀾笑：“是啊。”
她想起手冢國光的手臂，靜默下來。
手冢國光沉默片刻：“什麽時候回來？”
林星瀾輕聲道：“很快。”
難得休息一次，林星瀾又在大阪待了幾天才回東京，順便去拜訪了一下藤原老爺子。
這一次四天寶寺全體到車站送行，遠山金太郎十分不舍，抱着林星瀾的胳膊不撒手，操着一口流暢的關西腔撒嬌：“表走嘛星瀾，倫家好色不得你。你不是咱們學校裏的銀嗎，為神馬不留下，倫家還想和你一起去漫畫屋！”
傻孩子到現在都沒意識到，林星瀾在他害怕白石手臂的罪魁禍首。
林星瀾笑眯眯地狠狠地蹂躏他的一頭紅發：“我要回去上學的嘛，反正四天寶寺這麽強，一定能進入全國大賽的，等你去東京我招待你一起玩！”
遠山金太郎興奮地一竄一竄地：“好呀好呀！說定了哦！”
林星瀾轉向其他人：“謝謝這幾天來的照顧。白石君，替我向你道聲謝，再見。”
“再見。”
大家都習慣了林星瀾三天兩頭的曠課，不過對于她回來還是很開心的。
菊丸英二很好奇地問道：“你總曠課，你媽媽知道嗎？”
林星瀾一臉無所謂：“知道啊，就是我媽媽鼓勵我曠課的。”
菊丸英二瞬間淚流滿面：“我也想要這樣的媽媽！”
林星瀾默默地扭過頭，誰家媽媽會鼓勵自己孩子曠課啊，說什麽都信，孩子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不二周助笑眯眯地湊過來：“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來球場圍觀的女生增多了？”
不等兩人回答，乾貞治幽魂一樣冒出來：“來偵察的人數比去年增加了一點七五倍，女生比去年多出了三倍。”
菊丸英二：“這怎麽算出來的？”
乾貞治鏡片寒光一閃：“大部分女生來球場是為了看手冢，只要他在球場上，女生人數就勢必激增。”
不二周助笑的更歡了：“手冢君的人氣真是高，他的儲物箱裏每天有一大堆禮物，對吧星瀾？”
林星瀾沒預料到他突然問自己，愣了一下：“啊？是嗎？我不清楚哎。”
回答完之後，林星瀾的頭瞬間就炸開了，這個不二周助為什麽總這麽讨人厭！手冢國光的事跟她有什麽關系，憑什麽每次有事都要問她！她猛地轉頭要去罵人，卻發現不二周助早跑到了球場的另一邊，隔着一大段距離遙遙地望着她，笑意盈盈。
林星瀾只覺得一口老血湧上喉頭，噴他個狗血淋頭！
她有火撒不出來，扭頭去了社辦，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手冢國光的聲音：“教練，請允許我和越前打一場。”
接着傳來龍崎教練的聲音：“很快就到都大會了，時機不大好吧，你的手……”
手冢國光的聲音平靜無波：“沒關系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龍崎教練沉默半晌：“如果沒有說得過的理由，我不會同意的。”
“理由的話，我有。”許久，手冢國光的聲音才傳出來，“越前現在打球的方法，完全是他父親的翻版，雖然他的技巧很傑出，但作為一個運動員，不能憑着自己的風格和能力披荊斬棘，就不可能成功的，就永遠只是個翻版。”
龍崎教練默然：“為了引出他的力量，就要犧牲你的手臂。”
“不會的，我有分寸。”
良久，林星瀾聽到龍崎教練略帶疲憊的聲音：“好吧。”
“那我去找越前，跟他約個時間。”
門從裏面打開，手冢國光看到站在門口的林星瀾：“回來了？”
林星瀾胡亂地點頭。
手冢國光嗯了一聲，從她旁邊走過去。
林星瀾突然轉身叫住他：“手冢君！”
手冢國光停下轉身看她。
“我不是反對你和越前比賽的事，我是說……”林星瀾張了張嘴，“等社團活動結束，我陪你去檢查一下手臂吧。”
“好。”
林星瀾看着他的背影越來越遠，卻再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本想勸手冢國光不要去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去口。她見過越前龍馬比賽，就算再不懂網球，也知道想要贏越前龍馬這個水平的選手，需要很大的耐力。可手冢國光帶着舊傷的手臂，卻未必能支撐。
手冢國光的手傷一直是林星瀾的一個心病，她一直認為手冢國光之所以受傷，有一大半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挑釁權威，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其實她當初說的沒錯，她真的會為這件事內疚一輩子。
社團活動結束後，林星瀾和手冢國光加上大石秀一郎一起去醫院。雖然半年前醫生就說他的手臂已經沒事了，但至今都堅持定期來做檢查。
檢查結果很正常，醫生囑咐了幾句，就放他們走了。出了醫院後，大石秀一郎先走了，剩下兩個人順路一起回去。
春末夏初的還不很熱，但夕陽下的卻空氣帶着躁動的氣息。
林星瀾叫住在前面走的手冢國光：“手冢君！”
手冢國光轉身：“什麽事？”
林星瀾抿了抿唇：“為什麽非要和小不點比賽呢？如果想幫助他，日常訓練多做一些輔導也可以的。”
手冢國光淡淡然：“不讓他經理一次挫折，他就只會沿着現在的道路繼續走，就不會重新尋找新的出路。這場比賽，勢在必行。”
不等林星瀾再說話，手冢國光淡淡道：“他将是青學的支柱，他必須要學會成長，必須要強大起來。”
“那告訴我，什麽時候比賽，在哪？”
“三天之後，高架橋下的網球場。”
林星瀾低下頭，默默地跟上他的腳步。
三天之後，林星瀾沒有去看比賽。
手冢國光和越前龍馬是在社團活動的時候走掉的，林星瀾心不在焉地留下來督場，讓大石秀一郎跟了過去。只叮囑了一句話，如果……她是說如果，情況不對的話，立刻跳下去阻止手冢國光的自殘行為。
大石秀一郎：“……那是高架！”
林星瀾淡定：“所以要用跳的，當然如果你想飛的話我也不介意。”
大石秀一郎：……我介意！
等人都走了，林星瀾突然沒什麽心情了，于是讓大家提前半小時解散。可是回去的時候，林星瀾還是沒有往高架那邊走，她不敢。
林星瀾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實在煩躁，就惦着足尖慢慢在河堤上一點一點往回蹭磨。岸堤上的草都長過了腳跟，一片新綠色，看上去軟綿綿的，風吹過，帶起層層綠色的波浪。怎麽都無法分散注意力，她索性在草地上躺了下來。
剛躺下，手機突然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