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可臣妾聽說,裕國公最恨的便是貪污,他手下的人,貪這筆錢財,應是裕國公不知曉的吧。”
蕭楚睿覺得容汐音确實挺聰明,至少一點就通,不用他再廢什麽口舌。
說起裕國公最恨貪污一事,确是真事。裕國公治過不少貪污案,他本人最不屑貪污,大概所有壞事都做盡,他都不會貪國庫一分錢,不拿百姓一粒米。
“是順德侯江城鳴。”蕭楚睿一字一句。
蕭楚睿緩緩睜大眼睛,“江良媛的父親。”
也是魏王妃的父親。
他颔首。
順德侯府早就歸順了裕國公府,又有一個女兒嫁給了皇後兒子,關系親近。
在國庫拔下赈災款後,江城鳴負責第三道審核,由他将赈災款往地方下發,當時負責護送的是順德侯世子江真梁,父子作案,齊心協力。
都是在官場上混的,這筆赈災款的數目巨大,不會完完整整的到青州知府手上。江城鳴這才起了貪心,他又拿不多,沿途經手停靠工序一到,地方核對數目,發現不對,一是當沒看見,二是自己也拿點,反正又拿不多,到時候青州知府自己當不知道,或者自己補上不就得了。
可青州知府在過年前,把這事捅到文帝跟前了!
作為李家黨羽的順德侯府,應了世子的名,真梁,真要涼涼了。
“順德侯此刻,捧着這筆錢財,嘗到了貪污的甜頭。”容汐音清楚小說裏這段劇情,“殿下可趁此機會,打擊李家一頓。”
李家如果那麽好鏟除,小說也不會有二百多章了,後面又是奪嫡又是幾個男人搶女主的修羅場,雖然她沒看,猜也能猜的到劇情。
李家勢力擴張,并日益穩固,蕭楚睿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打擊一番。
“你的家裏人,孤有暗中遣人關照,日子過的雖是苦了些,但不會喪命。”蕭楚睿收回凝在她身上的目光,提壺斟茶,“來日除去李家,孤就會成安侯府翻案。”他的手指修長玉白,動辄間雅正華貴,茶盞中熱水袅袅,青碧色的茶葉映着玉制的茶盞,碧如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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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汐音不甚在意,神色自若的勸道:“殿下,你的心意臣妾心領。說句不敬的話,臣妾往日在成安侯府日子過的不如庶女,也沒幾分親情。”
蕭楚睿睨她一眼,沒看見她臉上有什麽勉強,還瞧出些不在意,仿佛就是沒放心上。
“罷了,這些先不提。”蕭楚睿放下青茶壺,眉目間攏上層陰郁,聲音低沉而幽冷,“孤只是告訴一聲,并不會與你商量。”
“哦。”容汐音識相點的沒再多言。
話說到這兒,也算說完了。蕭楚睿自不會把其中細節一并告訴她,容汐音也不會傻了吧唧的去問,他倆關系還沒到什麽都能交代的地步。
“你那節目……準備的如何了。”蕭楚睿面無表情的臉色不像一開始那樣冷戾,嗓音寒中帶緩,聽着有些生硬的溫柔。
“殿下不必擔心,舞姬勤奮好學,會的多有基礎,雖是時間緊張,但排出兩只舞,還是沒問題的。”
回答起自己的事兒,容汐音游刃有餘,一派氣定神閑。
蕭楚睿微微挑眉,臉上多了些溫度,“宮宴和慶功宴一道舉行,再不久大軍就要返京,父皇對這次的宮宴極其看重,你那火鍋,父皇試吃後,倒是頗為滿意,今日還對孤說,太子妃秀外慧中,聰敏伶俐,特賞了你一對玉如意,和一套绮羅玉頭面。”稍頓,“但你畢竟是太子妃,你看那朝那代太子妃,于吃食上頗有研究的。”
她那火鍋,吃貨皇帝覺得好吃,賞她東西,是給皇太子面子,若文帝要口頭懲罰,也是完全可以的,太子妃不務正業,鼓搗吃食,可不是該挨一頓說嘛!
所以這回,是文帝吃高興了,又念着她懷孕。
容汐音美眸輕柔,蕩着淺笑,“殿下,這湯底也不是臣妾想出來的,是臣妾小時候,母親憑着之前未出嫁的記憶,做出來的,但到底這湯底的方子是誰……就不知曉了。”
蕭楚睿又問:“你那小廚房會的膳食也多了些。”
因為有些膳食根本不是這本小說裏的。
容汐音眨眨眼,沒想到蕭楚睿會說這個話題,她吃頓好的,也這麽麻煩?!
“……那個,是臣妾母親,與旁人所學,留下了菜譜……”
蕭楚睿眉目間陰霾漸起,注視着她,眼神比冷切的嗓音更有深意,“你母親,會的還挺多。”
容汐音但笑不語,嬌柔的臉上浮出動人而真誠的笑意。
好在蕭楚睿就此揭過,沒再難為她。
“明日,你外祖家會派人來看你。”蕭楚睿不急不緩,又抛出個消息。
容汐音一愣,外祖家?
濟明侯府裴家,小說裏對原主一直都是不管不顧的狀态,自原主生母去世,和成安侯府的來往都少了,原主越大性格越軟弱,他們一直看不上眼,在外就和沒這個外孫女一樣。
成了太子妃,也沒想攀高枝,濟明侯前些年去世了,老夫人上了年紀,府裏一切大小都由兒子兒媳掌管,若是裴家讓人進宮,定是原主那個便宜舅母。
可是……裴家從來就不管原主,就連上次皇後開個小聚,裴家都以有事推脫了,現在又為什麽要來見她?
察覺出她的疑惑,蕭楚睿語氣透出些嫌棄,“濟明侯府是你外祖家,如今臨近新禧,他們來拜見你,是出于規矩。”
濟明侯府對容汐音不管不顧的态度他也知道,但應有的規矩不遵守,濟明侯府幹不出來,多不情願也得過來。
容汐音聽了就懂了,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
蕭楚睿耳目靈通,知曉濟明侯府那點子事,這次他們來,不是單純走個過場的。
“你外祖家,搭上李家了,此回入宮,要給你帶個妹妹來。”
容汐音差點把手裏的茶盞抖了。
“殿下,臣妾和外祖家,早就沒了往來,臣妾必定不會做有損于殿下的事。”她急忙表了下忠心,又将眉頭凝起來,“若她們來,臣妾走個過場,攆她們走。”
蕭楚睿輕輕“嗯”了聲,他心情不錯,再準備兩日,就要将證據呈上去,誓要在年前将朝堂整頓一通。折子是秘密上遞的,無人走漏風聲,文帝是怠惰不英明了點,但對待捅到跟前的事,也不會壓着,粉飾太平。
文帝不能叫大齊敗在自己手裏頭,所以他培養了優秀繼承人,又忌憚繼承人篡位。
“孤與你說這些,是因為你是孤的妻子,理應知道些與東宮息息相關的事情。”他從不認為自己的枕邊人應當操勞宮務,做一個只會相夫教子的女人,這些與東宮息息相關的事情,她都應該知曉明白。
“臣妾明白。”
容汐音墨玉般的眸瞳裏嬌柔的光,潋滟如春,唇角凝着淺笑。看得蕭楚睿輕輕“唔”了聲,稍稍移了視線,就聽外頭雨打窗沿的聲音,淅淅瀝瀝,停了沒半天又在傍晚時下起了小雨。
容汐音眨眼看着他頭頂厭惡值變成-48,神色從容,“殿下,先用膳吧。”
蕭楚睿颔首,壓制了一下心尖的悸動,“去罷。”
容汐音“诶”了一聲,準備親自跑一趟,正巧活動一下。
她人一離開,蕭楚睿才将視線收回來,盯着她鮮活明豔的背影,不自覺的眼底浮出了些許笑意。
蕭楚睿在這裏陪着她用了晚膳,離開時雨下得小了,他告訴容汐音晚上會回來睡覺,便帶着唐貫一行返回書房。
容汐音也沒閑着,她摸出手機,點了[蝴蝶風筝-招來雨天],取出來後,交給夢蘭,差她走一趟慈寧宮,給衛妍送去,說是賠她昨天的。
夢蘭疑惑,“娘娘怎麽來的紙鳶。”
容汐音道:“是本宮之前做的,你叫衛妍裝上線軸就能用了。”
夢蘭明白了,定是她嫁來後,閑來無事紮的紙鳶。
外頭雨還在下,夢蘭帶着幾個小宮女,撐着傘,護住紙鳶,往慈寧宮送了東西。
衛妍回去後惱怒不甘躲在屋子裏哭,水潤的杏眼如洗淨的黑葡萄,眼尾泛着宛如霞色的紅,蒼白的臉色顯得唇瓣尤其紅潤。
甫一出來,夢蘭吓了一跳,不覺驚豔,倒像鬼魅。
說明來意,将紙鳶送出,就帶着人回東宮複命了。
衛妍瞧着看五顏六色的的蝴蝶紙鳶,心裏面真不是滋味,想剪了燒了,又不能這麽幹。板着臉的讓艾兒收進庫房了,眼不見心不煩。
她那麽羞辱容汐音,結果對面輕飄飄還回來一個紙鳶,一拳打在棉花上,顯得她做的都是無用功。
……
儀和宮,容汐音看完了文帝賜下來的寶貝,又去看了藍秀兒她們排練,有基礎,又聰明,宮宴前排出來兩支舞沒什麽問題,反正就算不行,她也有道具。
在南殿坐着看了會兒,容汐音才返回寝殿,閑來無事,早早上床調了幾篇同人文喜滋滋嗑起了糖。
蕭楚睿要進行最後的收尾布置,回來的時候,容汐音早就睡了。
他先是凝着她瞧了會兒,看她确實睡得沉,才放下心來。
至于容汐音又被偷親了幾口,就是她不知道的事兒了。
翌日,她起了個早,正巧蕭楚睿也剛剛起身。
睡眼朦胧的翻了個身,小臉睡得粉撲撲的,透過幔帳,蕭楚睿正被服侍着穿衣洗漱。
【“任務發布,為蕭楚睿更衣,帶冠。”】
……我現在閉上眼接着睡可以嘛。
纖細皓白的柔荑輕輕撩開幔帳,裏面傳出她嬌甜又慵懶的聲音,“殿下,讓我來侍候你更衣罷。”
作者有話要說:我突然不知道說什麽,我就慶賀此文引來杠精了吧,鼓掌!
前文就有說,原主是被男主殺母仇人塞進來的。
所以為什麽會得出我的男主睡了原主又因為原主哭唧唧才厭惡她,所以男主是個biao/子的結論,為什麽他會讨厭原主??卧槽看見這個杠點我都想笑,蕭楚睿是什麽聖母天使嗎,要包容一個殺母仇人/從小想害死自己的繼母,塞進來的棋子?
杠了一堆,杠的我想笑,別的我略過了,我就單純想說下這個。
我蠻想回複,但是不值得。稍微強勢一點,覺得我怼她沒素質,軟和了吧又覺得我軟柿子随便捏,評論挂在下面就太誤導讀者。碼字不易,我想寫個小甜餅,開心你我她,可是有人偏偏就叫大家都不開心,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