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王嬷嬷心道她倒是敏銳,臉上是一貫的恭敬從容,“是衛姑娘沒福分,娘娘莫要再想。”
容汐音臉上不顯山不露水,臉嬌聲甜,“那宿姑娘呢,今兒在席上,出了這種事情,本宮怕她一時想不開。”
王嬷嬷說:“宿姑娘一早就離席了,小姑娘臉面薄,如今正在偏殿閉門不出。”
“可一定讓太後好生勸勸她,莫要做傻事。”
王嬷嬷應了聲。
宿雲桑和衛妍都在慈寧宮?太後又把她困在慈寧宮,她一定在謀劃什麽,那麽把她困在這裏,不是要拿她下手,就是要算計蕭楚睿。
容汐音覺得王嬷嬷不會說假話,因為待會兒一旦出了事情,王嬷嬷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容汐音心裏有了計較,并且深深感覺太後這個老白蓮陰陽人的惡心。
但是,容汐音沒覺得害怕,相反,她興奮起來了,她操盤的戲落幕了,太後操盤的戲馬上就開始上演。
以及,陰冷如蕭楚睿,又會如何反擊。
……
蕭楚睿在路上時,心裏就有了一二計較。
崔嬷嬷将人帶去側殿稍侯,說不會耽誤最後的煙花會。
蕭楚睿笑容完美無缺,便先在此處歇下。
殿中燃着熏香,宮人上了茶點,蕭楚睿屏氣凝神,不做理會。幼時的他,算是得到過些太後疼愛,但很快太後的侄女宿簡善入宮為妃,生下三皇子。太後的全部注意力就放到了三皇子身上,可惜,三皇子沒活過三歲,宿簡善也被皇後害死。
蕭楚睿對太後沒什麽情分,就算有那麽點情分,也在後來的種種算計謀劃下,被消磨殆盡。而太後雖然喜歡過蕭楚睿,但到底抵不過宿簡善生得三皇子,太後的心一旦偏離,就再也正不回來,後面蕭楚睿失母,被皇後暗中使小手段,太後也未說上來護他一二,太後看在眼裏,裝作不知,體面端着慈祥人設,做的都是虛事,對蕭楚睿的情分,随着時間的推移,早已蕩然無存。
Advertisement
他挑了本書拿在手裏,朝崔嬷嬷笑說:“孤小時候就對皇祖母這裏的藏書頗感興趣,只是個子小,夠不到,每次都是皇祖母替孤拿下來,抱着孤讀書裏的故事。”
聞言,崔嬷嬷也露出些懷念的神色,“太後待殿下,一向是最好的。”
蕭楚睿似乎陷入了懷念中,站在書架下靜靜翻閱起來。他手指微動,又翻過一頁,身後候着的崔嬷嬷霍然倒在案桌,雙目緊閉,已然不省人事。
唐貫從屏風後面出來,手中拿着一小段黑色的香。
“殿下,宿姑娘就在隔壁。”唐貫把香滅了,又把崔嬷嬷擡到一邊。一臉緊張的看向太子,“殿下,您沒什麽事兒吧。”
蕭楚睿精神清明,身體上沒任何意外,他面寒如霜,眸色陰沉,颔首道:“孤無礙。”
太後會起這種龌龊心思,簡直是蕭楚睿意料之中,之前是衛妍不争氣,現在宿雲桑來了,就棄了衛妍,開始用這種卑劣手段讓宿雲桑上位。
殿中燃着的香有催qing作用,茶裏也加了料,一牆之隔的地方就是宿雲桑。唐貫進殿後就把屏風後面燃着的香爐澆滅,燃了他随身攜帶的眠香,他和皇太子在路上就吃了解藥,所以只有負責監視的崔嬷嬷一人暈倒。
“娘娘那邊您也放心,傳回來消息是,娘娘就在太後殿裏,秀珠寸步不離的守着。”
蕭楚睿把手裏的書放在遠處,又問:“他呢。”
這個“他”,語氣生冷冰硬,唐貫愣一下,就反應過來,回到:“殿下放心,一些都在按計劃進行。”
宿雲桑從宮宴落荒而逃。
她的驕傲和自尊都不允許她在返回宮宴,甚至是再次見到皇太子夫婦。
她哭着跑到殿外,漫天飛雪,宮道濕滑,她七拐八彎,也不知跑了多久,摔了多少次,終于遠離了喧鬧的人聲,将自己掩埋在無人的角落。
新慧找到她的時候,她坐在地上,臉上凍得煞白,連淚水都冰上了,一身精心準備的衣裙被雪水泥濘污染,即便如此,她依舊可以看出來被茶水潑到的茉莉花。
新慧好生安撫她,叫她放開哭了一場,便差人扶着宿雲桑回了慈寧宮,洗漱休息。
宿雲桑再也沒臉見人,甚至有了尋死的心。
可新慧卻告訴她,她這一輩子順風順水慣了,沒受過挫折,想進東宮從來都是不簡單,如果那男人眼裏沒你,就去把他搶回來。
新慧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閃着光。
年輕俊美的皇太子殿下,宿雲桑不能說心裏沒想念,就是因為她想得太多,那種不甘和對愛情的渴望才會被無限放大。
宿雲桑就哭,“我就算不甘,但我臉面該往哪裏放,我又該怎麽和她搶。”
新慧抱住她,慈愛的如對自己女兒,“有太後在,你就不要擔心。就連太子妃都能憑罪臣女的身份得到至高無上的的寵愛,更何況是你,你是太後娘家人,又怎能對自己這般不自信。現在先回去好好梳洗一番,莫要再哭。”
宿雲桑咬住唇,并未因此開懷。她太冷了,臉上的淚都結了冰,滿身雪水污穢,摔的膝蓋都在疼,再待在這裏,她會死。
于是,她先回了慈寧宮。
此時,宿雲桑身穿粉色寝衣,滿臉憂心忡忡,靠在床邊坐着發愣。
她在認真思考新慧的話,是就此退出,還是把皇太子搶回來。她的臉面已經丢盡了,不管是回臨安還是留在京都,要議親都會變得艱難。如果她能夠在這裏翻身,才會真正的讓那些恥笑她的人永遠閉嘴。
有宮女敲門進來,端了新茶糕點進來,放在床頭的小櫃上。小宮女恭敬低着頭,起身後又去一旁的香爐換香,她側眸瞥了眼,手上動作飛快,将一枚香料扔了進去。
一陣雅致香氣立即騰起,小宮女屏住呼吸,默不作聲,從屋裏退出來,緊緊掩實殿門。
她擡頭看了眼飄雪的天空,見宿雲桑的婢女幼幼走過,兩人見了禮,她便恭敬乖順的徑直而去。幼幼覺得這小宮女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多回頭看了一眼,就推開門進了殿。
小宮女避開所有人眼目,在途經皇太子那處時,用手敲了下窗,旋即人便隐回了黑夜。
蕭楚睿聽得聲音,心下明了。
幼幼進了殿,見宿元桑一身粉色冰绡紗寝衣,緊緊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心下就覺得非常不妥。
“方才回來時,奴婢見着了一個不認識的宮女。”幼幼端着茶盞,遞給宿雲桑。
宿雲桑垂眼接過,說:“就這麽幾天,你就把太後宮裏的人,認識清楚了。”
這怼的幼幼說不出話了,明明出自好心提醒,沒想到她不領情。
“這倒是沒有。”
宿雲桑心情不悅,喝了茶,就不再說話。
香爐中的香料燃燒迅速,雅淡的香味有凝神靜心的效果,宿雲桑十分喜愛這種味道。殿中燃着地龍,熱得宿雲桑臉上呈現一種不自然的酡紅,她正要差幼幼去開窗通風,不料看見幼幼也熱得臉色發紅,眼裏燃着火,眉頭緊皺。
宿雲桑擡起的手突然垂下,一陣眩暈向她襲來。
藥力漸漸發散,很快蔓延全身,幼幼已經難受的開始脫衣服了。宿雲桑未經人…事,也想像幼幼那樣暢快,她是世家貴女出身,千金貴女的教育令她無法做出任何不雅的動作。
宿雲桑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鑽入了她的大腦,令她渾身顫栗。一絲sao動從那處溢出,她不自覺的jia【和諧】了腿,異樣的感覺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她呼吸急促,雙眼迷離,面色潮!紅,頭腦昏沉,迷糊不明。
宿雲桑呼吸愈發急促,幼幼還在脫衣服,宿雲桑咬着唇,看她脫到最後只剩一件小肚兜,一對嬌嫩的小白兔呼之欲出時,那扇緊閉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幼幼瞬間嗅到了一股強烈的剛陽之氣,她身子當場就軟了,理智全無的朝那處瘋狂撲了過去。
門外,有人喚了聲什麽,宿雲桑沒聽清,她頭腦昏沉,被溢出的交和睦歡味道刺激的低文明喘難耐。男人大手一揮,将她抓過,一把扯掉寝衣,把她推到在地,和幼幼躺在一起,僅僅瞬間,就讓宿雲桑爽得上了頭。
……
容汐音散步回來,又坐下陪着太後,秀珠怕她無聊,讓新慧尋了些書本過來。
容汐音翻開一頁,裏面內容都沒看上幾眼,外面就突然傳來喧鬧的聲音。
仔細聽,是太監尖細的嗓音,聽着頗像高松越。
太後陡然被驚得睜開眼睛,“發生何事!”
離預定的時間還沒有到,藥效不會發揮那麽快。太後計算着時間,從把蕭楚睿帶進慈寧宮,加料的茶水和催qing香料,将時間掐在燃放煙花前,她再帶着容汐音出去,剛好撞破這一出郎情妾意、恩愛纏。綿的場面。
太後都想到了容汐音會是何種表情,她心裏爽快至極,不料外面喧鬧,将她從計謀得逞的美夢中驚醒。
新慧從外面進來,一臉慘白,“……太後,外面是高公公。”
太後從榻上坐起來,容汐音見狀上前攙扶。
“高松越為何在此?!”
新慧臉色灰白如紙,一言難盡,看得太後腦子轟轟作響,大驚失色,心裏冒出不好的想法,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臉又變得難看起來。
她霍然起身,容汐音本是做面子情要扶她一把,不料這老太婆心急如焚中都不忘記推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