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太後看似不經意間碰到她,可只有容汐音知道,她是推了她一把。

秀珠從後面穩穩扶住她的腰,驚吓不已。

所有宮人都跟在太後身邊,沒人看見她差點摔了。

容汐音扶着秀珠站穩,突然感覺到腹中有動靜,鬼使神差間她摸上肚子,冷着眼看了一眼太後,聲音依舊嬌甜,“走,我們也過去。”

慈寧宮庭院。

大冷的天,高松越急得滿臉是汗,他又有些許尴尬,但更多的是守在側殿前,聽着裏面兩女此起彼伏放文明浪吟叫,保持着禦前總管的波瀾不驚,對着那群沒見過世面的宮人細聲教導,“陛下寵愛誰,就是誰的福氣,你們可記清楚了,把你們的嘴都管嚴實喽。”

畢竟是在太後宮裏幹這事情,饒是高松越也是捏了一把汗,這傳出來了不亞于在太廟裏行茍且之事。呸,皇帝臨幸美人那叫行茍且嗎!那分明是為皇室開枝散葉!

太後一路從寝殿飛奔出來,跳得飛快的心在看見門口的高松越時,簡直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發生了何事!”

太後一嗓子下去,殿裏面正巧也傳出一聲尖叫,“啊——快點,再快點!”

太後臉色難看到極點,高松越哆嗦着跪下了,滿殿的宮人也惶然跪下,所有人都不敢擡頭,連喘氣都不敢。

太後似乎在這瞬間又回到了年輕時鼎盛的時期,只見她怒聲讓宮人滾開,她則快步走到殿門,一腳踹開高松越,猛地将門推開。

殿裏彌漫着淫文明靡纏富強綿的氣味。

文帝火力全開,已經失控,竟是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他禦女甚多,卻也因為年齡上去,女色嘗過太過,到現在已經有了幾分力不從心,沒想到居然從這兩個尤物身上得到了年輕時的快樂。

她們一個青澀含苞,但樂于嘗試,叫得好聽,像他的善善,文帝開發的甚是開心。另一個經驗充足,非常主動,極力迎合,姿态放文明蕩,污言污語一波接一波,竟是宮中最缺的主動又放文明蕩的類型。

太後進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兒子夜禦兩女、血脈贲張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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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正如一匹脫缰的野馬,騎在宿雲桑身上盡情馳騁。

“逆子!你是要氣死我啊!”

太後氣得幾欲吐血,怒意一路竄上頭頂,她一巴掌扇在文帝臉上,把他從宿雲桑身上拉下來,卻聽見他喊“善善……”,太後稍一怔愣,他就滾到幼幼身上,打算再來。

被關上的殿門打開,新慧拿了從湖裏打的冷水,在太後的示意下,二話不說一頭往文帝頭上澆去。

冬日的湖水冷到無法言說,比透心涼還冰,能把人冰起來。文帝活這麽大,頭一次被人這麽對待,他被冷得渾身僵住,意識短暫的回歸一下,看見盛怒的太後,還未有所反應。宿雲桑同樣被澆了一身水,但太後秘藏的烈性春文明藥那裏有這麽容易解開,她那芊芊小手又抓住了他的龍文明柱,給他抓得一激靈,差點沒把住關,他往下看了眼,大驚,“善善!”

這一聲善善喊得太後面露惝恍,沒想到她的兒子,到現在還對善善念念不忘,用情至深。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她不是善善!”太後悲憤交加下渾身顫抖,吊着一口氣怒斥文帝。她見不得這龌龊場面,指着宿雲桑說:“這是桑桑,是你侄女!”

她清楚,文帝是被人算計了。

他是皇帝,想寵什麽女人沒有,但宿雲桑是他侄女,身為姑父居然和侄女做了此等亂文明倫的事情!大齊皇室一貫看不起前朝皇族睡弟妹睡兒媳等等龌龊事兒,沒想到今兒文帝睡了侄女!

太後心跳都要停掉,眼前一陣陣發暈,但中了算計的文帝,并沒有就此停下征戰。太後幾乎站立不住,捂着額頭看文帝又趴回她們身上,嘴裏喊着“善善”,繼續醉生夢死。

她就知道自己說再多,甚至把他們強行分開都沒用了,與其讓宿雲桑和別的男人歡快,那還不如就讓文帝給她解毒。她厭惡的看了眼在文帝身富強下扭成水蛇的幼幼,說:“準備好避子湯。”

新慧面色如紙,說:“給宿姑娘嗎。”

“給這個賤婢!”太後恨聲,扶住新慧的手都在狠狠用力,新慧吃疼,抿了抿唇,“奴婢知曉。”

“随他們去罷。”

太後深知藥效威力之大,她被人反過來算計了,太後內心恨到吐血,恨不得閉上耳朵不去聽後面的污言文明穢語。

高松越惶恐地站在門外,見太後一臉平靜,步伐發虛的步出,連忙上前扶住。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殿門輕輕開啓,蕭楚睿一襲玄黑錦袍,氣度霁月清風,俊美出塵的猶如在雪天下凡的谪仙。

太後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氣頓時又往頭頂上湧,臉色難看又猙獰,她見容汐音快步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揚着小臉看他,纖長的眼睫輕顫,絕美的桃花眸中緩緩漫上一層纏綿柔光,聲音嬌柔,透着些細微的嬌怯,“殿下,你也來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蕭楚睿不想讓她聽見這些污耳朵的肮髒聲音,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凝視着她的眼神如雪中紅梅,于薄雪中綻出的一枝頭朱紅芳菲,潋滟溫溫。看得容汐音都不禁呆了眼,似乎把心都要融化了。

“莫要害怕,孤在這裏。”他這樣講,嗓音如空山清泉。他知道,容汐音不是不懂裏面發生了什麽,他想捂住她的耳朵,她不該受到這種污染,但在這裏不能這樣做。而且,蕭楚睿并不認為妻子會懼怕這種聲音,他擔心的是她被獨自叫到慈寧宮,太後難為了她。

“你先回去正殿,孤等下去接你。”

容汐音抱住他手臂,搖頭,“我和殿下一起。”

太後臉色難看,“你們随哀家過來。”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雖沒說話,但彼此心知肚明。

太後喝了一盞茶,面色鐵青,目光在蕭楚睿和容汐音臉上巡視一遍。她被算計了,算計她的人,不會是皇後,皇後最是愛重文帝,不會由着文帝再去睡別的女人,這種皇室不倫辛秘,重規矩禮儀的皇後只會氣得暈倒。

太後是從先帝後宮殺出來的上上屆宮鬥冠軍,心機手段只會高不會低。她做這一切是為了讓宿雲桑名正言順入東宮,現在卻被反将一軍,設計到自己親兒子身上。當了一輩子贏家的太後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蕭楚睿眉目溫和依舊,卻也透着一絲尴尬,他說:“皇祖母,殿中發生何事。孤跟随崔嬷嬷進了側殿,本想等您和音音說完話,孤就與音音去看煙花……許是這幾日過于忙碌,孤在殿中小眠了片刻,醒來便聽聞隔壁的聲音……”

太後細眉一挑,唇角平整扯出一個微乎其微的譏笑,“睡着了。”

“敢問皇祖母,隔壁殿中,可是孤的父皇。”他又問。

他的聲音剛剛落,王嬷嬷便垂着頭,快步走到太後身側,彎下腰,附在她耳邊道:“崔嬷嬷找着了,她在淨房那裏暈倒了。”

太後額角一跳,心裏的火氣又要燒上來,臉色難看的令王嬷嬷的心突突直跳,幾乎要回到先帝還在那時,她若下手,不論誰都逃不過一死。

“殿下,你在說什麽呀……怎麽會是父皇。”容汐音揚着玉白的臉龐,眨着一雙含嬌帶媚的桃花眼,過于長的眼睫毛如蝶翼輕顫,真真兒是絕世無雙的美。

蕭楚睿垂首,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眉目間糅進的皆是漣漪溫色,他的目光如水如月華,柔柔地鋪陳開來。

他的好孫子何以受容汐音蠱惑如此之深!蕭楚睿明明是最為懂事溫和的,在她眼裏,縱使蕭楚睿和皇後明争暗鬥,也不會做出算計文帝的事情!定是容汐音從旁煽動,她要為容家複仇,此女絕對不能再留!

人總是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之前還看不上容汐音脾性,覺得她不配,今兒居然給她扣下蠱惑儲君的帽子。當真把她當成人間妲己,禍國妖妃了,容汐音知道非得笑死不可。

“今日之事,你們不可亂說。”

太後要維持皇帝的臉面,縱使他在慈寧宮裏睡侄女,與兩女翻江倒海。他也是大齊國的一國之君,今日之事,殿裏宮人不會再留,皇太子夫妻也要當不知道。

這就證明裏面的人确實是文帝了。

“皇祖母放心。”蕭楚睿颔首。

“孫媳也知道了。”容汐音恰到好處的嬌怯溫軟,把她表現的像個無辜白蓮花,看得太後眼皮子直跳,心裏火氣怎麽都壓不下來。

不能當場發作,不能治罪容汐音是太後最大的遺憾。

太後閉目,深吸口氣,放他們離開。

蕭楚睿即刻就帶容汐音從慈寧宮離開,時間差不多要到放煙花時候了。

容汐音被他緊緊握住手,強硬的與他十指相扣,他似乎是在後怕,容汐音有些不理解,蕭楚睿這樣的男人,這個時候會害怕什麽。

外面的雪已經停下。

慈寧宮外頭,轎辇華蓋上鋪着一層薄薄的雪。雪夜下的慈寧宮,被橘色光芒柔和包圍,莊嚴肅穆,任誰也想不到,裏面發生了什麽龌龊事。

蕭楚睿不由分說将她抱起,一路走至轎辇,才終于有機會問她,“太後可有難為你。”

容汐音見他單膝跪在自己身前,雙手握緊她兩只手,眉心微擰,滿臉擔心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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