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戀愛

聽見他說“不”的時候,冷墨終于體會到什麽叫“心髒一下子複蘇堅冰一下子融化”的瑪麗蘇說法,但是那感覺太深刻,讓他一下子恍如夢境。

他想擁抱他、親吻他,讓他只屬于自己一人。冷墨可以為莫卿低到塵埃裏。

但現在旁邊有很多不相幹的人,他怕莫卿不喜歡,只好隐忍不發。

Nadar用很狹促的眼神打量了一會兒這各種秀而不自知的二人,直到冷墨伸手要和他握手,他才笑了一下,說:“我大概明白了。”

這下是讓莫卿微微紅了臉,冷墨沒聽懂,只好微微咳了一下,掩去神色間些許不自然,才說:“抱歉,晚了。”

“沒事,冷總本來不用來送的。”Nadar又笑了笑,拍拍莫卿的肩,耳語了幾聲,将SeanMo都說得耳根微紅。

幾人寒暄了一會兒,将Gloire一行人送進了安檢口,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莫卿還沒來得及反應,被人用力地拽了過去,狠狠地對視了幾秒鐘。

那是男人的目光,狠狠的、又充滿感情的目光,一瞬間就将自己攫取。莫卿覺得自己口幹舌燥,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也不願挪開視線。

周圍開始有人小聲地議論了,冷墨雖然不願,但還是撤回了目光,只是很用力地十指相扣着,将手指嵌進他的手指裏,将人拖着走。

莫卿難得會這般不自然,動了動手反而交握得更緊,手心一抹燙意直映入心底。一路被人拖到了地下車庫,那人粗暴地開了車門把他塞了進去。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拍了照。

車裏沉默的氣氛僵持着,兩人在逐漸的安靜中綿長呼吸着,心跳卻激烈起來。交握的手不願意松開,連一點點都沒有,像是許下什麽諾言。

在這段感情裏輾轉反側的,不只是冷墨一個人,所以莫卿也不能再自私地逃避開,有些事,必須要面對的啊。

終于還是冷墨打破了車裏詭異的沉默,而且他在開口之前,還特意看好周圍無人打擾,要是再出現之前的情況,他都要吐血了啊!

“小卿,”冷墨這樣說,“我一定要說接下來的話,不在裝作若無其事。”

“我不管你把當年的事當什麽,我反正是記得。那些所有的一切都記得,像烙在記憶最深處。”

“我一直都忘不了你。無論是心理還是......”冷墨另一只手捏緊,“重逢之後我承認我還很有感覺。”

“雖然這條路和別人不一樣,可能會很難走,但如果是你,我想我甘之如饴。”

“你願意嗎?”

“我喜歡你,我愛你,小卿。”

面前的青年面孔再沒有冷厲的氣質,他抛下自己的驕傲,低下自己的頭顱,用最直接的話詢問自己,像是直擊心底,每一字一句都深深打在心髒上。

他不由得微垂下眼臉,卻又被人捏着下巴讓兩人視線相撞。微微的水汽朦胧了冷墨的樣子,心裏又酸又脹,他努力保持着自己聲音正常些,出口時卻仍是難忍的哽咽:“......為什麽......”

冷墨看到他濕潤眼眸,就像當年在宿舍門口微濕眼眶的少年,神色再放低十分,卻又不可能因此放過他:“因為你值得。”

是你給了我年少時的暖和光,給了我想去保護、擁有一個人,而變得更強大的沖動,是你讓我一步步成長。

莫卿覺得自己太辜負眼前人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一定會做出回應,卻一直在等,暧昧地和他保持着距離,若即若離:“你知道麽?我的家庭不能讓我和你走得這麽近。”

“畢竟我們曾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敢那麽輕易打擾,越界。”

“可......”冷墨急着要說什麽,卻被他輕輕阻止了。那個有着沒好樣貌的青年黯然:“每次你要說那句話的時候,我都在想,我要賠付多少真心呢?”

“我實在太對不起你,我怎麽對得起你一片真心?”

眼前的人,是想着念了這麽久的人,甚至是第一個讓他沖動的人,往日的淡漠姿态不再,那些慌亂的情緒表露,是不是在說,他也為自己輾轉,為自己神傷?細細想着他這番話,臉色微變。

“我太自私了,遲遲不願面對這些,以為不面對就不存在。”莫卿擡眸看着他,為自己掩去驕傲抹去寒厲的人,努力地勾起唇角:“我這種人......有什麽好值得的呢?”

//I don't deserve your love.

然而我說可以就可以,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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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墨心中一動,交握的手指微微收起,掌心有點點汗意。車內空間畢竟不會太大,漸漸的空氣都稀薄一點,微醺的氣氛剛剛好,心跳聲呼吸聲甚至清晰可聞。他緩緩靠過去,看着青年微垂了眼睑,卻并未後退。

這才将唇映上去。鼻梁輕輕蹭着,雙唇間如花瓣的摩擦,輕輕柔柔的觸碰,卻怎麽也不足夠般換着角度綿密地吻着。

冷墨是探身過去偏着頭吻他,一手與他十指相扣,另一手環上他腰,将他輕攬的姿勢。莫卿微微側了身,正對着冷墨接受他輕柔的吻,呼吸溢出唇間時有散不去的熾熱。

慢慢不甘于這份安靜,也不知是誰先探出舌尖,試探着舔舐,然後觸碰到另一份微濕濡潤。軟舌如小蛇般纏起,從未感受過這樣感覺的兩人都閉上了眼,全心意地感受另一人的氣息。

由平靜到波瀾,只短短數息,激烈的糾纏中溢出輕喘急息,愈加靠近的身軀有着令人貪戀的燙暖。來不及吞咽的唾液沿唇角劃出一條暧昧銀絲,糾纏間誰也不放開對方。

那十指相扣未曾松開,而另一只手偷溜進夏日T恤裏,緩緩撫摸青年微微緊繃的腰部線條,感受着青春氣息。

對方,只是偶爾劃過天空的流星,現在卻已化成牢牢抓在手心的獨一無二的珍寶。

喘息着分開時,莫卿覺得自己一輩子臉都沒這麽紅過,再看狹促地舔着唇角的青年,竟也沒見過褪去沉戾後流露出那般溫暖目光的他,而腰間又被不輕不重地摩挲着,一時竟有些沉溺。

但還是不能縱容,提起逐漸往下的作怪的手就扔了回去,正要提醒某人不要得寸進尺了,那人突然笑起來。

多久沒見他那樣子的笑?若讓他自己說,只在莫卿面前才能這樣而已。冷墨覺得他一腔的深情全傾注在莫卿身上,此時得到他回應甚至于他的同意,讓他覺得這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莫卿看着他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揚,同時心裏又有點酸脹滋味,自己讓這個人這般退縮忍耐,其中滋味除了二人之外,無人能夠品嘗透。

等冷墨終于從傻樂的狀态中恢複過來,就瞧見莫卿安安靜靜地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傾身在他唇角輕吻了一下,引得他縮了一下,然後再用深沉的黑眸凝望他。冷墨問他:“你現在,是我的了嗎?”

這麽濃烈的調戲意味讓莫卿不禁有些羞赧,卻在冷墨意料之外的沒有回避,而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沒等冷墨從這一聲嗯的飄飄然中回過神來,就被人用看似冷靜實則羞赧的話又蕩漾了:“開車回去吧。”

冷墨像剛入熱戀的小夥子一般,把戀人安安全全地送回了......本來想偷偷摸摸拐着回自己公寓的,但被戀人用冷(hai)靜(xiu)的目光注視了一會兒,還是乖乖把人送回了家,不過冷少爺用某種不可言說的方式讓人答應了搬去和他住,簡稱同居的不平等合約。

還沒等莫卿在自己房間裏坐下來,短信就追來了,語氣滿是膩味:“開一下燈看你乖乖進房間了沒。”

青年唇角微彎,開了燈,也拉開了窗簾,遠處村中道上的某輛車前燈閃了一下,才慢慢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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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面大概就是秀恩愛日常~(≧▽≦)/~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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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夜色很濃,只是那種空曠多年的,不安穩的終于輕輕地落下來,将心底那個風口堵住,只剩一絲氣流湧動。

擡頭看向浴室裏的自己,換去眸中那一抹悲傷和哀戚,他看入鏡中那個莫卿眼裏,對他說:珍惜現在,沒有一刻不快樂,和他的一分一秒。然後墨眸中才染上暖意。

那晚弟弟的話就如驚醒夢中人。他無法把他的示好視作無物,也不可能忽視他的心意,和自己的,就像很久以前那個人就嚣張地在他心裏占據那個位置一樣。所以......無論将來他放不放手,他現在也想握住他的手。

洗完澡出來莫卿發現手機的消息欄差點滑不到底......全是某人的短信。從“快洗澡澡(這個是手機自動連詞),來華星工作。”到“洗到哪了?”再到“洗完給我打電話。”,讓莫卿都覺得電話對面的人是不是換了個芯子,只好硬着頭皮地撥過電話去。

幾乎是剛響了一聲那邊就接通了,莫卿聽到那邊引擎聲,輕聲問:“還在開車麽?”

那邊青年的聲音柔潤了不少,帶着莫名的甜蜜:“馬上到了,洗完澡了?”

這前四個字還是正正經經的,但後面幾個字就不那麽正經了,甚至帶一點點咬舌的勾引......?

“好好開車,我挂電話?”于是莫卿也用了八個字回答了,前四個字正經極了,後四個字雖帶了笑意卻仍讓人如臨大敵:“不用不用,我到家了。”的确聽到了引擎熄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嗯。”莫卿微微彎唇,浮起一絲笑意。電話那頭有他的呼吸聲、腳步聲、電梯的叮咚聲,開門的音樂聲,然後是他略帶抱怨委屈的話:“家裏冷冰冰的,都沒人給我弄晚飯吃。”

冷墨發誓他并沒有在裝可憐......好啦,一直冷面厲行的冷總裁就不能在心心念念的戀人面前示示弱嗎?反正對方是莫卿,是他的莫卿。

“自己先弄些吃的。”莫卿知道他暗示什麽,剛才他們在車上就就此問題進行了交流讨論,雖然某人用很不入流的招數吻得他勉強答應了,這人還是像不放心的小孩一樣來反複确定。“過幾天......你來接我?”

讓一向感情內斂溫默的人說出這句話已經很難了,所以冷墨沒得寸進尺地再說什麽,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坐在客廳沙發上:“嗯,還要給你禮物。”

“又不是小姑娘要什麽禮物......”莫卿站在房間窗前,夜風拂過心內一片寧靜。而電話那邊傳來青年低低笑聲,說:“總覺得太不真實了,所以要送禮物讨男朋友歡心。”

莫卿都不由把手機拿開一點距離,看他打的是不是冷墨的電話了,對方那個他記憶裏的稍稍冷漠的人怎麽......越來越......讓人招架不住了呢......他還沒做回應,那邊人又說道:“我想你了。”

一股溫柔突地騰上心頭,心底那處本就為他心軟為他深情,現在聽到他近乎撒嬌的語氣更讓他無可奈何,他對那人說:“我也是。”

原本在他不敢承認之時,對他的縱容已經會到那程度,現在一看,自己再也脫不開身去吧?再多苦楚,也抵不過他一句“我想你”。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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