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虎狼之詞與配鑰匙

聽到尤皎皎這一番精彩小作文演講,範天言只覺得熱血沖上了頭。

在尤皎皎這邊,都能聽到他那邊的呼吸聲濃重,顯然他是氣得快失去理智:“尤皎皎我看你他媽是。”

不過她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不然人設崩了,電話游戲就玩不下去了。

于是尤皎皎甜甜地笑了:“哦學長,你本來想找我幹什麽來着?我都快忘記了。”

範天言一拳打在棉花糖上,滿身的不對勁,卻沒辦法宣洩出來。

不過範天言也深谙再說下去就會起反作用的道理,于是深呼吸幾下,再開口就是個柔情蜜意的語氣了:“我是想要問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游戲廳見朋友,我知道你平時舍不得多花錢。就穿我送給你的那套Maje出來,這樣你就不會覺得丢臉了。”

Maje是一家輕奢品牌,雖然不算特別貴,但是也是普通學生比較難以承受的價格。

上一世,範天言就是憑借“送完貴衣物禮物但女朋友卻拒絕約會”,把原主釘在了恥辱柱上面。

尤皎皎故作遲疑:“這樣不太方便吧,我現在在別墅區呢,那麽早公交車還沒通行。”

範天言在凜冽寒冬裏,口幹舌燥地講了這麽久,尤皎皎才終于咬了一個鈎。

他加大籌碼,料定以原主的性格,絕對不會穿上那身衣服去游戲廳,于是咬咬牙道:“我怎麽舍得讓你坐公交,當然是要打車,放心我替你付款。”

雖然知道這不過是虛假的籌碼,但範天言還是一陣心痛。

別墅區地理位置很偏僻,要是打車的話還得付來回的路費,加起來怕是都要小一千。

範天言心急如焚地等着尤皎皎的斷然拒絕。

尤皎皎:“行啊。”

範天言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真的願意嗎?不用為了我特意勉強的。”

原本對他這副“冤大頭取款機”的樣子,有些感同身受的男生們,這下更覺奇怪:女朋友答應不是再好不過,為什麽你自己卻不情願?

尤皎皎在餘艦高深莫測,翻譯過來是“皎皎姐我看錯你了”的目光下,硬着頭皮爽快答複:“當然可以。不過你送給我的超短裙我還放在寝室裏,因為現在是冬天,穿起來可能不太合适。”

有人及時抓住關鍵詞:“超短裙?這個天氣穿超短裙,那不是瘋了!”

尤皎皎繼續:“不過,我相信如果是學長的朋友,當然不會介意我穿羽絨服和秋褲吧。”

介意!當然介意!

範天言心頭都在滴血。

他雖然聽從蕭戊誕蕭大佬的話,打算在公衆下徹底粉碎女神尤皎皎冰清玉潔的形象,可是心裏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盤:尤皎皎身材火辣,容貌美豔。

可是若這樣一個尤物竟然聽他的吩咐,在冬天穿着超短裙見朋友,他多有面子。

真別說,上一世原主因為看到輿論對她的評價之後,真是迷茫不已。

帖子裏有人憤憤然,說她收男友禮物,卻連男朋友都不見,廉價倒追男人,就是為了對方的錢,真是綠茶得可以。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什麽,再加上範天言的一味控訴,原主以為自己真的做錯,還真的穿上超短裙赴宴。

他的朋友惡意打量,讓她備受屈辱不說,還有照片流傳到網上。這下,她“為了錢什麽都願意”的名聲是徹底臭了。

尤皎皎嗓音軟軟的:“哎呀學長,不好意思,我的手機又快要沒電了,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範天言憋屈得不行,這下怒氣轉移,不滿地罵道:“你這什麽破手機,電池續航能力也太差了一點吧,怎麽也不換個好點的手機?”

尤皎皎無辜道:“因為我只能買得起二手的翻新機呀。”

尤皎皎:“我和你講過呀,你當時不是說你最愛我的樸實無華嗎,怎麽這麽快就忘記你和我說過的話了?”

範天言無奈,天空這時飄起了雪花混雜着的毛毛細雨,本就寒冷的他忽然想起開頭的誓言:就算下雪下雨下冰雹,他也一定會等到尤皎皎下樓。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尤皎皎下樓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範天言剛想開口,讓尤皎皎礙于面子,自己說不用等到和他見面,他才能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對了,我最開始說……”

“嘟嘟嘟。”

電話又一次恰到好處的斷了。

尤皎皎按了按屏幕,二手手機又因為低電量自動關機。

隔壁天氣播報員的甜美女聲還在報道:“現在本市的西北方向有雷雨天氣,有關部門發出紅色預警,請行人注意安全,即刻到安全的地方暫避。”

尤皎皎抻了抻腰,暗想,不知道範天言最後想說什麽?話說西北地區的A大,現在是不是可能要下雨夾雪伴冰雹了?

她這邊自是風平浪靜,範天言那邊卻是炸了鍋。

盡管雨夾雪席卷而至,還是有很多人撐着傘看熱鬧,還有人在論壇上面現場轉播。

看到範天言悻悻起身,圍觀群衆不樂意了,“你倒是給學妹叫車啊。”

範天言本來想回去,再告訴尤皎皎晚點出門,這下盤算落空,他被衆人圍觀,只好翻起手機打算叫個便宜車,卻被興奮的人們制止。

“學妹得坐那麽長時間,坐那種車多痛苦。來來來,我這有保姆車的聯系方式,五星級服務,包學妹滿意。”

五星級的車,自然有五星級的價格。

範天言不僅心在滴血,錢包更是大放水,連生活費都搭進去大半。

這還不算,眼看着範天言交完車的預付定金就要灰突突回去,大家不幹了。

一棟寝室樓女生都和他有宿仇,而且她們就住在旁邊這棟樓,當下更是躲在屋子裏舒舒服服看戲。

“別走啊,你不是說為了證明你的愛意,要一直在樓下等嗎?”

初夏更是解氣:“你看老天都聽你的話,說下雨就下雨,說下雪就下雪,說下冰雹将就下冰雹,還給你來個三連彈,你開不開心?”

踐諾是不可能踐諾的,除非範天言想被兵乓球大的冰雹打得腦出血。

她的室友辛薇看着更加興奮地幫腔:“範敲鐘,你不能回去呀!你忘了你剛才打電話之前發過的誓言:若是見不到就走,你就天打五雷轟,開車就被撞死嗎?”

範天言落湯雞一樣狼狽不堪,過街老鼠一般,裝作聽不見,哆哆嗦嗦地在噓聲中跑回宿舍。

尤皎皎倒是挺納悶:真搞不懂範PUA大半夜不睡覺,自己在外面吹冷風、被雨澆、挨冰雹打電話,就為了付路費請她出行,是個什麽騷操作?

這個PUA技術也太不到家了,教他的師傅知道該氣瘋了!

他的師傅蕭戊誕瘋沒瘋不知道,餘艦的辣媽倒是笑得很開心。

沒錯,打完電話後不久,餘媽媽抱着新被子,笑容滿面地敲了敲門進來了。

餘媽媽有着和藹可親的表情,她微笑着重錘了一下男孩光裸的胳膊:“好小子,媽就知道你其實是個紳士,終于知道心疼小姑娘了,還不讓人家走夜路。你什麽時候也帶個小姑娘回來瞅瞅?”

尤皎皎:???等一下,他不是才高三嗎?您怎麽能支持他早戀?

尤皎皎:是我記憶出現偏差,這位健身弟弟,難道已經是蟬聯四屆校草地位的大學畢業生了嗎!

餘艦才懶得理他媽,揉了揉被錘的微紅的肩:“我下二樓去打游戲了,阿姨她做好飯之後,記得喊我一身。”

新到的VR設備在向他招手,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爆頭雙殺三連殺了。

尤皎皎:不對勁啊孩子,據本女鬼的觀察,高三的孩子現在不是應該粘貼錯題本,秘密搜索其他人找不到的絕密教科書嗎?

餘媽媽更是眼風都沒掃他兒子一下,興奮地鎖了門抱着被坐在了床上,不等尤皎皎再禮貌地推拒一下,餘媽媽已經開口了:“小皎啊,你看我們家兒子怎麽樣?”

尤皎皎大致講了一下餘艦現在的學習情況。

沒想到,她還沒委婉地提出,餘艦應該多做一點套題磨練一下思維,餘媽媽已經打斷了:“不是問這個,誰管那個臭小子,小皎你今年多大了啊?”

尤皎皎回複後,餘媽媽失望地點頭:“還沒成年是年齡太小了一點,我們家小艦艦對你來說也确實是老了點。不然,我還想問你,看我們家小艦艦做你男朋友怎麽樣呢?”

尤皎皎:她不是姐姐嗎?誰老了點?小賤賤又是誰?為什麽她做個家教還要經受這樣的磨難?

餘媽媽:“女大三,抱金磚。小姑娘就得找一個歲數小的,這樣對象才能身強體健,龍精虎猛。”

尤皎皎:??????

餘媽媽:“不能像我一樣,傻乎乎地聽了老男人的騙,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知道了,唉。”

尤皎皎:她進門看到的那個大汗淋漓,單手還舉着50kg啞鈴的中年男人,難道不是餘艦的父親嗎?看起來也沒離婚啊。

餘媽媽狡黠一笑,告訴她這一整棟別墅都是歸在她名下的私産。

按照餘媽媽的計算方式:若是讓性轉版的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男子們三個一組,分別入住進不同的房間的話。等她到了老頭子駕鶴西去的晚年光景,就可以一晚挑一個房間進去睡,一個月都不會重樣。

尤皎皎:我敢保證,餘伯伯一定不知道您如此驚世駭俗的想法。

尤皎皎:不過大三歲的話,不正好是陳軟芋學姐嗎?她現在是大四畢業年,恰恰好比不知道是複讀、還是晚了一年上學的餘艦大三歲。

尤皎皎想法剛轉到這裏就打住了:再者說,陳軟芋的弟弟陳霁崎都在這個地方住着呢,他們怕是早就認識了。

翌日。

尤皎皎舒舒服服地在從未享受的公主床上,睡了個好覺。

柔軟鴨絨被和大抱枕,也太爽了一點。

簡單洗漱一下,她施施然地,乘上了範天言提前叫好的五星級保姆車,吹着暖風、舀着哈根達斯,來到了目的地。

尤皎皎:果然餘艦說的不錯,只有冬天暖氣下吃的雪糕,才是真正的好味道。

朋友們早就聽範天言誇下海口,滿懷期待,這下見到五星保姆車下來的真人,全都傻了眼。

範天言不是說她女朋友膚白貌美、前凸後翹大長腿嗎?

白倒是挺白的,可是,他們要怎麽通過這個不化妝睡眼惺忪,穿着厚重羽絨服與臃腫棉褲,腳下踩個巨肥雪地靴的女人表皮下,看到她的火爆身材啊?

x光的透視眼嗎?

狐朋狗友:範天言,現在讓你得知我們的第二個身份。

狐朋狗友:我們是配鑰匙的,你想配嗎?你配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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