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分手與粉色飯卡
尤皎皎應約也是有別的原因在裏面的。
就比如,她驚喜地小聲叫道:“這家游戲廳居然有魂鬥羅!”
尤皎皎雖然是個游戲的菜雞,但是不妨礙她沉迷這些游戲,而且還尤其喜歡舊時代街機游戲。
她這摸摸那看看,滿目癡迷:“居然還有《三國戰紀》和《西游釋厄傳》。”
尤皎皎随意地和範天言與他的朋友們,打了個招呼後,就開始全身心沉迷在那上世紀末的精良游戲世界。
範天言将約會地點選在游戲廳,是有重要的原因的:女生愛玩的跳舞機和投籃機,即可以讓尤皎皎脫掉厚重的衣服,讓她展現柔韌的身段惹人豔羨,也可以從背後貼着她的身體親身指導。
在他看來,這才是交女朋友的意義。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群男人圍在她身邊看她打古早街機游戲。
打得好也就罷了,偏偏還慘不忍睹,讓人不敢相信這樣的游戲居然能打爛到這種程度。
範天言的朋友碰了碰他:“你這個女朋友好不好看不知道,好玩倒是挺好玩的。”
一聽這話,範天言臉色徹底黑了:他搭着錢受着凍挨着罵,可不是為了多個好玩的兄弟的。
正在他想要讓尤皎皎起身去上旁邊的跑步機的時候,他的寝室群來了新消息。
他納悶:這個寝室群自從開學的時候大家礙于面子情建立,此後就再也沒有人說過話。
範天言正欲把手機揣回去,推推尤皎皎,就看見一局終了的女朋友也掏出手機,孤疑地“咦”了一聲。
範天言的動作頓住:“怎麽了?”
尤皎皎把手機展示給他瞧:“男寝有失竊案,有人撬開門偷了十臺筆記本電腦和兩部手機,還有其他的財物丢失,已經立案在調查了。”
範天言不在意地哦了一聲,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尤皎皎卻憂心忡忡:“可是監控和調查顯示,這個是內部作案,而且好像就是你的宿舍樓吧。”
範天言聞言一僵,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件事與他無關,他不過只偷了一件東西,而且應該早就帶回家了。
尤皎皎見狀更擔心,補充道:“學長你沒有什麽貴重財物放在寝室吧?不過也沒關系,輔導員和主任正在配合警方,進屋搜查呢。”
範天言聞言,雖然覺得也沒有什麽大事,還是重新拿出手機,點進了寝室群的聊天頁面。
水果軟糖:“剛才回寝室收拾東西,發現了一張飯卡,是你們的嗎?”
範天言冷哼一聲,他才懶得給陳霁崎改備注,一個大男人叫什麽水果軟糖,純屬有毛病!
曲頗豐師傅:“可能是我的,今天我沒帶飯卡出門,謝謝帥比!”
範天言給曲頗豐的備注,還是因為感激對方教他用肺炎證明、以及用陳霁崎的蛋糕來讨女朋友芳心才給的尊稱,當下來氣,正要改備注,就發現新的一條消息彈出。
範天言瞳孔一縮。
水果軟糖附了張圖上來。
是一張貼了粉紅色卡貼的飯卡,只能看到A大圖标的那一面,人名和照片被粘住。
這也是很多學生經常在校做的事,因為不想被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照片。但是那種卡貼都是可卸的,輕輕一扯,就能看到被貼起來的那一面。
範天言瞪大着眼,使勁擴大那張模糊的照片,是再平常不過的淺粉色,可是在他眼中就像催魂的厲鬼一半。
當初尤皎皎丢的飯卡,恰巧就是這個樣子。
他暗暗說服自己:不可能的,他已經将飯卡帶回家,放置起來了。這個必然是別人的。
就像是回應他一般,群裏的聊天又彈出來了新的信息。
曲頗豐煞筆:“哈哈哈,這麽娘的飯卡怎麽可能是我的!”
水果軟糖:“說不定是範的。”
曲頗豐煞筆:“我見過那個煞筆的飯卡,不長這樣。”
真正的塑料兄弟情,在于表面互稱師徒,背地裏全罵煞筆。
水果軟糖:“那我就交上去了。”
尤皎皎好像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自言自語道:“我的飯卡,會不會也是被那個小賊偷走的呢?應該不可能,沒有人會幹出這麽大手筆的偷竊,還去盜刷一個女生的飯卡。”
範天言僵硬:“傻皎,就算翻出來,一張飯卡也不能算什麽重大財物丢失。”
尤皎皎表示那可不一定,她翻出之前保存好的法律文件給他看:“超過兩千元可以判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幅度內确定量刑起點呢。我丢的錢将近三千元,其實若不是當初學長你攔着,我是會直接報警的。”
範天言這下再顧不得娘不娘,別人是否罵他煞筆,匆忙回到群裏回複。
範天言:“是我的。”
曲頗豐:“?你別開玩笑了,當初不是你和我說的,你最讨厭這種粉嫩嫩的東西,還說男人就該有陽剛的氣質!”
範天言:“誰說的?我沒說!我馬上就趕回去取,@水果軟糖你放在那不要動!”
曲頗豐:“呵呵,誰說過誰是狗。”
範天言再顧不得其他,黑着臉起身:“我先回去一趟。”
他的朋友們正手癢,也在旁邊開了新的街機游戲,聽到這話不耐煩:“當時是你硬把哥幾個叫出來,非要這麽早起來去游戲廳。這才玩了沒多久,怎麽你自己先要走?”
範天言揉揉僵硬的臉:“對不住,我們寝室進賊了。”
狐朋狗友:“什麽東西?”
範天言:“……飯卡。”
狐朋狗友:“你有病啊?為了個飯卡跑回去,把我們就幾個撂在這,還有你女朋友呢,怎麽不管了?”
尤皎皎聞言,終于想起來自己柔弱女友的身份,從游戲中抽身出來。
她輕輕拽住範天言的衣袖:“什麽東西呀,我和你一起回去!”
那怎麽行!
範天言掰開她的手:“關鍵是,我的飯卡裏有将近三千塊錢,是生活費呢。”
他情急之下,倒是把尤皎皎原本飯卡的真實情況講出來了。
尤皎皎:“那學長和我當初丢飯卡的情形可真是一模一樣,也是将近三千塊,也是我的生活費。”
狐朋狗友們露出想聽八卦的表情。
聽尤皎皎突出重點講完後,幾個人同時露出會心一笑的表情。
尤皎皎才不管他們,還安慰範天言,就像他當初安慰原主的那樣:“學長也不要太擔心,飯卡沒有人會偷的。比起去挂失,更重要的是今天先好好玩。”
範天言:為什麽現在這麽讨厭當初說這話的自己?
範天言:“別鬧,關鍵的事情不适合你胡鬧。”
她丢飯卡是陪他吃飯要緊,他找不到東西還是她胡鬧。
尤皎皎玉指一點:“再說,你的朋友們可是都為你來的,你總不能為了三千塊抛棄兄弟吧?”
狐朋狗友順勢打岔:“是啊老範,你這不夠意思啊。”
直到範天言心急如焚地承諾,今天的費用他包圓,幾個人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為什麽這話這麽熟悉?
範天言:這話不正是他以前經常對尤皎皎說的,故意提出一個不合理要求,來讓對方滿足,自己再補充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他用上這招的時候很快活,可是別人用在他身上,怎麽就這麽不是滋味呢?
兄弟們撒手了,尤皎皎可不依:“我好不容易這麽早起來,還要過來見你的朋友,這都是因為愛你。你說要今天出來玩,其實是騙我的嗎?”
範天言一時掙脫不開,惱怒道:“你怎麽這麽不會看場面時間?趕緊給我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狐朋狗友都驚呆了:這真的是做人男朋友的?
尤皎皎不聽,還一個勁歪纏:“你總說有別的女生喜歡你,而且,一有人和你示好,你就答應。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人,又想要和我分手?”
範天言:我搬起石頭砸自己。
他皺眉惡狠狠推開她:“沒有別的女同學,倒是你,要是還這麽纏着我,分手就分手!”
尤皎皎力有不逮,一下被推翻在地。
她含着淚凄楚道:“這可是你提的分手。”
好事的狐朋狗友開始在軟件上直播:對他們來說,不管主人公是誰,只要是熱鬧就喜歡看。
上一世的原主是熱鬧的話,那這一次就變成範天言。
游戲廳老板發現這邊的騷亂,趕忙過來扶起尤皎皎,對着範天言怒道:“你就是想分手,也不能這麽推人家小姑娘!”
範天言也隐隐有些後悔,想要過去攙扶。
可是,漸漸圍過來的觀衆,總是讓他想起最近不快的事,讓他對輿論這種本來有信心掌握在手裏的東西,漸漸産生了恐慌感。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尤皎皎扶着膝蓋,淚水漣漣:“範天言,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回來我就原諒你。”
游戲廳老板嘆氣:“妹子,你這又是何苦?”
範天言這下終于不必再猶豫:一看尤皎皎這樣,就知道肯定一顆心還系在他身上。
下回哄一哄就回來的人,不值得他用心。
想到這裏,他心生膩歪,氣急敗壞走掉。
等範天言緊趕慢趕回到宿舍,一看到那粉色飯卡,內心就是一沉:就是尤皎皎的那張。
可是,他明明帶回家扔掉了。
難道是他媽媽趁他不注意,又給它撿回來放到了書包裏面?
當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範天言上前一步,直接将飯卡從若有所思看着它的陳霁崎手裏抽走。
陳霁崎沒反應過來:“你等一下!”
等什麽等?等陳霁崎撕開粉色卡貼,發現裏面的照片是誰嗎?
範天言當機立斷拿上就出門,沒想到剛出門就看到警察正往這邊走,看見他從寝室出來,還皺眉:“同學,你就是這個寝室的範天言嗎?”
範天言大腦空白:壞菜了。
再看對方一步步走近,他一慌,轉頭撒丫子開始跑。
絕對不能讓人發現,他範天言是個飯卡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