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等正是要找一個木系天靈根

席放與衆峰主互望一眼,緊随着路之山進了清虛殿。

朱槿連忙吩咐人将十幾個昏迷的弟子攙扶起來,各自安置。

廣場上,聞人慕緊緊盯着與文荊站在一起的君衍之,有絲懼怕,有絲懷疑,也有絲陰沉。

不知為何,他心中莫名其妙地懷疑君衍之。

君衍之垂着頭,一字不語。

那目光如此讓人如芒在背,坐立不安。方才賀靈提早一步離開,柳千陌與其它弟子也随之離去,唯獨君衍之想留下來知道結果,自己便也陪着他。文荊皺眉,拉着君衍之的手:“師兄我們回去吧。”

“嗯。”君衍之溫順地被他牽着走。

行了幾步,身邊一陣疾風,空中落下來一個深灰色的人影,伫然站定,擋住他們的去路。周圍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卻不聲不響,只望着他們。

“這是誰?”

“他是誰你都不知道?紅秀峰的弟子,汪晉。”

“清虛劍榜排行第九的汪晉?”

“正是他。”

灰衣人面龐冰冷,緩慢地說:“君師弟,我聽說你與師父在擂臺上時,周身曾釋放出清香?”

文荊不想理睬他,低着頭繼續拉着君衍之前行。

一把長劍将二人攔住,劍寒而鋒利,汪晉向君衍之冷冰冰道:“君師弟,可有此事?”

文荊忍怒道:“這位師兄都已經知道得這麽詳細,自然是有人告訴你的,哪還需要來問我君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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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晉沉下臉:“因何不早不晚,偏在擂臺上散發香氣?”

文荊心頭火起。他回頭望望君衍之,只見他垂頭不想争執,只拉着自己的手。文荊頓時更加心疼,向汪晉道:“我師兄體質特殊,何時散發香氣還能管得了麽?況且宗主已經查過了,不是‘三蟲根’的香氣。”

衆人慢慢圍靠上來,洗耳恭聽。

聞人慕站在遠處,靜靜注視。

“香味散發時,掩蓋了‘三蟲根’的香氣,也未嘗沒有可能。”汪晉盯着君衍之,緩緩而言。

文荊生氣地說:“冤枉好人,你有什麽證據?”

汪晉望了文荊一眼,又居高臨下道:“君師弟,方才路長老的弟子失控之時,我分明看到你口中在默念些什麽。你在默念些什麽?”

此言一出,衆人都齊刷刷地望向君衍之,都有些警覺之意。

默念什麽?致令人神智失常的口訣?咒語?

文荊惱怒道:“君師兄在跟我說悄悄話。你有事沒事,只顧看我師兄做什麽?”

汪晉隐忍,不使自己發怒:“我跟你君師兄說話,你退開一邊。天衡峰弟子失常一事是魔修所為,如今我便有些懷疑,這魔修就在我們當中。”

說着,長劍一翻,指向文荊的前胸。

君衍之的眼睛微眯,立刻把文荊拉在身後,溫聲道:“這位師兄對我有疑心,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方才路長老的弟子出事時,我确實在與師弟說話,并無不妥。目前事情尚不明朗,若這位師兄實在信不過,只把我抓起來便罷,不必為難我師弟。”

文荊緊緊拉着他的手。

原文中,君衍之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說,也沒有反抗,結果被這人刺成重傷。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俱都面露懷疑之色。文荊心中一酸,争辯說:“我師兄體內散香一事,只有幾位峰主知道。是誰告訴你的,為什麽要挑撥生事?我看那人才是居心叵測,才有可能是魔修呢!”

汪晉輕輕皺了皺眉,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遠處的聞人慕,又回到君衍之身上。

文荊又向君衍之道:“師兄我們先走好不好?我真怕他們傷害你。”

君衍之低頭望他一眼,又轉頭面向灰衣人,溫聲道:“這位師兄,宗主尚且沒有下定論,可否暫且忍耐幾日?我君衍之雖算不上好人,卻也懂得憐惜無辜性命,不敢濫殺無辜。”

這番話懇切之極,且又聲音動聽,讓人難以産生惡感。灰衣人皺皺眉頭,似乎有些猶豫。

正在這時,只見朱槿自清虛殿中走出來。他望向對峙的幾人與圍觀的弟子,眉心微攏,朗聲道:“宗主有令,弟子們都各自回峰中休息,未得命令,不得外出、不得喧鬧,靜心修煉。”

衆人連忙領命,紛紛散了。

汪晉冷冷看了君衍之一眼,終于将長劍一收,扔下一句話:“過幾日倘若再查不出來,再與你算帳。”

說完,往空中一飛而去。

眼看着君衍之與文荊也颔首離去,朱槿向身邊一看殿弟子問道:“方才他們怎麽回事?”

那弟子不敢怠慢,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朱槿皺眉,卻也不便多言,點點頭進去了。

來到後殿,只見路之山與衆峰主正各自沉默,殿內迷霧飛香、氣氛凝重,朱槿垂手站在一旁,不敢出聲,等候吩咐。

路雲卓緊閉雙目躺在地上,路之山面色沉痛,卻沉着緩緩道:“事到如今,我有一事,不得不說。只是機會渺茫,方才實在是不做希望,才一字未說。”

席放面不改色,不急不緩地說:“路長老請說。”

路之山沉默一會兒,方才道:“各位可曾聽說過《百草千魂術》?”

陸長卿微微皺眉,道:“不曾聽說過。”

路之山緩緩點頭道:“也難怪無人聽說過。此術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一部奇功,當時魔修猖獗,血染大地,《百草千魂術》乃是一位真人為抑制魔修所創的一部功法。可惜年代久遠,又無人願學,因此知道的人不多。”

席放道:“路長老既提起,難道這功法可解救我派之難?”

路之山道:“貧道不敢亂說。但此功法乃針對上古魔修而創,倘若這些弟子還有一線生機,只怕也都在這部功法之上。”

邵均微微攏眉:“既然已經年代久遠,又去何處尋找這部功法?難不成路長老知道會這功法的人?”

路之山緩緩搖頭:“這功法乃是傳承,先前大能的性子高傲,因此功法擇主時極為嚴苛。而且,練此功法者,每精進一層,修為便要停滞三年。如此苛刻,此功法便逐漸失傳了。”

席放望着路之山道:“難不成這功法在路長老手上?”

路之山嘆道:“貧道本來也只不過是聽說,據說這功法失蹤了幾千年,不知所蹤。想不到,八年前我有一弟子過世,貧道去弟子房中哀思之時,朦胧睡去,夢中有一大能鶴發仙顏,神态倨傲,讓我在弟子房中尋找此功法。我醒來後不敢怠慢,果然在弟子房中找到了《百草千魂術》。”

後殿衆人聳然動容,陸長卿目光如炬:“路長老會這部功法?”

路之山緩緩搖頭,苦笑:“貧道不才,未能被大能之靈看中,無法傳承功法,從此大能與貧道只字不言。”

黃花峰的峰主苦澀道:“如此說來,魔修之事,仍舊無法可解。”

路之山望着地上昏迷的青年,微微皺眉:“希望雖小,卻不能不嘗試。如今水月宮、清虛劍宗、古鏡派俱都臨難,難不成坐任魔修放肆?天意難辨,但大劫降臨之時,天道也會生出一解救衆生之人,至于能不能找到此人,便要看我等的造化。”

這一番話大義凜然,聽起來極為有理。可後殿諸人卻默默心道:方才我清虛劍宗逢難,你推說毫無解救之法。如今你自己兒子出了事,又說要找此傳承功法之人了……

他們卻不好說破,紛紛點頭道:“路長老所言有理。”

席放問道:“不知何人才能傳承此功法?”

路之山道:“傳承此功法者,必然要有木系靈根。靈根濃郁者,方能駕馭此術,之後便要看此人是否合大能的意了。”

陸長卿道:“木系靈根濃郁……路長老指的是木系天靈根?”

“不錯。”

衆人皆都冷然而望。

席放道:“我竹風國僅有一個木系天靈根,便是路長老自己……此話何意?”

路之山臉色沉重:“……席宗主所言不錯。我等正是要找一個木系天靈根。”

清虛後殿陷入無比安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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