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文荊:早戀是不對的

席放道:“我清虛弟子入山門之時,必以靈石檢測靈根。如今一千三百餘名弟子當中,沒有一人是木系天靈根。倘若其他各派有資質如此高的弟子,名聲也必定早已傳遍竹風國。”

路之山蹙眉:“……若找不到,則無人可牽制此魔修。”一邊說,目光卻流連于地上躺着的青年。

陸長卿道:“既如此,事不宜遲,将宗門內的弟子重新檢驗靈根。”

黃花峰的秦曉道姑若有所思:“方才路長老說此人必須要木靈根濃郁,倘若靈根濃郁,卻不是天靈根,可否?”

路之山說:“二或三靈根者,靈根必然不會太濃郁,秦道友此話怎講?”

秦曉微微垂頭,皺眉道:“沒什麽……也許是我多心吧。”

此時傳來一個女子冷峻的聲音:“前幾天那個君衍之,木靈根不就濃郁得很?”

衆人望去,只見女子二十七八,身着白色道袍,面容嬌美,肌膚勝雪,映得面頰如同出水白蓮一般,原來是一直未曾說話的望月峰峰主,李清韻。

秦曉笑道:“不錯,當時他在後殿中散出一陣草木清香,着實叫人神清氣爽。”

其餘各峰主也都陸續想了起來。邵均皺眉道:“身體可散香的原因不一,也未必便是靈根濃郁。”

“但那一股木質清香,卻也純淨。”

“他是何等資質?二靈根還是三靈根?”

陸長卿道:“将他叫來,一試便知。”

席放輕輕摸着長須,一言不發。

路之山見人衆說紛纭,問道:“既是十萬火急,便将他叫來試一下,又有何關系?”

席放思沉片刻,向朱槿道:“這幾日命你注意君衍之,可有什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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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遲疑少許,輕聲将方才殿外之事禀報了。

路之山聽聞,沉下聲音道:“真是一派胡言。趙峰主發作,乃是魔修控其心神導致,與擂臺上聞到香味并無關系。況且魔修以意念之力致令人失去神智,不需要念什麽魔咒。快快将他喚來,讓貧道為他看看靈根。”

席放點頭道:“喚他過來吧。”

·

石屋幽靜,文荊坐在君衍之的床上,抱着大龜喂它吃東西。大龜已有大半年未曾回來,竟有點生疏,趴在文荊的腿上,默默啃咬。

君衍之側身半躺在床上,望了他一會兒說:“我想午睡了,你要不要睡?”又暗中緩緩地向大龜送了一股靈氣。

大龜猛地擡頭,四肢亂動,竟是要往床下爬的架勢。

文荊連忙将大龜放在地上,望着它一步一步地爬出去。

大龜一走,文荊無事可做,便在君衍之身邊半躺下來,說:“師兄睡吧,我眯眯眼就好。”

“也好……”君衍之轉頭,輕輕在閉上眼睛的少年臉上吐出一口氣。

果不其然,只一會兒,文荊的呼吸均勻,睡過去了。

君衍之擡手,房門和窗戶被緊緊地關上,房間裏幽暗許多。他輕手輕腳地把文荊攬在懷裏,望了一會兒,低頭含住他的嘴唇。

許久未曾親吻他,又開始想念。

兩人的舌頭交纏,觸感溫暖,帶點小小的酥麻。文荊自是一動不動,君衍之的手輕輕掀開他的衣服,親吻加深。

他極少解開文荊的衣服,最近幾個月裏卻越來越難忍。

手慢慢撫摸着,手掌下的小腹平滑緊致,沒有一絲贅肉,連毛發也不算太多。

君衍之下腹腫脹,手心傳來麻麻的酥癢。他的手停在文荊的腰腹上,遲疑了一會兒,終于解開文荊的褲子,長臂一收,将他環緊。

兩人的私處隔着一層亵褲,貼在一起輕揉,君衍之抽離了文荊的嘴唇,将頭埋在他的肩窩裏。

他低低喘息着,那東西堅硬似鐵,卻無處發洩。

這小子如今将他當成聖人般崇拜,将來若有一天知道……

想到此處,腦中忽得一陣劇痛,如同火燒一般,幾乎失去神智。

君衍之連忙抽離,凝神調息,将那一股痛楚拼命壓下來。

許久過後,他終于恢複平靜。

懷中少年身上的衣服已被他解開了一半,膚色淡蜜,光滑有致,褲子低低地挂在膝蓋上,露出一大片緊致的身軀。君衍之低頭望着,只見他仍睡得不知所以,嘴角微微勾起,将他的衣服穿好。

他的手指在文荊的額頭上輕輕揉了揉,安靜平躺在一旁。

文荊睡得輕了些,翻身将君衍之抱在懷裏,無意識地輕捋他的背。

這是文荊夜裏抱大蛇的習慣。小時候文荊比較寂寞,跟各位師兄也不太親近。晚上眼巴巴地等着大蛇來,一邊抱一邊親,睡不着時還輕聲問“你到底是公蛇還是母蛇呀?”

君衍之被問煩了,有一日終于冷冰冰地把自己那對東西露了出來。

自那天起,那小子再也不問了。

君衍之一動不動任他抱着,心思慢慢飄向別處。

這個時候,路之山應該已經把《百草千魂術》說出來了吧?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想起自己來?倘若沒有,下一步該如何提醒他們自己濃郁的木靈根?

他們不知道,《百草千魂術》難以找到繼承人,并非因為大能的性子高傲,而是這部功法,必定要一個半只腳踏進魔道中的人來傳承。

也沒有人知道,當年大能為了研究制服魔道的術法,自己也暗中修煉了魔功。

他之所以知道這些,那是因為,自己早在六歲時,便已被《百草千魂術》選定為傳承人。

不錯,《百草千魂術》本就是恒陽宮的傳承功法之一。

那一日,父親将他帶到恒陽宮密室。他怯生生地望着,鼻間草木幽香不斷,入定之後,暗影重重,一個老人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老人初時神态倨傲,待到神識融合之後,卻突然現出一陣無窮無盡的哀傷之意,告訴他接下來的秘密,誰都不許說。

原來大能是一金丹修士,當年一心鏟除邪魔歪道,不顧妻子兒女的哀求而魔修,手上沾染了數百無辜之人的鮮血。一日,修士陷入混沌,神智失常,待到清醒之時,終于找到了制服魔修的方法。他驚喜激動,回頭四望之時,卻驚懼地發現妻子與兒女早已被他帶入幻境,互相厮殺而亡。

修士以此功法掃除魔修,卻從此沉寂,不知所終。

《百草千魂術》不但可破解魔修之術,也可抑制自身心魔,長久修行下去,可有望褪盡全身魔氣。

只可惜,他年歲太小不得修煉,要等十五歲後才可開始修行。沒想到十歲那年,恒陽宮逢難,《百草千魂術》在混亂中被人搶走,直到去年偶然去古鏡派時才略有感應,原來竟是落在路之山的手上。

君衍之不知道自己天生的魔氣來自于何處,但如今有了文荊,他想與他好好地生活。

《百草千魂術》是如何落在路之山的手上的?

正在沉思,文荊的身體動了動,君衍之略一擡頭:“醒了?”

文荊立刻将懷中的君衍之放開。他半坐起來,面龐微紅,幹笑道:“師兄,我又抱着你睡了……”

一邊說,一邊忐忑。

自己以為對君師兄景仰崇拜,難道果真如二師兄所說,其實心中很是龌龊,一心只想着占君師兄的便宜麽?

君衍之抿唇,輕聲道:“師弟,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

“你的爺爺,與古鏡派的路長老有什麽關系?”

文荊呆了一下,悠悠道:“原來師兄早就知道了……”

君衍之緩緩地說:“我什麽也不知道。你我相識的那一日,我不小心看到了你手上的黑石牌子,今日路長老到訪,他的兒子身上也挂了一個相似的牌子,我才有些好奇,又想到‘路’姓不多見……”

一邊說,一邊觀察着文荊的表情。

文荊心想這也沒有什麽可隐瞞的,便道:“實不相瞞,我那爺爺的确是古鏡派路長老的兒子。”

君衍之低了頭道:“竟然真是如此……此番路長老來,你不打算與他相認?”

文荊連忙說:“師兄有所不知,那日我爺爺死後,我收拾房間時找出一個小簿子,上面寫了我的身世。原來我并非是他親生的孫子,是他從小拐來的孩子,目的……就是奪舍。”

君衍之擡頭望着他:“竟然狠到這樣的地步……”

文荊低頭道:“嗯,差不多就是這麽回事。”

君衍之面色微紅,輕輕将他攬在懷裏,自背後抱着他:“原來師弟也與我一樣,童年不幸。”又輕聲安慰道:“你別難過,将來我一定對你好……”

文荊只覺得草木馨香撲鼻而來,心中忐忑不安,輕輕掙開:“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君衍之望着他,心跳慢慢加速:“師弟,你今年快十七歲了?”

“嗯。”

君衍之的嘴唇動了動,終于試探道:“可有心上人了沒?”

文荊呆了呆,心想修真界也不許早戀麽?他連忙說:“完全沒有,連想也沒想過。”

君衍之輕咳一聲:“……也可以想想了。”

“不急,師兄也還沒有心上人呢。”文荊慌忙推辭。

仔細想想,慧石峰一個結為道侶的也沒有,清虛劍宗不比水月宮,不推行雙修之術,雖有一些雙修道侶,卻也并非主流。君師兄是男主角,即便在這清虛劍宗,也有不少桃花朵朵,但是文荊便沒有這樣的運氣。

君衍之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文荊自床上走下來,打開窗戶和大門,清風吹來,大龜安安靜靜地蹲在門口空地上。

突然,空中靈氣暗湧,遠處飛來一個墨色長衫的弟子,穩重自持,落在君衍之門口,卻原來是席放的大弟子,朱槿。

朱槿态度恭謙,朗聲道:“君師弟,席宗主請師弟去玉容峰一趟,有要事相商。”

文荊立刻望向石屋,心情略有激動。

石屋裏靜靜地沒有聲音,不多時終于走出來一個人。君衍之穿着整齊,樸素青衫淡雅,不急不緩地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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