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這一章重修過了
文荊仰面而躺,試探着說:“師兄,如果魔修這次要下手,你覺得他會怎麽下手?”
“你覺得呢?”君衍之輕輕靠近。
文荊沉吟一會兒,才說:“聽說衡天門釀制了一種酒,味醇而香,以多種靈草釀制而成,常用來款待客人。若魔修在這種酒中放了自己的血,豈不壞事?”
文中根本沒寫魔修是如何下手,但有人從文中整理出多處痕跡,從酒下手的确是辦法之一。
君衍之淡淡地笑:“魔修一年之前打草驚蛇,衡天門的防守必定嚴密,從酒下手看似可行,實則困難重重,不容易。”
文荊暗暗點頭:“師兄說的是。”
“那魔頭即便傷人,也不一定會傷了你,你別想那麽多。”
文荊又試探着問道:“如果師兄是那魔頭,會怎麽下手呢?”
君衍之聞言臉色微變,又即刻恢複平常,輕聲道:“如果是我,我會将血液化成細不可見的霧珠,噴灑在人群密集之處,悄無聲息地被人吸進身體之中。”
文荊的心往下沉。
的确有人提出血霧一說,文荊也覺得最為可行。但這辦法難以查詢,更無法阻止,只怕兇多吉少。
文荊輕聲道:“既然如此,師兄何不向掌門提出來,大家做個防備,以免出意外?我人微言輕,沒人相信,但師兄卻不同。”
君衍之笑着說:“魔修未必會出手,你先別擔心成這樣。而且即便有魔修,大家也不能被吓得縮頭縮尾,不能正常生活。還有我在,我答應你,确保慧石峰一個人也不會出事。”
文荊點點頭:“師兄說的也是。”
連同他最親近的君衍之都這樣說,別人更不會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了。
現在只能想辦法将魔修提前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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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中,最近幾天會出一點意外,有兩個人半夜被殺身亡。雖然着墨不多,卻在評論區引起了相當的重視。
殺這兩人的兇手一直沒有找到,假設是魔修所為,那麽這兩個死去的人一定有相當大的意義,才讓他親自下手。
君衍之的手臂支着頭,烏黑長發傾瀉而下,側躺望着文荊道:“師弟,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曾想過找人雙修的事?”
文荊心裏只有尋找魔修的事,根本沒在意君衍之說什麽:“沒有。師兄們都沒有與人雙修,怎麽會輪到我?”
君衍之仰卧在床上,眼睛望向黑暗的屋頂:“要是我與你雙修呢?”
“嗯?”文荊愣了一下,“什麽?”
“你的體質偏暖,我的體質偏寒,正可以相互調和,修為也提升得更快。”君衍之的語氣輕描淡寫、事不關己,仿佛只在讨論修煉的事。
“這、這似乎有點草率吧。” 文荊的頭皮如同過電一樣,一陣一陣地發麻,熱氣自血液嗤嗤地穿透他的肌膚,讓人面紅耳赤, “雙修這種事 ,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對不起,他思想太保守接受不了,原來君師兄一直沒有傾心的女子,是找不到适合修煉的身體?!這同結婚就為了傳宗接代的心理有什麽兩樣?
自己的身體,很适合與他雙修?這還能更直白一點麽?
“你仔細考慮一下,要是覺得可行,我們一同告訴師父。”
“我、這……師兄你再考慮考慮……”文荊結結巴巴、心虛地冒出一層熱汗。
君衍之閉上眼睛翻了個身:“睡覺吧,別想太多了。”
“……好。”
文荊心驚膽戰地躺下來,心情舒緩,睡意漸漸席卷而來。不多久,他陷入黑甜夢鄉,沒有意識了。
·
一覺睡到翌日清晨,文荊揉了揉睜不開的雙目,手臂卻有些酸痛。穿着亵衣的手搭在厚重的棉被之外,文荊低頭望下去。
懷中蜷曲卧着一個溫暖的身體。
君衍之幾絲亂發貼在側面,枕卧在他臂彎之中,無意識地緊緊依偎。
文荊一陣發懵。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幾個讓人羞恥的禽獸小劇場在他腦海中輪番上映,讓人揪心。是他半夜三更強硬把師兄拉過來抱着,還是師兄不小心靠過來的?!
文荊的心中雜亂無章地顫抖一下,輕手輕腳地将手臂自拉出來。本來是好好的師兄弟關系,事态怎麽向着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下去了呢?
抽拉的動作卻似乎驚擾到了君衍之,也讓文荊的眼皮微跳。君衍之的身體一動,揉着滿頭長發緩緩半坐起來。
文荊尴尬地将身體抽離,心虛地說:“師兄早。”
“……早。 ”君衍之似乎沒有睡醒,衣衫半松,露出大半個精實的胸膛。他含糊着拉了拉衣服:“我……昨夜覺得冷,不知怎麽回事便靠過去了,是不是讓你沒睡好?”
“沒、沒關系。”文荊心驚膽戰地搖着頭,匆忙下床穿衣服。三陽之體是天生的小火爐體質,大蛇和大龜都喜歡得要命,尤其冬天的時候,窗外茫茫大雪,兩只寵物都愛依偎着他睡覺。想不到這體質這麽招人,連君師兄也看上了,還要與他雙修……
這理由竟順理成章地叫人無法辯駁!
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文荊冷靜了些,将方才的尴尬抛在腦後:“師兄,今天我想逛逛衡天門,你去不去?”
“好啊。” 君衍之無所謂地應了一聲。那聲音是如此心不在焉,讓人不禁覺得,即便這時候有個女子來問他“我們雙修吧”,君衍之也會不可置否地答應。
衡天門地形複雜,雪山連綿不絕,景色與洵陽山脈大不相同。待客的衡天門弟子自前面開路,引領着衆弟子在群山之間飛行,不多時便游覽了三仙石、冰山溫泉等多處景色。
雪山間時不時冒出一個個小雪堆,疾速穿行,又露出綠色的腦袋。
“那便是我衡天門出産的雪山碧參,因年歲久遠,個頭比尋常的要大。住處都為各位備好了,只需拔幾根須,便對修為大有益處。”衡天門弟子滿臉含笑,又說,“我們大雪山不如各位門派的景色雅致細致,但是一望無際,峰巒疊起,也讓人心胸開闊。”
一個女弟子站在文荊身旁,輕聲道:“聽說冰山溫泉是衡天門的聖地,泉水靈氣濃郁,若經常在泉中沐浴,可使人容顏永駐,甚至更加年輕,肌膚比平時更為嬌嫩。”
另外一個女弟子小聲道:“那裏豈容人随便進的?剛才你沒注意到麽,有結界護着呢。”
“我猜也是……”
不知不覺,殘陽挂在天邊,籠罩白雪覆蓋的群峰,平靜溫暖。一行人乘着餘晖回到住處,卻見山間有彩色的衣衫擺動,幾個女子踏着白雪緩緩而來。
身邊的幾個男人開始低聲議論。
“這是誰啊?”
“不知道。”
“似乎是水月宮的人。”
文荊的目光在領首的女子身上停住,不由自主地多望了兩眼。
巧笑倩兮、肌膚勝雪,清麗容貌中帶一絲成熟,美得蠱惑人心,讓人把持不住。
“這不就是水月宮九宮主麽?”
“竟然是天下第一美人……我心願足矣。”
文荊睜大眼睛,心中稱嘆。
這就是原文中,差一點勾引男主成功的水月宮九宮主水素?君衍之對她的态度有些模棱兩可,讓人無從猜測。
水素落落大方,身姿優雅,安靜地來到懸崖邊觀看落日,并不理會衆人。幾個女子互相依偎着欣賞雪景,絲毫不知道身後已經聚集了十幾個男子。
文荊側臉望着君衍之,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情,悄聲道:“這水宮主絕色天下,風姿真是無人能及。”
“你認為她長得美?”君衍之輕描淡寫地望了她一眼,尋思一陣,卻似乎有些難以啓齒,“年紀似乎大了些,而且也已經有過一些與她雙修的男子了 ……”
文荊張了張口,又閉上。
文中說,君衍之從不在人背後說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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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文荊睡得特別沉,一睡到了半夜,腦中卻忽然傳出一聲又一聲強烈的警報,幾乎要将他的腦袋刺穿。
“查到魔修痕跡!請宿主趕快行動!”
文荊一躍而起,腦袋昏沉沉的,頭痛難忍。
“魔修正在作案,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文荊摸索着床上的人,卻冷冰冰的,空空如也。他微微一愣,低頭望向自己身上,只見亵衣松散,連褲子也松垮垮地挂着。
清明月色從窗戶中照進來,文荊心思微亂。他來不及思考君衍之去了哪裏,急匆匆穿好衣服,提起長劍出了門。
他向空中祭起一張靈符,片刻之後,突然隐了身。
這道隐身符有些來歷。
群峰會試之後,文荊可以挑選一個上品法寶與一部上品功法。五大派會試即将來臨,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般人會挑選武器、防器、劍法、劍符,或者增強防禦、或者增強攻擊。
但是文荊思慮再三,覺得沒有必要。
首先,築基之後,宗門會為他量身打造長劍,段軒也會親傳劍法。更重要的是,文荊根本不在乎五大派會試上的名次,他只想把魔修揪出來。
文中曾經提及,有名練氣弟子手上有三張隐身靈符。這些靈符由元嬰期修士所制,隐身之後,只要文荊站在一丈之外,連元嬰期的修士也不能覺察。
這弟子早已家道中落,生活艱難,這三道靈符對他來說沒什麽用處,反而想求一些對修行有用的東西。文荊便用一件上品法寶和一部上品功法,将這三道隐身靈符換了過來。
現在披上這隐身符,衡天門沒有一人會發覺他的存在。
他依照腦中的箭頭所指,飛快地穿行于山峰之間,連自己也不知道所在何處。
突然,一聲慘叫自夜色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