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章重修過了,讓告發的過度自然一點

文荊在寂靜的樹林裏蹲下來,用一根幹枯的樹枝劃着地面,等待了半個時辰。

原文中,段軒死得比柳千陌等人都早,沒人弄清楚他怎麽着了魔修的道。君衍之深更半夜趁師父不在,去他的住處做什麽?

說不定,就是今夜出了事。

文荊不了解段軒喜歡吃什麽、喝什麽,也不了解他的作息,君衍之卻未必不知道。若他在段軒的酒杯上抹上一滴血……

突然間,門口有個人影無聲無息地從黑暗中現身。

文荊紋絲不動地望着,君衍之将頭一低,面無表情地飛走了,像只黑夜裏的鷹。

“啪”得一聲,手中的樹枝突然折斷。

歷代峰主的洞府都有陣法守護,偏偏段軒不肯住陸臻的住處,随便選了這個偏僻的石屋睡覺。這麽一來,防禦降低了一大半。況且,依照柳千陌私下裏對賀靈的說法,段軒向來疏于照顧自己,“有些自暴自棄”。他至多在房中設了一個結界,卻未必能面面俱到。

至少,住處周圍沒有設結界。

文荊如同游魂一般晃蕩了大半夜,心神不安、糾結得擰成了一股麻花。

君衍之怎麽真能對段軒下手?師父就算再不好,也傳授了他《逢春真訣》,更不用說對他多年的栽培教導。

他偷偷摸摸地半夜溜進段軒的房間,究竟是為了什麽?即便不是為了殺人,但他對師父都能暗中做手腳,對別人又會如何?

前幾日莫少言出事了,如果師父再出事……

心煩意亂地練了兩個時辰的劍,不知不覺已到晌午。文荊有些恍惚地踱回自己的房間,在床上躺下來,怔怔地望着屋頂。他曾經向君衍之發過“絕不背叛”的重誓,現在看來,只怕他當時便預料到了這一天。

可是現在背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心中泛起隐隐的抽痛,糾結難忍,文荊猛地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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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找君衍之問清楚。

不管怎麽說,他們這麽多年的感情,君衍之欠他一個解釋。

文荊掀起被子,一陣風似的下了床。

腦中忽然警鈴大作,系統發出一陣一陣刺耳的叫聲。

“宿主請注意!正面挑釁魔頭屬于自殺行為!重複,屬于自殺行為!防禦系統不允許宿主做出此類行為!”

文荊面色冰冷,置若罔聞。

“宿主請小心!宿主住處最近被人設置隐形結界,出入會引起魔頭注意!”

文荊猛地在門口停下:“你怎麽不早說?”

“隐形結界的存在,之前并不威脅宿主安全。”

文荊氣喘籲籲地望着四周,心中像有一把鈍刀在慢慢割着,隐隐作痛。

他在限制自己的行動。

君衍之早就對他起了疑心,将他當成囚犯,密切看着他的一舉一動。這同當年的路雲飛有什麽區別?

若不是做賊心虛,他需要做到這種地步?

文荊的心麻木着,說不清楚是失望,還是難過。

系統已經确認君衍之是魔修,莫少言半個月前發狂、差點喪命,如今君衍之又把目光放到了段軒身上,控制自己的行動……還要有多少證據,自己才能用自己的雙目看清楚、才能清醒?難道非要等到慧石峰有人喪命嗎?

文荊深深吸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與君衍之多說已經沒什麽意義,師父一定要知道這件事。

他姑息這人一日,師父、師兄們的性命便危險一日。

警報呼呼作響,文荊卻什麽也不再顧及,向着段軒的住處飛去。

他要在段軒的門口等着,一直等到師父回來!

冬日的暖陽斜挂在空中,微風夾着飄起的殘雪,冰冰涼涼,吹到臉上。遠遠望去,段軒的石屋前站了一個深灰色的背影,頭發散亂着不修邊幅,站在懸崖旁邊,往下眺望。

文荊飛馳着加快速度。

那人影遠遠地聽到了文荊的聲音,皺着眉微微轉頭:“着急什麽?慢點!”

“師父。”文荊不敢違抗,放緩了腳步輕落在段軒身後一丈處,不敢離他太近,“師父回來了。”

段軒沒有回頭,似乎早有預料:“築基了?”

“是。”

段軒沒有出聲,又望了半天,終于回過神來:“等着。”

他冷硬地撂下一句話,轉身進了石屋,一會兒又出來,手裏握着一本黃皮泛着白邊的舊書。那本書年代已經相當久遠,封面上血跡斑斑,書頁也殘破不堪。

“這是《一陽劍法》,雖只有三招,威力卻非同小可……”他解釋了一會兒又覺得煩,簡短地說,“總之你把它練到最頂層,威力不比《枯木劍法》差太遠。你悟性不夠,對劍氣的掌握卻精純,先湊合着練這一本吧,其他的我一時也找不到。”

文荊接過殘舊的古書,低着頭道:“……多謝師父。”

“‘青松指路’練得如何?”

“還、還未有小成。”

段軒立刻沉下臉,暴雨驟風似要席卷而來,又在最後一刻忍住,緊緊抿着嘴唇。

“弟子一定加緊修習,師父不必挂心。”文荊發根豎起,頭皮發麻,擡起頭,心髒開始狂跳,“師父,弟子今天來,是有件事想向師父禀報。”

“什麽事?”

文荊冷靜地說:“師父聽到我要說的話,也許難以相信……還請師父耐心聽完。”

“說。”

“師父,昨夜弟子在山中閑逛,卻不知不覺來到師父的住處。師父昨夜不在,我躲在林中暗處,卻見到一個人趁黑進了師父的房間。”

文荊沉着地望着段軒。他不需要告發君衍之所有的事,只需要讓師父對這人有所提防,就達到了目的。

段軒緊緊皺着眉,瞄了一眼遠處飛來的青衣人。

文荊毫不自覺,深深吸口氣道:“昨夜月色清明,弟子看得清清楚楚,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君師兄!”

段軒半眯起眼睛,眉毛擰成了一股繩:“你說衍之昨夜偷偷進了我的房間?”

“是,師父!弟子不敢有半句虛假。”文荊誠摯地望着段軒,又恐他不信,掙紮一番又說道,“還有一事,弟子與君師兄一起去衡天門時,他每天半夜便要出門練劍,弟子……”

說到一半,文荊的身體卻猛然一顫,背後現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靈氣。

他立刻回頭,卻見君衍之站在他身後五丈開外,淡淡地望着他。

“啪”的一聲,腦中一根緊繃的弦斷掉了。這人剛才竟然隐藏靈氣!

他心頭火起,轉頭望着段軒,急聲道:“師父!弟子所言句句屬實,師父千萬要把房間上下都翻一遍,一定能找出證據……”

段軒冷冷地說:“我不知道你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昨夜我整夜在房中閉目養神,未曾出門。若有人進來,我必然知道。”

文荊張着口,嘴唇微微顫動:“……師父昨夜在?”

“一夜未曾出門。”

文荊皺眉:“這……那昨夜我究竟……”

“你誣陷你君師兄,是為了什麽?”段軒黑着臉陰雲密布,“他在衡天門半夜出門練劍,勤奮刻苦,不能陪……你不高興麽?”

說到一半,又像河蚌一樣閉上了嘴巴,臉色微微泛紅。

“我不是不高興,師父,他根本居心不良——”文荊急忙辯解。

“胡說,你同你師兄出了什麽問題,連‘居心不良’這種話也能亂說?”段軒有些惱意,手中聚起一股小旋風,“衍之是什麽樣的性格,難道我會不清楚?”

“師父!你——”

眼看着旋風要落到文荊的身上,君衍之上前一步将他拉到身後,冷靜地向段軒道:“師父,弟子和師弟最近鬧了一些小別扭。師弟生我的氣,因此才在師父面前告我的狀。這都是弟子的錯。請師父容許弟子帶師弟回去,跟他好好談談。”

段軒收了手中的旋風,板着臉道:“你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好好處理幹淨,不要到處生事。将他關在房中三個月,不許出門,專心練劍。”

文荊聞言惱怒地大喊:“師父你聽我說!把我交給誰都好,千萬別——”

“是,弟子知道了。”君衍之抓着文荊的袖子,不慌不忙的打斷他的話,“師弟,跟我走吧。”

“不、不不……”文荊趔趄着被君衍之拉着遠走,着急恐懼,全身的雞皮疙瘩一顆一顆迸了出來。

·

“砰”一聲關門聲,床上的大龜猛然間擡起頭,不知所措地望着被丢上床的人。床鋪頓時低陷,晃晃悠悠的起伏着,伴随着為文荊慌張憤怒的聲音。

“君衍之,你這個僞君子!你有種我們去外面打!”

君衍之站在床邊,面龐如往常般高雅平靜,卻隐隐泛起一絲陰沉之色:“師弟,有話好好說清楚。”

“你昨夜去了哪裏?”

文荊向床的另一邊爬去,卻被君衍之不慌不忙地抓着一只腳踝,那力氣不輕不重,卻足以将他硬拖到自己身邊:“師弟,你知道了什麽?”

修長的手指劃過他的下巴,又如鐵鉗般捏住。文荊轉不開臉,被迫望進君衍之幽深的眸子裏,恐懼得發根一根根豎了起來,卻硬着頭皮道:“我什麽都知道。”

“知道了什麽?”

文荊怒目而視:“什麽都知道!”

君衍之平靜的聲音裏有蓄勢待發的怒氣,似乎想要将人不留痕跡地吞噬:“所以你向師父告我。”

“誰叫你要害師父!” 文荊憤怒地低吼。

“嗤拉”一聲,前胸一陣涼意,衣服被毫不憐惜地撕開,文荊被死死壓在床上。

“君衍之!你要做什麽!”嘴巴被人緊合嚴密地蓋住,舌頭在他口中洩恨般的肆虐,讓人難以呼吸。文荊推他不動,心中焦急,一拳揍向鉗制着自己的男人。

那一拳像是毫無作用,口中的舌頭卻抽了出來。君衍之的臉色泛青,低頭慢慢地說:“你可以再揍我試試。”

雙腕立刻被人以真氣壓在床上,仿佛箍着他的不是一只手,而是千年玄鐵制成的鎖鏈。

“君衍之,你要殺就殺!”文荊惱恨地大罵,“你最好把我的手腳都砍斷,否則我揍死你!”

君衍之低頭平靜地望着他,右手摘下青色的發帶,輕巧地将文荊的雙手綁在床頭:“這是三階妖獸吐絲制成的寶物,即便你在金丹期,也未必能掙脫。”

“你!”文荊氣得說不出話來。滑膩的舌頭再一次探進他的口中,腰帶被人輕輕一勾,頓時脫落。

“君衍之,你想清楚,這麽做到底有什麽意義!”

君衍之沒有回答,冷靜地脫下外衫、中衣,只剩一套亵衣,松垮跨地挂在身上。他望着掙紮的少年,低頭含住他的嘴唇。

唇上傳來清晰的咬齧,舌頭長驅直入,肆意侵略着他的口腔,簡單又粗暴。

文荊被咬得說不出話,許久才撇開臉頰,冷冷地說:“君衍之,你我這麽多年的情誼,不要毀害殆盡。”

君衍之将頭埋在他的肩窩裏,輕聲道:“不錯,這麽多年的情誼。”

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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