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字一頓地說:“我是方圓。”
蔣琭琭頓了頓,難道兩人認識?但轉念一想,認識的人不會一開口就自我介紹。于是也學着她的樣子,自我介紹道:“我是蔣琭琭。”
“我知道。”女生顯然認識她。
“那你有什麽事嗎?”蔣琭琭不喜歡打啞謎,喜歡開門見山直接一點。
“聽說你要追言境?”
方圓同學圍着蔣琭琭繞了一圈,最後繞回她面前,盯着她的臉無比認真地說:“勸你放棄。”
蔣琭琭一聽,連惦記食堂最後一塊馬蹄糕的心思都沒了,揚聲道:“我要是不放棄,會怎樣?”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沒人知道一切是怎樣發生的,第一個目睹現場的男同學繪聲繪色地講述着第一手勁爆消息:
“我剛踏上第一個階梯,就感覺地面隐隐在震動,當時沒多想,以為自己吃撐了出現幻覺。結果走了兩步,震感越來越強,等我搖搖晃晃靠着毅力一步一步上了樓,頓時只覺得天地都要傾覆。你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下的樓,見到教導主任的時候,我站都站不穩了。”
“是誰先動的手?”有人問。
“我怎麽知道,我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刀光劍影,硝煙彌漫,沖鋒陷陣,天昏地暗。”
“那她倆為啥動手啊?”
“這我就更不知道了,不過,據小道消息,是為了一個男人。”
教務處,兩個衣衫不整、蓬頭赤腳的女同學正赤着眼互相瞪着對方。
蔣琭琭稍微好一點,起碼有一只鞋還在自己腳上。方圓同學可就慘了,兩只鞋都不知道落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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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主任看着兩個女生不成體統的大打出手,表示痛心疾首,“說吧,你們為什麽要打架?你倆誰先動的手?”
兩人剛才還你死我活打得不可開交,好幾個男生拉扯了半天才将兩人分開。現在倒是有默契的很,互相憋着氣,誰也不吭聲。
教導主任問了半天問不出一個究竟,鑒于兩人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也沒人受傷,給予警告之後就讓班主任來領人了。
蔣琭琭的班主任姓張,名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常年帶着一副金絲眼鏡。隔着老遠的距離,蔣琭琭就看見了他那張橫眉怒目的臉,以及手裏提着的一只藍色運動鞋。
“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麽!”
蔣琭琭穿好鞋子跟在他身後,支支吾吾不表态。
“你說你,這學期還沒過一半,總共就惹了多少事?”
蔣琭琭繼續不作聲。
“不要以為不說話就能糊弄過去。”
班主任停下腳步,側身瞪着她,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媽明天就要回來了,你今天就給我惹事,她要問起來,你讓我怎麽交代?”
“嗯?我媽明天要回來?”
“我怎麽不知道?我媽提前跟你說了?”
“老師你比我還先知道?”
望着蔣琭琭疑惑的眼神,班主任輕咳了一聲,提了提眼鏡框,“別岔開話題,你就說我怎麽交代。”
看着對面的人欲蓋彌彰的樣子,蔣琭琭終于想起這男人是誰了。
這可是要成為她後爸的男人啊,頓時她的語氣都變軟了。
“您就像以前一樣幫我打掩護就行啦,我媽相信你的為人,不會懷疑的。”蔣琭琭見左右沒人,拉着班主任的手作撒嬌狀,“哎呀,張叔叔你最好啦,我一定在我媽面前多說你好話。”
班主任正了正臉色,無可奈何地扒開她的手,“好好說話,在學校呢。”
“好的,”蔣琭琭一秒變正經,“那我媽那邊就拜托你搞定了。”
說完,蔣琭琭就一溜煙地跑了。
慶幸自己又躲過一劫的蔣琭琭正得意地一蹦一跳向5班走去,結果老遠就看見5班教室前面站了個人。
這個颀長的身影,蔣琭琭簡直太熟悉了,想不認出來都難。
作為大家公認的校草,淩徹憑個背影就能秒殺一大片,走到哪兒都有同學冒星星眼。但平時人氣旺盛的校草這次遭到了華麗麗的忽視。
蔣琭琭步履如常,目不斜視地越過某人,意料之外,胳膊又被人拽住了。
蔣琭琭先是看了看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再一路往上,對着他的臉,一開口只有兩字:“有事?”
道歉
淩徹站在原地,保持着一副慣有的冷漠,遲遲沒有開口。
蔣琭琭沒耐心等下去,胳膊一抽,轉身要走,“沒事的話我要回教室了。”
此時的5班就打架事件讨論得熱火朝天。
“哎,你聽說沒,蔣琭琭和方圓打了一架,就在樓道口那裏,據說打得可厲害了。”
“她倆怎麽打起來了,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麽?”
“還能為啥,不就是因為3班的言境。”
“那這回蔣琭琭可真是因果報應啊,以前的時候淨欺負追求淩徹的女生,現在也輪到她受欺負了。”
“受啥欺負啊,你知道蔣琭琭沒打贏?我可是聽說方圓兩只鞋子都打飛了。再說了,蔣琭琭家和校長沾親帶故的,能受到啥處罰。”
“哎哎哎,你這麽說,方圓她老爸還是副校長呢,更不可能受處罰。”
突然,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卧槽,淩徹在外面!和蔣琭琭!”
原本喧鬧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随後爆發出更大的噪音。大家你推我搡,争先恐後,紛紛探頭去望,果真看到兩人在教室不遠處站着。
關鍵是,淩徹還拉着蔣琭琭的手!
蔣琭琭用力抽回手,有些不解地望着淩徹。問他有沒有事,他不說。自己要走又要拉着自己,什麽毛病?
像是醞釀了很久,淩徹終于動了動嘴唇,“和人打架了?”
嗯?難道是來講大道理的?
蔣琭琭滿不在乎地點點頭,“對啊,怎麽了?”
淩徹頓了一下,才又說道:“上次我去醫院,沒見着言境。”
所以呢?
蔣琭琭實在不知道淩徹想表達什麽,想不到怎麽接話,也不想去接他這種沒頭沒尾、不明不白的話,幹脆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會是在找話題吧?”
本是随口一說,沒想到淩徹聽完,臉刷地一下紅了,轉身就走。
蔣琭琭愣在原地,像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頭腦。
等她回到班級裏,同學們都炸開了鍋。
“我沒看錯吧?剛才你是在和淩徹說話?”
“淩徹找你幹嘛啊?”
“你不是換目标了嗎?怎麽又……”
同學們圍上來,七嘴八舌地不停八卦。蔣琭琭實在懶得應付,推開吃瓜群衆獨自往座位上一趴,假裝睡覺。
坐在一堆八卦愛好者中間,實在是難熬。那些同學交頭接耳自以為很小聲,其實方圓兩米全聽得見。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蔣琭琭以為到了家就清閑了,結果家裏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耳朵想不受罪都不行。
蔣琭琭回家時完全沒有防備,像往常一樣一回家就躺屍似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突然房間門“咔嚓”一聲被誰從裏面打開了。
蔣琭琭的房間一般是沒人進去的,家裏常年就範離和阿姨,阿姨除了做衛生之外不會貿然進房間,範離就更不會了。
此時阿姨在廚房裏做晚飯,範離還沒回來,誰會在自己的房間裏呢?
蔣琭琭沒由來地一陣發憷,仿佛瞬間身穿恐怖片,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的房間門。
房間門慢慢被拉開,披散着滿頭紅發的女子突然出現在眼前,原本鹹魚躺的蔣琭琭吓得瞬時蹦了兩尺高。
啊——
鬼哭狼嚎的尖叫聲引得阿姨急急忙忙從廚房裏趕過來探看,還沒張嘴詢問發生了什麽,就聽得一道不耐煩的女高音響起:
“叫什麽叫,你媽都不認識了?”
蔣琭琭平複了半天才開口,“媽,你回家也不說提前說一聲,是想吓死我嗎?”
“還有你這個拉風的造型,真的不是剛剛參加完動漫展?”
蔣琭琭她媽蔣月,一向是個我行我素的主。當初嫁給蔣琭琭她爸範志誠,三年沒要孩子。後來厭倦了婚姻生活,想要一個人自由自在,就和範志誠協議離婚了。
結果離婚才一個月,蔣月就發現自己已經懷孕兩個月。範志誠知道後有複婚的想法,蔣月堅決沒同意,認為為了孩子再重建家庭不是什麽明智之舉。雖然沒同意複婚,但是同意了範志誠的最後一個請求,這孩子給他養。
所以,蔣琭琭一出生就在生活在重組家庭中。好在範志誠之後的妻子張瑤,也就是範離她媽,為人不錯,待蔣琭琭跟親閨女一樣,蔣琭琭才在童年生活裏沒有感受到來自重組家庭中後媽的惡意。
由于幾個大人都算有教養的人,當初的分開與結合沒鬧什麽不愉快,所以時至今日也都相處的還不錯,沒那些明裏暗裏家長裏短的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