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阮棉底頭朝劉公公行了一禮,“回劉公公的話,奴婢方才…方才…”頗有些窘迫的紅了臉。

劉公公微微皺起眉頭,不耐煩的問,“有什麽話便直言。”他可沒多餘的空閑。

阮棉眼一閉,“奴婢發現來了…葵水,便急忙跑出來去尋管事嬷嬷,要些布和草木灰。”耳根都紅得十分發燙。

劉公公顯然沒有想到是這麽回事,頗有些尴尬,“咳…咱家知曉了。”

邁開步伐繞過阮棉,就走了,阮棉望着他走遠,才緩慢的轉身,她吐出一口氣,總算是沒事了。

阮棉回到她住的屋子裏,喝下一杯熱水,燕子就回屋了,“阮棉?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阮棉放下水杯,“方才,對了,劉公公去阮貴人那搜了嘛?”

燕子點點頭,“搜了,并沒有搜到。”肯定不可能搜到的。

“阮貴人呢?有沒有被驚擾到?”阮棉再次問道。

燕子剛從阮貴人殿回來,“看上去臉色還行,就有些魂不守舍的,興許還是吓到了。”

阮棉遲疑了下,“我還是去看看她吧。”

燕子很是贊同的點頭,“阮貴人要是知道你惦記着她,不知道心裏會多高興。”

“我先過阮貴人那了,燕子你歇息會兒。”阮棉輕拍了一下燕子的肩膀。

阮棉再次往阮貴人的殿中走去,這次幸好脫身了,阮思的身邊,估計還有蠻多妃子的眼線,暗中想要搞事真的太簡單了。

就拿這次來說,宛貴妃肯定不知道有人會識破她的詭計,如果不是那些侍衛沒有搜宮女的身,阮棉根本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收回思緒,阮棉踏入阮貴人的殿內,阮思正在殿中焦急的揪着帕子,看到阮棉入了殿內。

“棉兒!”阮貴人一下坐起,幾步上前抓住阮棉的胳膊。

貼身婢女小紅,動作迅速的把門關上,阮貴人見她相安無事,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棉兒?”阮貴人不知道怎麽開口問。

阮棉讓她坐下,“姐姐,我沒事。”

阮貴人看她不像是說謊,臉色好看了些。

“不過,這事有一就容易有二,這殿內伺候的婢女,阮貴人又身子無恙,只留一、兩人伺候便可。”阮棉朝阮思極為輕聲的提示道。

阮貴人愣了一下,自然明白阮棉的意思,“本主知曉了。”她也是有想過,她這宮中如今有的恐怕不只是宛貴妃的眼線。

阮棉沒有再出聲,小紅是阮貴人從府上帶來的,肯定是可以信任的,但…她朝窗外的不經意露出的人影看去。

阮貴人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她掐緊手中的帕子,真當她柔弱無能了?

阮棉攔住要外出查看的小紅,朝她使了使眼色,先別打草驚蛇,就算是把這些眼線給清了,皇後和貴妃這些妃子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樣會重新安插眼線,如今的阮貴人不過是一名貴人,府上無權勢,身後無靠山。

除非得到皇上的寵愛,只是帝皇本就多情,又怎麽會對一名妃子長情專一多久?到頭來依舊是別人的掌中魚肉,任別人宰割。

現在只能不動聲色,不讓別的婢女有機可趁,萬事小心為好。

阮思沉思了會,她現在連皇上的寵愛都未曾得到,意味着,如今的她只能防守,而不能進攻,指甲掐進肉中,宛貴妃…

阮棉當作門外的婢女不存在,她很想剛,但剛起來的後果反而适得其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阮貴人,既然沒有其他事,奴婢便告退了。”阮棉朝阮思說道。

阮思收斂了心思,露出一抹柔笑,“快些回去歇息着,對了,小紅,把我備好的吃食給棉兒。”

小紅把一個小包袱都給了阮棉,阮棉不知道裏面是什麽吃的,“謝過阮貴人。”

出了殿內,阮棉用手掐了下,好像是一些餡餅之類,餡餅正好可以送去給六皇子,将小包袱抱在懷中。

就在她走着路的時候,一個婢女沖過來,把給她的小包袱給搶了。

阮棉知道有人在盯着她,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宮女竟然敢動手。

跟阮棉穿着一模一樣宮女服的婢女,橫眉豎眼的把她手中的小包袱搶着手中。

“你做什麽?”阮棉并沒有第一時間搶回來,而是很平靜的質問她。

婢女曉青冷哼一聲,“看你鬼鬼祟祟的從阮貴人殿中出來,你這包袱莫不是藏有什麽不該藏有的貴重之物吧?”

阮棉故作有些慌亂,“這只是阮貴人給奴婢的點心小吃而已,你…你可別亂說。”

曉青看她一副十分慌亂的模樣,更是篤定了這包袱裏嫡女有宛貴妃的發簪,她就說,明明她看着小如把發簪放在阮貴人的床褥下,為何卻沒搜出。

“既然你認為沒有,那便請嬷嬷來鑒定便是。”曉青把包袱在手中搖晃幾下。

阮棉因為她這個動作太大力,皺起了眉頭,“你別這麽大力。”

曉青見她特別寶貝包袱,再次冷笑,皇後娘娘可真是英明,一箭雙雕,極妙。

“你們不去幹活在這拉拉扯扯些什麽?”嬷嬷正巧經過這裏。

阮棉聽到嬷嬷的聲音,帶着哭腔跑到嬷嬷身旁,“嬷嬷,她搶奴婢的東西,還污蔑奴婢偷東西。”

嬷嬷看到曉青手上的包袱,“說,怎麽回事?”

曉青有點着急,沒想到她先哭上了,生怕嬷嬷不分青紅皂白的懲罰她。

“嬷嬷,奴婢看她從阮貴人殿中出來鬼鬼祟祟的,想到宛貴妃丢失的發簪至今未找到,就懷疑是在阮棉這個包袱中。”

曉青一副發簪一定在包袱裏自信的表情,嬷嬷卻皺起眉頭,宛貴妃丢失的是發簪?曉青怎麽會知曉宛貴妃丢失的是發簪?

“拿過來。”嬷嬷嚴肅着臉。

曉請趕緊把包袱給到嬷嬷手中,阮棉做戲做全套,想要搶過這個包袱。

“這是阮貴人給我的點心!你為何要胡亂污蔑于我?”阮棉淚光閃閃,配上這張嬌美可人的小臉,真叫人心生憐惜之意。

嬷嬷不得不承認,這小丫頭長得确實是出色之姿。

曉青看到阮棉這張狐媚子的臉,就想将其撕爛!

“行了,既然是吃食,打開看看也無妨。”嬷嬷說道。

曉青耀武揚威的向阮棉看了一眼,阮棉心裏卻在發笑,現在她是得意,等會她連後悔都來不及。

“打開是可以,但是她搶奴婢東西,還将這麽大罪名扣在奴婢頭上,毀了奴婢的名聲,說不定因為她奴婢的性命都要不保了,嗚嗚嗚!!”

阮棉大哭出聲,把嬷嬷耳膜都震聾了,“行了行了,別嚎了!”

阮棉不聽,就要哭,越大聲越是好,把其他殿中的另外兩位貴人都驚了出來,當然阮思聽到自己妹妹的哭聲,臉色煞白,慌忙的跑了出來。

“怎得回事?嚎什麽嚎?”雨貴人聽得腦袋嗡嗡作疼。

秦貴人與雨貴人同樣的疑惑,見雨貴人出聲了,她也就沒再問。

阮棉立即捂住嘴,兩汪秋水眸滿是驚恐和淚水,只敢默默哽咽着。

看得雨貴人有一種不該這麽兇她的罪惡感,緩和了下語氣,“有什麽事你找你的主子做主便是。”

阮棉點頭還在哭泣,故作卻十分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

“回…回雨貴人的話,奴婢只是感到委屈,她莫名搶了奴婢的包袱,又…又誣陷奴婢偷宛貴妃的發簪!奴婢只是好口吃的,卻被她…”

阮棉淚珠不停掉落,哭得十分的委屈傷心。

雨貴人為人不太喜争搶,自然看不慣這種事,看了一眼曉青,“嬷嬷,她說的可是真的。”

嬷嬷瞪了一眼曉青,“回雨貴人的話,曉青确實是搶了阮棉的包袱。”

“雨貴人、秦貴人,此事是奴婢搶了她的包袱,只是因看她鬼鬼祟祟的從阮貴人的殿出來,又怕她包袱裏有宛貴妃的發簪,奴婢也是不想明月殿被蒙上了不明之冤。”

曉青哪裏知道阮棉這麽能鬧,但她堅信這包袱裏定有發簪。

劉公公都沒有搜出來,這發簪肯定被阮貴人發現後藏在了某個隐蔽的地方,現在才讓阮棉調包走,畢竟阮棉是她的妹妹。

雨貴人喝斥道,“閉嘴!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此事事關重大,豈是能胡言。

曉青被震得一驚,立即跪下,“雨貴人恕罪,奴婢懇請嬷嬷打開包袱一看究竟。”她一定要嬷嬷打開包袱。

阮棉抹着淚,“打開包袱可以,但是如果沒有你所言之物,你搶我包袱,還憑白污蔑我,還差點連累了整個明月殿,你該如何?相信以嬷嬷一向的公平,必定會給我和整個明月殿一個交代的。”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她也不說要求曉青要怎麽被處罰,這一頂帽子扣下去,嬷嬷就算想要包庇曉青,在雨貴人和秦貴人的面前,也不敢有任何包庇之意。

嬷嬷本就不願包庇誰,自然公平以待。

“拖下去重打三十板。”這話不是嬷嬷說的,而是一直沒有吭聲的秦貴人所言。

阮棉也沒想到秦貴人會出面,嬷嬷本來是想說重打二十板的,沒想到秦貴人開口了。

曉青臉色一白,随即心神穩了穩,皇後娘娘說過,有什麽問題她會派人來救她的。

阮思一直站在不遠處聽着,原本想上前,卻被背對着她的阮棉用手勢制止了,她掐着掌心,如果她沒有猜錯,曉青是皇後娘娘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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