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傳言
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寧悅跟着楚南風到他家裏去。
因為她已經吃過晚飯,楚南風沒勉強她一起吃,給她盛了碗湯,還有切一盤水果。兩人坐在餐桌,她邊玩手機,邊偶爾吃一口水果,楚南風則專心致志吃飯。
寧悅出門前,說她哥家裏拿點東西,很快回來,江煙雨沒等到她回來,反而在游戲上等到她,不解地問:【你怎麽在你哥家打游戲?】四人局,不止寧悅和江煙雨,還有溫嘉揚。
寧悅沒有回答江煙雨,避免說真話被溫嘉揚聽到,從而産生尴尬。
過了好一會,寧悅也沒開聲說話,江煙雨理解為她那裏不方便說話。
溫嘉揚将潛伏在屋頂的敵人打死後,道:【寧悅,你上次走得太急,我沒請你吃成飯。你這幾天,哪天有空,我請你們吃飯?】寧悅:【等我跑完我哥房子的事。】
溫嘉揚:【ok,等你。】
不知不覺打完了兩局游戲,旁邊的楚南風早已吃飽,在收拾東西,寧悅預計他要晚點送她回去,馬上打開第三局游戲。
她沒打完,楚南風就收拾完畢了,并且看着她玩游戲。
楚南風掃視一遍她三個隊友的名字,最後盯着溫嘉揚,眉頭不禁擰起:“你經常和溫嘉揚打游戲?”
寧悅淡淡嗯一聲。
她回應楚南風時,忘記溫嘉揚曾經是她的‘男朋友’。
楚南風面色沉了下去:“跟他分手後,不應該保持距離嗎?”
明知她不喜歡溫嘉揚,但她和溫嘉揚還是走得很近,他心口有點悶。
寧悅擡頭看他一眼:“我告訴你一件事。”
楚南風抿唇:“什麽?”
寧悅關閉游戲的語音,随即開口:“我和溫嘉揚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我之所以會是他的‘女朋友’,是他不想被家裏催婚,找我假扮,回去應付父母的。”
溫嘉揚暫時沒有被催婚的煩惱,不知道楚南風是怎麽幫他搞定的。她假裝是溫嘉揚‘女朋友’,這個事已經可以告訴楚南風,免得他說溫嘉揚是她‘前男友’,感覺怪怪的。
楚南風:“……”
他萬萬沒想到,寧悅會和溫嘉揚是假男女朋友。
沉默片刻後,他既無奈又愉悅地問:“為什麽一開始不告訴我?”
寧悅低頭盯着屏幕,沒有多餘的目光去注意楚南風的變化。
她操作完開車,再朝楚南風說:“萬一我剛告訴你,你轉頭告訴你們父親,那我不白去你們家演一場戲了。”
楚南風揉揉眉心:“我是那種人嗎?”
寧悅用眼神鄙視他:“拜托,你之前對我的那個态度,像随時想吃了我一樣。”
“我沒有。”
排名截止在前十,沒拿到勝利,寧悅退出游戲。
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楚南風:“你那個态度,會讓人懷疑,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竟然沒有一個人動手揍你。”
“你動手了。”
“我哪算叫動手,頂多是給你撓癢癢。”寧悅拿起包包,用手輕錘楚南風的肩膀,“我要回去了。”
楚南風順勢将她的手抓住,沒來得及完成十指緊扣,她就把手抽了回去。
寧悅不知道楚南風想做什麽,她是要用手來看手機。
路上,楚南風問:“你在s市待多久?”
寧悅瞟他一眼:“辦完事就走。”
“地主之誼我還沒盡,等周末的時候,我帶你去玩?”楚南風不熱衷到處玩,但有她在身邊,他去哪裏都可以。
“天天三十幾度的高溫,出門烤地瓜嗎?”寧悅不願意在夏季時的白天出門,又曬又熱,跟烤地瓜似的,她更願意待在室內吹空調。
“不去室外,在室內玩。”
楚南風的邀約,寧悅不打算接受,不再接他的話。
約不了她,楚南風只得暫時放棄一起出去玩的想法。
差不多十點回到江煙雨家裏,寧悅一進門,被江煙雨發出靈魂拷問。
“你去你哥家拿點東西,要花三個小時?”
寧悅放下包包,如實交代:“我去楚南風家裏坐了會。”
江煙雨眼睛微眯,将寧悅從頭到腳掃量幾遍:“我不知道要說點什麽,不過提醒你,如果你哪天不回來過夜,請告訴我一聲,省得我擔心你出什麽事。”
“……”寧悅冷眼睥睨坐着的江煙雨,“收起你腦子裏的黃色廢料。”
不能問分手是為什麽,也不能問風險是什麽,江煙雨目前看到的,就是寧悅晚歸。有時候,晚歸,晚歸,極為容易變成一夜不歸,寧悅住在她家,她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江煙雨往沙發一倒,猶如不會動的鹹魚:“我腦子沒有黃色廢料,只有成年人應有的念頭。”
寧悅把抱枕扔她臉上:“不要說話,安靜當你的鹹魚。”
江煙雨:“……”
炎炎夏日,頂着大太陽跑房子過戶的手續,寧悅花了幾天時間,終于将手續跑完了,人也被累得不行。
她哥發了一個大紅包給她,以示感謝。
還問她,他女朋友也回國了,要不要吃頓飯,見見面。
寧悅不想見到她哥這個狗腿子,果斷拒絕她哥的提議。
不吃她哥請的飯,但她還有溫嘉揚請的那頓飯。
溫嘉揚現在不差錢,選了S市一家最貴最出名的高級餐廳。
點菜時,江煙雨看到單價,內心忍不住倒吸涼氣,她辛苦工作一個月的收入,也不夠在這吃一頓飯。
寧悅随便點了幾道菜,就沒管他們怎麽點。
菜都是江煙雨和寧悅點的,溫嘉揚最後要了一瓶酒。
他跟服務生說酒名時,江煙雨翻到價格那裏,六位數映入眼中,已經麻木。
前不久還苦哈哈、一直抱怨不停的人,現在轉身一變,又是那個財大氣粗的二代,江煙雨滿臉羨慕:“你投胎技術真好,好想跟你學學。”
溫嘉揚挑起眉:“我要感謝我哥,是他高擡貴手幫了我一把。”
經濟恢複,也不用相親,唯一要做的是,繼續在南嶼工作。吃過生活窘迫的苦,他認為做一個996的社畜,也沒什麽了,至少有錢花。
而後,溫嘉揚轉頭對寧悅說:“還要謝謝寧悅!”
寧悅不以為然,那是楚南風的功勞,跟她沒關系。
菜上來,三人邊吃邊聊。
不知從何時起,寧悅和溫嘉揚可說的話減少,溫嘉揚和江煙雨有說不完的話題。她不感興趣的話題,一句也不會插,就聽着他們聊。
生活恢複正常,溫嘉揚沒有什麽要抱怨的,說的都是愉快的話題。
喝下一杯酒後,他臉上浮現好奇:“最近圈子裏傳我哥有女朋友了,我爸比較想知道他女朋友是誰,顧不上我。”
江煙雨面色一變,音量不禁提高:“你哥有女朋友?”
作為寧悅的好朋友,她知道楚南風在找寧悅複合,冷不丁地聽到楚南風有女朋友,心中頓時燃燒怒火,她最見不得腳踏兩條船的渣男,還騙到她好朋友頭上來。
溫嘉揚訝異江煙雨的變化,被她微微吓到。
他眨眨眼睛,疑惑地注視江煙雨:“對啊,我哥有女朋友!有人碰見他們一起逛街,一起喝酒。”
江煙雨重重拍了下桌子:“豈有此理,你哥居然有女朋友,妥妥一渣男!”
溫嘉揚:“???”
他哥在江煙雨口中為何是個渣男?
他不記得他哥和江煙雨有認識,頂多是上次會所喝酒,他們見過一次。
溫嘉揚被江煙雨憤怒的樣子給唬住,呆呆地道:“我哥渣誰了?他不就交個女朋友嗎,正常戀愛,不是渣男啊!”
江煙雨餘光瞄向寧悅,發現她出奇平靜。
寧悅本來聽到溫嘉揚楚南風有女朋友的第一句話,有一些生氣,當聽到溫嘉揚往下說的一起逛街和喝酒,她瞬間明白是怎麽回事。
好友這麽平靜,江煙雨也不好激動,緩解尴尬地笑笑:“你知道你哥女朋友是誰嗎?哪個女人運氣那麽差,找到你哥當男朋友!”
“……”溫嘉揚一臉不可思議,“你跟我哥認識?有仇?”
江煙雨笑着說話,語氣中充滿對他哥的輕蔑和怒火,令他不得不好奇,他們是不是認識的。
見江煙雨越說越尴尬,寧悅腦袋湊到江煙雨耳邊,用只能她們聽到的聲音說:“跟楚南風逛街、喝酒的那個人是我,溫嘉揚說他哥的女朋友,指的應該是我。”
她和楚南風買衣服那次,碰到個中年女人,楚南風拉她當了擋箭牌。去和溫嘉揚喝酒,在會所碰到楚南風,有人主動過來讨好楚南風,把她誤認是楚南風的女朋友,楚南風沒有解釋。
現在被傳出去,寧悅頗感頭痛,想立刻找楚南風算賬。
江煙雨:“……”
還以為楚南風是渣男,白激動了!
寧悅和江煙雨說起悄悄話,被她們排除在外的溫嘉揚,依然是不可思議地看着江煙雨。
溫嘉揚問:“你們在說什麽?”
江煙雨為掩飾尴尬,又笑了笑:“我看有關你哥的財經新聞,雜志報道,都說他是單身。他有女朋友的傳聞,是怎麽傳出來的?”
上一刻還在罵他哥是渣男,下一刻像沒有罵過他哥,溫嘉揚被江煙雨巨大的轉變,弄得哭笑不得:“我剛剛不是說,有人撞到他和他女朋友逛街、喝酒嗎!”
圈子裏原先在傳他哥五年不近女色,是被初戀女友玩弄感情,從此有了陰影,現在他哥交了女朋友,許多人好奇那個女孩是不是他們圈子的,哪家的女兒。
他哥戀愛,于他而言,也是好事,父親的注意力會轉移一部分到他哥哪裏,他的壓力相對減輕。
江煙雨若無其事地喝酒,裝作自己剛才沒說過蠢話。
溫嘉揚疑惑地掃向寧悅,希望她幫他解惑,江煙雨剛剛激動什麽。
酒喝得太多,沒一會,江煙雨要去洗手間。
溫嘉揚趁機問寧悅:“煙雨和我哥不認識吧?”
寧悅在吃雞肉,沒有立即回答溫嘉揚,慢慢地咀嚼完,等咽下去再理他。
結果,溫嘉揚急促地催她:“寧悅,你倒是說句話呀!”
寧悅張開紅唇:“認識。”
溫嘉揚表情僵硬:“她罵我哥渣男,是為什麽?她喜歡我哥?”
“……”寧悅慶幸自己口中沒有食物,不然,極有可能被噎死,“你想什麽呢!她罵你哥渣男,不是因為她喜歡他。”
“煙雨看起來很激動和憤怒,仿佛我哥背叛了她。”
“你的錯覺,她不激動、不憤怒,她只是驚訝你哥會有女朋友。”寧悅選擇睜眼說瞎話,避免尴尬。
“真的嗎?”溫嘉揚懷疑自我中。
“真的。”
“……”溫嘉揚松了口氣,江煙雨不是喜歡他哥就好,他嫂子誰當都無所謂,若這個人是江煙雨,他難以接受。經常打游戲、聽他訴苦、跟他很合得來的朋友,忽然成為他嫂子,想想就可怕。
江煙雨回來時,被溫嘉揚問到,她怎麽認識他哥的。
回答前,江煙雨先觀察寧悅的神色,然後,一通瞎忽悠溫嘉揚。
飯後,寧悅和江煙雨想回家,溫嘉揚說時間還早,跟她們去商場逛逛,要買份禮物送給她們,感謝她們先前為他不用被家裏逼婚的幫忙。
溫嘉揚出手闊綽,買了江煙雨心心念念想要的手表,寧悅随便挑了套護膚品,價值只有江煙雨手表的二十分之一。
拿着要工作三個多月才買得起的手表,江煙雨有種做夢的感覺,之前聊天,她有跟溫嘉揚提過想買哪款手表,沒做好存錢計劃去買它,就被溫嘉揚買來送給她了。
江煙雨又驚又喜地跟寧悅說:“跟二代做朋友,我們普通人想買的東西,他們随随便便像買個玩具般就買下送人。”
寧悅提醒:“朋友之間有來有往,關系才長久,下次溫嘉揚再給你買超出你經濟水平的東西,拒絕好一些。否則,你回禮,回不起,時間一長,關系會變味。”
江煙雨明白這個道理:“你也看到,我說了不要買,他一定要給我買,攔都攔不住。”
事情辦妥,寧悅即将回b市。
這幾天,楚南風每天都給她打電話,她有時接,有時不接。
明天人不在S市,他今天的電話,她猶豫一下,還是接聽了:“幹嘛?”
楚南風問:“你忙完了嗎?”
又是這個問題,寧悅道:“忙完了。”
“哪天回b市?”
“明天。”
“我們今晚出來見一面?我請你吃飯,盡地主之誼。”楚南風比較想在家裏做飯給她吃,但今天是工作日,出去外面吃方便。
“吃頓飯就是地主之誼?”寧悅下意識認為楚南風要做飯。
“你改簽航班,下周一回去,我周末帶你去玩?”
“我要回去趕稿。”寧悅又接了新單,定金都收了,她要盡早回去。
“你在江煙雨家裏,沒出門吧,我下班後去接你。”
“不……”寧悅不想出門吃飯,剛說一個字,楚南風似猜到她想拒絕,他就搶話,跟她說今晚見,而後電話被挂斷。
要出門,不能吃江煙雨做的晚飯,寧悅在她下廚前,跟她說不吃。
江煙雨滿臉奇怪:“你不吃飯?想修仙?”
寧悅無奈地道:“楚南風約我今晚吃飯,說要盡地主之誼。”
“……”江煙雨見怪不怪,“那你今晚回來嗎?”
“廢話!”
江煙雨眼神複雜地打量一眼寧悅。
傍晚,楚南風來到小區門口,致電寧悅。
一接到電話,寧悅拿起手機就走,包都不拎。
然而,衣着休閑的她,沒想到楚南風不是帶她去他家吃飯,而是去一家高級餐廳。
楚南風西裝革履,一對比,她休閑得有點過頭。
她不是不能見人,就是略微尴尬。
坐下後,寧悅翻閱菜單,楚南風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
她感覺他的語氣,像在跟小朋友說話,在哄着對方。
通話結束,她沒問他和誰說話,楚南風主動跟她說:“剛剛打我電話的人,是我舅舅的孩子,我表弟。”
聽到他說他舅舅,寧悅不由想起溫嘉揚前天說的話。
她是楚南風女朋友的傳言,應該沒有傳得很廣泛吧。
倘若,傳得很廣泛,她繼續留在S市,多少會有點麻煩。
寧悅不接話,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楚南風接着往下說:“我舅舅比我大六歲,論年紀算是平輩,我表弟還很小,這個月剛滿六歲。”
寧悅擡眼:“女朋友扔下孩子、要自己一個人帶孩子的舅舅?”
楚南風眸色微變:“你也知道他的事?”
“溫嘉揚說的。”
“是,我舅舅一個人帶孩子。”楚南風沒什麽不能跟寧悅說的,他舅舅的事,許多人都知道。
“他那樣的人,活該自己帶孩子!”寧悅在心底補充:最好他女朋友這輩子找不到,活該他孤獨終老。
“我舅舅是活該,我表弟有些可憐,兩歲就沒有了母親。”楚南風不同情他舅舅,同情他表弟,小小年紀沒有母親,從來不敢問自己母親去哪裏了,別人問起他,只會說媽媽去很遠的地方工作。
“你舅舅那樣的人,有哪個女人受得了他,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吧。至于,孩子沒有母親,要怪只能怪他父親,運氣不好,有這麽一個父親。”
“我舅舅是一個将近滿分的父親,對我表弟很好。”楚南風偶爾會看看他表弟和他舅舅,親眼所見他舅舅對他表弟如何。
“滿分?裝的吧,切!”寧悅言語中不禁夾雜了些厭惡。
關于他舅舅始終不和沈詩意結婚,不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導致她離開,從楚南風的角度,作為女性,必定不喜歡他舅舅在這種事情上不負責的男性。
因為,他母親也對他舅舅這樣的做法嗤之以鼻,在沈詩意沒走前,認為他舅舅遲早有一天會失去沈詩意,但凡是個追求正常愛情的女人,不會接受無名無分、還要被周圍人嘲笑地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
楚南風聽出寧悅對他舅舅的厭惡,立即轉移話題:“你想吃什麽?”
寧悅不讓他轉移話題,問:“你跟你舅舅感情很好?”
事實上,楚南風和他舅舅感情不錯,這個時候,寧悅這樣問,他不知有什麽用意,一時不好回答。
假如,寧悅信奉買豬看豬圈的那一套,他舅舅對感情的處理方式,她明顯不喜歡他舅舅,他回答和他舅舅感情好,說不準寧悅會對他産生意見。可說假話,又容易被拆穿,這種東西是瞞不住的。
寧悅注意到楚南風神色變化,略感奇怪:“好不好,一句話的事,你回答不了?”
“我們感情還可以。”楚南風斟酌了下言語,“我們是兩種不同的人,他很多事情的處理方式,我不贊同,也不會像他那樣做。”
寧悅:“???”
楚南風說的後半句,聽得她直皺眉,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
她邊浏覽菜單,邊說:“你舅舅的話,你會聽多少?”
面對寧悅,楚南風至今為止只有過一次特別緊張的時候,就是向她表白的那一次,怕自己不被她接受,她會不再來他家吃飯,和他斷絕來往。
現在,他有些緊張,擔心踩雷。
楚南風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溫水,淡聲道:“要看他的話,有沒有建設性,合不合理,是否對我有益處。多數時候,我不聽他的話,我自己的事情,基本是我自己做主。”
未出生就被定為楚家和慕家的繼承人,楚南風從小到大,都是按照爺爺和母親嚴格的要求來接受教育,去達到他們所希望的高度。
爺爺比母親的控制欲強,許多事必須要他必須聽他的,從高三起,他決定出國留學,不在國內,他任何事情都是自己做主。爺爺去世後,不再有人想強行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甚至讓他根據規劃好的路走下去。
放下菜單,寧悅直視楚南風:“只要對你有益處的話,你就聽?”
意識到在踩雷的邊緣,楚南風立即搖頭:“不是!聽不聽,還要看我自己的意願。即便聽了,我也不一定會那樣做。”
寧悅眼睑微垂,如是小扇子般的睫毛,形成一層濃密的陰影,擋住她的眼睛,令人看不清她的眼珠子。
此刻,她周遭散發着不想搭理人的氣場,臉上顯然是不大高興的神情。
楚南風不由抿唇,後悔和她說,打他電話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