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轉(修改劇情小bug) 親我

絕了。

白栀腦袋裏蹦噠出這麽兩個字, 她使用懷疑的語氣向顧維安發問。

“顧維安,”白栀謹慎發問,“顧清平真是你親弟弟嗎?”

“如假包換, ”顧維安說,“那小子還在你身邊?”

“嗯。”

白栀聽見手機彼端夏雅之的聲音, 他叫“先生,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

後面的聲音低下去,白栀沒有聽清。

或許是顧維安走遠了,也或許是他阻止夏雅之繼續往下說。

顧維安說:“不需要叫醫生, 別打擾他, 讓他在衛生間靜靜思考人生就好。”

白栀評價:“最毒維安心。”

顧維安笑了一聲,那聲音隔着手機傳來, 添了絲暧昧的、模糊的意味。

他說:“正好和你互補。”

末了,顧維安又說:“清平沒腦子,顧萬生怎麽可能會對他下手?”

白栀:“……”

“他裝出來試圖博取你同情,”顧維安說,“沒發現他今天完全就是在效仿我嗎?”

白栀:“哎,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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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長點教訓也好, ”顧維安淡聲,“好了, 我還有事, 你不必管他。”

“嗯。”

結束通話後,白栀看了看床上捂着肚子痛苦落冷汗的顧清平, 思忖片刻,給他倒了杯水。

藥勁兒還沒完全上來,如今的顧清平肚子翻來覆去的疼, 等下就要長在馬桶上了。

沉吟片刻,白栀告訴他:“維安說,你在衛生間裏休息休息就好。”

顧清平:“……”

他臉有點白。

白的就像前些天帝都落下的雪。

白栀繼續:“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

“等等,”顧清平捂着絞痛的肚子,艱難開口,“我說過,你來的話,告訴你一個顧維安的秘密。”

全程跟随狀态的盛助理感官敏銳,立刻表态:“白經理,我出去等您。”

事情關系到顧維安,白栀點點頭:“我很快就出去。”

等盛助理把門關上後,白栀才垂眼看顧清平:“你說吧。”

“顧維安的生母不是我母親,是我父親的第一任妻子,”顧清平從牙縫裏擠出這麽兩句話,他看白栀,“你們都被騙了……你知道我母親過世的原因麽?”

白栀說:“溺亡。”

她認識顧清平的時候,他父母就已經過世了。

從旁人口中,白栀聽到了這對夫妻離奇的過世原因。

顧父死于嚴重的過敏反應,而顧母在那一月後死于溺水。

當時的顧維安和顧清平都未成年,一個讀初中,一個還在念小學。

顧維安的舅舅接納了顧維安,而顧清平則被顧萬生收養,連帶着他名下的那些財産。

顧萬生是顧父唯一的兄弟。

“我母親水性那麽好,怎麽可能會溺亡?”顧清平艱難喘着氣,“前不久我剛知道,我母親出事的時候,顧維安他——”

“你在說什麽屁話?”白栀變了臉色,她直直地看着顧清平,“誰給你灌輸的這些辣雞玩意兒?你脖子上長得那個腦袋只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高一點嗎?”

顧清平沒想到被她一陣罵,皺眉:“你——”

“你什麽你?你母親過世的時候顧維安才十四歲,你覺着他能做出這種事嗎?”白栀問,“初中時候你和人打架,要不是顧維安攔着,你左眼都沒了你知不知道?”

“你不了解顧維安,他從小學時候就懂得怎麽和我母親作對,”顧清平慢慢地說:“我母親對顧維安很不好,他怨恨我母親是有原因的。”

“怎麽?你腦子被屎殼郎啃過了?”白栀冷笑,“你只知道你母親對顧維安不好,就沒想過顧維安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睚眦必報的小人?顧清平,從初中到高中,你根本不知道你哥哥為你都做了什麽。他那時拜托我觀察你近況,你處處惹事,如果不是顧維安私下裏出面,你早就因打架鬥毆進局子了。你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覺着自己還有好幾條命拿來浪費?”

顧清平忍無可忍,提高音量:“說不定他只是借着讓你幫忙觀察我的名義接近你!”

白栀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他:“你清醒一點,那時候我才多大?和湯圓一樣,你以為顧維安審美有那麽奇葩?”

顧清平:“……”

也是。

顧清平破罐子破摔:“反正顧維安就是對我母親有意見,我母親的過世原因也蹊跷。”

“說不過就試圖亂殺了?”白栀冷哼,“你知道你母親對他壞,非但沒有絲毫內疚之心,卻反而因此懷疑顧維安會害你們。你這麽強的理解能力,不去米國政界真是他們的一大損失。”

顧清平疼的額頭冒汗:“你被他蒙蔽了,他根本就不是表面上那樣好。”

“我看你才是被人蒙蔽了,”白栀說,“我相信顧維安。”

她低頭,看着死死抓住床單的顧清平,目光清明:“他絕對不可能會害人。”

白栀對顧維安的篤信并非毫無緣由。

小學以及初中階段,白栀曾因自己的外貌和體型遭受過隐形的校園暴力。

都說孩子的心思是最單純的,白栀也贊賞這一觀點。

無論是善還是惡,小孩子都同樣純粹。

他們會伸手去抱、去撫摸可愛的小動物,去喂流浪的貓咪,也會捉住花園中的螞蚱,把它們的腿、或者翅膀一點一點扯下來,欣賞它們艱難爬行的模樣,還會因為斷肢處綠色粘液弄髒衣服而懊惱。

正如他們會因為白栀的肥胖而默認的孤立她,給她起一些奇奇怪怪的綽號。

白胖子,白豬豬。

如今聽起來倒是沒有什麽,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白栀只覺這些綽號聽起來格外刺耳,就像刀子,不住地往心口窩插。

同學交頭接耳,私下裏議論白栀帶的零食裏肯定有什麽“催肥劑”“激素”,不然為什麽白栀長那麽胖呢?

春游時,老師讓朋友自己結成組,白栀永遠都是落單的那一個;她想試着和同學分享零食,但那些孩子只會驚恐地推開她送上去的食物,仿佛那些東西上沾滿了能使人肥胖的病毒。

這是比語言、行為更能令人痛苦的暴力行為。

直到白栀上了初中,孩子們漸漸啓智,這種事情發生的頻率才開始減少。但從班上壞孩子私下裏的讨論中,從接觸到的人目光中——

“白栀五官長得還不賴,怎麽這麽胖?”

“哎,要是瘦下來就好了……”

這樣的話,白栀沒少聽,她都已經聽到麻木厭煩了。

可顧維安不同。

他只會笑着揉揉白栀的頭發,告訴她:“減肥對身體不好,你還在生長期,別餓着肚子。”

他也看出了白栀的孤單,默不作聲地帶着白栀去見朋友,笑着介紹說是小妹妹。

顧維安并不在意她的外貌。

白栀還是個小胖子的時候,他不會因此冷落她;而當白栀迅速抽條變瘦後,顧維安也沒有因此多親近她。

在他眼中,白栀只是白栀。

他見過白栀青春時最灰暗的時刻,一步步陪着她走到最亮麗的階段,也沒有自私地采撷果實。

白栀想,如果不是當初她的強吻和告白糾纏,只怕顧維安也不會和她在一起。

顧維安的品行沒有絲毫問題。

問題在于兩人對待愛情的觀念不同。

……

五點鐘左右,白栀看到了付容的經紀人匆匆趕來。

從他口中,白栀了解到付容如今的情況。

幸虧發現的及時,洗胃過後,如今付容生命沒有大礙,還在醫院休息。

“明天下午出院,”經紀人說,“到時候我再把他送過來。”

白栀的笑容僵了:“ 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

——付容都表現出有自殺傾向了,為什麽還要送到這裏來?

——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看心理醫生、然後24小時随時監管麽?

經紀人不以為意:“他不是付了一個月的房費麽?放心,他看完心理醫生再過來,不會那麽容易自殺。”

他看上去并不在乎付容情況,想要去付容房間拿證件。

在白栀看過付容親筆寫的憑證後,才放經紀人去拿。

期間,經紀人還接了個電話,罵罵咧咧:“付容這小子淨給我惹麻煩,靠,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花力氣捧他。就他寫的那破歌……”

白栀沒說話,她盡了酒店所能提供的最大義務和幫助,讓寧枝巧過來,在付容明日來之前,将付容所住套房的所有裝飾床品都更換了一遍。

換成明亮輕快的顏色,香薰也更換成更具有安撫柔和的味道。

由于職業和家庭原因,白栀沒少和娛樂圈的人打交道。

這個圈子看上去光鮮亮麗,實際上遠遠不怎麽風光。

雖說小紅看天賦努力,爆火看命,但那也都是舊話了。資本能夠輕而易舉地幹擾人的選擇,他們甚至可以左右人的眼睛、耳朵和思想。

當你打開APP時發現所有開屏都換成一個美人時、當處處可見此美人的剪輯、安利和通稿時,當熱搜上頻繁出現美人名字時……

怎麽可能不火。

在這種模式的操縱下,明星就像是一個傀儡,身不由己,是漂亮精致的、資本家利用賺錢吸金的工具。即使走到流量頂峰,也能在資本的操縱下輕而易舉地跌落。

依照經紀人方才那些話,白栀大致推測出了。

估計付容如今就是個棄子吧。

她清醒地感受到自己對此無用的憐憫。

處理好這些事情後,白栀思前想後,給父親林思謹打了一通電話,隐晦地提起顧維安父母的事情。

“哦,這個啊,”林思謹随意地說,“顧維安的父親是結過兩次婚,還先後娶了一對姐妹……咳,說出來是有些不好聽,所以沒怎麽聲張。”

白栀驚住:“姐妹?”

“是啊,看沒看過那個什麽嬛傳?顧父的第一個妻子就像那個純元皇後,剛結婚沒多久就病逝了,後面顧父又娶了她妹妹,也就是顧維安和顧清平的媽,”說到這裏,林思謹頓了頓,“不過還有個說法,說顧維安其實是顧父第一個妻子生的,這個就不好确認了……”

白栀說:“謝謝爸爸。”

“你問這個做什麽?”林思謹驚異,“你終于學會關心維安了?”

白栀:“……您這語氣說的就像我虐待了顧維安。”

“哦,你沒虐待他?”林思謹笑了笑,“結婚這麽久,直到前兩天你們倆才不分房睡,真當我看不出來你倆之間有小貓膩?”

白栀漲紅臉:“爸爸!”

“算了算了,你心裏有主意就行,”林思謹說,“你記得我和你說的話,我們目前需要顧維安,他也很适合你。你別天天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好好的和他相處,培養感情,這才是正經事。”

白栀默然不語。

隐約聽見媽媽幾聲詢問,白錦寧拿走了電話。

“栀子啊,這幾天我比較忙,你那個任務先暫停幾天,”白錦寧對她說,“平時也別不當回事,上次那次也多虧了維安——”

說到這裏,她明顯停頓,又囑托:“不過離顧萬生遠點,和顧曦月也遠點。啧,壞竹歹筍,我這幾天剛聽說,顧曦月竟想着依靠捐款的方式進入藤校——”

白栀打斷她:“捐款?進藤校?”

“是啊,”白錦寧說,“顧萬生不管她,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錢,對她來說,這可不是筆小錢。”

白栀心裏已經有了眉目:“我知道。”

——就在昨天,顧曦月不剛剛“募捐”了一大筆錢麽?

——在座的人,包括白栀在內,誰會再去查錢的細致動向?

——合着名聲有了,錢她拿了,還白賺一個機會。

白栀哪裏能忍得下這口氣?她和媽媽說了幾句,結束通話。

不可能讓顧曦月白白利用。

白栀一路思考該怎麽解決顧曦月這“借花獻佛”的事情,直到顧維安回家,她仍陷在沉思中。

顧維安回家時已經十點多了,白栀早早上床休息。被單上已經不見昨日的暧昧痕跡,但她脖頸後的還在。

也不知道顧維安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小癖好,在她後脖頸,胸腹後背,胳膊大腿側等等留下了好多牙印和痕跡。

簡直像是宣告主權。

顧清平的話沒有影響到白栀,她看到這些齒痕,也只是惱一惱,在心裏默默的吐槽顧維安下手沒輕重。

還沒做呢就掉了半條命,真要開葷她能挺得住嗎?

顧維安輕車熟路地去洗澡,用了白栀最愛的甜甜沐浴露和洗發水。

等甜甜氣息的大型抱枕兼暖爐進入被窩後,白栀轉過身,虛心地向專業人士請教:“顧維安,你說通過一個人的銀行流水,能不能查出她拿錢做了什麽?”

顧維安的睡衣寬松,淡灰色襯着他的臉有股出塵的美。然而與這份清冷禁欲的臉不同,他的眼眸深邃,藏着許多不能輕易示人的東西。

昨日雖然被喂了一次,但對他而言,這種程度遠遠不夠。

顧維安側躺着,把滑到她肩膀處的被子拉起來,把白栀嚴密的包裹好。

他問:“你打算做什麽?”

白栀把顧曦月和慈善宴的事情告訴他,末了,補充:“那裏面可還有你的100萬耶,你也不願意這麽白白地給她吧?我打算通過查她的銀行流水收集證據,你覺着怎麽樣?但是個人是不是沒辦法查呀?你知道怎麽拿到流水憑證嗎?”

顧維安挑起她一縷發,捏在手指上慢條斯理地把玩:“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白栀:“……”

婚後這麽多日。

兩人還沒有接過吻。

哪怕親熱過了,哪怕該做不該做的也做的差不多了。

唯獨吻,總是差了那麽一點點。

白栀思前想後,湊上去,biu的一下,貼上顧維安嘴唇,又飛快離開,縮回被窩。

顧維安顯然不滿:“就這?”

“你又沒說是什麽樣的親親!這樣也算!”白栀理直氣壯,“夠了夠了,你快告訴我怎麽操作嘛.”

“你可以起訴顧曦月,正式審訊時,法官有權利去銀行查她的流水,”顧維安不緊不慢的開口,“不過如今她還沒有正式動那筆錢,即使你現在提起訴訟也沒用。”

随着他的講述,白栀陷入糾結:“那難道真的要等她成事後再起訴嗎?到時候錢不也就被她拿走了?還不如現在直接爆出來、利用輿論呢。”

“沒錯。”

白栀看着顧維安氣定神閑的模樣:“那你剛剛怎麽不告訴我?”

還害她賠了一個吻!

顧維安淡淡開口:“你又沒問。”

白栀:“……”

合着在這裏等她呢。

從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行偏偏不說,還哄騙走了她的一個吻。

“我倒是可以幫你搜集證據,”顧維安垂眼,放下她的頭發,手指輕輕地摩挲着她的唇,“親我一下,我幫你。”

手指探入她口中,顧維安修長的食指挑逗般地撫摸她口腔中的軟肉,略粗糙的指腹沿着她的牙齒描摹,聲音低啞:“不過這次要熱吻,至少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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