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安淮見雖然是第一個吐槽的,卻并不是說的最多的人。

畢竟他和許黛認識的時間不長,能“發揮”的餘地不多,他挑了些相對有代表性的重點說明。

本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安淮見覺得已經夠奇葩了。

結果在聽了蕭嶼他們和許黛認識十年以來的吐槽後,安淮見才知道什麽是真的奇葩。

以他的名義開公司算什麽?

她還以南赭的名義當了校霸,直接導致南赭被綁,最後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這就是說,以別人的名義幹一些事,在許黛這兒屬于基本操作?

平心而論,在座諸位都很喜歡許黛,這種以她為主要目标的吐槽大會,放在之前這應該是根本不會實現的事,他們不會當着別人的面、或和別人共同去吐槽喜愛的人。

而現在,與其說是吐槽,不如說是在所有人經歷與許黛共同的事件中挑揀提煉出可能有用的信息。

景繁在聽過所有人發言後,忽然感慨這吐槽大會來得太晚了。

原來不容易的不止他一個人。

在許黛身邊的所有人,都挺不容易的。

與此同時,大家确實抓到了一些共性問題。

許黛幹的事,兩邊不讨好,她還樂此不疲。

許黛的行為誠然在他們眼中很是有病,可她的确又是個思想健全的人,幹這些個吃力不讨好的事,一定有她的目的。

雖然所有人都猜不到她的目的,但此時的蘇融融,忽然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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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肯定的一點是,許黛一直在為我們好,她沒有做過害我們的事,所以以後也不會。”蘇融融條理清晰地羅列着,語速放緩,試圖将自己的觀點闡述得更明了,她眸光清亮地環視一周,“既然她有她的秘密,不肯告訴我們,那要不我們先配合一下,說不定配合着配合着,就水落石出了。”

蕭嶼沉吟着:“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只是……”

他欲言又止地苦笑了一下,道:“她的有些要求我沒辦法配合呢,比如邀請你約會什麽的。”

蘇融融:“……”

當着我的面說出來不愧是條單身狗啊蕭總!

南赭想了想,提出新的意見:“我倒是覺得,黛黛是不是看到或者說知曉,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比如未來發生的軌跡什麽的,所以她再把我們往上面在引導。”

聞言,蕭沁卻冷哼一聲,不以為然:“你一個科研人員說出來的話最不科學。我倒是覺得學姐就是嫌我們煩而已,所以都給甩出去。”

對于許黛的“反常”,所有人在心裏都對此有不同的解讀,倒是景繁,少年時期和許黛在一起時間最久,因而能想到更多的事。

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景繁,這會兒眉頭緊皺,半天沒有出聲。

他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許黛的種種行為,合理的,不合理的,全在他腦海裏閃現。

莫非……

腦海裏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卻怎麽都不能形成一個自圓其說的假設。

景繁眉心處的折痕更深,嘴唇輕抿着,一言不發。

……

賺錢的不論任何東西,都令人眼紅。

刮刮樂如今賺的盆滿缽滿,令人豔羨的不止有這個總裁那個CEO,最眼紅的,還數安淮見的親伯伯,安子易。

如今安老年事已高,随時有可能駕鶴西去,最近兩年,安家的家産之争更是到了白熱化階段。

不過大家都以為,安淮見這邊會更占優勢。

畢竟他成功入主了安家的核心産業,并持有超過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再加上他媽媽手上,還有他幾個盟友手上的股份,輕松超過百分之五十。

安子易對此眼紅得不行。

而現在又有傳言,說安淮見背地又開了一家公司,瘋狂斂財,安子易是徹底坐不住了。

家産之争必然會有博弈。

博弈必然伴随着大量金錢消耗。

手握核心産業的安淮見本就資金充裕,現在儲備金又更雄厚了……安子易怎能不慌?

安子易和文梨的性格不同。

文梨用手段,也是用大家看不着摸不到的手段。

安子易呢,行事方式和他的性格一樣,十分火爆。

安子易在家裏來回踱步。

他整個人十分焦躁,壓根沒辦法平心靜氣。

他這侄子就和他弟弟一樣,從頭到尾的冷靜自持,優秀得沒有半點瑕疵,很博得老爺子的喜歡。

如果他弟弟,也就是安淮見他爸還在的話,這繼承人的位置恐怕早就坐實了,還用拖到現在?

按他看來,老爺子一日複一日的拖下去,無非就是在等自己心愛的孫子站位腳跟。

安子易越是清楚老爺子的用意,心裏就越是恨。

老爺子偏心眼偏得沒邊了。

以前安子期能出車禍而亡,現在安淮見怎麽不可以?

安子易壓着冷笑,眼中全是狠厲之色。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有件事你安排一下,記得做得像意外一點。”

……

這邊安淮見開完“第一屆許黛吐槽大會”後,心情平複了許多夜深月明,間或有幾聲鳥雀鳴叫。

安淮見叫了司機來接,自己則站在路邊,仰頭看了眼高懸的明月。

他不太能說清自己現在的具體心情,似乎輕松了一點,又似乎陷入了更大的茫然中。許黛這個人,以及她身上背負的謎題,完全占據了他的心神。

其他人不是叫司機,就是叫代駕的,都差不多。

只是今天來接的,并不是安淮見的司機老吳。

車是家裏那輛車,來的是另一位最近剛招進來,接替老吳休息時間的一位新人,姓陳。

安淮見收攏思緒,一并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語氣如常地問了一句:“老吳呢?”

小陳說:“吳師傅晚上不小心燙了手,于是讓我來接您。”

小陳也是熟面孔,安淮見不做多想,點了點頭便上了車。

安淮見喝了不少酒,喝時爽快,喝完嗓子就開始冒煙了。

方才看的那遭月色,仿佛也融入了酒意中,令他的大腦開始昏昏沉沉。

小陳機靈地遞上一瓶水。

冰的,還幫安淮見打開了瓶裝水的蓋。

“安總,請喝。”

小陳殷勤地道。

安淮見一口氣喝了大半。

也許是酒精作用,才上車沒多久,安淮見就睡着了。

小陳駕駛着車輛,車裏很黑,襯得他面色無端地陰沉。

窗外的景色飛快劃過,越來越偏僻,遠離人煙。若是平時,安淮見早就起疑,只是現在他陷入沉睡中,一點都沒察覺。

駕駛到市郊一處偏僻道路時,小陳停了車。

安淮見似乎睡夠了,感覺到車停了下來,他迷迷糊糊問了句:“到了嗎?”

小陳仍舊用一種帶着點谄媚的恭敬語氣說:“還沒,安總,真不好意思,我憋的慌,下車解決一下。”

安淮見應了一聲:“嗯。”

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沒過多久,車內忽然被照得一片雪白,原來是後面車輛的大燈直直地打進來,只是後面那車見到前面停着車,也不剎車,反而将油門越踩越深

緊接着是一聲巨響。

前面S級的梅賽德斯奔馳已經被撞翻了個個,在地上跟碰碰車似的滾了兩圈。

後面那車車頭全毀,又是一聲巨響,繼而一頭撞上了旁邊樹叢。

寧靜的郊區道路,在突兀地近似爆炸聲響的打擾後,再次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卡在安全帶裏不能動彈,連話也幾乎講不出的安淮見,手指微弱地動了一下。

他喘了幾口氣,手指顫抖地摸索着,頗有些艱難地從口袋裏勾出手機。

屏幕亮了,還沒壞。

幸好。

此時第一個浮現在他腦海裏的,竟然是許黛。

安淮見無暇思考這究竟代表了什麽。

明明應該率先撥打110、120等電話,安淮見卻遵從本能,撥給了許黛。

或許,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與安心;又或許,只是瀕臨死亡時下意識地選擇——如果他真的就這麽死了,至少這個電話要打給她。

嘟了好多聲後,那邊終于接了起來。

安淮見的心毫無防備地顫了一下。

“喂。”

許黛聲音有些啞,應該是之前睡着了,帶着股睡意惺忪的朦胧感。

安淮見的眼睛睜不太開,臉上糊着都是血,滴滴答答地落到滿是灰塵的地上,嗓子裏也全是血痰,他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嗬——”的抽氣聲。

“……安總?”許黛的瞌睡立刻醒了,她聽出電話那頭的不對勁了。

然而安淮見還是說不出來話,只能發出難聽的粗/喘聲。

許黛越聽越不安,不祥的預感擴大,她連忙翻身從床上坐起來。

許黛語速加快地問:“你是不是出事了?是的話,你敲一下電話,不是的話,敲兩下。”

“咚——”

被敲響了一聲。

等了等,沒有第二聲。

許黛目光倏地一沉。

她字句清晰地道:“你等我,我肯定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到你的。”

許黛說的堅定,不知道是說給安淮見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作者有話要說: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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