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節

陸津的手卻是在那道傷口上流連很久,他微微抿着唇,對聶言的好意只當做沒看見。

是了,他早就該想到的,在聶言溫柔的對他說着話、不斷挺身而出保護他、照顧他的間隙裏,确實有段時間他是外出的,也是,聶家的子弟,哪一個不是戰火沐浴下的英雄,憑什麽聶言就會是那個獨特的?他不是,這一道道交錯着的、顏色深淺不一的傷口就是證據。

可是陸津卻覺得心頭鈍痛,好像有什麽東西悶住他不讓他呼吸……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襯衫的袖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濕漉漉的,沾滿了他的淚水。

陸津抹了一把眼淚,帶着血絲的眼睛定定盯着聶言看。

“你怎麽了?”

聶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沙啞的聲音讓陸津的心痛感更為強烈。

“你哭了?”

聶言眸子染上一絲慌亂,他支起身子,似乎要爬起來。然而陸津分明看到,他眉間的皺痕和他更加蒼白的臉色,仔細看着,胸前的那道紗布的顏色也深了些許。

陸津急地連忙按住他:“你別動。”

聶言深沉的大眼掠過一絲無奈,他眼睛眨了眨,算是同意了他的話。

陸津卻是微微笑了笑,這一笑卻讓聶言有種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陸津是在想,其實躺着不能動只能眨着眼睛朝自己看的聶言有種平時見不着的可愛感覺,生動的面部表情也讓他整個人更加鮮活,沒有了平時冷凍到冰點的感覺。

他手指摩挲着聶言的傷口,那些盤虬着的傷口讓陸津恨不得自己的眼睛什麽都看不見,他只能微微用些力,希望自己能夠把這樣傷口撫平。

手指卻被倏然伸出的大掌握住。

聶言的聲音帶着異常的質感,面頰染上紅色,喘息似乎比平時大了許多。

他盯着陸津,眸中有他看不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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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再摸了。”

第六十回膩歪

陸津的手頓時停住了。他并不是單純不谙世事的少年,聶言壓抑着的情緒之下隐藏的是什麽,他自然懂。

可那股逐漸旖旎的氣氛,卻在兩人之間慢慢的流動。聶言的手緊緊握着他的手,一刻都不肯放松。冷淡的眸子染上溫暖的情緒,他靜靜的看着陸津,笑了,“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和少年對視的時候,他看到了少年紅了的眼眶和怎麽壓抑也壓不住的擔憂,聶言的心和傷口的痛都在那一瞬驀然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說的滿足。年少追夢時他也曾看過一些無比煽情的言語,有一句他深深記在腦海裏,願意為你哭泣的人,才是真正愛你的人。

那麽,陸津,你是不是也愛上我了呢?

聶言在心裏默默的問。平素與陸津交往之後,冷靜如聶言,有時候也會難免産生許多挫敗感。在他心裏,陸津根本不像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年,反而像活了很多歲一般,油鹽難進。

陸津的話打破了室內的平靜:“你的傷是怎麽回事?”

聶言眉頭微微蹙了蹙:“以前的舊傷不小心發作了,問題不大。”

陸津望着他的胸膛,垂下眸子,他的話,真的沒有什麽說服力呢!起身正要離開的瞬間,聶言的手卻猛然加大了力道,病中的他,有種平時沒有的柔軟感覺,他淡淡掃了陸津一眼:“別走,留下來陪着我。”

“或者,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愛上我了?”

見陸津不為所動,聶言脖子動了動:“既然不回答我的問題,那就留下來陪我吧。”他手臂動了動,指着病房一角:“我想吃梨,削個梨給我吃。”

陸津還是不理他。聶言表情微微一變,露出又糾結又煩惱的模樣。等陸津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袖子已經被一只大手牢牢攫住,偏偏這大手的主人又沒有什麽自覺性,一會兒就伸到了他衣袖內,冰涼的手指和溫暖的體溫相觸,讓陸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最終,陸津還是沒有拗得過忽然轉變風格的聶言,乖乖去一邊的櫃子上拿了刀,把梨去了皮、切成片喂給這位病人吃。其實削皮這種工作早就是機器人的專利了,陸津從小到大都沒怎麽幹過這種活計,削的形狀自然不太好看,但聶言卻很給面子的吃掉了一整個梨,也讓陸津心裏稍稍有了一絲成就感。

“很甜。”

陸津沒有吃晚飯,幹脆在聶言這裏對付了一頓。從酒店趕到醫院,再加在病房裏和聶言說話的時間,不知不覺中夜色已經深沉了。病房裏的床很大,陸津原本想要在外間的床上對付過一夜,卻被聶言以更加粗暴的手段鎮壓了,他都不明白,這人明明已經傷成這樣,怎麽還有這樣的力氣?

很久很久以後,陸津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攻受屬性。

都是注定了的陸津童鞋。

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本就有些熱,偏偏聶言的雙手一直緊緊的摟住他的腰,陸津再怎麽躲避,他的手都能準确無誤的又把他撈回來。聶言的呼吸就在耳側,受傷的地方正好抵在陸津的腰側,陸津動彈不得,只能順着聶言的心思來,誰讓病人最大呢?

“我真高興。”聶言又說了一遍。

陸津緊緊抿着唇,一言不發,身子卻稍稍的朝着聶言的身體靠近。

他沒有注意到,身邊這人倏然閃亮的眼睛。

一直以來,聶言對自己的好他不是沒有看到,而且陸津也明白,自己太過冷淡。甚至他自己從聶言的角度考慮,他都替聶言覺得不值。

陸津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慢慢閉上眼睛。

夜裏陸津做了個夢,他夢見揮汗如雨的夏天,天上卻突然往下飛着火球,不管他怎麽跑,那火球就是跟在他屁股後面,褲子都被燒了一個洞,眼看着就要光腚了……陸津猛的睜開眼,窗外照進來的明媚陽光刺得他眼睛有些發痛,而室內純白幹淨的牆壁也讓陸津反應過來此刻自己身處何地……确實很熱,整個身子從上到下被一具健壯的身子籠住,能不熱麽?

聶言似乎還沒醒,溫熱的呼吸灑在陸津臉上,他的鼻子有點癢,陸津微微動了動身子,卻沒想到,身邊的人直接籠了上來,将他勒得更緊。陸津熱得都要出汗了,聶言卻好像很滿足的樣子,眉毛動了動,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卻還是不肯醒。

這家夥,明明就是醒着的!

陸津使勁推了推他,聶言不動;陸津自己扭了扭身體……他真的不想說,說多了都是淚啊,他分明感覺到,自己股間有一個不屬于自己的物體漸漸脹大,陸津動的越厲害,皮膚相觸間那種滾燙的感覺便越強烈。

他從來沒有察覺到,原來聶言也有這麽流氓的一天!!

他算是看錯了麽,退出可以麽?陸津幾乎要淚流滿面了。

“現在還早,多睡一會兒。”聶言在陸津耳畔低聲說着。他的手臂猶如鐵箍一般緊緊箍住陸津的腰,手指在他的腰間輕輕點着,似乎在彈奏着什麽音符。

陸津無奈:“你能松開我麽?”

聶言眼中全是笑意:“現在還早,你多休息一會兒。”

陸津:凸!到底誰是病人啊?

話雖這麽說,陸津最終還是沒有擰得過聶言,一直在床上躺到九點多鐘才爬起了身。兩個人腰貼着腰,天氣本就有些熱,床上的溫度更高了。

“早安。”盡管使不上什麽力氣,聶言還是在陸津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一點都不早了。”陸津撇了撇嘴,臉頰卻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而那一絲紅,也被聶言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笑意越加分明。

起床後,陸津給聶言擦了擦身子,兩人又一起吃完了早飯,陸津才想起一件自己一直想問的事情:“醫生呢?”

從他過來一直到現在,居然沒有一個醫生出現,這件事情根本一點都不科學好不好?

聶言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加誘人。

陸津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明白了一切。軍醫三院本就是軍方全權控制下的醫院,醫治的病人也以國內的高級軍官為主,而聶言是什麽人?聶家未來的繼承人,軍界的希望之星,別的不說,軍醫三院就是聶家聯合其他幾個家族共同創建的,聶言這樣的太子黨在這裏,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陸津狠狠翻了個白眼,問道:“你是故意騙我來的?”

聶言搖了搖頭:“受傷是真的,舊傷複發也是真的。”

只是沒有陸津自己想象的那麽嚴重而已,聶言承認,在看到陸津哭的時候自己的心确實有些疼,可是想到王白交給自己的方法,那絲心疼就被讓陸津敞露心胸的盼望所取代,聶言就算再優柔寡斷,也不會放過知悉心上人心意的機會。

如果現在不想想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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