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長大及笄

溫淩風成親後與妻子恩愛非常,他要去省城讀書,聽了簡氏的勸便将闫氏也帶上了。

學堂離家不算遠,騎快馬大概有一個半時辰,因為帶着女眷,若是趕馬車的話要慢一點,差不多兩個時辰的路程。

只是溫老爺夫婦不想兒子将時間都浪費在路上,囑咐他一個月回家一次便可,省城那邊他們有一處別院,正好給他們小夫妻兩個人住。

“風兒讀書辛苦,你就多費些心思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省城那邊就你們小兩口住着事情少還省心,下人給你們多撥過去幾個,有事就立刻讓人捎信回來。”簡氏囑咐着兒媳婦,雖舍不得以後一個月只見兒子一次面,但為了溫淩風的前程,再舍不得也得忍着,時間不會很久,一年半載的考完童生試就能回家,再說若是實在想了,他們可以去省城住上一日兩日的。

“爹娘放心,兒媳會好好照顧夫君的。”闫氏對簡氏同意她跟随溫淩風去省城一事很是感激,他們是新婚夫妻,突然間長時間分開對小兩口的感情很不利。

溫老爺沒有多少囑咐的話,因為該說的都被妻子說了,于是就一直坐那聽她們婆媳兩人說話。

冷浩辰也決定住在省城,拒絕了溫淩風邀他一塊兒住的提議,他不便去打擾人家新婚小兩口,在省城溫淩風所住附近租了間雖有些簡陋但家具床鋪一應俱全的小宅院。

對于做的那些奇怪的夢,冷浩辰沒有對任何人說,他并非每晚都夢到,偶爾夢到一些事,醒來後都記得清清楚楚,他也夢到自己家破産的事了,夢中自己家在溫家大力幫忙下用三年時間令生意回溫,做了哪些生意與誰合作賺到了錢,還有那兩年什麽生意好賺錢都夢到了。

抱着試試的心态,冷浩辰去省城念書之前單獨尋冷老爺在書房說了很久的話,他讓冷老爺去找哪哪個老板談合作,以什麽條件打動對方,用什麽态度談不令對方忍心拒絕等等,然後還讓他去臨縣尋哪哪個手藝人等等。

将夢中令自家翻了身的買賣及別人家投資了什麽如何将買賣發展起來的法子告訴冷老爺好幾個,千叮咛萬囑咐他說的都要做到。

被問及他為何這麽确定這些就能賺到銀子冷浩辰就随便編瞎話說是無意中聽人說的,但他有去分析和觀察市場,覺得這些都靠譜雲雲。

“爹,您若不按兒子說的做,在省城讀書我都不會安心,然後學不好影響考功名。”冷浩辰見冷老爺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恐他不會去做便拿全家如今最上心的事作要挾。

冷老爺兩眼一瞪:“臭小子都會威脅你老子了,行了,你就好好讀書,你說的我都一一去做行了吧?”

“要認真做,一定會賺錢的。”冷浩辰很肯定地道。

“知道了,左就也是漫無目的地奔波,先照你說的去試試也無妨。”冷老爺同意了。

冷浩辰這才放心,第二日一早收拾好東西與溫淩風一道去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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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後平均每個月都往家中寫封信報平安,還會說一下學堂裏的情況,省城學堂裏學問大的學生很多,溫淩風兩人在那裏學得有些吃力,不過學風好他們進步也快。

很快,溫淩琦及笄的日子到了,溫淩風與冷浩辰都請了一天假趕回來。

溫淩琦十五歲及笄時溫家辦得很熱鬧,正賓由齊嬷嬷來擔任,她老人家是溫老爺親自去請來的,齊嬷嬷身份特殊,論德才絕對均屬上乘,當過溫淩琦的禮儀師父,由她來擔任及笄禮正賓再合适不過。

贊者要求是及笄之人的好友,于是陳婉君再次趕了回來,這次是由定國公的親信和幾名均有身手的女護位一同送回來的,她在定國公府為老國公夫人治病已經過了一年。

腿治得差不多了,患者已經能直立行走,不過由于總覺得行走之時腿疼痛難忍,于是老國公夫人就想留她到腿感覺到不疼時為止。

及笄過後溫淩琦算是成年了,可以成親生子了,這日子對于一名女子來講是意義非常重大的一天。

來道賀的賓客很多,溫家忙活了一整天才将繁瑣隆重的及笄禮辦完。

齊嬷嬷很忙,及笄禮一完就急着走了,她有新學生要教。

溫淩琦很不舍,但不便去強留,于是送上前幾日趕工出來的護膝、衣服和鞋子後,安排溫家最寬敞舒适的馬車讓管家娘子親自送齊嬷嬷離開。

“琦琦,今日過後你就是大姑娘了。”忙活了一天,累得要命但心中無比開心的溫老爺看着愈發如花似玉的女兒,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與喜悅。

溫淩琦向着溫老爺恭敬地行了個禮,道:“爹今日辛苦了,女兒再長大也是爹和娘的孩子,女兒能平安快樂地長這麽大都是爹娘的功勞,作兒女的無以為報,只得在有生之年盡力去孝順父母,多為父母祈福祝您二老健康長壽。”

溫老爺聽得心中偎貼,慈愛地看着女兒道:“我們家将一個好好的姑娘養大了,可馬上就要嫁人,慶幸嫁的是本地人家,以後還能常見面,否則得多舍不得。”

溫淩琦聞言也有些感慨,眼圈有些紅了,安慰道:“女兒這不是還有很久才嫁人嘛,即便出了嫁爹娘想女兒了,盡管去捎口信,冷家欠着我們家情,不會為這點生氣的。”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溫老爺不茍同地瞪了一眼,指責道,“那是你未來婆家,什麽欠情不欠情的的話以後不要亂說。”

“好了好了,女兒不說了。”溫淩琦吐了吐舌頭笑着應道。

客人們都走了,溫老爺累了,起身道:“都累了一天,早早休息吧,我回去幫你娘哄淩帆去,那小子真是越來越淘氣了。”

提起弟弟,溫淩琦也笑了,那小子如今到處爬,長得白白胖胖的,想站起來卻站不穩,需要人攙扶,但他偏偏不信邪,總想站還不讓人扶,于是每日要摔無數次才肯老實。

有這麽一個活寶,溫家每日笑聲多了,負責照顧活寶的幾個人都很累,但累得開心。

冷浩辰送了溫淩琦一樣禮物,白玉雕刻的人面相,他畫好了相專門尋的手藝人雕刻的,玉石還是他省吃檢用然後又借了些銀子買來的。

白玉雕像只有巴掌大小,女子像婉約美麗,微微笑着凝視人的模樣很動人。

“小姐,這個白玉像很像你呢,冷大少爺将小姐畫得真好。”畫得如果不像,手藝師父自然不會刻得像了,碧玉贊嘆地看着人像舍不得移開眼。

溫淩琦也覺得這個禮物不錯,唇角帶着笑,将白玉像放在了梳妝臺,與首飾盒子擺在一起。

冷浩辰還送了她一把桃木梳子,這是他自己親手做的,時間過急,做得不好看,齒子不一般粗細,不過這是他一番心意,溫淩琦将這把醜陋的梳子放進盒子中裝了起來。

這段時間,很多商戶都将自家讀書有點天分的孩子送去省城或是別的有名氣點的學堂念書,新法令的下達着實令百姓們心情大起大落了不少,很多人家的生活方式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改變。

溫淩琦及笄後也沒有閑着,拿着陳婉君給她的做面脂方子安排人手投入生産,大批制作面脂還有護手霜。

當初溫家宴客時幾位姑娘們就喜歡她們做的面脂,後來面脂開始向外賣後用過的人都贊好用,口口相傳之下銷量極好。

“可惜嫂嫂不在家,不然讓她與我一起做多好。”溫淩琦因為多了項生意要顧,每日都很累。

簡氏嗔了她一眼:“我們又不是少你吃少你穿了,你的嫁妝我和你爹都早早就準備好了,結果你偏要拼命自己去賺錢,享福的日子你不過非要去虐待自己,怪誰。”

溫淩琦嘻嘻一笑,自簡氏懷裏抱過圓滾滾的胖小子,在他臉上狠狠香了一口:“您女兒是做大事的人,豈能過碌碌無為的日子?”

“你呀。”簡氏笑得既無奈又驕傲,女兒憑着自己能力賺取了可觀的嫁妝,他們這些當爹娘的驕傲得很,只是女人太能幹了有時也非好事,尤其是婆家正滲淡着呢,新進門的媳婦卻做什麽都賺錢,不是會刺激婆家人嗎?

簡氏這麽想着,口中就跟着說出來。

“娘啊,您想多了,冷家很快就會翻身,如今他們家不是已經好許多了嗎?頂多還有一年,他們家就會恢複得差不多了。”溫淩琦很篤定地道,前世就是在她即将出嫁時冷家好轉的,然後沒多久冷浩辰中了秀才,再之後中了舉人當上官後冷家就開始水漲船高。

“真不知你哪裏來的自信,你爹都不敢這般肯定呢。”簡氏說着說着就嘆氣了,冷家破産時她有猶豫過,想要将這門親事退了算了,交情、臉面問題哪有女兒的終生幸福重要?只是丈夫不同意,她也沒辦法,想着大不了以後自家多幫助下出嫁的女兒,再說溫淩琦争氣,自己就很會賺錢,如此她才沒有堅持退親。

“喵嗚。”一只貓叫從門口傳來,白球踱着它高貴的小貓步慢慢地走進來。

“白球你又來串門了。”溫淩琦笑道。

“啊啊。”溫淩帆見到白球來,立刻就待不住了,在溫淩琦懷裏扭來動去的要下地。

“一只貓都比姐姐有吸引力,哼。”溫淩琦将弟弟放在一旁的床榻上,眼看着他與立刻跳上去的白球玩鬧起來,一個小孩兒一只貓玩得不亦樂乎。

簡氏寵愛地看着與貓玩耍的小兒子,道:“你當初養這只貓還養對了,瞧你弟弟多喜歡它,他還小正是手頭沒個輕重的時候,卻不會傷到白球,只會摸它或摟抱它,白球玩累了回去找你時,他就算沒玩夠很生氣也舍不得打它。”

家中沒有年齡相仿的小孩子陪他玩,溫淩帆就将與他個頭差不多大的白球當成玩伴了。

“是呢,白球可愛也聽話,弟弟将它整煩了時頂多會怒叫幾聲,不會傷到弟弟,它唯一傷過的人就是姑母,那也只是将她衣服抓破而已,沒傷到人。”

提起王溫氏,簡氏表情立刻沉下來,冷聲道:“當初她還想毒死白球呢,你祖母知道鼠藥是她的傑作也只是罵了她一頓而已,好在她不敢再想邪的,否則白球哪能平安活到現在。”

如今的白球只對活老鼠感興趣,死掉的老鼠它見了就逃,當初訓練它不吃死老鼠時的情景在它的心中明顯留下了恐怖的陰影。

“姑母被關起來後,白球活動範圍也增大了,以前它都不敢到處跑呢。”就是因為白球敢到處跑了,才找到它的新玩伴溫淩帆,溫淩琦忍俊不禁道。

“王靜有喜了,我們還要送些禮物過去,貴的不送,就送些差不多的已經很給她面子了。”簡氏淡淡地道,她現在連“靜兒”都懶得稱呼了,韓氏不在場時她就直接連名帶姓地叫。

“送些補品過去就好,人參這等貴重的就不給了,奶粉給送過去一罐。”溫淩琦提議,奶粉賣得也很好,一罐他們賣到一兩銀子的高價還有無數老客戶一直光顧他們的生意。

“你姑母不是閑着無聊嗎,正好讓她做小衣服,等王靜生産了就讓人将她做的衣物送過去,我們再随便送點小禮物就成了。”簡氏沒想着讓下人去做這些東西,直接讓王溫氏做,給親生女兒的東西,想拒絕都不能了。

溫淩琦聞言笑了,點頭支持:“娘說得對,就讓姑母多做些吧,到時送過去的東西多,長的還是我們溫家的臉。”

王溫氏總算計他們,這下輪到她出些力是應該的。

一個月後,溫老爺在晚餐的飯桌上說道:“冷家終于賺到錢了,之前一年多做的買賣頂多賺個辛苦錢,這次交出的貨因為賣得好合作商很痛快就付了銀子,還預訂了之後的貨。不僅如此,冷家找來個會雕刻的手藝人,這人本事大啊,不管是何材質的東西他都能雕刻出很好的圖案來,他之前雕刻出來的幾樣物事都被人相中高價買了,冷老弟便專門開了間鋪子讓這手藝人發揮,發釵、玉佩做得漂亮了賣得會更好。”

“手藝人多了,這個人就那麽本事?”簡氏随口一問。

“對,這個手藝人能耐得很啊,特別微小的圖案他都能刻得很逼真,做得還快,別人一整天能做完的東西他不到半天就做完了!這人在上個東家做活時得罪了人,賺的錢都賠光了不說還被東家趕出來了,可巧的是沒被下家發現時就被冷老弟請了去,算他下手快,否則這等有真才實料之人很快就要被別人搶去。”溫老爺很高興,冷家有起色是他最喜聞樂見的了,眼看女兒到了要出嫁的年紀,冷家若一直不見起色嫁女時溫家也會臉上無光。

“那個手藝人可是姓齊?”溫淩琦随口問道。

“對,就是姓齊,你怎麽知道的?”溫老爺詫異地望着女兒。

居然真是姓齊,這下輪到溫淩琦驚訝了,說謊應付道:“忘了是什麽時候參加聚會時聽哪個姐妹提過這個齊師父了,因為她的玉佩就是出自他之手。”

“沒想到他還有些名氣,冷老弟說是浩辰走之前千叮咛萬囑咐他務必要去臨縣将這個齊師父請來的,沒想到還請對了,就光憑他這手藝,冷家想不賺錢都難。”

“他囑咐的?”溫淩琦感到納悶兒,他是打哪聽來齊師父這個人的?前世齊師父是被楊妙兒家發現的,當時楊家已經排在溫家之後算是第二富,後來就是憑着這位突然冒出的齊師父賺得盆滿缽滿與溫家距離拉近許多。

“浩辰還說要立刻簽了死契,冷老弟說多虧他聽了建議立刻就與陳師父簽了死契,否則若是姓陳的手頭有了閑錢自己幹,冷家不是得不着這個便宜了?還是浩辰那小子有眼光。”溫老爺心中驕傲,未來女婿有先見之明啊。

由于這一世很多事都與前世有了差異,溫淩琦沒再繼續去疑惑這件事,她也高興冷家能早早定下陳師父,既然改變不了嫁進冷家的命運,那麽自然不希望冷家一直頹敗下去。

沒多久,溫淩風與冷浩辰就來信說他們打算參加今年的童生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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