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危險。

一個人的旅行寂寞而孤獨，滿是未知的危險，但是兩個人的話，就會非常的快樂！光是想象哈利的心就充滿的期待。

“至少，等開學後。”斯內普最終還是握住了哈利的手，他用力捏了捏哈利汗濕的手心。

他不能讓哈利等待得太久，是時候停下手邊的工作出去看看了。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和哈利一起完成剩下的旅行。

我們總以為時間多得用不完，但每當這時時間卻像是從手指縫中落下的砂礫，眨眼就消失不見了。最終贏得了毫無用處的名聲和用不完的金錢，留下能夠裝滿好幾個水晶瓶的幸福的快樂的失望的難過的遺憾的不舍的記憶。

滿頭白發垂垂老矣的斯內普擦拭着他手上的嶄新的剛剛完成的畫像，他小心翼翼地親手将畫像挂起，靜靜地等待着畫像上那個一直在他腦海中描繪的熟悉的青年醒來。

神奇生物是無法留下畫像的，哪怕是後天覺醒血統的巫師。斯內普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忘記這段時間有多麽漫長，親手一筆一筆繪制出記憶中的那個剛剛成年滿是青澀的青年。只有那個時候的還是巫師的哈利才能變成生動的畫像，再次對他露出傻兮兮的笑。但他都快忘記當時的哈利是不是對他還抱有敵意，還是僅僅是戰争時建立的脆弱的友誼。

哪怕那個已經不是和他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伴侶，但那也是哈利，他所愛着的最初的那個沒有良心的充滿了自我犧牲一心為了正義赴死的小混蛋。

“我這是，變成畫像了？我已經死了？”畫像上的青年睜開了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手，然後扶着畫框好奇地看向畫框外的斯內普。

斯內普目光複雜，黑色瑪瑙般的眼睛裏滿是懷念，那些眷戀與深刻的愛意都沉澱了下去，化為了哈利所不懂的複雜，至少他能從斯內普身上察覺從未有過的溫暖。

這些變化太大了，哈利遲疑地看着斯內普，沉默了好長時間才不太确定地開口。

“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原本已經做好了哈利沒有認出他的準備，但是那一聲教授還是讓他扯着嘴角，淡淡的笑了，這真是令人懷念的稱呼，他已經幾十年沒有從他人的口中聽過了。

“好久不見，波特。”斯內普重新拾起放下十幾年的諷刺，他有多久沒有念出這個姓氏了？時間過得太快了，他們的曾孫都快從霍格沃茲畢業了。

“善心多的沒處揮霍的格蘭芬多啊，在你的畫像旁留個空位給你的老教授吧！”斯內普看着畫像上年輕的哈利，只有斯內普自己知道他用盡了幾乎是一生的祈求。

“哦，好的。”哈利傻愣愣地往旁邊一挪，似乎搞不清狀況，但是很快，哈利眨眨眼，他抓了抓自己淩亂得如同鳥窩一般一點美感也無的頭發，露出了一個格蘭芬多式的微笑，他真摯地看着滿頭白發的斯內普，目光溫柔地像是四月裏的陽光，“我好像忘記說了——”

“我愛你，西弗勒斯。”